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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澜音馆哭喊声连成一片,看客们你推我搡,纷纷逃离戏馆,还有的不小心摔了跤,然后再也爬不起来,任如惊弓之鸟的人们践踏在自己身上。
钟离君妍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定是宫中之事。
君妍住在宫外王爷府,但自小便在夕贞道观做女冠,没入过宫,也就没参与过宫里的人事。萱萃公主,她自然也是没见过的。梓晗与君妍看情形知道刺客目标只有那位少女,所以在南段都不慌不忙地看着。梓晗合上扇子,气聚丹田,君妍立知她的意图:“这事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梓晗听得出君妍语气内的分量,与君妍照了个眼神:“只是看不惯一群武夫欺负一个小姑娘罢了。”
此时萱萃拼了命地在阁楼的走道上逃,她边跑边推倒桌椅,企图拦住刺客。追击的刺客毫不留情地将挡道的桌椅一剑一剑劈个粉碎。
萱萃被这情形吓得魂飞魄散。若不是方才跑得快,想必那粉身碎骨的便是自己……
最后一道寒光劈开空气的碎响清晰在耳边,迎面而来的剑气把萱萃四周的气流扰乱,他髻上的孔雀翎钗滑落,秀发四散乱舞……
“啊——”萱萃双手挡在额前,紧紧闭上了双眼。救命……
毫无预兆,电光火石之际,一把还带着剑鞘的黑色长剑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把正要刺到萱萃的剑身从中折碎。梁上一名身着黑衣带着半张铁面具的男子凌空飞下,一个漂亮的空中回转便接回那把剑。面具剑侠踏着脚下的空气轻盈掠过,重重一击把刺客打到在地。
剑侠在萱萃附近轻轻降地:“别怕。”没等萱萃回过神,他便把萱萃拦腰抱起,重重一脚踏在的木台上,从阁楼上抱着萱萃飞身下来。落地后温柔地放下她。银絮连滚带爬地从桌底下钻出来,来到萱萃身边,眼泪如洪水一般:“公主……”
“这里并不安全……”剑侠话未说完,一把剑便“咻”地一声从他脑后刺来,他迅速躲过剑,随之一个反手,用那把手中的剑中拍在刺客的胸口上,此刻被一股强大的弹飞,重重撞在戏台边的柱子上摔落下来,挣扎了几下就再也无法动弹。
其余的刺客见状便发了疯似的直扑过萱萃。剑侠随即把剑横着甩飞过去,三名剑客被那把还带着剑壳的长剑挡上天空,再落下来。殷红的血一寸一寸地在澜音馆蔓延开来。
“小心。!”
声音急促在时间之前,只见一道蓝色的丽影从阁楼南段跃下,一把飞旋的檀扇从纤长的玉手飞出把一根细长的飞针从空中打落下来,飞针坠入戏台前的一口巨大的鱼缸中,缸内的水顷刻间由清变黑,金身鱼儿翻了肚白浮上水面。
梓晗接扇落地,临危不乱理了理垂在胸前的秀发。
“半面少侠,久仰大名。”
正文 【九】巧工月娘
他只是轻轻笑过,没来得及道谢,指尖一沾一滴身旁茶几上的水,使力一甩。水滴便飞上阁楼东段的梁上,打到刺客的肩头,刺客受到重创便从梁上摔下,在地上口吐鲜血,却还有气息。梓晗见状,欲向前结果了刺客,却不料被剑侠挡下去路:“不必。”
随即,剑侠转过身眼露厉色:“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好好保管自己的脑袋。快滚!”刺客从地上爬起,按住受伤的肩头,踉跄跑出澜音馆。
“那刺客唤来同党可如何是好?”梓晗心中不悦。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他日必报。”剑侠顾不上多说,回头转向惊魂未定的萱萃,声音听不出情绪“这里不安全,你快回宫。”
萱萃和银絮的喉间仿佛被什么堵住,竟说不出一句话。只得错愕在原地。
“少侠……”梓晗欲要说什么,他便一个空翻,从张开的窗户飞身而出,消失不见。
梓晗想起过往,记得在夕贞道观做女冠的时候,半面少侠入观盗窃,也不知盗走了什么,只是惊奇他竟然能在师傅的手下全身而退。那时他的身段不如现在高挺,只是个十五左右少年的样子。如此高强武艺,令人不禁称奇。
没想到会在此处再遇到他……
萱萃与银絮赶紧离开这一片狼藉的澜音馆,梓晗只望了一眼她们离开的背影,欲要打道回府,却似乎忘记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糟糕!君妍还被点了穴道呆在南段的屏风后面!
月下东城,秀香楼的灯火隐隐约约,摇曳不清。层层垂下的白纱在楼中随着清风轻翻起白色的波浪,此处宛如蓬莱仙居一般。飘动的白布隐隐掠过几点曼妙身影,女子们都身穿白罗纱衣,不梳发髻,长发如墨一般直披到腰上,她们全都裸着双脚轻轻地在木质地板上掠去……
这便是秀香楼,藏纳精工巧将的女流之所。这里的女子艺高过人,女红、棋术、妙绘、曲艺都大有建树。但此处只接见有缘之人,远弃世俗之流。
秀香楼的楼主苏月娘,乃是天下第一女红,她的绣品巧夺天工。花草鸟兽栩栩如生,天下之内,求她绣品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不惜重金,不惜千里之外,只为了一赏真品。
然而,月娘有个规矩——只为有缘人做绣。
倘若无缘,恕不待见。
月娘猫一般卧在长木椅上假寐;白皙的手撑着一张仙子似的脸,眉心有朱砂一点,鲜红醒目。身上随意松垮的白色罗纱从肩头滑落,露出香肩,一旁的锁骨因均匀的呼吸而忽深忽浅。
已年逾三十的她,似乎偷掉了十几载光阴,全身上下竟找不出岁月的蛛丝马迹。
“贵妃娘娘有事所托,还望月姑能出手相助。”眼前这位乔装成平民老妪的正是姬贵妃身边的亲信江嬷嬷“请您务必保护萱萃公主平安回宫。”
月娘惺忪着睡眼,轻轻一笑:“我这秀香小楼只不过是弱女子之流所在,姬娘娘的重托,我恐怕……”
江嬷嬷也不惊不忙:“月姑精心培养十二女使,各个都身怀绝技,加之月姑与娘娘多年的交情……”
“哦?交情?”月姑声音平稳,打断江嬷嬷的话“我苏月娘何德何能,与身份至高的贵妃娘娘能攀上交情?这宫中之事,纷扰难断,月娘福薄,只求还能留口气提起绣花针,如此而已。”
江嬷嬷面露难色:“这……”
“瑶婵,送客。”月娘无心再听江嬷嬷的话,重新合上双眼,像睡去了一般。
“是,姑姑。”飘动的白纱布后,婷婷站立着一名少女,身上白衣被风徐徐撩动“老嬷嬷,请吧。”
江嬷嬷从座上起身,无奈叹一口气,抱憾离去。不一会儿,便听得楼下一声鞭马声,马儿长啸一声,伴着滚滚车轮踏蹄而去。
“瑶婵,把客人用过的茶杯扔了吧。”月娘依旧合着双眼,只是丹唇微动“那个地方的味道,腥。”
“是,姑姑。”
半晌功夫,月娘用平淡的语气道:“出来吧。”只见带着半截面具的黑衣少侠握着把长剑稳步入室。
“月姑,你要保的人已经安全。”
月娘这才慢慢撑起身子,慵懒地抚了抚秀发,不紧不慢道:“我既然拒绝了她们,却又这样做,难道你不问什么吗?”
少侠面无表情:“月姑这么做,想必自有主张,我也不想知道。”
她满意地笑了,如花初放。
月娘缓缓地从袖中拿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函,笑意隐去。
“你入宫一趟,把这个交给掌司藜湘。”
少侠接过信函,利落地从窗纵身一跃,不断的身影被茫茫月色吞没。
正文 【十】二皇妃钰鸢
凌空皓月把整个澄靖宫渲染得荧光许许。宫内飘出悠远的古琴声,声声扣心。静止在空中的几抹月旁浮云仿佛也陶醉在这清韵之中。
抚琴女子玉手纤纤,轻挑慢拨弦间留情。发髻如凌空卷云,悬而不坠,左饰翠兰色珠花簪,额顶有碎花连圈华胜,白皙的脖子上坠着绿松石项链,鼻尖有点红痣,双眸若水。一袭淡粉色罗纱裙直扑于地,令人叹艳。
她便是二皇子的嫡妃,姬氏钰鸢。
末音在琴上一圈划定后,余音娓娓。
“二皇妃,姬娘娘有请。”身边的宫女秀洙轻声唤道。
“知道了。”钰鸢离开琴座,轻轻拿起一旁的团扇。
“二皇子至今未归么?”她突然停住脚步,微微侧身问身边的秀洙。
“皇上御召二皇子浩元殿商议国事,还未归来。”秀洙答。
钰鸢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她的男人,终有一日会权倾天下。
轩保斋。三皇子煜启的华室内。
床上,藜湘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苍白的唇微张。这时,慢慢有些光亮触到眼球,让她的双眼有些不适应。渐渐地,眼前的一切明朗了起来。
这是在哪……
藜湘慢慢撑起身子,只觉得全身酸痛,进屋添灯的宫女媛尔见状欣喜惊呼起来:“来人啊!掌司大人醒了!”媛尔匆匆忙忙在桌上倒了些茶给藜湘送来。
藜湘稍稍动身,脖侧的痛感便传来。她皱起眉头,用手掌扶了扶脖侧:“媛尔,我这是……”
“掌司大人,您刚苏醒,还是先躺下别乱动,我让御膳房的人做点吃的给您送来。”媛尔内心有是为藜湘苏醒而开心,又因她虚弱而担心。
藜湘四顾华室,突然脑中一个激灵:“这是三皇子的寝室,我怎么会在这里!”
“掌司大人,您昏迷在宫道上,是三皇子把您带到轩宝斋,他自己便睡在书房。今儿个,皇上御召三皇子浩元殿议事,怕是这一会儿也回不来……”
藜湘极力回想那夜发生的种种——
……
“那为何我掌司局的人会在此处出现!”
宫女竟是萱萃公主易装……
“参见萱公主。”
然后……
头好痛。
“掌司大人!掌司大人!”媛尔把藜湘从沉思中拉回。藜湘这才慢慢定了定神:“哦,没事……”
“掌司大人已经昏迷了三天两夜,这些日子,掌司局全由总司大人打理……”
“三天!”藜湘突然惊叫起来。
不好!月姑的密函!
藜湘迅速掀开身上的华被,匆忙下床,竟顾不得穿鞋。媛尔慌忙叫住:“掌司大人!”可不料藜湘无意一推,媛尔手中的茶杯便打翻在地。
她夺门而出,忘了脚下的痛,一路狂奔。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