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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饶有兴味地看着梓晗,她气得鼓圆了漂亮的凤目,师傅有这样反应,完完全全在他地意料之中。
昭和昨夜未眠,他毫不觉耐烦地看着那幅梓晗地丹青,设想了千百种她看了画以后的反应,或许会依旧淡然如常,或许冷漠,或许会轻轻一笑,就像她匀气时恬静地模样;再或许,她会生气,甚至暴怒,一把将画往上抛去,用她手中的檀扇劈成两半……
现下,梓晗微微旋着眉头,表示不悦地表情昭和也曾设想过几遍。其实,无论她是何反应,全无所谓,因为只要是因为她,都能令昭和心生爱怜。
昭和从不否认爱上了眼前这名强势的女子,也许是从第一次她答应为他弄扇起武时开始,或者更早一些,就在他们第一次相见地那个夜晚,她救了他,也救活了他已经死去二十多年地心……
师傅,你知道徒儿此生最大地愿望是什么么?
就是好好治病,恢复了健康后,娶你为妻……
正文 【一百一十八】决绝赴宴(一)
【一百一十八】决绝赴宴(一)
离宫里除了翠竹也便没了别物,那些翠绿欲滴的修竹固然使人心静气舒,但终日这么看着,纵使是汶金国可窥星月的神女也感到烦腻——毕竟她也只是一名十七岁的女子。
煜启殿下出宫未归,她就没了人可以叙话,这沉闷寂寞的离宫,她一刻也呆不下。
想四处走走,就在天朝的皇宫里转转也好。
她佯装肃然的样子走门边,冷冷对她的护司道:“我出要离宫,为的是前去采纳东方帝国皇宫中的灵气,几个时辰后归来。”似乎还有什么没说尽,纳兰神女又道补充了一句,“我一个人便可,无须人跟着。这是神灵的旨意。”
神灵的旨意,也就是不可抗拒的旨意。护司不敢询问,交叉着手抱着肩头,恭敬地为纳兰神女让出路来。
“金栗之神保佑您。”
在护司的祝愿中,纳兰神女独自走出了离宫。
天朝皇宫的规模比汶金国的宫殿广大十倍以上。这里宫宇万千,鳞次栉比,或辉宏,或小巧别致,有无数雕花绘图在各个宫殿之中,龙飞凤鸣,花开富贵,祥兽腾云,道不清的奢华高贵。
这繁人盛的帝国是汶金集百年国力总和也难以比上十之一二。
巨龙东腾。上一代女国师曾经在六十年前做过这样的预言,如今,天朝十五岁便登基的景玄帝王淋漓尽致地实现了这一预言。
神女续着被浓密睫毛覆盖着的双眼,手指挽成兰花儿,似乎在算着什么。
“天朝盛世,悠长万代。”她轻轻吐出这八个字,似乎在为这个强盛的东方帝国下命判。
纳兰神女前日曾企图窥探煜启的命判,于私,她极想知道,莫非真如传言所说,帝国最终将落入他的手中,他将成为四海之主,众生称臣?
她纳兰幂儿,不信传言,只信自己亲自卜出的命判。
然而那一日,两只龟甲只裂开了一只,她无法看清煜启的未来,做不了命判。这还是第一次失手,纳兰神女闷闷不解。但玄术有规矩,若占卜他人命判时失败了,要重新卜算须等二十年。
天朝易主,可等不了二十年。
煜启殿下,你命不可知,前途凶吉未卜,愿金栗之神保佑您。
纳兰神女面对着东方天际,缓缓合上双眼,交叉双手抱肩,虔诚地对苍穹一鞠。
“愿金栗之神保佑您,三皇子殿下。”
“神女大人,您的东西掉了。”温柔男子之声如同东淌的溪流流入纳兰神女的耳内,她回眸,见一黑袍玉冠的殿下立在她的身后。
纳兰神女从未见过容貌柔和如此的男子,那似是月光倾泻下的柔光,轻轻地,浅浅地,美丽不可方物。只见那名殿下朝她温柔地伸去手,张开。一只金色小花状的耳坠静静地躺在黑袍殿下的掌心。
这是她的耳坠,金栗花耳坠。
纳兰神女面纱轻动,向那位和善的殿下轻柔一笑:“多谢殿下,这耳坠子是汶金女国师配饰,若丢失在别国的土里上,将会遭到神灵的惩罚。”
她抬起纤手,轻轻从殿下手中拈回属于她的金栗花耳坠。
“远来皇都的圣女,不必客气。”
言罢,他转身欲要离去,纳兰神女忽而莫名地不舍,不由地唤他驻足:“小女子纳兰幂儿,敢问殿下是几皇子,如何称呼?”
他腰间没有证明身份的配饰,譬如兽型玉配之类,所以纳兰神女猜不出他的身份。但他气质非凡,头饰玉冠,该是一名皇子无误。
“我是父皇的第二个儿子,神女可直唤我谦承。”
“谦承殿下紫气绕身,此乃祥兆。”谦承默了默,眸子带着清浅的笑意,令纳兰神女看了,尽是说不清的惬意。
“神女吉言谦承心领了,告辞。”谦承殿下与神女互为颔首,告辞后分别反向离去。纳兰神女不禁回头一望黑袍玉冠的谦承殿下,他的周身的确有丝丝若若的祥气环绕着。
那种气息,纳兰神女只在当今天朝的景玄皇帝身上见过,连煜启周身都不曾见到……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龙气……
掌事阁内,紫玉悬头的掌司藜湘在桌案上执笔录入掌司局今日以来的香料账目。宫女媛尔将连夜精心制作的荷形灯长灯交给掌司大人过目,展露着笑颜等待掌司大人的回应。
荷形宫灯在掌司局宫女中一向是媛儿最擅长制作,藜湘也十分放心将类似的活计交给媛尔。这个宫灯,可谓是媛尔入掌司局三年来最满意的一个。她构思了好些时日,极力要表现一种安宁纯和的意境,那灯若是夜里在烛光的映衬下,就会使得隐隐整个宫灯如同观音座下之荷一般美妙。
然而,藜湘仅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漠然道:“这个不行,拿回去吧。”
这句话说得简洁,但对于媛尔来说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她的信心撕碎。
怎、怎么会不行?
她急得就快掉下了眼泪,不甘地咬着唇看着藜湘,不肯离开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藜湘头也不抬,知道媛尔心有不甘,索性了却了媛尔心中的疑问:“宫灯制作追求精美这点无错,但你恰恰忘了,无论是怎样的灯,它的用途始终是照明,一个可看却无用的灯,还能叫灯么?”
掌司大人说得没错,是自己过于求成,而忘了本。
媛尔抱起她精心制作的宫灯,向藜湘福了福身子,言语间掩饰不住的失落:“掌司大人,媛尔这就告退了。”
藜湘没有回应,一手在算盘上滑动,一手执笔不停地记着账目。
抱着宫灯的宫女显然心有疑惑:近来几日,掌司大人变得寡言冷漠了许多。是因为三皇子殿下吧?
唉,以为一朝可飞上枝头,只不过皇子一句,又被打回了原形。掌司大人也算是可怜之人……
还是安安分分地在宫里生存罢了,不会有哪个宫中的女人真正能得意到最后。
掌司大人,您要好好保重啊。
媛尔最后满含深意地看了藜湘一眼,专注算账的她自然没有发现媛尔的目光。于是,媛尔耸了耸肩,叹一口气,离去。
媛尔走了之后,藜湘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深深叹了一口气,合眼凝神。
这些日子,她伪装自己的憔悴,伪装得很累……
习惯性地,她想抚一抚手中的镯子,但手腕上什么饰物也没有。
差点就给忘了,姑姑给的信物还在姜梓晗的手中,她尚未归还,藜湘也差点就忘了这档子事。
曾记得姜梓晗出宫夜探秀香楼,但她回宫后却只字未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何要隐瞒实情,难道还不信任我?
还是……
一个更为可怕的想法掠上藜湘的心头,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不愿意想下去。
姑姑是否发现了自己利用姜梓晗窥探她小楼的秘密?若真是如此,那么姑姑又是否……会对煜启不利……
藜湘心里明白,那傻瓜曾经为了她而将自己的命用做与姑姑交换的筹码。
当初的他不念生死,也要从姑姑手中换回藜湘体内毒雌蛛的配蛛雄蛛。如此一来,藜湘的命已经脱离了姑姑的控制,然而,他却傻傻地答应姑姑将毒蛛植入自己体内,任凭姑姑摆弄他的生死
为何?这样的煜启已经变了,没了……
雌雄情蛛阴毒无比,若姑姑真狠了心,怕煜启也就没了活路……
藜湘儿时的记忆尚在,当年姑姑用一支极细的长针轻轻刺入藜湘的腕上,入肉一寸。因为针【文】身太细,刺入时藜湘并为觉【人】得有任何痛感,当细针被【书】姑姑抽出时,便有一颗粒小小【屋】的血珠冒了出来。
那颗血珠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它已经永远抹不掉了。
当藜湘慢慢长大,那颗血珠子也随之变大,渐渐地,在她的腕中如同红梅盛放。看似美妙,但谁又能想到,那里边可是一只毒蛛在生长,梅花红印越清晰,便表明了它的毒性就越高。
姑姑便是这样,将许多身怀精妙才艺的女子束缚在了自己身边。
是的,秀香楼的女使无论身在何处,天涯也好,海角也罢,注定永远逃不出姑姑的掌心。因为,植入女使体内的是雌蛛,姑姑手中拥有的是雌雄情蛛中的雄蛛,若女使背叛于她,她便将手中雄蛛弄死,雄蛛一死,于其相生的成长在女使体内的雌蛛便会化为毒水,令人瞬间丧命。
两蛛共生共荣,一只死去,另一只也活不成,故称之为情蛛。
藜湘心头一阵深刻的刺痛,她反复想起煜启甘愿植入雄蛛而从秀香楼换回藜湘体内雌蛛的配蛛,她便无法平复心情。
“掌司大人,在想什么呢?”思绪断开,藜湘抬眼望去,来人竟是玉桃——那个服侍煜启多年的正宫女,性子忠烈的女子。
当然,她只忠于煜启,只听煜启的吩咐。
如今她来掌司局,这是为何?
“没什么,玉桃前来可是轩宝斋有吩咐?”藜湘拂袖坐回椅子上,凝视着她。
玉桃规矩地对藜湘行了宫礼,道:“今夜三皇子殿下在离宫宴膳,他希望您今夜能入宴。”
煜启?他邀我宴膳?是……回心转意了么?似乎高兴得过早了,藜湘突然想起玉桃这话中还有两个极为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