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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巴下了车,笑嘻嘻跑去找诚儿、幸儿吹嘘,大禹和涛儿则上前给妈妈行了礼,然后就去指挥众人卸车。
欧阳上前细细打量,见木艾脸色还好,眼里就见了柔和之意,说道,“一路辛苦。”
木艾微微一笑,“我看我还是适合给孩子做做菜,读书画画,或者四处游玩,这等勾心斗角之事,当真是太过难为我。”
“好,以后咱再不管这样的事了。”
“傻话,这么多人命,怎么能不管。”
木艾回到营地,见到自己所爱之人和几个孩子,心情愉悦许多,转身见那些灾民全都聚集在不远处,盯着那些被搬下车的粮袋,眼里的光芒太过狂热。
她想了想,又把灵气罩撑了起来。这时候如果有人带头进来抢米,引起骚乱,他们这些人是绝难拦住的。倒不是她心疼这些米,只是,各人抢走,多寡有分别,不如都放在一处,每日分食,还能多坚持些时日。
两人进了别墅,几个孩子正聚在大厅里叽叽喳喳听辛巴和丰收雨顺讲起在米商家的事情,很是热闹。木艾就拿了两盒红玉给装的点心出来,又惹的孩子们欢呼出声…
不提木艾这边赈济灾民,只说肖恒接到城外小庄送来的竹筒,验好上面的标记,就骑上马,奔到宫门外求见陛下,片刻后跟随小太监来到安和殿,上官御风刚刚下朝,正批改着奏折,见他跪地行大礼,就说道,“平身吧。”
肖恒谢恩站起,就把竹筒举起,说道,“陛下,这是仙夫人派了金雕传来的消息。”
“哦,快给朕送上来。”上官御风一听是小儿子那里的消息,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前几日有奏折上报,说凌江起了水患,祸及很广。他一边庆幸早早派人带了银两去监督修葺堤坝,一边又发了封谕旨要受患几城的官员视情况开仓赈济,修葺堤坝用银也可先用于赈灾。
可是五日过去了,那几城的受灾折报还是没有送来,反倒是日日送到宫里的泉水断了供应,太后惦记小孙儿安危,招了那食为天的掌柜询问,才知,仙夫人一行正好被困在发了水灾之地。
于是整个宫里都急了起来,他更是派了大内侍卫南下搜寻接应,没想到今日那里的消息却先到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花都朝议
第四百一十六章 花都朝议
相比上官御风的担忧,肖恒这两日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凌江水患的消息一开始传到花都,谁都没有太过在意,毕竟那凌江年久失修,堤坝塌陷之处很多,年年只要雨水大了,就会波及两岸,今年朝廷拨下巨额银两修葺,虽然没能赶在雨季之前,有些失误,但是,等雨季过后好好修缮,以后再不会有水患发生,也是件造福百姓的大好事。
可是,当前日从明月城回来的商队传言,蓉城以南的洪水极大,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割草而食,很是凄惨,他再看了自己大儿刚刚捎回没几日的物品和家信,那心里就提到嗓子眼儿了,他的儿子,他的义妹一家都在蓉城
卫广和木五找上门上,三人聚了几十个得力人手,拉了米粮、药材和无数用物,由木十九带队就向南一路赶去。
这才出发没两日,就见小庄那边送了密信过来,他又不敢私拆,只得这般眼巴巴的看着陛下脸色,猜测着木艾一行如今的情形是好是坏。
上官御风看完木艾的奏折,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一巴掌狠狠拍在厚重的金丝楠木大书案上,震得一堆红皮奏折噼里啪啦掉在地上,“这些畜生,抄家下狱算是便宜他了,朕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段公公一边指挥小太监们捡起奏折,一边劝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小太监们极有眼色的迅速退了出去,肖恒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问道,“陛下,五皇子可还安好?”
上官御风大口喝下一杯凉茶,勉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想起肖恒小儿似乎与五皇儿交好,此次也一同随木艾南下,就点头说道,“都好,仙夫人的手段还是能保得他们平安的。”
肖恒彻底放了心,说道,“陛下英明,是臣多虑了,有仙夫人在,五皇子与众人定会平安无事。”
上官御风又扫了两眼奏折,开口吩咐道,“传朕口谕,立刻召集各大臣到乾安殿议事。”
“是,陛下。”段公公躬身应了,转身出去传旨,正与匆匆赶来的二皇子迎头相碰。
二皇子原本正跟随师傅练习骑射,听得小太监传信说,肖恒快马进宫送信,心里猜测是辛巴那里来了消息,于是连衣服都没换,就飞跑了过来。
果然,上官御风听得他言说,担忧五弟安危,不但未责备他衣衫不整,反倒赞了他几声友爱兄弟,惹得随后赶来的大皇子心头妒忌不已。
明明都是兄弟,前些时日,五弟从南方捎回礼品来,从太后、父皇到他们兄弟,甚至曾经服侍过五弟的四个太监宫女,人人有份。当然每人也都很欢喜,但是他怎么看着,怎么觉得自己的分到的小玩意儿要粗陋许多。特别是二弟那份,明显是用心选过的,虽然同样不是值多少银子的小物件,但是却各个精巧可爱,不像自己的那份儿,只是个木头雕的车马,无甚新意。
今日,他同样来此探问五弟安危,父皇却只夸奖二弟,想起平日里母妃所言,让他心头更加恼上三分。
不到半个时辰,大臣们齐齐聚在乾安殿,几位皇子也齐齐站在侧后听政,待段公公宣读了木艾的奏折之后,底下众臣立刻炸开了锅,蓉城已经聚集了上万灾民,却还是受灾最轻的地段,那么挨近凌江之侧的两城岂不是片瓦不存。五年前那场水患,众人皆称百年难遇,但是当时也不过十万百姓受灾,难道这次比五年前还要严重不成?
有那心思活络的想起,二十日前就带着巨额银两,出发去南方巡查凌江堤坝,监督修葺的丞相之子,眼帘就垂了下来,或者幸灾乐祸,或者暗暗盘算各自利益。
上官御风好不容易抓了魏丞相把柄,怎么可能放过,几个朝议前就收到密旨的大臣,第一个开始出言,直指魏丞相居心叵测、纵子贪墨,魏丞相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跪倒哭喊冤枉,他的门生故旧们也跪倒帮忙辩解,一时间大殿上嘈杂如同闹市。
上官御风心里气恨,打定主意要借这件事情折掉魏家的势力,于是强硬宣布要派人南下,赈灾抚民,查办魏丞相之子魏贤的抗旨不遵和蓉城众官的贪墨之罪。
众人大半皆赞同,却又在南下的人选上开始了唇枪舌战,最后二皇子跪在大殿当中,言道惦记五弟安危,愿为父皇分忧,救百姓与水火。
上官御风大喜,今日好似彻底发现这个二儿子如此重情义、有担当,当即应允。百花祖制,未封王的皇子皆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十六岁后可跟随国主身边学习理政,国主众臣择其优者立为太子。
二皇子今年虽然未及十六,但是也已经十五岁,平日处事周到,稳重文雅,很有贤名,此时众臣又见陛下面有赞赏之色,于是连忙齐声赞同。当然,魏丞相一派是黑了脸,但是,魏丞相背着居心叵测的罪名,也无力拦阻,于是南下之事就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朝议之后,上官御风留了二皇子密谈一个时辰,拨了一百大内侍卫和二十暗卫就让他带着密旨连夜南下了。
木艾不知她的奏折在朝廷中引起了何等的轩然大*,每日带着众人施粥赈灾,绞尽脑汁儿四处筹措米粮,但是面对越聚越多的灾民,再多米粮都无异与杯水车薪。
第三日时,灾民已经达到了将近两万人,一百多袋米粮只剩下了二十多袋,去明月城购米的车队至少还有六日才能回来。无奈木艾只得趁着夜深人静,集中心神,在空间里又收割了两次稻米,直累得眼前金星乱蹦,歇到天亮还是头晕不止。
几个孩子久不见妈妈出屋,敲门进来一见,妈妈脸色苍白如纸,顿时大惊,跑出去喊了欧阳进来。
木艾勉强睁开眼睛,安慰众人,只是晚上心神不宁,没有睡好,然后喝了几杯泉水,就照常坐起梳洗。
几个孩子见此放了心,纷纷出去继续忙碌。
欧阳扶了木艾在软榻上坐下,强硬的拉过她的手,诊脉半晌,确定木艾除了心脉处有些滞涩,确实没有任何不妥,才眼带疑惑的收回了手。
木艾清楚自己是心神耗费过巨,欧阳定是查不出来,于是笑道,“这几日吃睡不好,所以脸色差了些,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倒是外面灾民可是又多了?”
欧阳叹气,揽了她在怀里,“先养好你的身体,不要管外面。”
木艾轻笑,依在他肩上,又说道,“欧阳,这几日灾民越聚越多,我听小安说,烈城和涯城那边已经有人逃难过来了,想来路上还有许多灾民在挣扎,不如,你带些人沿路南下救助一二,而且那两城如果开仓赈济,灾民们不必都聚到这里来,我们也轻松许多,你说呢?”
“嗯。”欧阳应了一声,轻轻低头嗅着她的发香,昨日他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放心不下木艾一个人在此支撑,才没有提出来,此时听木艾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心里略微有些愉悦。
木艾笑道,“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欧阳低头亲了她一下,低声说道,“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现在城门开了,木十七和任先生他们都能给我帮把手。你一路南下,带上池大人,他对那两城的情况很熟,还有辛巴和令牌,都随你走。不过,你可要替我看好辛巴这淘小子,把他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木艾说到这里,又笑了,“也许大禹和涛儿也要跟着你南下,这两个孩子也大了,带他们去长长见识,多看看人间疾苦也好。”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就各自分工安排。果然大禹和涛儿强烈要求跟随欧阳南下,木艾与他们约法三章之后点头同意,两人高兴的连忙收拾行礼,倒惹得幸儿和诚儿撅了小嘴,因为只有他们两个要留在营地。
大禹和涛儿见不得弟弟妹妹们委屈,拉这他们哄劝几句,言道要把照料妈**重任交给他们,而且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