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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子望着本栖息在树梢上的小鸟扑腾着翅膀,朝着自由的空中飞去。轻声问道:“今日来早朝之上,翎王爷也知道我要去和亲了吧。想必他也是同意了?”她的问题虽然是疑问句,却是用得肯定句的语气。若是白颖辰有心替她解困,早就会出现在她眼前,告诉她下一步怎么走。沉稳老练、步步为营的白颖辰,怎么会在这个风头惹上这不必要的麻烦了,也许对于他来说,薛家这步棋子已经是利用完了,可以废弃了。
紫映烨并不说话,却是默认了。他转眸望着白岚依,仍是那化不开的酸楚及怜惜,薄唇欲开又止,已是想不出有什么话来欺瞒她。而聪慧如她,怎么会猜不出其中原因及利弊呢。
“翎王爷心中有着大智慧、大谋略,我更是没有资格去破坏他的计划。”白岚依尽量掩饰着失落,她偶像的形象并未因此塌落,只是变得陌生而遥远。
“岚儿,翎王爷本是有意帮助于你,替你脱困的。”紫映烨心中不忍,温声开导,“只是这几日朝中突发许多情况,让他不得不提防。眼下,储融宣又重新被调回氐城边防,而你的和亲日程又突然提前。皇上这连番的举动,都似冲着翎王爷来的。即便是平日最受恩宠的皇子,此刻也得小心翼翼。”
皇宫的无奈,白岚依已是见识太多,白颖辰那份温和儒雅后的野心勃勃,不容许有任何多余的差池。所以无需紫映烨的安慰开导,对于他的选择,她已是能够理解。只是紫映烨话语间透露的信息,让她吃了一惊:“储融宣又离开京城了?”
紫映烨凤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别过头去,“是的。也是昨日才启程离京的。”
白岚依看懂了他眼中的漠然,知道这份保护色正是自己刚才的话语造成的。既然选择伤害了人,就不要试着用你的同情去弥补伤口,这样是更大的伤害。她一狠心,执意追问下去,“紫映烨,为何皇上会让储融宣去氐城。如今两国不是停战了么?我不是要去嫁给摩满国太子了么?”
紫映烨看着她焦急的神色,心中酸楚滋味呛得他快要咳了出来。他在战场上就算是面临着百万大军,也从未有过惧色,因为他有自信,相信自己能够胜利。而白岚依此刻真心流露,一再地提醒着自己,在这场战役中,他已是一败涂地。他嘴角勾起无奈笑意,“岚儿,虽然我朝现在与摩满国暂时停战,但是数十年来的冰封关系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化解。双方都要提防着突然的袭击进攻,所以现在在边防上不能松懈,也是应当的。”
白岚依一蹙眉,“这战场上打打杀杀的,我并不是了解。但是为什么要储融宣去?垵苠国这么多能征善战的将军,为何屡次要派一个外人去,朝中军队还不够用吗?”
“这是皇上的旨意,皇上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紫映烨拧起的眉头也并没有松开。
“皇上的旨意……”白岚依轻轻地说了一声,嘴角扬起的笑弧有些嘲讽。这毫无民主,毫无自由的朝代,哪个臣民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手中的棋子呢。“想来皇上是想借故调离储融宣吧,应该是知道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了。为了那个名声清白的婉月公主,为了那建立友邦关系的摩满国。”她真是太过天真了,皇宫之中处处皆是皇帝的眼线。那夜在梅洛园宴席上,她与储融宣的重逢,想必也是得到了线人汇报,所以才连番举动。她星眸仰起,凄婉地看着紫映烨,“紫映烨,你大可叫翎王爷放心。皇上这次道道催命的圣旨,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想尽快将我这和亲公主给弄出去,而不要变得损皇族利益的烫手山芋。”
“岚儿,皇上是明君,并不会如此有意地针对你们的。”紫映烨轻声说道。他其实在内心中也不确定,但是他也只能选择去相信,而不是去怀疑。
“紫映烨,你是忠臣。可是我不是……”白岚依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间并不是嘲讽。对于紫映烨伺主的忠心耿耿,她觉得敬佩。这是他为国尽忠的信念,但是她不同。她并不属于这个朝代,她没有要尽忠的职责,她只想忠于她的心。可是,她现在处在这环境之中,身不由己,她的心、她的思想都不属于她了。
“岚儿,你别做傻事啊。”紫映烨见她面色如死灰,不由担心地提醒道。
她见紫映烨很是忧虑的神色,她定神望了他一眼,笑道:“紫映烨,现在倒是反过来提醒我了。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准备做傻事的。”随即星眸望着那绿油油的树枝,“我清醒得很,不会做傻事的。而且,我也没有权利做傻事。我娘亲的性命还捏在皇上手里呢,我不会让我的任性去伤害她。而且我也不想死。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么?”她重新望上他的凤眸,眸间坚定而清醒。
紫映烨凤眸温柔,轻轻牵过她的手,“岚儿,你有时候迷糊,有时候却是理智得让人觉得不可爱。你这般的想法,真是让我自惭形秽……”
白岚依莞尔一笑,“紫映烨,这是我一个人在宫中想不明白的。是你的开导,让我能够认清其中的利弊。也正如同我家乡里盛行的一句话: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生命中充满奇迹,你只有去尝试过才会明白。这次摩满国和亲之旅也许是一次转折,我说不定能因此改变被*控的命运。”
紫映烨虽是不太明白她口中的巧克力是什么名词,但是她此刻乐观的态度,让他心中温暖,他走近了一步,将她的柔荑放在了他的胸口,温声道:“岚儿,在你今后的人生中,你愿重新操控自己的命运,而我则是愿意做你的开路石,尽可能地保护你。”
白岚依星眸颇为感动地望着他,掌心紧贴着他的衣袍,传来了温热的暖度及有力的心跳声。这是紫映烨对她的承诺,温柔似水却有坚定的承诺。但是白岚依此时才发现自己是悲情主义者。她只是有着乐观的言语去掩饰内心的彷徨失落,进行自我催眠而已。她扬起嘴角,露出极其灿烂的微笑,“紫映烨,谢谢你。你的好,我会永远记得。”
紫府这小小的庭院内,那绿叶茂盛的树荫仍是在轻轻地摇摆,伴着风儿的吹拂,沙沙作响,细细绵绵地吟唱……
当白岚依再次回到濛宁宫时,三梅已是焦急地等候在门口,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后,笑盈盈地迎着她回到主殿,像是怕她忙碌一天后,肠胃饿坏了一般,急急地传了膳。
白岚依虽是胃口清淡,但是也不忍拂去三梅的好意。便随意地扒了几口饭,便说困乏得很,去了偏殿卧房。
白岚依躺在雕花木床上,星眸无神地看着小轩窗外的景色。随着夏天的临近,黑漆漆的夜幕也来得越发的迟了。此刻的天际,像是一点浓墨滴入水面晕开,淡淡的浅灰色。树上的蝉鸣声也开始欢快地唱了起来,像是庆祝这濛宁宫的陌生人又要离开般。
“唉……”白岚依有轻声叹了口气,这是她今晚无数次的叹气了。
“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心事么?”侯在一旁的三梅关心地问道,“您今日下午出宫去,没有见到您的亲人?”
“见着了。”白岚依翻身,换了一个姿势,转头望着三梅,“我娘此刻过得很幸福,很安详。”
“那公主殿下您为何回宫之后,便是一直地叹气不已呢?”三梅歪着脑袋,继续地问道。
白岚依看着她单纯的模样,虽是有些碎碎念,但是那份关怀她的真心显露无遗。她开始相信带着三梅离开这皇宫是个正确的选择,三梅的这份单纯及容易付出真心的性子,在这险恶的皇宫之中,只会吃亏、甚至被利用。她转移话题地笑道:“三梅,你的物什都整理好了么?”
“整理好了呀。”三梅稍微走近了她的枕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女婢是个小小宫女,全部的东西都是皇宫里提供的。能带走的东西,也不过一个小包裹的分量。”
“这倒是同我挺像的。我估计也是一个小包裹。”白岚依星眸也带着笑意。
“哪能啊……”三梅拉长了语调,表示充分的质疑,“我之前见过几个出嫁的公主,那些行李、嫁妆都是好几车的运出宫外呢。公主殿下您可是我们垵苠皇朝的公主,嫁去摩满国做太子妃的,万岁爷给您的嫁妆绝对不会少。”
“你倒是懂得许多。”白岚依喜欢这没有拘束的谈话气氛,对于皇上给她的嫁妆,她毫无兴趣。毕竟她进宫出宫都只是独自一人而已,那些嫁妆都是显摆着皇室的威严、垵苠国的繁荣富强,与她无关。“对了,年妹知道你要当陪嫁宫女的消息么?”
“还不知道呢。”三梅巴眨着大眼睛,歪着脑袋回答道。
“不如晚上叫她下值后,过来濛宁宫玩会儿吧。你们正好告个别。”白岚依体贴地说道,“在我们宫里,说话也是方便些。”下值后,宫女私下走动应该是准许的吧。
三梅感激地点点头,“那待会儿我便去同她说去。”
“宫里糕点有存下一些么?”白岚依还是记得年妹那手捧着糕点,如视珍宝的神情。
“有的。”三梅也是笑脸盈盈,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公主殿下,那个叫雨裳的宫女要一同叫来玩么?”
白岚依想起了若香那冷漠坚定的神情,嘴角勾起笑意,“三梅,我今天是忙糊涂了,正巧你提醒了我。你若是能叫得来雨裳,那可是最好不过。若是她不愿意来的话,你便帮我传下话好么?”
“公主殿下,您说吧。奴婢一定帮您传到。”三梅听她如此客气的商量口吻,更是激动地应承下来,就差拍胸脯打包票了。
“告诉雨裳,让她万事小心。”白岚依肚子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是到了嘴边,只能是剩下这么一句嘱咐之词。若是说得太多,在这眼线密集的后宫之中,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只怕是会让左若香的处境危险。
“公主殿下,就这句话么?”三梅见她面露凝色的沉思模样,好心提醒道,“要不要告诉雨裳,您过些日子就要和亲去摩满国当太子妃的事呢?”
白岚依缓缓地摇摇头,“我和亲的事,雨裳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