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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外面又传来一阵惊扰声,唐纤纤在喊:“放开我!”
她也被抓住了。
………………
陆子鹰仍在骂:“……下三滥的小丑孙子,你看你婴儿一样的眼神和火腿一样的双唇,你妈生你的时候肯定被疯狗咬过,于是你爸又咬了疯狗,导致你这个杂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还有脸穿花衣裳;打扮比鬼难看,一打扮鬼都瘫痪……”
陆子鹰层出不穷地骂街,我知道,他是在干扰小丑的注意力。
而且我们都确定,小丑不愿杀他,如果换了别人,那把鱼枪早就应该扣动了。
唐纤纤被蛇人猎手推到门口。门里、门外,双方对峙着。
“柳仲,不要管我,你快走!”唐纤纤说。
陆子鹰急了:“那不行,还有我呢!”
小丑踢了他一脚。陆子鹰接着骂起来:“你上面一张嘴;下面一个屎孔,整个就是个造粪机器。而且你这个人很有霸气,吃自己的屎都要吃尖儿……”
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如果他真能把这帮家伙恶心死,那倒是万幸,可惜……
“交换!”小丑忽然开口。这是今天晚上,第一次听到蛇人猎手说话,而且是头头亲自说话了。
他的声音……似乎听过……却因为面具的缘故,听得不是很清楚。
“交换什么?”柳仲淡定地问。
小丑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陆子鹰和唐纤纤,意思很明确:用他俩,换我。
“我这边的两个,换你们那边的一个。”小丑说。
“同意!”陆子鹰喊道,“这小丑孙子不识数,做生意赔本了。”
“你是谁?”我盯着小丑,漠然地问。
小丑静静站了片刻。“让你看看也无妨,夏兰姑娘,反正我们是一家人。”
小丑将面具摘掉了——
原来他竟是……何里蕉!
………………
(32)以死相逼
何里蕉就站在对面。我看到柳仲的拳头握紧了。
何里蕉嘿嘿一笑:“别激动,大家都在做游戏嘛。哦对了,你们真的是‘都市无机族’?”
揭开面具的何里蕉,比刚才正常一些,不过仍然是个标准的混蛋。他瞪大眼睛,眼珠微微鼓出来,像个狡猾的松鼠,瞳孔泛着橙黄色的光泽。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们。”柳仲说。
“也不早,就是拍照那天晚上发现的。”何里蕉看了看地上的陆子鹰,“还要感谢这小子,如果他不那么招摇,不去砸车,我怎么能发现你们呢,嘿嘿。”
柳仲平静地说:“在街上,你发现了我们,却没有惊动我们。”
“当然,你以为我第一天出来混?”何里蕉阴沉地说,“在街上很难堵住你们,那样只会打草惊蛇——对吧,我们是蛇人,最怕风吹草动,这一点你和我一样清楚。”
“所以你只拍了照片,刊登在报纸上,吸引我们去找你。”我接过话头。
“聪明的小姑娘。”何里蕉咧着嘴,“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找我,想看看我有没有危险,尤其要调查一下,我跟蛇人有没有关系。而我答应见你们,给了你们一个机会。可惜你们刚刚踏入社会,太嫩了,我可是江湖油子呀。”
地上的陆子鹰动了动身子。
他终于明白了,柳仲为什么一再重申:低调,慎重。
今晚遇到的一切灾难,归根结底是他的“快意恩仇”引起的,也是柳仲最担心的,他的狂放禀性。但陆子鹰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家人。
柳仲对陆子鹰说:“子鹰,我们并不责怪你。”
陆子鹰趴在地上说:“谢谢。在这里听到爱的语言,我感觉特别温暖。那,什么时候交换,哈?”
我被他气乐了。“你真想交换我?”
“兰殿下,形势逼人,先假装用我换你,然后我们再设法救你,好不好?”他跟我商量。
“够了!”何里蕉怒声说,“别在我面前演戏,你们四个都给我乖乖的,敢玩花样,我让你们死得很痛苦。”
我转脸看了看柳仲,他胳膊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好在伤口不算严重。
我们都在考虑突围的办法,不过目前看来,似乎没有更好法子,只能暂时进行拖延……
我问:“何里蕉,你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我也是奉命行事。”何里蕉说。
“柳克凡派你来的吗?”我直接问。
何里蕉迟疑一下,随即说道:“少啰嗦,我给你三分钟时间,马上走过来,否则他第一个死——”鱼枪的尖端朝陆子鹰戳了戳。
“不要啊!我还是处男啊!”陆子鹰叫起来。
我朝门口跨近一步。
柳仲一惊,伸手想拦我。我看他一眼,让他放心。
“何里蕉,我们真的是同类?”我问。
“不但是同类,嘿嘿,还是一家人呢。我现在就接你回家。”
“好吧,我跟你走。你先放了唐纤纤和陆子鹰。”
“别跟我耍心眼,小姑娘,乖乖走过来,我保证放过他们。”
“你的保证,一钱不值。”话音未落,我突然朝房间右侧急奔而去。
何里蕉一惊,正要扑过来,我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块碎玻璃,顶在自己的脖子上。“都别动,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何里蕉顿时停下脚步。
这一把,我赌对了——他接到的指令一定是:必须把夏兰活着带回去。
所以我用死相逼,他会很恐惧。
这就是他的弱点!
(33)俘获
我用玻璃片顶着自己的脖子;冷冷注视着何里蕉。
他把鱼枪换了个手,舔舔嘴唇说:“你不会真的想死吧,小姑娘。”
“要不要赌一下?”
我迎着何里蕉的目光,丝毫没有退缩。我的神情淡漠,犹如初冬黎明的天空,透彻而清冷,即便在炎炎酷暑,也让人不敢侵犯。
是的,要对恶魔冷酷,首先要对自己冷酷
何里蕉有些拿不准了……“夏兰,你是个聪明的女孩。”
“这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的语调惊人的平静。
他往前走近一步,我立刻将玻璃片往脖子上顶了顶。“你别动。”
皮肤感觉到玻璃茬的锋刃,凉丝丝的,隐隐传来尖锐的痛。
身后的柳仲轻声说:“夏兰,当心一点。”
“瞧瞧,你的朋友也在劝你。”何里蕉嘿嘿一笑,“别伤了自己,小姑娘,你身娇肉贵,可是个宝贝呀。”边说边往前凑。
“退后!”我厉喝一声。
何里蕉顿时停住脚步。
他的鱼枪依然抵着陆子鹰的脑袋。后面的唐纤纤仍被蛇人猎手控制着。
我接着说:“何里蕉,放开我的朋友。”
陆子鹰在地上喊:“听到没有,小丑!”
何里蕉在沉思,微微皱着眉头,松鼠似的眼珠鼓出了眼眶,片刻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吧,如果放了他们,你会跟我谈谈吗?”
“当然了。”我冷冷地说。
柳仲说:“夏兰,不要相信他。”
何里蕉瞥了柳仲一眼:“嘿嘿,其实我也很难相信你们。”
我手上的玻璃片略微松了松。与此同时,何里蕉慢慢移开了鱼枪。陆子鹰正要起身,何里蕉突然抬起鱼枪,扣动了扳机——
嗖!
一道冷光向我射来——
“小心!”柳仲叫道。
但已经晚了。鱼箭飞来的速度极快。
卟!
我闷哼一声,浑身剧烈一震,被强大的穿透力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鱼箭后面连着一根绳子——渔夫在河里捕获了大鱼,可以把鱼从水面拉出来。就这样,何里蕉猛然拉起鱼钩后面的绳子,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我竟被带得飞起来,从空中滑过。
真的像一条扭动的鱼!
“夏兰……”柳仲伸手想要抓住我。
但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从我被鱼枪击中,到拽起来,只过了五秒钟。
我的肩膀与胳膊之间,有一块连接的骨头,鱼箭的钢钩,就深深地嵌在骨缝里,钩尖牢牢地扒着骨头,给我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扑嗵!
我跌倒在门前。
何里蕉狞笑着,一点一点把我拖到脚边。我的身体在冰凉的地板上滑行,血水从肩膀渗出来,将绳子洇湿,更多的血水洒在地上。
何里蕉发出恐怖笑声,然后,他猛地将我提起来。
我被迫靠着他的胸膛,被他掐住了脖子。
“真的想死吗,小姑娘?”狞笑伴着粗重的喘息,“我的老板本来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但你不合作,我要抓住你,只能用这个办法。你是咎由自取。”
“放开她!”柳仲怒吼着,嗓音震得房间嗡嗡直响。
何里蕉不由颤抖一下。
他躲在我身后,目光越过我的肩膀,盯着柳仲。“小子,安静点儿,如果吓坏了我,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嘿嘿。”
我被何里蕉抓着,随他往后倒退。何里蕉的一只手提着绳索,如果我挣扎得过于激烈,他会狠狠的将绳索一扯,牵动骨缝里的鱼钩,带给我无法忍受的痛苦。我只能跟他来到走廊里。
(34)串串烧
现在的形势已完全被何里蕉掌握。四个蛇人猎手控制着地上的陆子鹰。三个蛇人猎手围着唐纤纤。另有三个猎手准备向屋里的柳仲发动进攻。
柳仲突然吼了一声。
从来没听到他发出这样的声音。
被激怒的柳仲,爆发出无法想像的野性。
……
一道凌厉的黑影,从房间里一跃而出,几乎将门框撞碎。
柳仲的手里举着一张桌子,以排山倒海的威势,砸向三个猎手。
嗵!!
蜂拥而上的猎手被桌子砸倒在地,走廊里烟尘与木屑横飞,片刻间,竟将墙壁砸出一个窟窿。
柳仲仰天长啸,啸声连绵不绝,仿佛一场暴雨,雨柱如潮,飞激怒涌,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狂怒,而又如此充满力量。
走廊里聚拢的猎手越来越多,包围了柳仲。
我被何里蕉带到二楼的楼梯拐角。透过凌乱的影子,望着柳仲。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仿佛置身在甜美、清澈的水中。我看到柳仲脸上流淌着生命里最完美的光彩,像个熟睡的孩子。
我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美丽的睫毛闪动着。感觉自己的身体化作一阵青烟,升上屋顶,飘散在空中……
嘭——
猎手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飞。柳仲猛冲过来,眼里布满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