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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出最完整的地道全图,甚至还想央请两人画一幅出来。
如今,莫妲芭又神出鬼没地潜进来,如入无人之境,让把守藏经阁的众武僧颜面扫地,这事看似荒唐,其实正显示莫妲芭的非凡本事。一件法宝再神妙,如果没有适格、适合的操纵者,那就形同废物,小殇所使用的许多法宝,一旦脱离小殇之手,其他人用起来肯定不是那么回事,莫妲芭可以靠法宝掩护潜入藏经阁,这件事没有表面上这么单纯,她本身的才能占了重要因素,换句话说,她看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孙武曾与任徜徉联手斗过呼伦法王一派,知道若是凭实力硬闯,哪怕是四尊者联手都近不了藏经阁,恐怕非得呼伦法王亲自出马,才有本事闯藏经阁索经,那为何理应由呼伦法王上阵的重头戏,竟然扔给一个小女孩来作?
回看莫妲芭,这女孩一副傻呼呼的样子,看起来与她的实际年龄一样天真可爱,绝非作伪,这种状况又该怎么解释呢?
一个几乎已被遗忘的故事,瞬间在孙武的脑中闪过,那是幼时听老爹说过的域外轶闻,据说在域外有某些宗教,其领袖人物并非选出,也非继承,而是透过不断的轮回转生来反覆继位,每一次圆寂后,门下弟子就必须依照其生前指示,寻找其转世体,找到后便奉之为主。
当孙武想起香菱说过,呼伦法王的实际年纪没人晓得,几个情报来源也众说纷纭,没一个定案后,他脑中的思路就连贯成一线,肯定了原先的想法,再次把问题问出口。
“莫妲芭,你……你就是呼伦法王吧?”
这句话问了出来,孙武还有点后悔,哪知道莫妲芭用力地一点头,仿佛孙武只是在问性别身分而已地承认了。
“是啊!我是第十三代的,小哥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人家没有穿那种礼服出来啊?”
此言一出,震惊的反而是在场其他人。相较大多数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香菱和小殇倒是在短暂惊愣后,分别以敲手、点头表露出恍然之情,慢孙武一步想通了问题症结,并且开始短暂交谈。
“喂,万紫楼调查员都是干什么吃的?有时间去查人家的年龄,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查出来?”
“地方太远了,域外的情势很复杂,有些时候传回来的情报会失真,整理情报的人一个失误,就会……不过是有点奇怪,转世活佛我有听说过,但没听说转世到女孩身上的。”
香菱皱眉说道,而这个说法得到了小殇的认同,侧过头思索片刻,最后拍掌出声。
“那答案只有一个,这个小妞……是人妖。”小殇笑了笑,在香菱肩上一拍,“恭喜你了,专业人员,这是你看了最兴奋的东西吧?”
“我不负责这块专业的……”
在香菱与小殇的简短谈话中,孙武也向莫妲芭提出同样的疑问,但莫妲芭却侧过头,摊着手,说自己和门人都不晓得为什么这一世的法王会是女生,过去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呃,你也不知道吗?那……十三世轮回,你不是有快千年的记忆了?”
“应该有吧,不过那些老徒弟都说,莫妲芭的灵窍还没开,所以没办法真正取回以前的记忆,现在每天只有一个钟头会回复记忆,但记忆回复的时候,莫妲芭也会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唷!”
“一天回复记忆一个钟头?什么时候?白天还是晚上?”
“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莫妲芭也不知道,反正一天一个钟头,说来就来了。”
听完莫妲芭的话,孙武终于明白了状况,无怪近年来呼伦法王极少见人,原来是因为本代法王转生女身,开千古未有之奇,就连前代法王的门下弟子都被吓慌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将此事秘而不宣。
而莫妲芭这个法王也是问题多多,如果照她所言,一天之中只有一个小时灵窍自开,贯通十三世的知识与经验,那也就代表真正的呼伦法王只有那时才觉醒,一天里头的其他时间,她只是一个纯朴天真的乡下女孩,需要旁人的保护。
昨日山道上一战后,呼伦法王一行人没有持续上山,而是掉头撤回,背后的理由恐怕就是那一个小时被耗去,呼伦法王回复成普通的乡下女孩,门人不敢继续上山,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露出马脚,唯有打道回府。至于刚才在凉亭中发生的战斗……现在想来,法王门人那边恐怕比自己更害怕。
“莫妲芭,你跑到这里来,你那边的人知道吗?”
“他们都不晓得啊!出发前我听他们说什么灵窍迟迟没通,既不能延期,也不能等到晚上才来慈航静殿拜山,一切只好随机应变,我听完就自己跑来了,他们可能还以为我坐在那辆车里吧!嘻嘻。”
莫妲芭伸伸小舌头,笑得很可爱,不过孙武却有些同情她的门人,那些人现在想必为了法王失踪而阵脚大乱。
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孙武觉得有一件事是要先弄清楚的,那就是莫妲芭的来意。
“你……你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真的是为了……”
“嗯,就是为了要拿书啊!小哥哥,《洗髓经》在你手里吗?你是方丈,把书借给人家看嘛!”
女孩一下子爬在少年的身上,像小猫一样用鼻端轻碰他面颊,仿佛撒娇似的柔哼出声,孙武脖子一痒,还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莫妲芭的身体忽然腾空而起,被人拎住衣领给揪了起来。
“少爷,这位小姐先由我来接待,我想你应该有些东西要讨论,其他的事就稍后再议吧!”
香菱及时出手,把莫妲芭给拎住,孙武正想问是什么事需要讨论,这才发现十数步外有几十双眼睛看着自己。
慈航静殿各堂各院首座!
现在才发现是晚了点,孙武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和莫妲芭的谈话内容,应该都是一等一的机密,似乎不太适合给这么多人听到。这些秘密如果泄漏,对慈航静殿似乎没什么,可是对于莫妲芭那边……
想想果真是不妙,而之后的半个小时,孙武陷身于复杂的言语阵中,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满身疲惫地与香菱会合。
“什么?她们在藏经阁?”
听僧人这样回报,孙武吓了一跳,急忙赶赴藏经阁,还没踏进去就听到内里传来吵闹声。
“呼伦法王是个小鬼?有没有搞错?”
一个男子嗓音自藏经阁内传出,正是任徜徉,孙武闻声心中一喜,却又暗叫糟糕,急急忙忙把门一推,赫然便看到藏经阁内乱成一团,任徜徉和莫妲芭各站一端,拿起地上的经书往对方扔掷,小殇和香菱则站在一旁,丝毫不干涉两人之间的恩怨。
“你不是想来偷书吗?这些都是啊,拿去啊!拿去啊!有本事你就拿去!”
“你们这些中土人真狡猾,没本事阻止别人进来盗书,就故意先把书拿走,太诈了!”
“哈哈哈,这叫中土的大智慧,你不服气吗?那谁叫你不早点来呢?”
“你!你这个油嘴滑舌的狐狸脸男!”
“荒唐!谁是狐狸脸男?”
两人每说一句话,就是一本书扔掷过去,任徜徉固然眼明手快,莫妲芭也开动了法宝,一下子身后竟然多了两双手臂,总共六支手臂捡起书来狂扔,一时间满室都是书册飞舞,如果不是孙武及时喝阻,还不晓得要有多少珍贵善本书籍遭殃。
稍稍问清楚状况,孙武得知任徜徉一清醒后就赶来此地,得知呼伦法王真面目后,也没有以大欺小的顾虑,就与莫妲芭发生言语冲突。小女孩对待好脾气的孙武始终笑语相对,可是碰到摆明来挑衅的任徜徉,那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大胆地还击。
“任兄,你真是的,怎么会和小你那么多的孩子吵起架来呢?莫妲芭,不,法王大人,你远道而来,我们本来该以礼相待,但你的要求太过分,也难怪任兄他会生气……”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呢?出家人不是本来就该救人的吗?”
莫妲芭理直气壮的质疑,让孙武听出了弦外之音,追问道:“救人?莫妲芭,你要《洗髓经》是为了救人吗?”
“是啊,只要有《洗髓经》里的秘诀,很多人都能够得救,那个银色面具就是这么说的啊……”
“你说什么?”
莫妲芭轻笑着说话,但一句话出口,却同时引起周围多声惊呼,任徜徉、妃怜袖、香菱脸色大变,就连小殇都不自禁地用手捂住嘴巴,一脸不胜惊讶的表情,这让孙武感到非常奇怪。
“等等,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小殇你也叫?你知道那个银色面具是什么人?”
“不知道。”
“不知道你叫什么?”
“叫爽的。我看大家那么紧张,所以配合一下凑个气氛,你很介意吗?”
“没有,你爽就好。”
这实在是有些儿童不宜的对话,但孙武此时无暇追究这点,只是想弄清楚那个令大家闻名色变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关于“面具”这个词,孙武是有印象的,依稀记得武沧澜座下的四大御前侍卫统领,就叫做什么“四大面具”,而自己曾经与其中两人有过交手经验,确实是很强的高手,自己远非其敌。
(狂僧好像是金,另外一个叫铁什么的瘦骨猴应该是铁,那这个银色面具就是里头的银了。)
孙武思索着,而香菱则是镇定下来,整理好了思绪,开始向孙武报告。
“少爷,四大面具的称号是这五、六年才形成,那不过是武沧澜随便搞出来的东西,只要他多收募一名,或是处死一名,随时都可能变成五大或三大面具,但在这四人之中,银色面具的身分最为特殊,远自十余年前武沧澜尚未登基时,身边就有这么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怪人随行……”
香菱娓娓道来,把资料时间回溯十多年前,还仅是区区一名皇子的武沧澜,才气初露,已干下数件震惊朝野的大事,而一名与他年纪相仿、始终戴着银色面具的青年,便在他身边忠实辅佐,完成他的每个命令,辅助主子成事。
在官方的正式纪录上,有关此人的资料甚少,但江湖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武沧澜能在太平军国之役中迅速崛起,连横合纵,并且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