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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应该是真的,要是自己的表现不符合标准,他真的会亲手击毙自己。
同样被武沧澜列为诛杀名单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站在孙武旁边的小殇,从目前的角度与姿势,孙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却可以肯定,小殇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可怕,自己甚至感觉到阵阵压迫感直涌而来。
小殇……应该是用一种十分怨恨的眼神,在瞪视着武沧澜吧!尽管小殇从没对什么人有过好感,但要让她这么明白地表示憎厌,那也是很难得的,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呢?
孙武有些纳闷,跟着忽然见到左边人影一闪,苦茶方丈出现在自己身边。本以为苦茶方丈是来守护自己的,转念一想,这才恍然大悟,武沧澜若真要对自己下手,这种距离谁也救不了,苦茶方丈是为了保护小殇而来。
武沧澜是否有打算要对小殇出手,这点现在是看不出了,因为有了苦茶方丈在旁,武沧澜在摸完头之后,便长笑一声,顷刻间消失了身影。
大武天子拂袖远去,这一战也应该正式完结了,不过,武沧澜才一走,孙武就听到一声重物坠地,转头一看,只见路飞扬很难看地跌坐在地,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似的,用力拍着胸口。
“……好在……好在把他给唬走了……要是他发起疯,真正动手,我们全都死定了……”
对照起刚才在武沧澜面前侃侃而谈的潇洒,路飞扬现在的丑态简直就是难看之至,旁边的苦茶方丈没有说话,小殇也没有说话,孙武虽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总觉得……路飞扬这样的表现,很合乎他平时的作为,并不奇怪,但又不晓得为什么,心里有种感觉,觉得路飞扬胆怯跌坐的样子……很做作……一点都不真实。
充满难以形容的感觉,孙武侧目望向天空,停止战火的天幕已渐渐回复清朗,不再是被炮火所照映的红色,而圣贝贝尔要塞缓慢靠近,上头同盟会的旗帜招展飘扬,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一战……终究还是结束了……
※※※
朝廷大举进攻慈航静殿,这一仗会落得铩羽而归,是此战之前没有人能料到的。虽然如此,这一战却不是在没有伤亡的状况下结束,战后点算损失时,慈航众僧们凝视着被毁去七成的本院,彼此相顾失色。
流传久远,几乎是古迹般存在的慈航本院,就在这一仗被毁,军队的炮火、异种植物恣意生长时的损伤,将慈航本院的建筑疯狂破坏,搞到体无完肤,当战火告终,姗拉朵所施放的异种植物也在天亮后灰化,便露出底下的满目疮痍。
“阿弥陀佛,一砖一瓦,俱是前人心血;一草一木,何物能外生死?”
率领众高僧巡视状况的苦茶方丈,用这话开解了在场高僧们的郁闷心情,不过,纵使苦茶方丈能够看透这些外物的损伤,他的脸色却很难看。
这一战,因为孙武等人的活跃,同盟会又大举来援,慈航静殿躲过了覆灭大灾,不过伤亡还是十分惨重,在最后与军队短兵相接的时候,尽管时间不长,却还是造成了几千人的伤亡,当这份伤亡名单送到苦茶方丈面前,这位素来豁达的慈航之首表情沉重,许久说不出话来。
念经为已逝者祈求冥福,这是慈航僧众的专业本事,孙武等人帮不上忙,只能挑点别的事情做。
事实上,孙武等人也没有闲下来的余裕,有太多事情等着他做。首先,必须先把己方人手全员大集合,做一次清查统计。
任徜徉的伤势虽然不轻,但也不是最重的一个,真正严重的是妃怜袖。本来已经离去的她,并未真正走远,她一直待在附近山区,在聆听完孙武对阖寺僧众的说话后,她下定决心挺身而战。
为了不牵连河洛剑派,妃怜袖只好暗中出手,不能正式现身露脸。在战斗的前半截,妃怜袖的无形音剑破云而至,摧毁银劫的木兽,让孙武和任徜徉有了反攻的机会,但银劫岂是泛泛之辈,藉孙武一掌坠下后,立即出手铲除祸患,妃怜袖纵然六识灵通,银劫却来得太快,当她有所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
当孙武与任徜徉正在藤蔓上喘息,妃怜袖正和银劫在地面上爆发近身战,这是妃怜袖最弱的一环,偏偏又碰上了一个太强的对手,战斗几乎是瞬间就分出胜负,妃怜袖重伤惨败,如果不是银劫存有顾忌,又不愿耗损太多元气,她肯定会成为此战的头号牺牲者。
后来,宝姑娘突然出现,以灼热内劲助她疗伤,保住一命后,妃怜袖就一直在藤蔓底下自我疗伤,直到被孙武等人寻获。
“说起来还多亏了宝姑娘,真该向她道谢的,虽然她这次来得莫名其妙,但要是没有她,我们可能就……”
孙武非常庆幸有这位援军的出现,不过却失去了道谢的机会。负责保护任徜徉的宝姑娘,当确定战事结束、武沧澜离去后,没等孙武回来,自己便先行离去,来是无影、去是无踪,让孙武好生扼腕。
“我看宝姑娘离开的时候,伤得不轻啊!也是吐着血走的,奇怪……银劫应该没有伤到她啊,是什么旧伤吗?”
任徜徉的话让孙武感到汗颜,宝姑娘这次本就是负伤而来,后来在巨大金钟里,她全力辅助自己行功走脉,大量真元被自己一并吸纳入体,巨量消耗的结果,就是加重了本来的内伤,这全是自己的责任。
“少爷,您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担心,小姐她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虽然她是负伤离开,但是……相信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代替宝姑娘发言的,正是香菱。在整场战争中几乎没有露面的她,负责起保护小殇的工作,但似乎是因为兵荒马乱中,来不及闪躲落下的重物,被重砸了一记,所以香菱也负伤甚重,孙武找到她的时候,她大半边衣衫都染着鲜血,脸色苍白到让孙武担忧不已。
“宝姑娘会伸出援手帮忙,这点真是要谢谢她了,不过……我还是想不太通,为什么宝姑娘会来帮我们呢?”
孙武对这一点尤其不解,到目前为止,宝姑娘已经帮自己解过几次危了,但回忆起相识至今的种种,自己跟她可以说是毫无交情,初识时还大打出手,没变成仇家已经很不错了,又怎么会……
关于这一点,围绕在孙武身旁的友人们,则是有许多不同的解释。
“哈!那还用说吗?那个喜欢装神秘的女人,肯定是看上你了。”任徜徉点头道:“听说从事那种行业的女人,对童男最有兴趣,你长得够帅,又是童子之身,她一定是对你有兴趣,想对你采阳补阴,助长本身力量。”
任徜徉与羽宝簪有旧怨,此事江湖上人尽皆知,会有这种推论毫不奇怪。然而,这个推论还没得到孙武的认可,就已经遭到香菱的反对,她一下子通红了脸,怒气冲冲地想要反驳任徜徉,可是认真思考的孙武却在这时提出意见。
“没理由啊!如果要说童子之身,那路叔叔也是啊!他是练童子功的嘛!比我更有价值得多,长得又比我帅,连香菱都差点误入歧途爱上他,真的要说看上,宝姑娘应该看上路叔叔才对啊……咦?香菱,你为什么跪到地上去了?”
孙武错愕地望向香菱,这时恶魔的耳语再现,小殇提供了另一个可能性。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宝姑娘每次出来,都是什么打扮?”
“这个……好像都是戴面纱。”
孙武认真回忆着,记忆中的宝姑娘,除了在万紫楼初识的第一次是盛装出现,后来好像都是以清凉性感的装束,穿着马甲,在空中美妙地翱翔,以此说来,小殇想要暗示的重点莫非是……
“难、难道……宝姑娘其实是一个爱脱衣服的女人?天啊!好可怕,这种人简直……咦?香菱,你怎么又跪到地上去了……”
孙武愕然望向站不稳脚的香菱,正要开口,小殇的手已经在他面前挥舞。
“错啦!不是这样子解释的。你想想看,她是做那种行业的,平常出来喜欢蒙着脸,又穿马甲,这是性虐待游戏的标准装束,宝姑娘其实是万紫楼的性虐女王啊!”
“原来如此!”
任徜徉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满是慷慨激昂的表情,与他相对应,孙武则是一副吸了大口毒气的呆滞,而第三度跪倒在地上的某人,不仅脸上表情僵掉,连额角都浮现了青筋,至于负责扇风点火的小恶魔,则是用力地点着头。
“就是这样没错,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打过她一拳?当今世上,有几个男人这样狠狠打过她的?世上有种人被人打的时候会格外兴奋,她肯定是对此念念不忘,迷上了你,想要每天和你玩变态性游戏。”
小殇说着,把一堆东西塞进孙武怀里,道:“九节鞭、低温蜡烛、麻绳,还有这一罐能让你一柱擎天、夜御百女不倒的战神威威,全部友情大放送,下次见到她,一定让她快乐似神仙,从此对你服服贴贴。”
“……你脑子里头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吗?”
“人、人家小小年纪,心理变态嘛!”
当小殇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孙武除了仰天长叹,又哪有什么话可说?不过,比起那罐什么战神威威,孙武其实更在意小殇喂自己吃的那颗“军用饲料”,从吃下去到现在,身体并无不适,但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感觉,那颗胶囊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问题,问小殇自然是无解,而同样无解的问题还有一个,那便是武沧澜见到小殇时候的反应。
武沧澜称小殇为“死剩种”,又摆出一副非要置其于死地的必杀决心,这种杀意很不寻常,照道理说,小殇与武沧澜从没见过面,会有这种强烈杀意的唯一理由,就是小殇的出身,换句话说,武沧澜一定知道小殇的身世。
小殇的父母,应该是很不得了的人物,所以武沧澜才会要她死,但武沧澜说她是死剩种,是否代表小殇的父母已经遇害,只剩下她一个了呢?
一想到这点,孙武就开始同情起小殇,父母双亡真的是一件很沉重的事,自己可以明白那种感受。然而,从这样来看,小殇已经知道她的父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