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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脉?”栓栓嗤笑一声,脸色越发苍白灰暗,“他眼里只有那个会吟诗作画的女子,哪里还记得有孩子,他撵了奶娘出去,我又没有奶水,海子日夜哭闹,他都不曾来看过一眼。”
木艾心疼海子,小小年纪也跟着受苦,轻柔的摸摸他黑亮的小头发,叹气道,“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咱们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别说两个,就是十个,也照样能好好照料他们长大。”
海子啃了半晌,小肚子也吃饱了,就扔了手里的满是小牙印的半个桃子,伸着小手,嘴里蹦出一个“抱”字。喜得木艾连忙给他擦了手,笑道,“呀,我们海子都会说话了,真是聪明的小子。”
栓栓脸上也露出了喜意,抱了他在怀里,亲亲他的小脸,母子俩咯咯笑成一团。
木艾放了心,摆好枕头,扶了她们重新躺好,说道,“你还病着,先和孩子睡一会儿 ,养养精神,别的自有姐姐给你做主。几个孩子都很想你,等你醒了就让他们来看你。”
“嗯,姐姐,谢谢你。”栓栓有了主心骨,眉头也松开了,本就病弱的身子,哭了半晌也确实疲累了,不到片刻就搂着孩子睡着了。
木艾静静看着她们母子相偎的睡颜,心中五味陈杂,最后都化成了对那个不守承诺之人的恼怒。
她起身出了屋子,吩咐伺候在门外的巧月,“你们夫人的嫁妆账本呢,好好理一理,这后衙里凡是你们夫人的嫁妆或者用嫁妆银子所买之物,包括奴仆都记清楚了,然后拿来给我看。”
“是,夫人。”巧月猜到夫人是要给小姐做主和离,想起小姐这些年用嫁妆撑着整个府邸,还被老爷这般慢待,她早就看不过眼,特别是那些小厮和婆子,明明是小姐买了他们,供他们吃喝,付他们月钱,他们居然一见老爷宠爱那个贱人,就全都围上去奉承,半点儿不把小姐的命令放在眼里,今日有夫人做主,一定要给小姐好好出口恶气。她小跑着回屋拿了账本出来,摆开小算盘,噼里啪啦就算了起来。
几个孩子刚吃了点心,一见妈妈进来就围上来,问道,“小姨身子可好?”
木艾想着这么大的事情,也瞒不住他们,于是实话实说道,“魏县令,违背了当初成亲前立下的约定,把你们小姨气得病倒了,你们小姨要妈妈替她做主和离。”
当初魏秀才去村里相看时,几个孩子可是都知道的,今日听得这人把小姨气病了,就都恼了起来,一叠声的喊着要去看小姨,却被木艾拦住了,“你们小姨身子不好,抱着海子刚刚睡着,你们晚一些再去看她吧。如果你们不嫌累,先帮妈妈分担几件事去。”
“妈妈有事尽管吩咐,我们不累。”几个孩子纷纷应道。
木艾欣慰的点头,笑道,“今晚咱们要在此留宿,明日事情办好了就带你们小姨和海子离开,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一处风景好的落脚之地。大禹和涛儿骑马出去走走,这里临近海边了,看看有没有视线开阔又避风的地方,买下或者租用都行,毕竟是要住上半年甚至更长,不能马虎。”
“是,妈妈(姑姑)。”大禹和涛儿领了任务出了门,木艾到底不放心,又喊了一句,“记得叫上几个叔伯一起去。”
“知道了,妈妈放心。”听得大禹的应答声远远传来,木艾才吩咐两个眼巴巴等着她分派任务的小儿子,“你们去前院,先把那花魁吊在树上,有拦着你们的人,就一起吊了。如果有兵卒来生事,拿令牌给他们看,喝退了就是。如果魏县令回来,就使人来通报。不可让他闯进这院子惊扰你小姨。”
“是,妈妈(姑姑)。”两个小子得了这样威风的差事,大声应了,也跑了出去。
幸儿一看就剩下她一个了,就扑到妈妈怀里闹起来,“妈妈,幸儿也要帮忙。”
木艾拍拍小女儿的肩膀,扶她站好,指了院子角落的小灶房,说道,“你小姨好几日没吃过什么可口饭食了,你去下厨给她熬些清淡的粥,好不好?”
“好,幸儿给小姨做蔬菜粥,那个味道清淡。”小丫头兴冲冲的带了彩云追月两个丫头也告退了。
木艾倚在欧阳身上,想起刚刚栓栓那副憔悴样子,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欧阳轻轻拍着她的肩背,顺着她的发丝,劝道,“别气了,以后再给她们母子找个好人家。”
“嗯,我一定要让栓栓像咱们一样,找个两情相悦的好男子。”
“人生一世,悲苦自知,苦吃尽了,以后就都剩下甜了。”
木艾听得他这般柔声劝慰,微微翘了嘴角,抓了他的大手亲了亲,“原来我夫君也是个口才好的,只是平日不说罢了。”
欧阳被她夸赞的有些脸红,起身扔下一句,“我去前院看看。”
木艾轻笑着看他走出院子,慢慢喝茶盘算着如何整治魏秀才。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狡辩
第四百八十四章 狡辩
一杯茶尚未喝完,巧云就气喘吁吁直奔西厢而来,一进屋子,就喊道,“夫人,老爷回来了,带了好多兵卒…”
“噤声”木艾怕她吵醒栓栓母子,连忙打断她,指了正房轻声说道,“别吵醒你们小姐,随我到前院看看吧。”
“是,夫人。”巧月低声应了,稳了稳心神,擦去脑额前的薄汗,随在主子身后出了院门。
主仆两人一路慢悠悠穿过花园,木艾甚至还在花圃里摘了朵百合捏在手里把玩。
开了角门走进院子,木艾就忍不住笑了,满地跪得都是灰色衣衫的兵卒,长枪扔在身边,各个额头贴服在地上,万般的虔诚惶恐。
欧阳正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坐在一张圈椅上,身后站了辛巴和诚儿,两个小子正互相挤眉弄眼,不知在商量什么鬼主意。他
们三人的前边则跪了一个身着宝蓝锦缎长衫的胖子,圆滚滚的一张大脸,肥肉挤得双眼都只剩下一条缝儿了,也许是躬着身子不便喘气的关系,脸色有些憋闷的涨红,额前的汗水滴答,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敢开口,只得不时瞟上一眼那不远处吊在树上的女子。
木艾只觉惋惜,险些吐出来,印象里的魏秀才虽说不算俊朗,但也清逸温文的书生,可是两年多不见,除了那眉眼间还隐约遗留着的一丝旧貌,简直就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微微怔愣之时,辛巴已经喊出了声,“妈妈,这些人闯进院子意图犯上谋反,都砍了吧。”
那些兵卒听得这话,立刻啰嗦成一片,心中恨不得把那几个守城门的同僚活活咬死,挨顿打就赶紧去治伤,非说什么贼寇入城,惹得他们一帮子人追到这里,才知道是场误会。人家哪是什么贼寇,明明就是动动手指就能要他们性命的大人物。具体多大他们是不知道,只是县令都跪在地上不敢啃声,他们这些小兵就更是连猜都不敢猜了。
木艾嗔怪的瞪了小儿一眼,开口说道,“百花律法宽仁,陛下英明,你身为皇子怎可如此刻薄,莫要玩笑,不知者不罪,放了他们出去吧。”
“是,妈妈。”辛巴原本也是吓唬这些兵卒的,听了妈妈发话,立刻撵他们出门,“都滚吧,以后睁大了眼睛巡逻值守,别贼寇抓不到,就知道欺负百姓。”
“是,谢皇子不杀之恩。”兵卒门捡的一条性命,狂喜的磕头谢恩,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院子里瞬间清静了下来。
欧阳走至木艾身边,微微皱眉说道,“我去县里转转,打探一下万剑山庄那边的消息。这里随你,有事就吩咐崔猛他们。”
木艾知道他不愿意掺合别人家的琐事,也不勉强他,笑道,“早去早回。”
欧阳点头,就要出门,辛巴和诚儿听得这几句话,笑嘻嘻嚷着要和爹爹同去,木艾嘱咐两句不要惹祸的话就送了他们一大两小出门。
木艾扭头看看脸色越显苍白的魏秀才,笑道,“这不是魏县令吗,怎么跪在地上,自己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魏志贤扯过袖子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声音微带惶恐的说道,“下官高谷县县令,给亲王殿下见礼。”说完,就一连磕了三个头。
木艾稳稳的受了,也没有伸手扶他的意思,慢慢坐到椅子上,笑道,“都说是自家人了,魏县令还这般客套做什么,倒是本王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进了你这后衙,绑了你的爱妾,魏县令不要见怪才好。”
魏志贤听得“爱妾”两字,心里狠狠打了个哆嗦,勉强笑道,“殿下说笑了,下官这后衙,您随便安顿,只要殿下住得舒适就好。嗯,下官与结发妻互相敬爱,并不曾纳妾,玉兰是下官买回的侍婢。”
“侍婢?”木艾眉稍一挑,瞟了一眼吊在树上的美人儿,笑道,“那就是下人了,都怪本王当年没有好好教导,栓栓这软性子一直改不了,总是狠不下心责打下人,把这些喜善登高踩低的东西惯得都没没个规矩了。本王先前一进院子就听得这侍婢在骂栓栓身前的贴身大丫鬟。这哪家的规矩,三等侍婢能随意打骂一等贴身丫鬟?当真是无法无天。来人啊”
“在,夫人。”崔猛几人立刻上前几步,躬身应下。
木艾一指那树下,说道,“这侍婢以下犯上,先抽三十鞭子以儆效尤。”
吊在树上的玉兰听得这话,立刻呜呜叫唤着,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绳索,可惜,她的双手被绑住,再挣扎也不过是悬在空中晃荡两下。
魏志贤看着崔猛已经抽出了鞭子,沾了凉水,马上就要向爱妾身上打去,心疼就盖过了恐惧,连忙喊道,“住手”
“怎么,魏县令,心疼这侍婢了?”木艾抚着左手的指甲,极悠闲的淡淡问道。
“不,不,亲王殿下有所不知,高谷县这里盛行教授女儿读书作画,这女子是下官赎买回来,特意给即将出世的女儿做西席的。”魏志贤心思百转,总算想出这么个借口来,毕竟木艾一行初到,也不了解高谷县的风俗习惯,就算她以后派人去打探,那些乡绅也都与自己交好,派人事先送个信,统一口径就好。
木艾听他当真恬不知耻的说出,要ji女给女儿做西席的话,怒极反笑,“好,好你个魏县令,居然敢欺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