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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欧煦阳吞咽一下,识相地决定修改答案。“假的。”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重新戴上眼镜。
“不过,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你老公我人长得这么帅,难免会有女人倒追上来,你以后看见女人来找我,可千万不能胡乱吃醋。”他努力在为未来必然掀起的风波打底。如果可能,欧煦阳当然希望嫣柔永远不要知道他的工作性质,但他有预感,这一天的来临是免不了的。
“是哈,我了解你这位空中少爷长年飞行世界各地,肯定每个城市都有艳遇,当你老婆得有度量才行。”苏嫣柔咬咬红唇忍笑,附在丈夫耳边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左边那个穿比基尼的金发女郎已经对你看了十几分钟啦。”
“哪止十几分钟?我一走进餐厅,她那双媚眼就没离开过我身上。但你别尽说我,注意右边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没?从我们离开旅馆就跟到现在啦,眼睛一直寄放在你身上忘了收回去。看来,我这位美若天仙的老婆,魅力显然比你那位长得普通英俊的老公大多了,该提心吊胆的人是我不是你啊。”
苏嫣柔噗嗤一笑,脸上飞起红霞,拿餐巾往他嘴唇上用力擦拭。
“干嘛?沾上什么了?”
“油啊,好多好多油,腻死人了。”
欧煦阳捉住她手腕,在她指节上深情一吻。
“从今以后直到永远,这张嘴只对你油舌,这身乾柴只为你燃烧。”
杨晓静……作我终生的搭档……第四章
第四章
又,又,又要被骂了。
她作善事从来不奢望会有好报,可是也不该……不该有恶报啊!葛雨莹想,拿一张冷脸来对待她这么善良的姑娘,说得过去吗?何况今天还是她生日耶,没祝贺没礼物已经很可怜了,竟然还要因为作了好事而被挨骂,太没有天理了。
葛雨莹立正站在黎渊办公桌前,趁着对岸炮还没有轰过来的时候稍微苦中作乐一下,细细观赏黎渊那张无论生气或忧郁都很迷人的男性面孔。真奇怪,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竟然也可以这么有魅力,深深吸住人的眼睛不想转移,实在没有道理,她想。
“我看丁氏集团总经理可以换人了。”黎渊冷冷对她说。
“哇,好惊讶哦,黎总准备跳槽吗?”她双手贴着脸颊,眼睛瞪得很大。
“我不跳槽,只是和你换位子坐坐看,你觉得如何?”
“吓我一跳,原来是想换椅子坐。奇怪,我的椅子会比较舒服吗?只是多放了一个蜡笔小新的椅垫而已……哦,我懂了。”她神秘兮兮的点点头。“黎总,你放心,我很知道‘这种时候’该为你准备什么食物,还有药,我立刻就去药房帮你买。”跟着深深一鞠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有为你事先准备。”转身就要走。
“站住!”黎渊低吼,“给我回来。”
葛雨莹不敢离开门口太远,怕必要时会来不及逃,只在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
看她脸上诚惶诚恐的神情,黎渊声音软下来。“莹莹,我并不是在跟你发脾气。”
“没关系,没关系,我能谅解。‘这种时候’,人的火气都会比较大。”
“你一直在说什么‘这种时候’?”
“就是像你现在‘这种时候’嘛!电视广告上常常有专治这种毛病的药膏,我明白你一定是很痛很痛了,才会想和我换椅子坐。说来都是我不好,实在应该多准备蔬菜水果喂你,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痛苦。请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对天发誓。”
黎渊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恨不得一头撞死。“不要再给我混了,你过来看看!”
“要我看?黎总,这……不太好吧?怎么说这里都是办公室,你应该去找医生看……这种毛病,好像应该看直肠科,我立刻去帮你挂号。”又想脚底抹油了。
“来。”黎渊勾勾手指,再指指桌上的行事历。“看。”
葛雨莹吞咽一下,慢慢拖着脚步,走到他办公桌前两步的距离就死也不肯再往前了,只伸长了脖子往前随便看两眼。其实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气什么。“看好了啦。”她压低了声音,表情好委屈。
“很好。请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为什么我整个星期下午的时间表全是空白?”
葛雨莹以壮士断腕的口气回答:“今天下午三点半的张董事长改由总裁亲自接见,明天下午两点的工程会议改由李经理主持,四点的业务简报改为各部门分别举行,后天星期三下午两点半是赛门先……啊哟!痛!”
“怎么了?”黎渊紧张的看她一脸痛苦的表情。
“呜,咬到嘴唇了。”她捂着唇,暗骂自己的嘴,但愿他刚才没有听清楚。
黎渊其实已经快笑出来了,只是还佯装很生气的样子,不然怎能叫她知错?“你刚才说赛门先生──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咦,我说了吗?没有人听见啊。”
“你把舌头咬断也没有用,我听得很清楚,难道我不是人吗?”
“好啦,我认了!你要杀头还是开除,随便你,反正命只有一条。”
“我怎敢开除你?说不定丁总裁等下就要宣布总经理给你当了。”
她连连摆手。“千万不要这样,黎总。堂堂大男人和娇弱的小女生争风吃醋是很没有面子的,被人听见不光荣。”
黎渊再忍不住嘴角开始抽泣,最后用力咳一声才控制住。“够了,你不用再逗我了,只要你坦白告诉我究竟又有什么阴谋?”
看见他笑了,她的声音就大起来了,两手往腰际一插,嗔道:“阴谋?你这话说的有够难听,好像我是个奸诈小人似的。”
“我是觉得你很奸诈……”他摇摇头,“你是想让我空出时间陪仪安,对吗?那晚和兆安两人串通,也是故意要让我和仪安单独在家,对吗?”
“黎总英明!”她高呼万岁。“今天下午小姑要和画商见面,明后天等她的画全运到了又有许多事要忙了,我和丁伯伯商量过,反正公司这阵子还算空闲,你也难得和小姑相聚,所以就帮你把一些约会挪后或取消,让你也趁机休息一下。”
眼见越说他的脸色越沈,低垂的视线聚在行事历上,表情也凝住不动了。葛雨莹暗叫不妙,开始蹑着脚偷偷往后退,一步,一步,又一步。
“没用的……不适合的两个人无论锁在一起多久还是不适合……”他喃喃自语。
她好不容易溜到门边,正要走出办公室,闻声又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黎渊挥手要她出去。
“我听见了,黎总。”她抿抿嘴唇,感觉刚才咬破的地方痛的很。“适合或不适合,那是要两人真正努力过以后,才能大声说的话。而你们实际上并没有‘锁在一起’啊!双方分开这么久,该如何温柔相待,如何相扶相持、经营努力呢?就算……就算真的不适合,你既然可以为了事业娶小姑,为什么不能负起责任好好爱惜她?”
黎渊倏地抬头,表情在一分钟内变化了好几次。“你不觉得……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吗?尤其你什么状况都不明白。”
他平淡声音里的冰冷温度,让葛雨莹心寒。
“你说的对,我很抱歉。”她低着头,轻轻地说完,转身离开他办公室。
***
五点。黎渊看表,面无表情地走出画廊。
“仪安,我是在丁氏集团上班,不是在钢琴酒吧里打工。”尽管他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眉宇之间也没有纠结,但丁仪安很清楚,黎渊不是在说笑话,他是生气了。他从来没有大声和她说过话,不论她情绪多激动多愤怒,他始终用平平淡淡的口气和她对答,到最后,好像全是她一个人的不对。
“我只是请你在开幕典礼当天演奏一曲,有必要说成这样吗?”
“你应该事先征求我的意见,不是像刚才在画商面前突然提出这事,而且还说的像我已经同意一样。”
“如果我事先问你,你就会答应吗?”
“不会。”
“那我就算先问你,又有什么用?”她冷笑两声。
“你这叫做赶鸭子上架。”黎渊耐着性子对她说:“我可以拿录音带让你播放,也可以帮你另外找合适的人演奏,好吗?”
“我只要你亲自演奏──如果你见过我那张画,就会了解我的要求是必要的!”
“你刚才已经让我看过照片了,你画的是我奏琴的样子,很美,让我很感动,但我仍然不认为你的要求是必要的。”那压抑情绪的声音和事实求是的口气,让丁仪安完全听不出他话里所谓的感动。
“那是我这次展览唯一的人像画,是我最重视的一张!”
“但你不能要求我……像猴子一样站在你的画旁边表演给人家观赏。”
“你就这么……不愿意为我演奏?”丁仪安很想哭,但在他面前,她表现出来的却是气愤。
老师,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演奏给自己心上人
听,看着她眼里洋溢对你的崇拜与爱情,能更让
男人快乐满足呢?……
丁廷君的话闪过他脑海。黎渊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他确实不愿为丁仪安演奏,因为他受不起那双燃烧热烈爱慕的眼眸。如果那双视线来自他深爱的人儿,或许如廷君所言,演奏将会是莫大的喜悦,虽然黎渊至今还没有机会验证,但他至少能确定,当爱恋的目光来自于一位他无法给她爱情,却又衷心不愿她受到伤害的女人身上时,这演奏,绝对不再是享受,却是痛苦的煎熬。
他不能再让仪安如此无止无尽的沈沦下去,她迟早要从梦境中醒来;最起码,他不能再度推她更陷入而更难以自拔。一次就已经太多了。
一次,已经害得她为他浪费几年的青春。女人最宝贵的青春。“仪安,我希望你能更尊重我一点。”他咬牙拒绝。
“我没尊重你?为了画那张画,我好几天没有阖眼,满心满眼除了你再容不下任何东西,只想将我深爱的人最美好的一面刻画在画布上,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