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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意得志满,王武俊又与他不睦,暗中和我方结好,你的定州没事的,尽管信我!”
“话虽如此,但兄弟你一走,我便成了孤军,万一
有变,我又怎能应对,还是不成!”
“罢罢罢,你还是信不过我!如此,我便把我子李凭留给你做保,你可信得过我?”
“我张
孝忠不是那样的人!我有一女,和你家李凭年纪相仿,你要是真有诚意,就将他留在我处,和我女成婚,待到救驾成功,再回来接他。”
“只要你肯让我回京,我这便答应你!”
言罢,李晟便吩咐身边随从找了纸笔,写下婚书,用了私印,又按了指纹,将长子带上来交
给张孝忠,连那婚书一便交给张孝忠。张孝忠见李晟心诚,也不好再做留难,只好给李晟备上辎重粮草,又派手下大将杨荣国带了六百骑士,
与李晟同去奉天援救。那李晟归心似箭,从定州直走飞狐道,三日功夫,竟已是到了代州。德宗听闻李晟回援,马上命他为神策行营节度使,
统辖所有神策军士兵,郭德罡也在其中。到了十一月初八这日,郭德罡到达醴泉时,李晟已经由蒲州渡过黄河,屯驻于东渭桥漕运粮仓所在。
河东马燧这边,也派出行军司马王权带了五千兵马,进抵中渭桥,屯驻渭水北岸。再加上李怀光在昭应的五万大军,一时间朱泚所能控制
的地盘,竟只有长安一处。
“狗急必然跳墙,奉天危矣……”郭曦看着泾水中源源不断而来的粮草辎重,对郭德罡说到。
“那我
们,明日便直趋奉天!”郭德罡已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先把自己这个便宜皇帝舅舅的命保下来再说。
【注1】飞狐陉是太行八
陉之一,从山西繁峙通向河北涞源。出飞狐道便是紫荆关。大体与国道108走向接近。长安城北渭河有三桥,东渭桥在今陕西高陵泾渭合流处东
,有遗址。中渭桥在咸阳城南,西渭桥对长安便门,又称为便桥。
【注2】本子没什么大问题,今天拎去检查了一番……不好意思又更得
稍微晚了点。
第八章 一辆云梯和一枚蜡丸
红的血。
冷的天。
如果将战场上无数的瞬间都分解开来,分解到每一个身躯倒下的那一个时点,那么在这一时点,空气中回
荡着的声音,用两个象声词就足以基本概括。
“噗”
“啊”
落雨了,箭雨。冰冷的箭簇在北风中摩擦到火热,穿透用门板
临时制作的盾牌,将一条条灵魂,扯出饥寒交迫的身躯。磨盘大小的石块,伴着凄厉的呼啸,不时由半空俯冲而下,击打在本已脆弱不堪的守
军心头。
“顶住!给我顶住!”邠宁留后韩游瑰提着自己的佩刀,在城头猫着腰来回穿梭。血早已将他的将袍染成暗红,那把鎏金的御
赐横刀,也早已崩出了好几个缺口。
“将军小心!”突然间,一个卫兵扑上前来,将他死死压在身下。一块还带着火苗的巨石,带着灼
热的气息,轰的一声砸在三步开外的女墙之上,砸得好似整个奉天城都抖了一下。那巨石激出无数土石碎块,扑簌扑簌地落将下来,将周边的
士兵都埋在其中。
尽管被卫士压在身下,但韩游瑰还是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待到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上的卫士已经不动
了。他用力将自己身上的尸体搬开,抖了抖头上身上的灰尘,缓缓坐了起来。待到耳中的轰鸣消失之后,已是过了如半生般漫长。
“云
梯!云梯!”一个年轻士兵沙哑而凄厉的惨呼,从前方传来。韩游瑰顺着声音从垛口向城下望去,只见远处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向已
经摇摇欲坠的奉天城压来。
那是如此的一个庞然大物,约莫有两丈余高,七八丈宽,下面有三对巨轮,远远望去,就像一个超级大的衣
柜。在云梯下方,是密密麻麻如同蝼蚁般的叛军士兵,顶着盾牌,喊着号子,推着云梯前进。
“快放箭!放箭!投火炬!擂石!”韩游
瑰慌忙大声喊了起来。他也顾不得间或飞来的流矢石块,连忙驱赶城上还活着的守军,用一切能想到的方式,攻击那辆带着无比压迫感,如死
神般缓缓压来的云梯车。但此时距离尚有三百余步,寻常的弓弩石弹都击打不到近前。
士兵们手忙脚乱,终于在城上找到了一部尚未被
石头砸坏的十二石车弩。四五个人用尽全力搬动绞车上好了弦,将一支三尺余长的巨箭绕上了油布点着,架在车弩之上。又有一人上来,抡起
一个锤子,朝着弓弦后的扳牙一下猛击,那燃烧着的巨箭嗡的一声飞了出去。
“中了!中了!”士兵们大声欢呼,但那火苗在烧了几下
,却渐渐熄了。原来那云梯车上,竟是覆了一层浇湿了的毛毡,火箭不能点着。城上近一个月几番争夺,较大的炮车已经摧毁殆尽,剩下的投
掷神火罐火油之类的器具,又近不到那云梯跟前,让韩游瑰好生着急,连忙派人去禀告浑
趁着城中守军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巨大云梯
身上之时,城下叛军已是纷纷夹了较小的长梯,在城墙下竖将起来,搭在城上,蚁附而起。
“换叉竿!叛军登城了!”
士兵们操
起一丈二尺长,顶端有叉的叉竿,奋力将搭上来的长梯向外推移,有些长梯便被推倒,连带着上面的士兵吱哇乱叫着,掉下城去。
一瓢
滚烫的沥青,兜头浇下,顿时皮毛烧焦的臭味伴着惨叫腾起。
大小石块,雨点般落下,将登城者砸的头破血流。
但,终是寡不敌
众,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叛军跃上城头,与城上的守军白刃搏斗起来。杀一个下去,上来五个,杀五个,上来十个,渐渐地,东北角的城头,竟
是有些支撑不住了。韩游瑰手提横刀,在乱军中拼死杀出,待到见到德宗与浑保砩现辛耸嗉缤桓鲅恕
“皇上!浑将
军!北城危急啊!速速救援……”话未说完,已是一口淤血吐出,昏了过去。
“来人,快把韩将军送去救治!”德宗已是焦急万分。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卢杞不知何时掏出三只高香,竟是对着西方拜了起来。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唐德宗挥手一招,下面有人抬上来一个箱子。“浑将军,此箱之中是空白官职告身文凭一千五百份,最大的是御史大夫,实封五百户食邑。
”
“皇上,这……”浑皇本姑挥蟹从础
“这是朕的御笔,你带着此笔,前去招募敢死的壮士,前往北城支援,立多大功
,就封多大的官!要是文书不够用,就直接写在身上,只要能保住奉天,朕全部照准!”
“臣等理应尽死为皇上效力,不敢贪功!”浑
咽谴狭顺槠
“爱卿,永别了……”德宗将浑翟诨持校昧Φ嘏牧伺乃暮蟊场!叭羰悄忝前芰耍薜币凰酪员ㄉ琊ⅲ
”
“臣等,万死不辞!”周围文武百官,早已经哭成一片。浑ㄈチ肆成系睦崴筇げ降厝チ恕
……
“儿郎们,这是
皇上给你们的空白告身,这是皇上的御笔,只要你们今日立功,来日克复长安,便是封妻荫子,大好前程!”看着寒风中穿着破破烂烂的夹衣
,连铠甲都没有一副的士兵们,浑纬龊岬叮坏督约旱淖笫只疲恃坑诿婕铡!拔一氍{本是铁勒胡人,幸得天朝抚慰,得以窃据
高位。浑氏世代为国,忠心不二,到了我浑獗玻膊焕猓〗袢辗钐煳<保业币运辣ü
“以死报国!”本已是冻饿交加的士
兵们,看到了那些写着各类头衔的告身,又生出了新的希望。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陌刀,随着浑迳狭朔钐斐峭贰
杀!为了活下去,便
只有杀!不杀人,便是被人杀,功名利禄全化了土。
“挥!”一声令下,当刀立碎。陌刀手们人人浴血,须发怒张,带着死神的气息,
一步步向前,将蜂拥而上的叛军,砍成碎肉。
“起刀,挥!”前排的倒了,后排马上补上。当先的正是四十出头的浑患殖忠弧
把陌刀,身上已经中了四支流矢,犹自跨步向前,大力斩杀。随着刀起刀落,蓬蓬血雨溅射在大将军专用的雕漆明光铠上,鲜血滴滴答答落下
,汇入城头的血河之中。
天空中乌云蔽日,狂风大作,冰冷的刀锋,卷起了刃口,划过森森白骨,一刀刀将城头的叛军胆识砍成碎片。
突然,一声欢呼响起:
“云梯倒了!云梯倒了!”
正在厮杀的众人,停顿了一下,望向那巨大的黑影,只见那黑影已经慢慢
歪斜,从车轮下冒出浓烟火光,梯上的士兵不顾一切惨叫着跳下,人体皮肉烧焦的气味迎风传来,令人作呕。当下守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而
那攻上城头的叛军,立马弃械奔逃,有些竟是直接跳下城墙,尸骨无存。
“得救了……”浑糇拍暗叮醋懦窍鲁逄於鸬幕鸸猓健
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
“浑将军,浑将军,快醒醒……”睁开眼睛,浑吹降氖堑伦诤谑莸拿嫒荩ê斓难壑新爬帷
水,用极为深沉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们……胜了么?”
“胜了,胜了……”周围众人都是忍不住开始抽泣。
原来,那神
武军使韩澄早前探知叛军制造巨型云梯,知道此物转向不便,必然直来直去,就在城墙内向着云梯树立的方向挖掘地道,又在地道里面填塞了
大量的柴火油脂,那云梯沉重,等到靠近城墙之时,正好碾在地道之上,将地道压塌,陷入坑里。韩澄又让士兵在地道中将柴草油脂点燃,那
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