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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焦急地问。望着地上的柳仲。但我不能过去,刚刚保证过,不再碰柳仲一根手指。
唐纤纤正在呼唤:“柳仲,醒醒。”
“我没事。”柳仲勉强笑了笑,“就是头痛。”
“谁干的?是谁?!”唐纤纤嘶声问。
——“我干的。”
门口传来陆子鹰的声音。
(31)打架
陆子鹰懒洋洋的走进来,朝客厅扫视几眼,看了看柳仲。
张红朗已经把沙发搬过来,扶柳仲坐了进去。柳仲的衣服凌乱不堪,脸上有伤痕。陆子鹰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的下摆撕裂了,太眼镜勉强搭在鼻梁上,嘴角有血迹。看来他们打得很厉害。
陆子鹰大大咧咧地坐到柳仲对面。
我指着陆子鹰,大声问:“你想干什么?”
“哈?你问我?我倒想问问你们!”他瞥了我一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气得肚子痛。“柳仲今天的身体不好,还出去找你,你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打他!”
“哦?身体虚啊?怎么搞的?”陆子鹰咧嘴一笑,“是不是在大雨中,你们两个缠在一起太激烈了,掏空了身子……”
“你无耻!下流!!”我吼道。
陆子鹰脸色一暗,可能是我的吼声让他感到痛苦了。
旁边的张红朗大约猜出了什么,神情显得有些难堪。轻声问我:“要不要报警?”
“报警,哈?”陆子鹰跳起身,“你又是什么货色?”
我喊道:“他是我的朋友!”
“又认识新朋友了?”陆子鹰上下打量张红朗,“哦对了,二爷我气糊涂了,你不就是那个啥啥书店的啥啥老板吗?”
“幸会,我是张红朗。”平淡的语气。
我不想让陆子鹰纠缠张红朗,转身说道:“红老板,谢谢你帮忙,天晚了,你先回去吧。”
“那这里……”
“没事的。我们朋友之间有点误会。”我苦笑一下。
他表示理解,点了点头。“有事随时找我。”
“好的。”我送他出门。
在门外,我问了问大致情况。原来张红朗去小岛西边办事的时候,发现海滩上两个人在打架,本来不想管,却认出其中一个是柳仲,而另一个,就是曾经背我回家的陆子鹰。
张红朗上前劝阻,将两人分开。因为柳仲伤得比较重,于是把柳仲带了回来……
张红朗说完后,又看了看我。“真的没事吗?”
“不要紧的。”我低头轻声说。
在张红朗的心目中,此时我变成了怎样的女孩,或许他会觉得我轻浮,纠结在两个男孩之间,还让他们打架……不管了,随便怎么想就想吧,我也没必要多解释什么。
送走张红朗,我返身回到客厅。
唐纤纤正用热毛巾擦拭柳仲脸上的伤痕。
陆子鹰翘着二郎腿,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不过我能看出他的脆弱,特别是此刻,他越是做出那种张狂的模样,越表明他的孤独。我忽然有些不忍心了。就像唐纤纤为柳仲出头要打我,而陆子鹰,是为了我去打柳仲。
(32)赌场得意
这件事真是奇怪,他们两个各自选择了正确目标,一个都逃不掉。
我走到陆子鹰面前。他抬脸瞥了一眼,没吭声。
我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擦吧。”
他却看也不看,兀自转头望着别的方向。我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到脚底下。忍了忍,问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害得柳仲去找你?”
“玩色子。”生硬地回了句。
“你——去赌博了?”我瞪着他。
“很新鲜吗?二爷以前是赌场高手,凭着高超的听力,赚了无数的昧心钱。”愈发得意洋洋了。
陆子鹰的“赚钱秘笈”我曾经领教过,他带我去一家公司偷听隔壁会议室的秘密会议,然后把信息卖给别人。今天去赌场掷色子,当然是相同的方法——利用蛇人那无与伦比的听力,从色子的翻滚中听出“大小点”。
“那你一定赢了不少吧?”我撇了撇嘴。
“承蒙您的厚爱,我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陆子鹰抖着二郎腿,“虽然外面风大雨急,却正好助我一路凯歌,小赚了四千多块。要不是柳仲那个丧门星跑去找我,我能赢得更多。”
“真厉害啊,你就不怕被那些赌棍砍死?”我瞟了他一眼。
陆子鹰忽然转过脸,注视着我,低沉地说:“我已经死了。刀子不是砍在身上,而是砍在心里。”他张开拇指和中指,在胸前比划一下,“就在这里,从中间砍进去。”
我心里一颤,因为他的语气里透出的悲伤,是我以前没有听过的。
这次,真是伤害了陆子鹰。
可我……我现在能做什么呢?
“陆子鹰,我想跟你说一下……”
“你还想在我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他冷冷地问。
这时,一旁的柳仲说道:“子鹰,你不要责怪夏兰,她……”
“你闭嘴!”陆子鹰突然吼道,“你凭什么在那里指手划脚?!”
“子鹰,”柳仲忍着伤痛,艰难地坐起身。唐纤纤想拦住他,他轻轻推开唐纤纤的胳膊,直视着陆子鹰,“不许你对夏兰这样。”
“哈?真是怪鸟天天飞,今天撞上我家门——你这怪鸟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真以为自己是老大?猪圈里赶黄牛,你茄子大一个星宿,也他娘的冒充神仙!告诉你柳仲,我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把你当一回事,以前让着你是给你面子,别把二爷当成好捏的软柿子……”
(33)别太过分
“陆子鹰,你放屁!”唐纤纤陡然跳起身,怒视着陆子鹰。“不服气现在就滚,谁让你赖在这里的?贱格的东西!”
“哎……别忘了这座岛、还有这幢房子是钱叔帮我们找的。钱叔冒着风险,一路协助我们逃过来,是看我鹰魔的面子。”
“那又怎样?我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服气赶我走啊!”唐纤纤双手插腰。
“好好,你你你……”陆子鹰干瞪眼。面对暴躁的唐纤纤,他的法术不灵了,如果真和唐纤纤对骂,那就真的太不象话。陆子鹰反而笑了,边笑边摇头,“我真是服了,你眼睁睁看着柳仲那样,居然还护着他,别忘了我也是替你出气……”
“滚一边去,我唐纤纤该做什么,用得着你来代替吗?”
“好了,都不要吵。”柳仲异常疲倦,“今天的事,归根结底都怨我,是我的责任。”
陆子鹰斜睨柳仲。“那要怎么罚啊?”他咧着嘴角。
我看了看陆子鹰,说道:“行了,别太过分。”
“夏兰,不要说了,”柳仲从沙发里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客厅中间。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更加瘦削,双肩耸起,腰却微微弯着,额前的长发泛着光泽。“别忘了我们后面还有恶魔在追踪。如果我们内部出现瓦解,不是正好中了他的意吗?柳克凡大概料到我们早晚会出现分裂,所以他虽然想找到我们,却显得并不着急。我终于明白他的想法了:四个人,终归将出现难以调和的矛盾,到那时再各个击破……”
“别讲那些大道理,二爷听不懂。”陆子鹰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困了,去睡觉。把你那些战略战术都用去泡妞吧!”
我们望着陆子鹰的背影,随后传来“嘭”地一声,房门关了。
客厅静默片刻,柳仲疲惫地退回沙发里,缓缓坐下。良久,他低声说:“至少,我们四个还在一起。”
………………
这个“海滩事件”看来结束了,至少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原本唐纤纤喊着要搬走,现在也安宁了。陆子鹰也没在家里乱闹,不过他每天都出去玩儿,他在岛上越来越有名气,很多人听说有个男孩不仅会玩,而且号称“赌神”。他们经常看到陆子鹰在海湾里驾驶摩托艇,或者冲浪,其它时间要么在赌场,要么在酒吧请客,出手豪绰,人缘极好——尤其是,深得美女们的喜爱。
(34)陆子鹰又恋爱了
柳仲对于陆子鹰的现状十分担忧,知道他的放浪形骸是故意做出来的,也劝过他。但是陆子鹰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比以前更招摇,更加玩世不恭。
如果把他催急了,他就胡言乱语地唱歌:“我就是禽兽,啦啦啦,我是禽兽,我是禽兽!我从不掩盖自己……”
我很少跟陆子鹰接触,也不和柳仲接触,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成了家里最孤单的一个人。
唐纤纤还是定期去美术班学习画画,有时在家里画了画,她会拿给我看,并且告诉我,她的画想表达什么意思。我们的关系恢复到最初的状态,若即若离,既像朋友,又像远房亲戚。
柳仲变得更加沉默。他在岛上找了两份工作,一份是在建筑公司做监理助理,一份是在渔船上帮别人处理海产品。
我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读书上,经常去红朗书屋,与张红朗越来越熟。
张红朗清润如水,在他的亲切与真诚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疏离,沉默与温和背后,自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力量。
他的性格,对我来说正合适,因为我并不想与他靠得太近,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我并不能彻底信任他——这也是我痛苦的地方,必须与人类社会保持距离,无法全部融入,也不可能融入。
张红朗写书的间隙,会听我诉说,我把一点点苦闷告诉他,当然是有限度,我永远不会告诉他:我是蛇女。
……
日子安静平淡地度过。我终于报名进了一所技校,学习服装裁剪。
这个科目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当初第一次遇到柳仲,就是在艺术学校的课堂上,那天他走进教室,坐在我身旁。一切如旧梦……
技校的服装裁剪更实用一些,直接面对市场,要求学生一毕业就可以干活。所以理论方面,比当年周敏老师讲的更直接。课堂上只有十几名学生,一部分是当地居民,一部分是外地来的女孩,随着家人留在了安澜岛。
我仍然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交朋友。
柳仲经常提醒我们:虽然现在生活平静,但我们要时刻怀有危机感,要有对抗一切危险的意识。
谨慎。
不能暴露目标。
柳仲永远是最清醒、最理智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