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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如何发展,且听杂家明日细说!”才砸吧着嘴散了场。
聂九倚靠着王府前面的大石狮子,手里的马鞭被他甩得“啪啪”响。门口拴着的马听那响声,一声声不住嘶鸣。穆直走过来止住聂九:“小九儿,在王府大石狮子面前撒气,你长胆了啊。”
聂九止了动作,左右看了下,压低了声音跟穆直咬耳朵:“那皇帝天天送着奇珍异宝给锦夫人,咱家王爷连根草都没送,还整日欺负夫人,你说夫人会不会就此变了心?
我是急呀,爷还天天供菩萨似的对王妃好,那皇帝指不定在锦夫人面前说咱爷的坏话”,聂九说到这,拍了下大腿,愤愤不已,说话声都带着“嘶嘶”声,“哎呀,还真不好,锦夫人,您可得千万挺住,再等等啊……”
第八十六章 一眼万年
穆直假装咳了下,眼珠子往后一瞟,聂九察觉有异,背后冷飕飕的,回头一瞥,上官容晔正冷眼瞧着他。聂九住了嘴,弓腰:“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他眼珠子悄悄往王爷身后一瞟,还好,王妃还没有出来。
上官容晔“嗯”了声,摆了下衣袍下摆,冷脸走到马车边,墨色海深的眸子看不出他是怒还是无动于衷。柳新柔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妍雅、鹿儿的搀扶下走出来上了马车。妙彤因着傅云锦在宫里,暂时又回到柳新柔身边,只是她如今的丫鬟地位俨然不比以前,没有上马车的机会,只能跟在马车旁边。
聂九待上官容晔也进了马车之后,才擦了把额上冷汗,坐上车夫的位子。穆直跳坐上另一边,对着聂九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牙齿。聂九扬鞭甩在马屁股上,马车稳稳动起来。
聂九知道,他的话肯定被他家王爷听了进去,他不后悔那么说。王爷会武功,耳力自然好,他就是要王爷知道,再等下去,若是赢得了江山输了她,还有什么意思。
他知道王爷能忍,北雁城墙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他见过王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初见时他都忍不住闭了下眼。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见过王爷对锦夫人的深情,自然知道,锦夫人是王爷心头上的肉,若是心头肉被剜去了,王爷只怕到时候悔得要抹脖子。
王爷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按兵不动,一则不愿夫人被当做筹码对他掣肘,更因太顾虑夫人的安全,宁可自己伤她,让夫人误会,也不愿夫人落在他人手里,被人鱼肉。
穆直坐在一旁一下一下瞟着聂九,小孩子,到底经不住事儿磨,几句风言风语就沉不住气要跳脚了。他往后盯着紧闭的马车小木门,里面絮絮传出几句温润的话来,“得得”马蹄声响,听不大清,隐约是“柔儿,最近我新得到一个秘方,对你的病大有益处……”
穆直转回身子,哼着小曲儿解闷,他在王爷身边最久,王爷去边关时,他就是王爷身边的近身侍卫。王爷不是没火,只是让那把火烧在了肚子里,火越旺,做的事情才能惊天动地。
今日此去,是要去帝庙祭拜。北雁崇尚孝道以及佛教,一年要祭奉祖先、神佛多次。上官皇族的规矩,所有皇族子弟以及家眷腊月初八之前要去帝庙祭祖祈福,腊月初八正日则要在国安寺举办盛大敬神典礼。到了这一代,只剩上官容琰跟上官容晔两兄弟,兄弟如参商,走到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能说一句:是宿命……
傅云锦本是要先回到麟王府后再与上官容晔他们一起去帝庙的,奈何上官铭康夜里着了凉,生病的孩子发起脾气来,谁也止不住,唯有傅云锦在身边才肯安静吃药睡觉。傅云锦在宫内的存在,俨然成了能镇住小皇子的宝塔。
是以,她只能在一大早与小皇子一同乘马车前往,这样的出场,尴尬也无可奈何。她坐在马车里,上官铭康病恹恹地头枕在她腿上,睡得迷迷糊糊地间或呓语几声“母妃……”
傅云锦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熟睡。
她想起昨夜临睡前,上官铭康枕在她怀中,嘴里喏喏着说:“锦婶婶,你的身上有母妃的味道……”
傅云锦失笑,听皇帝说,铭康的母亲在他两岁时就去了,那么小的他,哪里还记得他母亲的味道?就像她,母亲在她的记忆中早已是一片空白,铭康只是在她身上寻求那种母亲疼爱时的感觉吧。
小福福睡在另一旁,小手大拇指还是习惯性得嘬在嘴里,傅云锦小心抽出她的小手指,小福福动了两下,安然睡着,漂亮的睫毛微微翕动,似乎做着什么好梦。傅云锦小心弯下腰,轻轻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帮她盖好披着的小斗篷。
傅云锦撩开马车上的小窗帘,外面风景在眼见掠过,车道两旁,全是万年长青松柏,还有岿然不动的祥瑞神兽,前面,巍然耸立的大白塔就在眼前,空气里隐隐有檀香的香气。傅云锦叫醒两个孩子,给他们穿戴整齐。15501139
马车停下,想来已到达目的地。上官铭康高烧未退,细心的傅云锦已安排随行太监背上孩子先行进了休息的地方。她抱着睡眼惺忪的小福福下了马车,被眼前恢宏沉肃的建筑所震撼。
碧空如洗,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白塔如一把巨剑把天空辟为两半,金色铃铛在风中轻晃,因着距离远,听不到声音,只看到金色光芒在阳光中闪耀。
帝庙前,汉白玉雕砌的桥梁横跨在水面上,桥面上雕刻着朵朵盛开的白莲,桥墩上有莲花形状的白玉酥油灯,灯火闪耀,连带着莲花瓣也透出红色。
桥下泉水声音响动,袅袅白雾升腾,这个季节本不应该还有莲花的,但是这里莲花却开得灿烂,应该是引了温泉水的缘故吧。四周有几座小一些的浮屠,还有一些亭台楼阁,僧侣们手里挂着佛珠,口念“幂幂哞哞”的经文行走在过道里。
傅云锦静静环顾着四周,耳听忽远忽近的经文声,心里一片祥和平静,直到另一辆被四匹通体乌黑的宝马拉着的马车在她身旁停下。
雕着精致红梅的小木门移开,上官容晔先行弯着腰跨出,他抬眼看着傅云锦望着他,两人四目相接。有多久没有见着他了?傅云锦本是沉静的心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眼眶湿润,一眼万年。
“是父王。”懒洋洋靠在傅云锦肩上的小福福一下坐直了小身子,兴奋地伸着手指向上官容晔。
傅云锦笑着点点头,轻轻说:“对,是父王。”她抱着孩子上前两步想让他抱抱小福福却在听到马车里的响动后止住。
“王爷?”马车里传出娇柔的嗓音,柳新柔在上官容晔身后探出头来,见到傅云锦,嘴边扯出一丝笑,“妹妹,许久没见着你了,你好吗?”
傅云锦眼里的神采在见着柳新柔后一点一点冷却下去,微微点头,低低说了声“好。”她看着上官容晔小心抱着柳新柔下了马车,旁边早有下人抬着软轿候在一旁。
柳新柔全身笼罩在大大的黑色貂绒大斗篷里,腹部微微拱出一个弧形。她的脸雪白,嘴唇有些发紫,搭在软轿扶手上的指尖泛着淡淡紫色。傅云锦听到她有些急促的喘气声,注意到她裙摆下方包裹在帛袜中的足踝,撑足了帛袜,应该是很严重的浮肿,想来是怀孕到了后期,她的身体越来越吃不消了。
轿子抬起,上官容晔自从柳新柔出来后便再也没有看过傅云锦一眼,只是紧紧握着柳新柔的手,走在一旁不时掖一下柳新柔滑落的斗篷,偶尔两人轻声细语几句,他的脸上,全是温柔笑意,没有一丝不耐。
傅云锦跟在后面,上官容晔的温柔细心一面在她眼前展现,只是那对象还是柳新柔。她怀着福福的时候,孕吐得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可只要想到他,便什么苦都忍下了。她营养不足,生孩子九死一生,他远在千里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傅云锦委屈,他一走了之,开创他的大业,把她撇下不管,他是不是嫌弃她什么都不懂?柳新柔能帮他,这是她比不上的。傅云锦摇摇头,想甩开那些难过,他不是对她说了么?人之初,情之初。
想起上官容琰说给她听的话,心里又涌上酸涩。听见是一回事,看见是另一回事。有一个女人愿意不顾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哪个男人不感动?她也曾为他甘愿舍了自己性命为他生孩子,可是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傅云锦忽而心里一紧,王爷对柳新柔这样爱护,若是他知道她的血能救柳新柔,他会不会牺牲她?
她一直紧紧盯着上官容晔宽阔的背影,忽喜忽悲,她希望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可是,他没有,一直走到他们休息的耳室,他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傅云锦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忘的存在……
短暂休息过后,祭祖仪式开始。皇帝手持清香走在最前,后面是静乐太后牵着上官铭康,再后面是皇贵妃、新入宫的柳郁梅跟卢若冰两位夫人,然后才是上官容晔。柳新柔因着怀孕不便,不能同去。
傅云锦抱着福福走在后面。冷祈瑞同大公主上官瑛与傅云锦隔了些距离,冷祈瑞远远端望着傅云锦的背影。见她安然无恙,心中不免松了口气。132yn。
当傅云锦走在盛开的莲花桥时,鼻尖竟然闻到的是莲花清香,她有种步步生莲的错感,小福福张着小嘴,新奇不已。
帝庙白塔共七层,最顶层供奉着历代帝王的牌位。最顶层,只有帝王跟帝后才能进入。上官容琰还未立后,李萱羽虽是皇贵妃,但到底还不到那个位子,静乐太后是先帝的未亡人,加上是太后身份,所以最顶层只有上官容琰跟静乐太后能进入。
第六层是皇子、未配夫婿的皇女以及帝王的妃子能进入。容字辈里的小公主已经远嫁,是以这一层是李萱羽以及上官铭康行祭拜礼的地方。
直装假他的。上官铭康因发烧,面色酡红却挺直了背脊,双手合十跪在盘龙蒲团上。
每个塔层里都有一个老僧和一个沙弥在侍奉那些先灵。老僧盘腿坐在蒲团上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持着佛珠闭眼念经,每念一段便“叮”一下敲旁边的小铜钟。
上官铭康记着他父皇交代他的话,他是男孩儿,病了也不可以娇气,上官家的祖先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