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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陆云樵陆大侠也知道?”
这一句纯粹是巨大震惊下的随口回答,忽然听见陆云樵这个名字,让孙武很吃惊,脑里出现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又关陆云樵什么事?
转念再想想,陆云樵与西门朱王、路飞扬等人既是同窗习艺,又是一起携手改组同盟会的同志,他知道这件事,就像听到同学的恋情或结婚一样,那也不算稀奇。
孙武觉得这是合理解释,哪想到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想的这样。
“哈,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虚谷子指着孙武,大笑道:“陆云樵与凤婕曾有婚约,彼此是未婚夫妻,此事天下皆知,你说自己是凤婕弟弟,怎么连这个也不晓得?要嘛你就是假货,要嘛……多半是你姐姐心中有愧,这才不敢对你说起此事。”
孙武脑里乱哄哄的一片,根本无法正常思考,打从自己懂事以来,姐姐的追求者并不是没有,但从没听她提过,她还有一个来头这么大的未婚夫。
今天所接收到的震撼内幕实在太过骇人,姐姐一下子就多了两个名人追求者,既与西门朱玉谈起恋爱,又和天下第一高手陆云樵有了婚约,自己从不知道她居然有这样的好身价、这等抢手,想着想着,仿佛都看到她满脸得意地比起了胜利手势。
(有谈恋爱的,还有两个未婚夫……哇,那个同盟会到底是同什么东西的盟啊?他们的关系也未免太乱了吧?一下是这个的女朋友,一下又是那个的未婚妻,这是革命组织还是婚友社?)
太多的讯息一下子消化不了,孙武最后得到了这样的荒唐念头,不过,想起了失踪的路飞扬,又想到陆云樵,姐姐的这两个未婚夫无论身分、才能都天差地远,真不晓得姐姐自己是怎么想的。
(呃……这两个未婚夫……我好像想漏了什么事……似乎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我忽略掉了……)
孙武正为此苦恼,突然看到羽宝簪在摇头叹气,连忙靠近过去,低声问她有何不妥。
“这个……孙掌门,你真的还没有发现吗?”
“没发现什么?你说话语气怪怪的……嗯,你是不是想提示我,这位老先生说的话不可尽信?其实我也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觉得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因为……宝姑娘,我怎么觉得你一副很悲伤的表情啊?”
“不,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可以迟钝到这种鬼哭神号的地步,实在是已经超越艺术,快要到伟大了。”
羽宝簪摇摇头,看着孙武仍一脸困惑的表情,实在不晓得可以说什么,况且,这些话似乎也不该由自己来讲。
短暂谈话结束,孙武需要时间来厘清刚接收的资讯,羽宝簪提议往适才风云变色之处一观,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那边鏖战,造成如斯异象。
孙武自无异议,但一心只想尽早离开域外的虚谷子却十分反对,在两票对一票的尴尬情况下,反对无效,只好被挟持着离开。
半路上,孙武脑里虽然仍旧乱糟糟的,但还是把握住最重要的一件事。之前听过太多故事,好不容易掌握到有利证人,还没能够问个清楚,重要证人就被杀掉灭口,秘密继续是秘密,现在虚谷子的处境很不安全,心眼宗的刺客都杀到面前来了,不先把该了解的东西弄清楚,等一下如果心眼宗主亲至,干掉虚谷子,那就真是后悔莫及了。
“其实问题只有一个,前辈,请你告诉我们,心眼宗到底有什么计画?它对龟兹的阴谋是什么?”
孙武问起话来单刀直入,但这直截了当的问法却踢到铁板,虚谷子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心眼宗的计画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会知道?”
“因为你是河洛剑派的人啊!”
“那又如何?谁说河洛剑派的人就会知道心眼宗内情?”
“别人不知道,但你是河洛剑派高层人员啊,现在的心眼宗根本就是河洛剑派域外分部,有什么事情你应该知道的。”
孙武提出的质疑,被虚谷子完全否认:“小子,弄清楚点,老夫离开河洛剑派已经许多年,这段时间以来都在潜心研究,河洛剑派那边发生什么事,老夫哪有可能会知道?他们可不会好心到送行事历给老夫啊!”
言之有理,但在孙武听来,这无疑是存心推托之词,只是他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望向羽宝簪,看看她如何处理。
“孙掌门,我想……虚谷子前辈说的应该没有错,是我们先入为主,有些事情弄错了。”
与狼司祭的战斗,孙武是半途参加,羽宝簪却是从头到尾都在,整件事情看在眼底,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先前推想有差,虚谷子是前河洛高层不假,但被逐出河洛之后,就和河洛剑派目前的决策阶层断了连络,自己本以为所谓的“逐出门墙”只是化明为暗的转移借口,可是,狼司祭的行动否定了这可能。
羽宝簪道:“虚谷子前辈离开河洛剑派后,就与旧日同门切断关系,所以他此番重出江湖,才会引来心眼宗的找寻,如果他这段时间都藏于心眼宗之下,那叛逃之后,狼司祭直接斩草除根,把人灭了口就行,不用费那么多事。”
“喔,是这样子啊?我还以为那个奇装异服的女人就是来灭口的。”孙武抓了抓头,发现自己完全搞错。
羽宝簪道,“虚谷子前辈并未与心眼宗为伍这点应是可信,但也因此衍生出另一个问题,要请前辈给个答案。心眼宗在域外极为势大,您就算是找个最荒凉的角落,要躲个十年、八年做研究不被发现,那也是不太可能的,您能在域外一隐多年,应该是有某个很大的势力在庇护您吧?”
虚谷子闻言像是要回答什么,羽宝簪抢先道:“如我所料不错,前辈进行研究的地点应该是龟兹吧?域外虽然有几个大部族,但有能力支持前辈进行研究,并且庇护于您的,也只有龟兹了,而且……这该是直属阿古布拉王的机密计画,知道的人寥寥可数。”
话挑明说到这种地步,再否认就没意义,虚谷子干咳两声:“你们说得不错,这些年来老夫受命于阿古布拉王,化名耶律不花,在生物研究所里头工作,基本上是切断了外界的联系,没日又没夜的……咦,一转眼就这么多年了。”
难得虚谷子直言不讳,孙武追问:“前辈你在那里头是研究什么啊?”
虚谷子哂道:“还能有什么?就是专门研究阿默兹狼,还有病毒病菌之类的东西,要不然难道还研究烤骆驼食谱吗?”
这个充满阴谋意味的答案,听来委实让人吃惊,孙武想起伽利拉斯临终遗言,脑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阿古布拉王会不会已经遭人易容取代,才下令研究这两项野心计画?然而,转念一想就知道不对,虚谷子进行研究没有十年也有个七、八年,阿古布拉王纵遭取代,也是最近的事,不可能那么久以前就被替换。
但如果这些研究计画真是阿古布拉王亲命执行,那……难道真如传闻所说,阿古布拉王是个道貌岸然的野心家,包藏祸心,意图掌控域外霸权?
想着未知的答案,孙武觉得自己的头都痛起来了,幸好,三人这时已抵达目的地,来到适才风云变色的战场,看着大破坏后的满目疮痍,不由得脸色大变。
沙漠的中心地带,出现了一个广达数百尺的深洞,黑黝黝地看不见底,从这情形判断,是表层的沙砾全被刮飞,露出了底下的岩层。
单单出现这样一个深洞,可能只是让人感到突兀,但是当天空也被影响,满天乌云之中出现一个数百尺宽的大洞,直透苍穹天顶,周围云气久久不能聚合,那种突兀感立刻深化为惊愕。
况且,这一战的影响范围,并不只是如此。沙漠中心的大深洞广及数百尺,但纵目所及,沙漠里到处都是这一战留下的痕迹,部分地方冻结,部分地方则是被高热熔化后重新凝结,变成杂质甚多的玻璃状黑色物体,积满各种奇形怪状的沙丘。
沙漠是干燥的地方,水气不足,要看到水气成云不是那么容易,但天空中不但积聚云气,裂云成洞,在其余积云浓密之处,还不停闪着雷电,闷声隆隆,偶尔发出一道闪电直击地面,只不过没有落下雨来。
“这……这是谁搞的破坏?”孙武凝望眼前奇象,问道:“是什么高手在这交战?我们之前车轮战武沧澜,高手尽出,好像都没有搞到这种程度啊!这个高手难道比武沧澜更强?”
羽宝簪摇头道:“倒不是这么看……这边的异象,并不单单只是因为两名绝顶高手在战斗,嗯,我的感觉……”
话说一半,虚谷子从中打断:“未必是两个高手,其中之一也可能是超级法宝的持有者。在数招决胜负的速战下,就算无法完全发挥超级法宝的威力,只要能成功发动,两相硬碰也是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这判断和羽宝簪的相同,但虚谷子真正要说的话却是从现在开始:“或者,有大武皇家的高手在这里干了一架……绝不是普通的喽罗,起码也是能发动血裔异能的传承者,若非武沧澜亲至,那就是大武皇家新生代的继承人出现了。”
孙武一惊,道:“前辈,你说什么?”
“怎么?又一副什么都不晓得的表情?这也难怪,你们这些年轻人和平日子过久了,少见多怪,没机会看到大武皇族内斗的场面,那就跟现在这场面差不多,本族法宝对战本族异能,嘿,皇族的天赋异能,让他们力量源源不绝,这你们应该知道吧?”
虚谷子道:“这种乱七八糟的天赋异能,每一代仅觉醒一人,发动时会吸取天地之气,也就是周遭空间的自然能量,目前的了解仅是这样啦,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相信他们汲取的能量不仅如此,但我也没法实验调查……总之,他们吸纳附近空间的能量,倘使吸收过度,就会使得一定范围内的能量失衡,连锁产生种种天灾地变,直到能量平衡回复。”
“呃……听起来这一家子根本是大地的乱源,大家都是打架,只有他们打完还会留后遗症,遗祸苍生。”
孙武说着,发现虚谷子凝视着自己,表情古怪,正自不解,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