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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内大喜,足下的立地之痛,几乎被我忘到九霄云外,也不去看她脱了衣衫之后的丑陋形状,伸出手腕就去接她手中递过来的罗裙。
另一只手掌,将手心内的蚌珠,也捧于她跟前。
以物易物,青痕这个道理总还是懂的。
她惊喜之至,顾不得自个的裸身,低头望着我手内的珠子,竟仿似痴了一般。我心内好笑,小脸上,却不动声色,缓缓托高了自个的手腕。
月华如水,更映得我手心之上的物什,皎洁圆润无比。
那只道行足有千年的老蚌精,呆呆地看着,伸出手指来接。我佯装松手,就在我与她肌肤相接的刹那,我忽然翻了手掌,指尖一用力,在心内一连默念了数遍咒语。
不过须臾间,那只老蚌精,就跌落在我的身下,叫我的鱼筋牢牢给缚住。
我收好袖内的蚌珠,看也不看她,拾起她落于地上的衣衫,就往自个的身上套着。
青痕,最喜粉色,我每夜坐于桃花溪的岸边,见过成千上万的女子,却从未见过有如此美丽的粉色衣衫。比之青痕自个的手艺,不知强了多少倍,想不到,这只愚蠢无比的老蚌精,竟还有如此绝妙的技艺。
地上,十步之外,她被我的鱼筋愈捆愈紧,痛得低低叫唤。
我只当听不见,低头望着身上的罗裙,似乎,长了一些,遂,拎起裙裾,仔细比试着长短。
正在低头间,耳畔,竟又传来一句陌生人的低咳。
我闻声抬头,月光下,不知何时,竟立了一个男子。
他生得真是好看,我仰着自个的小脸,提着手内的裙裾,竟,望得傻了。他见我望他,低低再咳了一声,笑道:“在下途径此处,不想打扰了两位姑娘。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姑娘的衣衫,可穿好了不曾?”
我有些懵懂,却,听不懂他话内的意思,低头,望一眼自个身上的罗衫,带笑,刻意向他讨好道:“你看我身上的衣衫,好看么?”
一面说,一面提着裙裾,忍着足下的痛楚,在原地转了数圈。
粉色的罗裙,因着我的旋转,在夜风中轻轻扬起,衬着我晚间特意才挽的的双髻,连青痕自个,都觉得好看。
他含笑不语,一双眼眸,竟比九天的星子还要亮,长身玉立,背靠着身后的老梨树,脸上,俱是青痕看不懂的神情。
我被他望得心虚,确实,青痕固然爱惜自个的容貌,却怎奈道行浅薄,我的样貌一直是这桃花溪内所有鲤鱼精中最最平淡无奇的那一个。
如今看他这副神情,怕也是不以为然之意。我强抑着心头的薄怒,顺着他的目光,再看向自个高高提起裸^露着脚踝的裙裾之下——素白的纤足之上,不知何时,竟赫然多了数道青黑色的暗纹,我竟然又现了形。
我羞愧不堪,即刻涨红了小脸,旋即,松了原本紧攥着的小手。手内的衣裾,随即如水般落下,掩去了我的丑处。
我瞪大自个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怒视着他,指尖,在衣袖内暗自发力,作势就要发出。
耳畔,是那只老蚌精,一声一声佯作痛不欲生的呻吟。
眼前,青衫男子纵声大笑。
直笑得枝头的梨花纷纷坠落,扑簌簌,落了他满身满肩,俊俏得竟仿佛枝上雪白的梨花,满地皎洁的月华。
第三章 你会亲亲么
2010年10月16日13:19
我的法力才使出了几成,还未碰到他的身子,却见这位青衣男子已离了身后的老梨树,期期然,徐步行至我跟前。
俯身看着足下的桃花溪水,低头,又连咳了数声,才含笑接道:“这位姑娘的衣衫,实乃在下见过最出类拔萃的一件。”一面说,一面抬起头,浅笑盈盈,看一眼犹在不远处长声叫唤的老蚌精,好像这句话,竟是对她说出的。
我心内有些计较,足下,亦愈发痛了。
可,当他经过我的身边时,衣衫,轻拂了下我的。我的周遭,竟也随之多了比头顶的梨花还要好闻的香气。
我傻傻地问他:“这香气,是你身上的么?”
他含笑回过头来,摸摸鼻子。
我愈发呆了,青痕,在这溪内修行了五百年,还从未见过一个男子,连摸鼻子的动作都如此好看。
他笑道:“在下身上香么?”
我赶忙连连点头称是。
他的眸子,亮得好似桃花溪内的潋滟水波,低头看着仅到他胸前的我,柔声道:“姑娘方才袖内的明珠从何而来?”
我即刻有了警惕,指尖在袖内摸了摸珠子,仰起小脸,绽开一抹甜笑,应道:“那是青痕的随身宝物,自是不能告诉寻常人。”
“哦?”
我刚想再朝他笑,耳畔,那只老蚌精实在呱噪得烦人,我挥起衣袖,刚想使出十成的法力再收紧鱼筋,手腕却叫他就势握住。
我登时痛得直吸气,他连忙松了手,俯身看向我,俊俏的脸上,浮出担忧之色:“我弄疼了你?”
其实不算是,应是我的鱼尾离水太久,牵扯着全身一阵一阵切肤之痛。
可是,我不想他看见我变回鱼精的丑陋模样,遂,只能强忍着,不肯立时回到水里。
眼见我脸上越来越苍白,他,矮下身子,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我道:“是不是很痛?”
心力渐失,连带着法力也无存,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旁的老蚌精,挣脱了我的鱼筋,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我回过小脸,勉强摇一摇头,望着面前的他道:“你有眼泪么?”
他似不解,良久,才微微颔首。
我大喜过望,小手一把攥住他,楚楚可怜地道:“那你可以喜欢青痕么?”
他低头望着我,含笑不语。
我见他似在迟疑,忙又可怜巴巴地皱眉道:“你喜欢青痕可好?”
他只是笑,声音之下,却分明有了青痕听不懂的深意,低低应道:“青痕姑娘,想要在下如何喜欢呢?”
我睁大双眸,咬牙吸一口气,忍痛软声向他求道:“你会亲亲么?”
他的眼眸好亮,青痕几可看见自个在他眸内的倒影。未及他再迟疑,我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将自个的小脸送至他近前。
青痕虽不会,可桃花溪内的鲤鱼们教过我,我偷偷藏身于水下的时候,时常亲眼看见那些岸上的男女之间,也曾如此这般搂抱在一起亲过。
鼻尖处,香气渐浓。
就在我痛得昏厥前的那一瞬,唇齿间,突然传出一丝甜意。
竟是,竟是他真的在吻我。
第四章 洪水
2010年10月16日13:19
原来,这就是男女之间的亲亲。
原来,每一个夜阑,让桃花溪内的鲤鱼们彻夜不归的滋味,果真如此好——青痕只觉得好,却说不出哪里好。只觉他的唇舌在我的口中席卷缠绕,仿似哪里都好,连衣裙内的小小鱼尾都全然不痛了。
我忽然想起另一桩万分紧要的大事,赶紧别过脸去,狠命用衣袖擦拭一下自个的眼睫。一连擦了几次,彼处,哪里来所谓的眼泪。
可,如果我没有先为他掉下眼泪,即便他喜欢我,像这样亲我一百遍,我的鱼尾也变不成人形。
他在一旁含笑看着我,却不再动作。
我又气又急,索性将自个的拳头送至齿间,用力咬下去。才使出了七八分力气,就痛得我松了口,果然,素白的肌肤之上,已经硬生生被我咬出了血痕。
可是,即便如此痛,眼眶之内,仍然没有分毫泪意。
“你在做什么?”
我没好气地应道:“告诉我,你要怎样才会哭?”如果他可以,我也可以照着一试。
他却不答。
我心内起了疑,伸出手去,想要先摸一摸他的眼睛,他莫不是也没有眼泪在这里诓我吧?
偏偏我遇到他的时候,溪内,竟连一只鲤鱼也没有。她们远比我有经验,说不定仅是看一眼,就可以识破这些男人的伎俩。
青痕在这溪内修炼的时间不算短,就曾亲眼看见有七七四十九个女子,先后自溺于溪内。我潜于溪水之中,听着她们的哭诉,好像都和这些男子的薄幸有关。
那些女子溺死之后的形状,实是丑陋无比,每一次,都是我去将她们的尸身逐入江去。她们的道行都比我深,此等脏活累活,自是由我来做。
手指,才触及他的面庞,他的大掌,就顺势擒住我的小手。就在那棵老梨树下,俯身抱住原本就跌坐在青苔地上的我,那张俊俏无比的面孔,带着我看不懂的笑意。
我刚想推开他,忽觉,袖内的珠子竟烦躁起来,我生怕它坠落,连忙用另一只手掌去攥牢它。
就在我低头忙活的须臾间,头顶,竟然有一个炸雷凌空而降,力道之劲,连带着我和他,一齐跌入溪水之内。
衣衫,叫水荡开,他的长臂紧紧揽着我的腰肢,似是害怕我被水流冲走。
我偷偷睁开眼睛,瞧一眼自个的尾巴,好在它总共不过有寻常女子的纤足般大小,藏在散乱的衣裾下,他应该尚未发觉。
可,就在那一夜,竟然所有的坏事都赶在一道,叫我和他一齐撞上了。
头顶的惊雷是一阵紧似一阵,原本繁星满天的夜空,在刹那间,又突降豪雨。
雨柱,竟足有人的手指粗细,雨点,打落了满树的花蕊,飘落于溪面之上,与我们的衣衫纠缠在一处。
溪水,越涨越高,转瞬间,竟没过了岸。再,与远处扑面而至的洪水,汇合在一起,卷起滔天的骇浪。
如此之大的洪流,青痕自出生就从未见识过。
我再看一眼浊浪之上的男子,他的长发叫水冲散开,一如最绵密的水草,飘曳在满是梨花的惊涛间,一双漆黑的眼眸,隔了素白的浪花,淡然看着扶岸而立的我。虽,眉目冷淡,却俊美得仿似天人。
他的身子虽然高大,毕竟是凡人,眼看着,就在我跟前随波而去,不过眨眼间,已和我相距了有丈余。
他为什么要如此望着我?是怨我不去救他么?
桃花溪的下游,直通到江海,最深最远处,连我都不敢轻易涉足。
又一阵足有一人高的潮涌迎面袭来,我忙俯下身子,抱紧老梨树的根。只觉,连自个的耳朵,都要叫那些霹雷,震聋了去。
等到,再直起身子,数丈之外,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如果我现在松开老梨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