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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娜干脆抱着自己腰间的短刀,也席地而坐,不时转头看看燃灯的情况。同时也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准备,脑子里想着奈法利安说的话,“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它们都是幻觉,不能被那些幻境诱惑踏出这顶帐篷……”
而另一厢,苗淼的灵魂也开始一场很奇幻的旅程。嗯(⊙_⊙),她个人认为的确很奇特。
你说啊,她明明是在西方背景的异世界挂掉的,为毛会来到这个类似阴曹地府的地方?好吧,尽管这个地方阴森森,毫无人烟,更加木有所谓的黑白无常,判官马面阎王……
“有人吗?”苗淼喊了一声,半天没有回声也没有人回答她,然后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举动真是蠢呆了,还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竟然大喊大叫……
天空阴沉一片,黑云低沉,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那些黑漆漆的云朵。苗淼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毛死掉,加上心中执念很深,她自然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她一定要离开!一定要回去!至少也让她看到她家美少年最后一面吧!就一面也行!
跳上屋顶远眺,她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是一座很古老的城市,布局皆是坐北朝南,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各型假山有着别样的美感。如果这个古老的城市能有阳光照射,想来是极美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苗淼心中纳闷,沿着房顶跳跃,途中观察地面的情况。这城市简直就是一座死城,除了她在没有其他人烟。可以说,当初那座被瘟疫肆虐的城市都比它好一些。至少人家还有些人气,而这里……真是鬼来了都觉得害怕。
“不对,老娘现在就是鬼了吧?貌似我还木有赶脚害怕诶。”苗淼停下脚步,翻身跳下屋顶,既然空中不能发现什么,那么就从地面查找,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这个地方没有时间的概念,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游荡多久,一天还是两天?或者更久的时间?记不得了,她完全记不住。终于她将内城逛完,又晃到外城。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似乎有个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黑洞洞的,好像可以将人吞噬。
一开始明明那么急切地想要离开,那么急切地想要见到那人最后一面,但是为何……现在竟然找不到那种急切的心情?是她不在意了,还是渐渐遗忘自己要等待的人是谁?
苗淼茫然地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似乎传来一阵清脆响亮的箫声,美妙的音乐让人感觉宁静,好像置身母体那般安全恬静。
“这里……还有别人?”眉峰微聚,她想要去见见那人,却踯躅不前。不管是什么人,总是畏惧无形之物,因为不了解所以恐惧,所以排斥。
“算了且去看看,都是鬼……都是死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顺气音乐之声,她渐渐走到城外的芦苇丛,要知道,她之前怎么努力也出不了外城,现在竟然出来了。随后,她好似着了迷一般,自然穿过那些一人多高的芦苇,耳边除了箫声还多了流水声,空气也变得湿润。
芦苇丛之后,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河流?也许是河流,因为远处都被黑色的烟雾笼罩,完全看不出烟雾之后还有没有陆地。
至于那箫声……
苗淼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一个身材颀长,身着黑底白色麒麟纹路大氅的人,一头乌黑长发束起,头戴纶巾,腰间挂着一把白玉色剑柄的汉剑,正背对着她对着江河吹、箫。她对丝竹音乐了解不多,但也能感觉到这人声乐中的感情变化。
他似乎……很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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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6:一生死敌(上)
不过这些迷惘并没有停留多久,渐渐又恬静起来。苗淼沉醉似得闭眼,眼前浮现一片广阔的蔚蓝色海洋,金黄色的旭日从海的海平面升起,光芒万丈,照耀得人眼睛刺目疼痛。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通体暖意,驱散心底的阴霾……
良久,箫声渐落,苗淼也从这些幻境中清醒过来,那人已经收起玉箫,双手负背,凭江而立。冷风吹啸,几缕发丝在风中摇曳不停,衣袍猎猎,平添几分萧瑟之感。
苗淼本不想上前打搅,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活人”,她不上前问问情况,好像很蠢?想罢,她抬步上前,小声开口问道,“请问一下,你是摆渡之人吗?我想离开这里,不知道……”
她左右看看,发现只有这个地方有渡口,既然有渡口,说明可以离开的吧?
那人好像才发现她的存在,微微转身,苗淼正好能看到他斜飞入鬓的剑眉以及俊美的侧脸。单论容貌来说,这人不是那种俊美得男生女相之人,反而充满一种刚毅之美。他将苗淼从脚到头打量一番,稍薄的嘴唇轻启,带着些她听不懂的冷嘲,“亡者罪恶之城,何时有人能离开?既然生前作恶无数,死后就只配在这里困着,直到神魂俱灭或者地老天荒……”
作恶无数?听到这个形容,苗淼的头皮有些发麻。她决定看在这个人是除自己外唯一的“活人”的份上,不和他吵架,“抱歉。虽然我或者的确是杀过几个人……但作恶无数这个评价,我想……我这副小肩膀大概是扛不起的。”说罢,还抖了抖肩膀,示意那人它们有多么纤细。
对方:“……”苗淼可以发誓。凭借她良好到爆的视力,她看到这人嘴角抽搐了咩。
“你杀的人可是自己亲生父母或者至亲骨肉?”那人微微阖眼,苗淼默默羡慕他的长睫毛。
“我倒是想要干掉那对男女,可惜他们命长,我也没有动手的胆子。”苗淼耸肩,脸上闪现些微的无奈之色。“而且手上染上那人的血,我会半夜做噩梦的。”
“要么你杀的人上辈子是功德至高的人?”那人又开口问道,“如果你这样做了,他的功德会加倍变成罪恶加载在你身上……来这座城市也是正常的。”
苗淼歪头,想了想那几个被她弄死的家伙,然后眨眨眼,问道,“功德至高的人会转世投胎变成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强的强盗或者嗜杀的杀人犯?”
那人:“……”苗淼再次发誓,他的眼角也在抽搐(⊙o⊙)哦。
“你来这里是天道安排,命中注定。不可改变的。”那人也许是不想和苗淼磨叽了,说完这话之后变转头继续远眺江河,“这座城市禁锢的都是罪恶深重之人。有资格来这里的人……在亡者中来说,也算是凤毛麟角……这么多年了,你倒是少数的几个。”
现在抽搐黑线的变成了苗淼,她应该为成为“凤毛麟角”之列而感到自豪咩?
“那个……既然来这里的人都是罪恶深重。而且是‘罪恶深重中的翘楚’,来这里就不能离开,那么……问一下,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苗淼一边问,一边打量那些茁壮芦苇,脑子里想着城中那些建筑。布吉岛将那些建筑木材拆了,然后加上芦苇,能不能建造出一条船?
“自然是寿终就寝就来了。”那人说起自己的死,脸上依旧恬淡,好像说的是别人。死掉的也是别人。那恬淡的态度,让苗淼赶脚到久违的蛋疼……
“我是问你上辈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被弄到这里……”苗淼小声地撅着嘴嘟囔,懒懒坐在地上,背靠着渡口的栏杆。然后笑着反问他,“你是不是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或者至亲骨肉,又或者不小心杀掉了什么功德至高的人?”
面对苗淼的调侃或者说是挑衅,那人并未生气,反而露出淡淡的笑意,“这些算什么?”
苗淼的面部神经彻底放弃工作了,这人是不是死的时候脑子朝下啊,或者脑子被震荡出脑震荡了?短短五个字,竟然说出一股难言的王八之气?
苗淼挠着后脑勺想了想,稍稍挪动一下脚步,想要离这个家伙远一些,谁知道他神马时候会发飙呢……既然来这里都不是良善之辈,她还是小心注意一下好了。
那人也好像木有发现苗淼的小动作,依旧保持那个装逼的动作。
“其实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苗淼无奈地以手杵着下巴,她赶脚好无聊哦,要不尽快找些东西制成船,离开这里?她无聊地想着这个可能。
那人似乎看出苗淼的想法,冷冷地斜视她一眼,淡淡道,“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这条河只有活人能通过,死者不得沾碰。不然的话……只会迅速沉下去,神魂俱散,好心告诉你一句,凡是来这里的人,十个有七八个都抱着这样的念头。然后全部变成这条江河的养料了。”
“活人能通过?”苗淼不屑地戚了一声,那动作在那人眼里,还真是不雅,“这里既然是死人才能来的地方,活人如何能过来?你骗人也不带这样骗的,我可不是三岁小儿。”
苗淼似乎说了什么禁忌之语,那人沉默不语,看向江河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哀戚,嘴里喃喃道,“是啊,只有活人能来……但是活人来这里做什么?”
他又拿着玉箫吹了一曲,嘴角带着丝丝苦笑,苗淼捂着耳朵不停那箫声。她发现这个人的声乐功底真的很好,能轻易用音乐影响别人的情绪,哪怕那人对这些乐器并不是很懂。
等他终于不吹了,苗淼才放下双手。郁闷地问了句,“喂,你在这个城市待了多久?”
这人是新来的吗?赶脚不大像。苗淼发现在这里待久了,生前的记忆虽然不会遗忘。但那些曾经感动、伤心、愤怒、喜悦……这些情绪都会渐渐平复下来,即使再想起来,也找不到当初那种感觉。就好比一个人明明已经气得肺都要炸了,但就是找不到生气的感觉……
她明明记得自己对见一面美少年是那么的执着,是那么不舍,但现在再想起那张脸。心中只有淡淡的哀伤,更强烈的感情都被封印在心底最深处了。她完全触摸不到……
“多久?”那人终于肯理会苗淼,轻轻地重复这话,然后轻摇头,“时间这个概念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