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 ※
一切计划都商议妥当后,席培铭带着沈蓓珊揿下吕家门铃。
吕锦涛开门看见是两位陌生的年轻人,表情一愣。“两位有什么事?”
沈蓓珊笑容甜甜的说:“吕伯伯您好,我姓沈,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是文彬在美国的朋友,这次回国他要我们务必来探望您,希望我们突然跑来不会太打扰您。”
“哦,你们是文彬的朋友?”吕锦涛完全没有戒心,笑着请他们进来。“你们要来,文彬怎么也不先告诉我一声。来,欢迎你们进来坐。唉,我一个单身汉住,屋里乱得很,你们可不要见笑。”
“伯母和文彬都很想您,要我们来亲眼看见您身体健康,他们才放心。”席培铭客气的笑笑,和沈蓓珊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当然健康!我健康的很。哈哈。”吕锦涛笑嘻嘻地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文彬他们好吗?”由衷的关心之情完全表现在他的脸上。
“很好,您不用担心。”沈蓓珊说得有点心虚。
“你们比文彬年轻,是他学校里的同学吗?还是邻居?”吕锦涛随意问着。
“学校同学。”席培铭冷静的应对,“事实上,我们还有一位同学现在在门外车里,他比我们更早认识文彬,只是不好意思进来打扰。”
“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请他进来,晚上吕伯伯请你们全部去吃饭!”吕锦涛的言行举止完全像一位亲切慈祥的长辈。
“既然吕伯伯这么说,”席培铭吸一口气,“蓓蓓,去叫他进来吧。”
沈蓓珊艰难的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打开门。“吕伯伯要你进来呢!”
凌子尧不动声色的走进来。“吕伯伯,好久不见了。”
吕锦涛一见到他,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来。“你……”
凌子尧故作轻松的说:“吕伯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我是凌子舜,和文彬是大学同学呀!当年还曾到府上打扰了两天。”
吕锦涛脸色骤然惨白。“你不可能是凌子舜,凌子舜他……应该……”
“我应该怎样?”凌子尧心跳加速,猛然向前踏上一步。“你以为我应该怎样?”
“这……你……”吕锦涛摇着头,踉跄向后退,“不要来找我,与我无关!”
席培铭用力吞咽一下,和凌子尧相对一望,从视线中交换了共同的疑惑。席培铭沉声发问:“什么事与你无关?难不成,你知道凌子舜……应该已经死了?”他骤然提高最后的声音,一字字清晰无比的问。
吕锦涛全身一耸,嘴角颤抖着,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真的以为我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凌子尧继续扮演弟弟的角色,铁青着脸,一步步向他逼近。“吕伯伯,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是不是?”
“不是我!我没有杀你,不是我!”吕锦涛拼命摇头,勉强发出沙哑而颤抖的声音。
“我果然是被杀死的!”凌子尧全身血液在这一瞬间冻结。他们终于证实了来吕家之前席培铭心中的怀疑——弟弟果然是被杀害的!他觉得五脏六肺好像被人纠结成一团而疼痛不堪。“是谁干的?为什么我会被杀?”他狠下心,继续追问已经面无人色的吕锦涛。
“名单……你看了电脑里的名单……”吕锦涛不自觉脱口而出。他摇晃着头,浑身颤抖不止。“那是不能泄漏的……”
“名单?”凌子尧恍然道:“就是那几页……名字和数字?就因为我不小心看了你的机密,所以要杀了我灭口?”
吕锦涛颤悸的望着凌子尧深深扭曲的脸,冷汗涔涔从额角滑下。“那不是我的意思……真的,我发誓……”
“天知道我连那份名单是什么都不清楚。你却害怕我会在无意间泄露出去,所以骗我留下纸条,又给我喝下了药的茶——”凌子尧蓄意提高嗓门试探着:“——难道将我扔下山谷的凶手根本就是你?”
“啊,啊,啊……”吕锦涛直着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席培铭大声说:“你将凌子舜推下山谷后,又欺骗他的家人,说已经送他回去,事实上却派人拿了凌子舜的身份证在旅馆登记过夜,好让所有人相信他离开你家后又在别处待过,不至于怀疑到你身上,对不对?”
积压十年的罪恶感,加上如海啸般骤然袭卷而来的剧烈恐惧,终于使吕锦涛全副精神崩溃了。他不自主地连续后退,背脊重重撞上分隔客厅和饭厅的橱柜。
“原来真的是你杀死我的……”凌子尧眼睛布满血丝,脸上肌肉不住跳动,眼前是害死弟弟的凶手,他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吕伯伯,你好狠哪!我每日每夜都在地府里祷告你早日良心发现,而你甚至没有为我烧过纸钱……”
“不要过来!”吕锦涛迅速反手从橱柜抽屉里拿出一把枪。“你到底是谁?”
席培铭一个横步移动到沈蓓珊身边,用右手将她拉近自己。
“我是凌子舜哪,吕伯伯。”凌子尧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毫不畏惧又跨向前一步。
“不,你不是。”吕锦涛脸一阵青一阵白,枪软弱的举在胸前。“你是鬼,你是来向我索命的鬼!”
听见吕锦涛终于说出无异于承认自己就是凶手的话,凌子舜再也克制不住的开了口:“你这么害怕见到鬼吗?”他的声音不住颤抖。“吕伯伯,我敬你是长辈,但你却这样对我,如果文彬知道他有一位杀人凶手的父亲,你要他这辈子怎么抬得起头?”
“啊!”突然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吕锦涛更是吓得不住惨叫,拿枪的手无意识的挥动,“鬼,鬼,真的是鬼,不是我,不是我杀你的,不要来找我……”
“还说不是你?”凌家兄弟同时出声。
“是,是我,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是被逼的啊!”吕锦涛惊惧到极点,身体颤抖得像暴风雨中的树桠,哑声嘶叫:“万一名单泄漏,万一被巩天赐知道,我的妻子,我的儿子全都会被他们害死啊!我是不得已的啊!”
“巩天赐!”席培铭闻言脸色骤变,厉声喝问:“巩天赐和你有什么关系?那份名单到底是什么?”
“贿赂!他们用大笔金钱收买官员进行走私……巩天赐是我的联络人……”吕锦涛剧烈喘着气,“哦,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他们会报复在文彬身上,我不能说……”
他忽然将枪举起,泪水纵横的脸上布满无限的恐惧和无尽的悔恨。
“凌兄,小心。”席培铭低声警告,右手将沈蓓珊拉到自己身后。
“原谅爸爸,文彬……”吕锦涛却将枪对准自己额角,脸部表情诡异的扭曲着。
“砰!”
随着枪声响起,沈蓓珊尖叫着把脸埋进席培铭胸膛。他紧闭起眼,紧紧环住她。眼泪滔滔从她眼中涌出,迅速浸湿他的衬衫。
※ ※ ※
“没有,什么可疑的文件都没有。”凌子尧搜索吕家的结果是一无所得。
席培铭沉思着,“或许他藏在别处,也或许他早就不受信任了。”
凌子舜哽咽失声。“吕伯伯……他是不得已的。”
沈蓓珊依然止不住泪水,“他也是受害者。我们不应该这样逼他。”
“我们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吕锦涛究竟知道多少真相。”席培铭无奈的摇头,“当我拿着老何的身份证,却顺利住进那家旅馆时,证明了旅馆的柜台小姐根本不会仔细对照住进来的人是否和证件符合,于是我就开始怀疑子舜根本不曾住进去过。而子舜待在吕家的那两天,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值得怀疑的事,所以我才推想问题很可能着落在吕家人身上。”
“子舜失踪的时候,我正在当兵,吕锦涛从来没有见过我,因此我们才决定冒险用这种极端的手法来试探。”凌子尧咬着唇,为着自己活活逼死一个人而心悸不已。尽管那人是杀死弟弟的凶手。“没想到真的是他害死子舜,更没想到他最后竟然选择自杀一途,甘愿背上所有罪名……”
“真正的幕后主使却依然逍遥法外!”凌子舜愤恨的说。
“但究竟谁是幕后主使呢?”沈蓓珊身子忍不住颤抖一下。“是不是巩天赐?看来所有的坏事都有他的份!”
“他不像是主使。”凌子舜回答,“我监视巩天赐很久。他所知有限,不像是担任策划的角色,似乎只负责调动财务。何况吕伯伯也说他只是联络人。”
“调动财务去贿赂吗?”沈蓓珊想起吕锦涛的话,背脊一阵发寒。“而贿赂仅仅是手段,真正的目的却是走私……说不定那批贩毒集团的歹徒也是这个案子里的……”她大胆作猜想。
“有可能。”凌子尧说:“可惜从画廊里的那批歹徒口中,除了运送货的时间地点之外,警方得不到进一步的线索。”
“即使他们和这件案子无关,相信还是有许多走私活动在各处进行着。”席培铭叹气,“目前为止,老何和子舜帮着我,也只查到巩氏企业有两亿元的去处与政府官员有关,但其余的绝大部份资金都不明。我怀疑正是被换成珠宝、毒品或电脑晶片之类的东西。”
“可是我们有没有证据证明巩天赐在进行贿赂呢?”凌子尧满怀希望的问。
“很不幸的,这一切都只在推想阶段。”席培铭两道眉毛紧紧揪在一起。“我手上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可以告发他们。正如子舜刚才所说的,以巩天赐目前的行动来看,他并没有参与贿赂的实际部份。由此推测,不论那『幕后主使』是谁,那人十分聪明狡猾,他很可能将整件计划划分成各个不同的分支,让人很难查出每个分支之间是如何联系法。”
“如此一来,即使手下人被抓,也休想套出真正重要的情报。”凌子舜接道。
“好像吕锦涛当年只涉及贿赂的部份,而走私的歹徒只知道在何时何地进行交易,至于巩氏企业,只不过是那位幕后主使用来聚集资金的外围组织之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