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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一首美丽的诗篇。
天底下没有不美的女人,只要懂得如何发挥本身的魅力,不管是用什么面孔,自己都能成为旁人眼中的倾国佳人。香菱一直很相信这个道理,过去也确实无往不利,但这一次……是不是再美的诗篇,也要遇上个诗人,才会懂得欣赏呢?
巧妙设计过的笑靥,并没有得到少年的任何回应;亲昵的小动作,少年浑然不觉其中意义。整天释放魅力下来,不解风情的少年视若无睹,反倒是不时出现在旁的路飞扬,露出色授魂予的迷恋表情,搞不好还误以为他自己是那些眼神的对象,香菱为此哭笑不得,宣告第二步战术彻底失败。
(这位小少爷的个性,好像比较喜欢文文静静的女孩子,要针对他喜好的话,就要用一些比较细腻的手法,慢慢取得他的好感,不能操之过急。)
香菱的判断百分百正确,所以采用的战术,也都是温柔体贴的细腻做法,一件一件打理好孙武生活中的大小琐事,让自己变成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存在。因此,铺床战术、洗脸战术、洗衣战术……多种不同的策略交互搭配,把孙武打理得无微不至,也确实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效果。
特别是缝补衣服的针线活,这虽然不是香菱的强项,但女孩子的手巧总是胜过男性,所以每次香菱替孙武缝补衣衫后,还顺手绣上一朵细致的小花,这就让孙武眉开眼笑,连声道谢。
“香菱,你的手真巧,这朵花我就绣不出来,你平常是不是常常在缝自己的衣服啊?”
“并不是这样,这种机会很难得的,在万紫楼里衣服破了,直接换一件新的就是了,很少有机会缝补。是在跟随少爷你之后,缝衣的机会才多了起来,因为少爷你常常弄破衣服……呃,我说错什么了吗?”
察觉到孙武脸色不对,香菱止住说话,暗忖莫非是自己太过豪奢的生活,让他有了什么不良的印象,正想要补救,孙武已经很感慨地开口。
“穿新衣……是不是真的很高兴啊?”
孙武的异样感慨,让香菱有点讶异,似乎这个小主人不曾有过这样的经验,莫非以前家里环境不好,没有穿过新衣?
“不是的,香菱,我姊姊的手不巧,没有替我作过衣服。我大部分的衣服,都是老爹做的,帮衣服缝缝补补的功夫,也是他教我的,嘿,他也会和你一样绣漂亮的小花喔!”
“咦?”
香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高头大马,豪迈得有若一头年老猛狮的巨阳武神,除了抡起他砂锅大的拳头打扁人脑袋外,居然也会拎着绣花针,一针一线地做着缝补功夫,这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但是,孙武的姊姊呢?那个被他几乎当作母亲一般看待的姊姊,就没有为他做这些事吗?
“想都不要想,凤姊对他新衣最大的贡献,就是在这傻瓜兴冲冲穿新衣去炫耀的时候,一口全吐在他身上,还把他抓起来当抹布擦。”
看穿了香菱的疑问,突然冒出的小殇给了一个残酷回答,却也勾起了少年的悲伤回忆,但他仍努力为姊姊辩护。
“不,不要这样说啦!那是因为姊姊喝醉了啊!而且,她隔天早上也有向我道歉,还亲自做早餐给我吃呢!”
“她哪天不喝醉?还有,你不要忘记了,那天的早餐后来变成火灾,最后是你哭着跑到我这边来借灭火筒和起重机,把你醉倒在厨房里的姊姊吊出去。”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那么,孙武的童年就没有半件新衣裳吗?
“有喔!”
用自豪的表情回答香菱,小殇道:“他仅有的几件新衣裳,都是我亲手做的,料子很棒,如果拿到外头来卖,一定贵到不得了。”
“小殇小姐会做衣服?”
这件事又再次震撼了香菱,但转念一想,小殇的妙手会造飞机大炮,做几件新衣又有何难?唯一的一点蹊跷,就是孙武的脸色沉了下去,似乎不是什么美好回忆,而这脸色并没有逃过小殇的眼睛,闪电一发扭扭曲曲的章鱼拳,击中孙武的小腹,让他呕吐着趴倒下去。
“为什么是这种脸色?我送你的衣服不新吗?”
“新……很新……”
“料子不好?不贵吗?”
“贵……好贵……”
“料子又好又贵,又是裁缝精美的新衣服,别人想要都要不到,你有什么好挑剔的?”
“因为……你每次做的衣服,不是防弹衣,就是抗强酸强碱的实验服,骗我穿上以后,就推我去做实验,不是放我在那边被一百只箭连射,就是推我到强酸强碱池里去……呜呜呜,那时候我的金钟罩又没练好,每次都痛死了啦……”
比起姊姊的呕吐,小殇当时所送的新衣,似乎更具有威胁性,也更让孙武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道理,虽然说,那些实验的数值,后来对于九龙神火罩的开发有极大助益,不过只要想起那时候皮肤灼伤、毛发脱落的痛,少年就常常有流泪的冲动。
香菱听了都不敢答话,万紫楼是烟花之地,沦落烟花的姊妹也有人际遇极惨,不过要比起自小身受酷刑的话,恐怕也没几个能与这位小少爷相比。只是,听了这些往事,香菱也有了一些想法,开始悄悄地寻找起针线了。
三人这番谈话,路飞扬一直坐在旁边,笑吟吟地听着,而听众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妃怜袖虽然始终待在大老远外,却也听着三人的讨论,微微发笑。
连续几天,都在这样的欢乐气氛中度过,但在欢欣鼓舞之下,每个人也怀着不同的烦忧。
香菱懊恼于自己的计划至今毫无进展,所有战术均告触礁,目标本人就像是一头在冬眠中睡死的熊,丝毫不察觉身边的春意盎然,反倒是目标旁边的闲杂人等被误中副车。到了后来,不但路飞扬常常朝自己使着怪异的眼色,就连孙武都产生误会,以为自己被路飞扬的中年成熟所迷。
(真是要命啊!该敏感的地方不敏感,怎么在这种地方又敏感得不得了呢?这个小少爷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意外的窘境,让香菱只能哀叹再三,而另外一个让她觉得孙武迟钝的问题,则是他对小殇的种种异状视而不见。
在这几天里头,小殇的怪异举动层出不穷,除了那些手舞足蹈的怪动作,她身上常常发出莫名高热,有几次头顶甚至冒起白烟,甚是吓人。香菱对孙武提过几次,但已受过教训与讽刺的孙武,一口认定那只是小殇为了争取旁人注意在作怪,只要见怪不怪,她发现自讨没趣,就不会再玩下去。
这个论点让香菱很难再多说什么,只能希望不要因此发生什么让孙武遗憾终生的事。
事实上,孙武这几日也有诸多杂事在烦恼,除了入慈航静殿求宝一事没进展、自己的内伤蠢蠢欲发、路飞扬打死都不愿意离开,坚决要偷到经书才走、小殇的各种动作越来越怪,孙武也碰到另一个问题。
“小武先生,你的钱是不是全都交给了香菱小姐?为何我看你们每次付钱,都是香菱小姐在掏钱呢?”
某天的例行治疗结束后,孙武被妃怜袖这样问着,刹时间有了被五雷轰顶的震撼感觉。
(妃小姐说得没错,什么东西都让香菱付钱,这样的我……好像比路叔叔还窝囊耶!姊姊说吃软饭的男人最下流,我现在吃的饭……该不会就是软饭吧?)
被这个想法吓着,孙武一下子松开了手里的饭碗,险些让热腾腾的米饭掉落地上。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形恶化下去,少年认真考虑自食其力,工作赚钱,而自己别无长才,顶多就是一身武功练得不错,但要凭自己的武功赚钱,该怎么办?上街卖艺?还是直接打家劫舍?这实在太荒唐了,难道练成绝世武功,就非要抢劫钱庄才能过活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很严重,几经考虑,孙武决定求助于小殇,看看她能不能替自己出点主意。青梅竹马的眼力果然了得,小殇看到孙武,甚至不用问来意,就盯着他嘴角的饭粒问话。
“怎么了?男性的自尊受到打击了吗?”
不完全是这个问题,但也可以说是这个问题,孙武考虑了一会儿,点头称是。
“早就料到会这样,已经替你想好解决方法了。”
小殇的手肘撑着桌面,手掌托着脸庞,斜斜睨向孙武,眼神像是一个爱理不理的杂货店老板,在听完客人的问题后,从腰间行囊一下子掏出了大批物件。
“这……这是……”
孙武目瞪口呆,看着小殇拿出的一堆绳索、镣铐、皮鞭,不晓得这究竟有什么意义,特别是她跟着又拿出几件样式火辣性感的皮衣、若隐若现的丝质睡裙,这就让孙武更加头皮发麻,连舌头都颤抖起来。
“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拯救你的男性自尊啊!你没听过玉不琢,不成器吗?夫纲不振,何以治国啊?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只要狠狠来上几次,包管你觉得自己重获新生,像是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大男人。”
小殇说着,又从腰间行囊取出一个药瓶,不由分说地塞进孙武手里。
“如果刚才那些东西还不够的话,再加上这一瓶最新奈米技术合成的青春不老丹,你回去以后大口大口吞下去,等药效一发作,哇!那何只是无孔不入,简直是逢孔必入,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威风什么东西?”
孙武愣愣地说,小殇则是浮现出一副暧昧的表情,小手捂着嘴唇,挥着另一只手,像是情趣用品店老板似的低声说话。
“讨厌啦……客人你明明知道的……就是一个晚上七次的那种东西……这么羞羞脸的事,别让人家说出来嘛!”
“笨蛋!我没有这种需要啦!”
又气又恼,孙武拿起桌上东西直往小殇丢,但绳索太粗,镣铐太重,就连那个药瓶都怕砸伤人,孙武在气恼之下仍极有分寸,抓了那件薄如蝉翼的蕾丝吊带睡裙丢过去,但是东西才一脱手,背后就有声音响起来。
“小武啊!妃小姐说找你有事,我带她来……呃!”
路飞扬的声音中途停顿,当孙武转过头去,看到路飞扬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而妃怜袖虽然戴着特殊眼罩,目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