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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吵,坏了食欲。”
“公子你不是在拐着弯说我聒噪吧?”我已经很规矩了,刚才到现在就说了几句,吃饭也斯斯文文规规矩矩的。
“嗯?”白羽喝汤的手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一下,“为师对你说话几时拐弯抹角过?”
那倒也是,我放心地咧嘴笑笑,又问:“公子,你不吃醉虾吗?”我看他尽吃些竹笋青菜,根本就是素食动物。这答案不用问我也知道。我爱极了这虾,不过盘子里是有区区六只,我吃一半,却不好意思再对它下筷。
“虾儿?”
“是啊,虾儿,公子吃不?”
“虾儿,这就是你,”他夹起一直软皮的醉虾,突然笑眯眯对我道:“这只软脚虾与你真像。”
“……”公子你这是人身攻击。
“不服气?”他直接把醉虾放进嘴里,细细嚼着,“既是如此,明日便去海选式瞧瞧,你在他们中间,能排第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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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一书院海选式(3)
在书院能排老几我是不知道的,但在白羽家,小虾米的存在是被全然忽略了。一夜无眠,倒不是认生,许是晚上那顿吃得太多,让遭冷落三日的肚皮受宠若惊欢腾过头,大闹起来。我夹着腿急得在院子团团转也没见半个家丁婢女的人影,白羽住得远,四大丫头也都在那边伺候,好不容易才寻到茅厕,倘若再慢上一时半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跑了八九趟茅厕,到了最后肚子里实在没内容,拉出来的都是水。好在天快亮的时候莺歌来看了一下,见我脸色苍白,赶紧吩咐人煮了汤药给我喝下,才算消停了。
所以第二天到了书院,面对着高耸入天的朱色大门,我只能虚脱无力地顶着偌大的两只黑眼圈,用桃核肿眼绽放着诡异的光彩以对它表示敬畏之情。
各色人士接踵而至,耳边不时传来叽里咕噜的异国语言,川流不息的车马大轿驶入内却丝毫不显拥挤。我随着人流穿过大门,眼前豁然开朗:高墙下是望不到尽头的青石大道,远处正中央一座横向延展的碧玉殿堂巍峨凌驾在数千级台阶之上,仿若悬于云端,走了许久却丝毫感觉不出与它的距离拉近。大道分别向东西两侧缓缓弯转。我跟着人群向西走,突觉奇异香味扑面而来,一片浩瀚花海跃然眼前,其两旁的分岔道通往西南和正西两个方向,虽说是岔路,却仍能让三四辆车马并驾齐驱。道路边立有路碑,分别书写着“流采”和“转魂”、“袭日”和“万木”的字样,记得白羽说过,这就是四个学堂的名讳。
我按照几个紫衣门生的指示,往正西方向袭日大厅去,选择幻学的人会在那边接受遴选。其实持有黑木令,是不需要参加遴选的,可既然白羽有心质疑,那且看看吧!看看所谓第一书院到底藏着什么龙卧着什么虎。
“哟,小虾米,你怎么来了?”来人是桑梓,也不知他打哪来,笑呵呵地阳光满面,我至今都不敢相信当日那个杀人如此不留余地的人就是他。他看了我一会,突然睁大双眼:“你这是怎么了?”
不说还好,一提我就哀怨不已,不过拉肚子这等事儿不足以为外人道。我深吸一口气,面上淡定十足:“没事儿!就是多起了几回夜尿。”
“嘻嘻,是虚不受补吧?”桑梓贼兮兮地抛起两根粗眉毛,坏笑道:“方才回府我都听莺歌说了。瞧你这脸!大白天的,我道是哪来的怨鬼。”
“桑梓大哥你的冷笑话讲得真好!”我动动脸皮假笑,立马没了好气,“都是你们家公子照应得好。”
“呵呵,小虾米,这不能怪公子。名满四国的无瑕公子,多少人捧着满山真金白银奉上城池都请不动,如今他好不容易决定收个弟子,可巧!让你给瞎撞上了!别说公子,我都觉得你不是块好料!”他无不惋惜地摇头。
敢情我遭罪那都是活该?得!不就是海选吗?小虾米今天就让你们写个服字!
我抛下桑梓,径自随着参选人群穿过长长地回廊,在不远的庭阁里,有人负责记录参选人名单,我豪迈地过去洋洋洒洒地签上大名,领了牌号。规矩写明,进桃花林,逮只兔子,就算通过。这个容易,别说兔子,逮只小鹿回来问题也不大。认识阿雪以后,我常往山林里跑,时不时也抓点野物烤来吃。
我就是奇怪为什么从里面出来的人十有八九精神异常,或垂头丧气,或神色惶恐。管事的还给我个信号弹,说在里面受不住就发,算是弃权,届时会有人去接应。
“有这么玄吗?”我半信半疑地捏着弹筒自言自语。这时桑梓拍拍我的肩膀,压着前额,脸上带着十二诚恳,“小虾米,好自为之!不管怎样,只要你出得来,桑梓大哥就请你喝酒!”
这叫什么话?又不是去死!瞪了他一眼,我毅然迈进通向桃林的茅草小门,与同行的几人一样,兴致高昂跃跃欲试。
这片林子可真大啊!眼前有小鸟在花间穿梭,绿茵芬芳,桃花灼灼动人,不远处就有只小兔子。我迫不及待地走过去,不料刚迈出两步,眼前就一阵晕眩。桃树在身边快速移动,未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已停下。此时极目之处鸟雀野兔绿草全无,方才一道进来的几个人亦不见踪影,只有无数桃树立于潮湿裸露的泥土上。我再小心翼翼地探出脚,霎时后颈寒意袭来,风声鹤唳,阴气阵阵,厚厚的乌云盖顶。
桃花迷阵!这几个字从脑海里跳出来。我深吸了几口气,稳住心神。书上说过,此阵靠乾坤八卦之术定方位,不懂门道的人根本找不着出路。难怪,需要信号弹。乾坤八卦我是一窍不通的,看来此行波折难免了。
“呜哇!哇!哇!”一只黑鸦一闪而过,眨眼没了影,几朵桃花脱了树枝,飘飘荡荡落地又化为乌有。我树起寒毛,浑身鸡皮疙瘩。天色暗得很快,现下只能勉强看清花的颜色,树枝无风摇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夏三,哈哈哈!夏三!没爹爱没娘疼,哈哈哈!”不知是谁在说话,笑声妖冶尖锐,仿佛近在咫尺,我惊恐万分,不见人影,却似有缓缓走动的步伐。
“沙沙沙”我闻声蓦地转头,余光捕捉到白色身影飞过,飘忽如鬼魅。
是谁!到底是谁?我在心里反复不知何时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为什么会有人说这样的话?仿佛对我非常了解。这人是谁?
“庶出的小姐没人爱,哈哈,没人爱!”
我捂着耳朵没命地跑,竭力摆脱这个让人畏惧的声音,然它紧追不舍,声音愈加清晰。白影从上放掠过,他的衣衫触及我的头发,这让我紧张的神经几近崩溃。全身力气耗尽,只能瘫倒在地,急促地喘着气。
冰冷的汗水湿了衣衫,凉凉的贴在身上异常难受,我缓缓地回神就着衣服擦了擦,耳边不断传来相似的话语。奇怪的是,我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倒没这么害怕了,又或者是怕到了极点无法再恐惧。我尝试定下心整理头绪,冷静思考。
女人,那声音属于一个女人,不是鬼魅,即使是,为何要惧怕?生杀予夺,不过就是一回事,是人是鬼出手,有何不同?既是躲避不了,就坦然面对。我身世无法改变,但生活是捏在自己手里的,早在十五岁之前,这就很清楚了,不是吗?夏三,是啊!他们叫我夏三,我没有名字……
可是,那是从前,现在……
“我叫夏米儿。”镇静地吐出一口气,我如此坚定告诉自己。那个声音不觉间消失了,周围诡异气氛也渐渐散去,我如梦初醒。这个世上,除了我,还有谁如此了解自己。所谓鬼魅,不正是夏米儿自己吗?
早该想到了,那么多的人丢了魂似地从这里出去,绝非单纯因未过关而沮丧,是心魔作祟,进了这里,就要被消弭意志。这个阵,也许无须破解…
第十一章 第一书院海选式(4)
有了这个认知,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幻术之于我,是绝对陌生的,但我也知道,万事万物相通,所谓“幻”,亦真亦假,半虚半实,这样才能难以看穿,让人深陷其中,跟骗人说大话是一个道理。
我在肃阳那会儿初初拎了二十个鸡蛋去戴月楼卖,亮出二十两高价,差点让掌柜的把我当疯婆子扫地出门。后来,自然是卖出去了。我跟那些富贵败家子说,这些蛋不是普通的蛋,味道鲜美异常,白水煮熟,蘸酱油食用,此种食法在异国王公贵族中尤为盛行。其实,我的母鸡一日三餐被美食伺候着,下的蛋确味道虽较市面上的好,倒也没有如此矜贵。但对图新鲜爱面子的贵公子而言,每日每人限购一个的蛋,必是宝蛋!这跟方才我被幻像所迷是一码事。
所以,我认为,幻术就是骗术,要旨是制造混乱,攻心为上。这个结论后来在学堂上提起,引发了一段异常激烈的争端,不过那是后话。
眼下这桃花阵里时日颠倒,发生的事亦真真假假,一时半会难以分辨,因此我做了个决定——睡觉。倒不是意志消沉,只是昨晚没睡好,加上刚刚被结结实实地吓那么一回,元气大伤。有个伟大的古人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想在受摧残之前,有必睡个好觉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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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当中之时,我从美梦中幽幽转醒,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仍记得梦里与阿雪玩闹,被它咬了手指,真真生疼生疼的,抬手细细查看,没发现咬痕,遂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再理会。环顾四周,眼下的景物已回复初见时的模样,祥和宁静。瞧这日头,大致算算时间,也该是正午了,那么,现下看到的景象会不会是真的?
“喂!你还不起来?”有个黑影走近,影子的主人用金边黑靴子不客气地踢了我一下,语气带着不耐,“一个姑娘家竟在这郊外不顾仪容睡得忘乎所以,你也太没淑女气质了!”
我愤愤然抬头,恶狠狠地瞪向来人,虽然背着光,但我认得他,是汤显。好啊!本姑娘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