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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你还没有离开,我还在担心,若是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先跑了,那该如何是好呢?”
来人见到天魔,明显松了一口气,连脸上都有了笑容,天魔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目光变得锐利。这小子过往为了不让人认出身分,每次两人会面,他都会蒙面改扮,遮掩本来面目,但今天什么伪装也没有,就这么直接来了,其中意义不问可知。
“你是来杀我的?”
“这会很奇怪吗?从以前到现在,哪次见面我不想杀你?在你周围的那么多人,除了孙兄弟,有哪一个不想杀你的?不得不说,讲起作人,你真的比我师父失败很多。”
并不是很正面的回答,但杀意蕴敛于温文笑语之中,来人有着一张笑起来非常温暖、好看的俊朗面容,身穿白衣,虽然衣服上染了血迹与尘土,略添少许狼狈,却仍掩不住他的高雅气质,哪怕在这个农舍小屋中,他随便往那里一坐,看起来依然尊贵有若王侯。
只不过,如果有人见到他在此出现,肯定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因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都没有理由、没有可能现身于此,稍微一个不慎,就是勾结魔门、包藏祸心的罪名。
放眼当今天下,身分似他这么敏感、特殊的人物,实在不多,从他不做任何掩饰,直接一身白衣进入小屋,并且叫出“孙兄弟”三字起,他的身分已是昭然若揭。
此刻,在寂静的小屋内,魔门的天魔、同盟会的少主席,面对面坐着,彼此之间的气氛说不上和谐,但也没到剑拔弩张的程度,袁晨锋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仿佛心情很好,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两人都绝不是首次会面,或者可以说……他们很熟!
“你这副架势跑来,应该有你的目的,事实上我也正想找你问问,为何阿鼻血会落在武沧澜手里?”
“因为……快递实在是一种很好用的东西。”袁晨锋笑道:“别闹了,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拉弱的,打强的,这是兵学正理,你与师父声势似弱实强,最危险的反而是武沧澜一方,若你们玩起联手,他不出几回合就玩完了,如何还能达到三败俱伤的效果?只有帮武沧澜一把,他才有足够本钱与你们周旋,至于用快递寄东西,这是师法你的故技,那么大的巨炮都能寄去,少少一点阿鼻血,不会很麻烦的,而且……价钱也很便宜。”
“阿鼻血这么宝贵的东西,上趟在域外分开之前,我交给了你,你居然拿去送给武沧澜?”
“宝贵吗?如果世上只剩我一个人有,或许算得上宝贵吧,但那时你不是拎了一桶走,只留给我一点结晶体吗?要是你真有那么好心,我还比较想要克里普錼咧,有龙族克星在手,比能看不能用的阿鼻血要实用多了。”
袁晨锋道:“况且,你不能不承认,阿鼻血被我用得不错,武沧澜不顾后果,一口就把阿鼻血给吞了,虽然他猜到阿鼻血内暗藏毒物,用特殊手法阻止了最后融合,但怎样也好,他仍是与你们拼个三败俱伤,如果是我自己跳下场,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出现这么理想的结果。”
天魔一时无语,沉默地承认了袁晨锋的话。自己发现武沧澜得到了阿鼻血的瞬间,心里的震惊无可形容,事先压根就想不到,那小子会有这等奇招,而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确实是妙着,虽说失去阿鼻血很可惜,但哪怕袁晨锋吞下阿鼻血参战,也不可能造成如今这样的战果……完全符合袁晨锋利益的结果。
开战之前,武沧澜的声势表面上看来最强,不但长年纵横不败,又占了主场优势的地利,似是三雄之中最强大的一个,可是只要熟悉天魔、陆云樵的人,就不会这样判断,袁晨锋就是能导出正确答案的寥寥数人之一,故而作出准确判断,将手中的阿鼻血赠与武沧澜。
如果要达成三败俱伤的目的,就必须让三雄的实力维持均等,在这样的情形下,藉由战斗而彼此削弱,最终全部完蛋。袁晨锋选择了武沧澜作援助对象,最后达到目的,这与其说是布局精巧,其实赌运气的成分超过一半,只不过最后赌赢了而已。
基于阿鼻血的危险性,得到阿鼻血的武沧澜,不会一开始就使出来,必会借故诈败退场,等待两名强敌互斗重伤,才出来收渔人之利,若有需要,这才服下阿鼻血。这是袁晨锋的判断,尽管大方向没错,却还是发生许多意外,像是天魔与陆云樵联手、武沧澜被打成残废重伤,这些都超乎他一开始的预料,也迫使武沧澜提早下决心,立刻使用阿鼻血来治愈肉体。
陆云樵、天魔重伤倒地,若武沧澜这渔人之利收得太易,轻易将两人格杀,自己却因为阿鼻血之助,实力攀上最强的巅峰,这对袁晨锋而言,非但不是理想结局,反而是最糟的状况,因此他另作部署,在阿鼻血中藏有奇毒,武沧澜吸纳阿鼻血入体,奇毒入心,纵然杀败两名强敌,也只剩一时三刻之命。
这个部署堪称细心周到,不过武沧澜也不傻,早料到敌人有此一着,作出防备,以金针封住阿鼻血最后里程的融合,让袁晨锋的部署成空,没能实现。这个意外对袁晨锋很是不利,幸好后头一连串阴错阳差,让结果符合预期,这一铺总算是赌赢了。
天魔事后扪心自问,即使自己想到阿鼻血能这样使用,但若自己与袁晨锋易地而处,手上就只有那么一颗阿鼻血,自己敢不敢、愿不愿把这个难得的筹码放弃,不自己使用,而是拿来当作用计的关键物。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天魔挣扎良久,迄今没有答案,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种事,你是舍不得、作不出的……
并不只是自己如此,即便是回到过去,与自己同时代的那些强人,他们也同样舍不得,阿鼻血这东西虽然危险,却代表着一个必能突破瓶颈的机会,一旦取得突破,后头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只要把它成功驾驭,便能超脱凡人,真正无敌于天下。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大到不管是什么高手、强人,如果得到阿鼻血,就绝对不会放手,废寝忘食地钻研,怎样都没法割舍。袁晨锋这个小子,十余年来自己一直在用各种方法挑拨他,野心、仇恨、恐惧、猜疑……无数种方法,换作旁人,早已被玩得团团转,但他……也不能说是不为所动,只是他把情绪隐藏得太深、太好,令自己始终无法肯定、无从判断他是否已被打动。
也是因为这样,这次自己与他联手灭桑德族、取阿鼻血后,才特别把阿鼻血分给他,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么一个绝世诱惑摆身边,在时局如此风雨飘摇的此刻,他能否禁受得住?特别是,阿鼻血对这小子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事关他父亲当年的辉煌,对他应该是一个很大的诱因,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轻易放下,如若他终于受不了诱惑,将阿鼻血拿起来使用,那……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与他父亲一样,输给眼前利益的傻瓜。
无论如何,这小子漂亮地过了这一关,巧妙地把包裹糖衣的毒药,做了最好的利用,突破了陷阱,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也超越了旧时代的所有人,站在比所有高手、强人更高的起点上……
“唔,你成功了,陆云樵看来把你教得很好,或者说……这是你自己的功劳呢?”天魔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多年部署准备下来的秘密藏身处,就连魔门之内都没有什么人知道,天魔不信素来被自己视为废物的同盟会情报部门,能够把自己找出来,袁晨锋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管道,比如说,他已经与魔门内部的什么人勾结串连,就像他父亲当年那样?
“呵,这个问题,是因为你担心有人叛你吗?别操心这个,没有人出卖你,只是你太过不小心了而已。要找到你虽然困难,但既然知道你是与凤婕一同离开,找出凤婕,再在她所在位置地毯式搜索,你可能的藏身位置也就浮出水面。”
袁晨锋耸耸肩,笑道:“至于要找到凤婕,坦白说,这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你知道的,那个目标实在太大了。”
“你把她给……”
天魔的话刚出口,便为之哑然失笑,凤婕的武功之高,在当世已入绝顶高手之列,袁晨锋还未有资格对付她,再加上凤婕为人机警,并非寻常蠢笨女子,单单凭一个袁晨锋,是动不了她的,至于调动人马对付凤婕,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这话问得奇怪,我能把她怎么样?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不,哪怕到了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与她为敌,她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啊,不但自身实力强,背后的一堆靠山都硬得过头,如果对她出手,那就等于要同时与我师父、孙兄弟,甚至苦茶方丈、慈航静殿为敌,后果太严重了。”
袁晨锋道:“我的人只是目送她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半点打扰、没有半分不敬,希望她甚至不曾发现吧,这样子说,您满意吗?大伯!”
一声“大伯”,点出了两人的关系,若有旁人在场,必会为此深深震惊,为的不是两人之间亲属关系,而是众所周知,天魔就只有一个弟弟,袁晨锋能称他为大伯,这也就代表……袁晨锋即是传闻中的天妖之子。
太平军国覆亡后,有一个奇怪的流言,在中土、域外蔓延开来,说有朝一日,天妖之子必会重临,率领域外各部族,抵抗中土的侵略暴行,再创太平军国的无比辉煌。这个近似预言的传闻,在域外甚得民心,中土朝廷也不可能视若无睹,事实上,基于天妖的威胁性,若他真有子息,不管有没有这个预言,大武王朝都必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一时间,消灭天妖之子的搜捕行动,浩浩荡荡地展开,就连同盟会、两大圣宗都加入其中。
不过,这场声势浩大的行动,才刚开始便碰到障碍,在执行之前,所有人都发现自己面对一个共同的问题:天妖哪里来的儿子?
在正式记录上,天妖不曾与任何女性成亲生子,这倒也不是什么奇事,古往今来,为了保护家人、后代,许多重要人物都会对此秘而不宣,但怎样掩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