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妃怜袖与纳兰元蝶均无异议,她们很清楚拓拔小月需要思考的时间,事实上,她们也很佩服拓拔小月的冷静与坚强,自叹不如,就连纳兰元蝶都明白,换作是自己碰到这些事,此刻多半已经精神崩溃,别说什么筹谋对策了。
思考,变成三人在归途中尽力完成的工作,尽管困难,却是非要做到不可的,而这份努力最终收到了成果,当王城的城壁出现在拓拔小月视线中,而她脑海里仍旧一片混乱时,妃怜袖忽然说了一声“不妥”。
拓拔小月道:“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
“当初本派中人告诉我,那些叛徒对龟兹志在必得,我听了之后一直在想理由,为何心眼宗会这么执着龟兹?这个答案如今仍是未知,但……心眼宗目前所做的一切,除了夺取龟兹的控制权外,很明显地还包括一个目的,就是逼走阿古布拉王。”
妃怜袖道:“如果只是单纯要夺取龟兹,以心眼宗在域外的势力,大可直接诉诸武力,凭藉目前的军力与魔狼群,倾全力一战,龟兹必难抵挡,即使阿古布拉王武功再高,独木也难撑大厦,心眼宗不必如此费事,等待、筹谋多年,花上这许多工夫。”
拓拔小月道:“所以心眼宗营造出这种局面,逼我父王离开,但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也不知道,目前想不出可能的答案,勉强要说的话,有没有可能是有某样东西、某个地方,是由阿古布拉王所独力守护,不击败他就没法取得?阿古布拉王的武功不凡,本派高手对上他能稳操胜券的,纵有也是寥寥数人,最理想的状况,就是逼得他自行离去,否则纵使夺下龟兹,也还是取不得那件东西。”
妃怜袖的话里还藏着另一个意思,河洛剑派的高手甚多,如果再搭配法宝,要败下阿古布拉王便没那么难,可是击败了阿古布拉王之后,马上就要面对更大的挑战,甚至可以说是致命危机。
阿古布拉王败死,必然伴随心眼宗举事,域外局面大变,中土王朝不可能视若无睹,以武沧澜的霸气作风,大有可能御驾亲征,届时心眼宗就要对上武沧澜的强势压境。阿古布拉王绝非弱者,要将他杀败,任何高手都不可能不付出代价,若以负伤之躯对上武沧澜,别说取胜,怎么保命逃生都是问题,所以最好能设计逼走阿古布拉王。
事情的演变往往出人意料,心眼宗不可能料到中土的变局,也因此,当中土忽起变乱,烽烟席卷大地,武沧澜面对各地起义,无暇再顾及域外,心眼宗立刻发动所有布局,将多年的准备一次用上,务必要在中土乱局平定之前,夺取龟兹大权。
“这个猜测有些一厢情愿,但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可能……”
妃怜袖的话说完,纳兰元蝶忽然插上一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复仇?或是什么情感上的理由?”
“复仇?”
“阿古布拉王与河洛剑派渊源甚深,会不会是当初发生过什么,河洛剑派非要逼得他身败名裂,所以才做出这许多无谓的举动?”
“这个……不是没有可能,但筹谋多年的大计,却混入太多个人情愿的干扰因素,这样好像很……”
“哼哼,很荒唐、很不能理解对吧?你能说这种天真的话,真是一种运气啊!将来你就知道,这世上多数的领导人和长官都是这种德性……”
妃怜袖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被嘲弄也会觉得不开心,不过纳兰元蝶的这番话,她不晓得该不该当成讽刺来听,因为听起来……很像是纳兰元蝶对自我职场生涯的感叹。
拓拔小月维持沉默,没有对两人的想法表示些什么,但妃怜袖从她的心跳、呼吸声中得知,她在听了自己的推断后,确实是有想到些什么的。
“对了,公主殿下,有件事情尚未请教。”纳兰元蝶道:“曾经听你说,你可能有个兄弟,这句话可以说得详细一点吗?”
“问得好,我正巧也想问你,大武王朝没有我的身家资料吗?照理说,你们应该有我的完整资料啊!”
“大家目前在一条船上,我真的有详细资料就不会问废话了,军部那边的记录,对你们父女两人都查得很失败,一堆不详,连阿古布拉王与河洛剑派的关系都没查出来,剩下的就更不用指望了。”
纳兰元蝶道:“当初,军部在域外的情报人员集体叛变,倒戈向心眼宗,这对我们的情报搜集伤害很大,一直没能再建立起有效的情报管道……当然,也不排除其实有建立起来,只是我的层级低,没资格接触到第一手资料……毕竟我们那边的头头坚持奉行欺敌必先欺己的基本思想。”
听这句话,拓拔小月便知纳兰元蝶的难处,一个人如果做事的时候,又要提防敌人,又要被长官掣肘,那确实是很辛苦的事。
“关于我的兄弟……我也不是很清楚,甚至不确定是不是有这个人,只是小时候约略听人提起,龟兹其实是有王子的,而且……本来如果那个人在的话,龟兹的继承人无疑就是他。”
“只是听人提过?你没有任何印象吗?巴伐斯夫事件后,姗拉朵就潜逃中土,如果你真有兄弟,那个人一定是你哥哥,不管他是死了还是跟着一起跑了,你小时候都应该看过的。”
“我回想过很多次,确实没有什么印象,那时候年纪太小了,我连母亲的样子都记不得,更别说其他人了。我也问过父亲,他每次都笑着不说话……”
拓拔小月说着,双眼忽然张大,想起了一事:“我想起来了,以前有一次我问他,他的回答很怪,问我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个金发的男孩抱过我,还说将来有一天,当我碰到危险时,会出现金发的王子来救援……”
纳兰元蝶惊道:“你父亲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啊!金发的王子……你怎么会听不懂?”
“年纪太小了,他那时候常常拿我开玩笑,还说我个性好强,犹胜男儿,将来骑白马的王子都去救美丽公主,我只有骑黑猪的份……我哪可能把他说的每个王子玩笑都当真?后来年纪渐长,这些玩笑话就都忘光了。”
拓拔小月给纳兰元蝶的回答,让妃怜袖开始思索一个问题,如果拓拔小月有兄长,人会在哪里?这个人不可能已经死了,死了的话不需要这么保密,直接宣告于世就成,哪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所以最可能的解释就是,这个人确实有,而且当年与姗拉朵一起离开域外,目前也还在人世。
不过,姗拉朵到了中土以后,立刻就受到苦茶方丈的庇护,藏匿于慈航静殿之中,这么多年来不离慈航静殿禁区,可从没听说她身边还带了个儿子……当然,如果不是今天揭发了秘密,妃怜袖甚至不知道姗拉朵结过婚,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即使亲眼看到证据,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阿古布拉王豪侠仁义,是大地上少见的英雄人物,怎么会如此没有眼光,与姗拉朵结为夫妻?
“该、该不会……”
妃怜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虽然自己不认识什么符合资格的金发王子,但域外人士在中土活动,易容改扮本就是正常,要说顶着一头金发到处跑,那绝对是找死,恐怕走不了几步路,就被前仆后继的挑战者给打死了,所以,龟兹王子如果在中土长大,肯定不会是本来面目。
那么……妃怜袖的脑中浮现了一个人名,或许龟兹的金发王子就是……尽管这件事想起来很荒唐,那个人的气质怎么都与王子扯不上关系,但姗拉朵是王后这种事,本身就已经超越合理界线了。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三人所乘的浮空车回到王城。距离魔狼群退走未久,城壁上犹自留下各式伤痕与缺口,工匠们正倾全力补强修筑,要抢在敌人再次来袭之前,修复城墙,武器也放在预定位置,为此,大量的工匠聚集在城墙各处,这是早就预见的景象。
但除了工匠们,拓拔小月还看到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围在城门口,蜂拥叫嚣,看来怒气还不小,不知所为何事,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当浮空车靠近,城门口的人见到拓拔小月,登时就像炸了锅似的,大批人马发狂冲来,声势狠恶,拓拔小月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是好,要回头跑固然不妥,要拔刀开始斩人更是不对,就这么一下迟疑,这么一大批人全都杀到眼前来了。
幸好,王家骑士看到公主回来,连忙策骑来援,将一众鼓噪中的暴民分隔开来,让拓拔小月三人驾车入城。
“怎么回事?为什么外头乱成这样?”
一到安全地方,拓拔小月立刻向王家骑士提出质问,但素来忠心耿耿的王家骑士们,这次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拓拔小月见状,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敌人的攻势确实是部署已久,一波紧接着一波,不留给自己半点喘息机会,才刚把父亲逼走,新一波攻势马上到来,而且还是最要命的那一种。
“不要有什么顾忌,如今父王不在,支撑龟兹就要靠我们自己,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心都与龟兹同在,你们或许信不过别人,难道也不相信我吗?”
拓拔小月看着眼前的王家骑士们,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个个看过去,大多数的骑士团员都较她年长,但也有些成员没大她几岁。不管是哪一种,这些骑士都是从她小时候开始,就与她一起练武、骑马的同伴,彼此间的情感羁绊,比什么都要深厚,拓拔小月认为,即使别人不了解自己,但这些人……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形下,都会是自己的伙伴。
果然,这些伙伴没有辜负自己的期待,当自己表态后,他们也随即表示支持,不再回避自己的目光,而是回以鼓励的眼神。
“殿下,刚刚外头传来了消息,也不知道是谁在外放话说……已故的王后是……是那个巴伐斯夫的罪人姗拉朵·伊凯尔,我们没有人相信,也力斥谣言,但听说……外头部族有人取得了证据,铁证如山,我们……”
简单的话就说到这里,拓拔小月看着骑士们的眼睛,感受到他们的疑问,但值得感谢的一点,就是他们并非在问此事的真假,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