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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岳只觉得右肩剧痛,但自肩头以下却是毫无知觉,似乎整条臂膀已非自己所有,心知对方并非虚言恫吓,呆立半晌,嘶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崔安仍是淡淡地道:“你转眼即死,就算知道我是谁,又有何用处?”
东方岳双目一瞬不瞬地瞪视着崔安,目光中尽是怨毒之色,他肩头流出的鲜血沿着手臂流下,片刻间便将地上的积雪染得一片鲜红。
东方岳低头瞧了瞧地上的鲜血,忽然仰天狂笑,一时之间,这寂静的小镇之上回荡着他已近乎声嘶力竭的笑声,突然之间,东方岳笑声陡止,瞪视着崔安,一字字地道:“我东方岳自入江湖以来,杀人何止数百,就算是现下死了,也算值啦!我会在阴曹地府里等着你们!”
崔安悠然一笑,道:“我瞧这倒是不必啦,阴曹地府中不知有多少怨鬼在等着东方护法呢!”
东方岳森然一笑,口中突然鲜血狂喷,身子也随即软软倒地,抽搐了几下便即气绝身亡。他右臂筋络被崔安挑断,情知即便今日逃得性命,今后也必成废人,若是被仇家找到,只怕会死得惨酷无比,当即便运起残存内力,自断经脉而亡。
西门傲华见东方岳居然死在了这名不知来历的女子手下,更是惧意大生。费义山心下亦是惊疑不定,猜不透崔杜二人究竟是何来头,但他们既然与拜月教作对,那就是友非敌,当即长剑朝着西门傲华胸前平平指出,厉声道:“西门傲华,高奉玉究竟在哪里?”
西门傲华心知自己软鞭已失,在强敌环侍之下决计难以逃脱,狞笑道:“你若想知道高奉玉人在哪里,倒也容易得紧,只要能助我一臂之力离开此地,我自然便将高奉玉交出,否则,你这一世休想再找到这姓高的!”
费义山闻言一怔,手中的长剑缓缓垂了下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向崔安瞧去。
西门傲华要的便是他犹豫这片刻,身形陡然拔起,向长街的另外一端奔去。
突然之间杜晓月从街旁店铺的阴影之下闪身而出,手中单刀扬起,迎面斫向西门傲华面门。原来杜晓月早就在防备他会乘机逃脱,乘着西门傲华注视东方岳之机,悄悄藏在了街边店铺的阴影之下,他情知西门傲华决不敢朝崔安所在的方向逃窜,是以这边定然是他的必经之路。
西门傲华此时已不啻是惊弓之鸟,听到身侧金刃劈风之声,当即足上加力向前疾奔,想要避过这一招。
但他在慌乱逃命之际背后空门大开,竟然将整个背心卖给了敌人,杜晓月曲肘向前撞出,正中西门傲华背心的灵台穴。这灵台穴是人身要穴,若被点中,轻者全身酸麻,重者当即毙命,总算杜晓月情知费义山还要追问高奉玉的下落,未曾遽下杀手。
西门傲华只觉背心一麻,身子便即软软倒地。
费义山见西门傲华已然被擒,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要上前硬抢,还是与对方好言相商。杜晓月见他面上阴晴不定,已知他心中所想,微笑道:“费前辈既然要查问辽东金龙门之事,那就不妨去问。”
费义山见他似乎并无敌意,微微放下心来,将长剑归鞘,亦是笑道:“多谢!”走到西门傲华身畔,厉声道:“说,高奉玉究竟在哪里?”
西门傲华情知今日必死无疑,闭目不答。
杜晓月踏上数步,悠然笑道:“今天晚上倒是没有月亮,好在不是十五,不过离十五也没几天啦,咱们暂且把他关起来,到了十五那天再慢慢问他。”
西门傲华猛听得“十五”两字,心下一凛,不由自主地睁开双目,瞪视着杜晓月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杜晓月微微一笑,道:“西门护法服下的‘地老天荒丸’,若是在十五这日以‘芙蓉散’引发药性,嘿嘿……”他后面的话故意不说,却侧目瞧着西门傲华有何反应。
要知这“地老天荒丸”是拜月教教主莫孤影的特制秘药,教中两位长老、四大护法、八名堂主均服过此药。这“地老天荒丸”药性极长,若是十五月圆之夜以“芙蓉散”引发,服药之人便会神智狂乱,死得奇惨无比。是以服下此药之人都只能一心一意服从教主,非到地老天荒性命终结之时,均是不得自由。
西门傲华身为四大护法之一,这“地老天荒丸”对此岂有不知之理?不由面色微变,上下打量了杜晓月数眼,忽然冷笑道:“‘芙蓉散’亦是教主不传之秘药,你是何人,手中又如何会有此药?”
杜晓月悠然一笑,探手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玉瓶,在西门傲华眼前晃了晃,道:“这瓶中就是芙蓉散,西门护法若是不信,尽可拖到十五,到时就知在下是否谎言相欺。”
第144章 四十年前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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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傲华面色大变,他曾亲眼目睹教中上一代执法堂堂主被“芙蓉散”引发药性之后的惨状,虽已事隔数年,但回思当时情形,仍是不寒而栗。况且教中自八大堂主以上,人人对“芙蓉散”犹如见蛇蝎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又如何能分辨这玉瓶之中究竟是否当真装有“芙蓉散”?
他平日虽自诩英雄豪杰,但若要说到以身试药,倒还真没这个胆子。
杜晓月见他面色惨白,却依旧强撑着默不作声,冷冷一笑道:“实不相瞒,我们今天既然和拜月教结下了梁子,那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将西门护法杀了灭口。西门护法若是实言说出高奉玉的下落,倒还能死得痛快些。”
西门傲华瞪视着杜晓月,忽然狞笑道:“好,好!我今日落在你们手里,本也没想活着离开。你们既然这般想找到高奉玉,我就不妨告诉你们!”
费义山大喜过望,沉声道:“高奉玉究竟人在哪里?”他这一年以来踏遍神州,就是为了搜捕西门傲华,找到高奉玉的下落,此时眼见将要有了结果,心神激荡之下,语声竟然微微发颤。
西门傲华森然一笑,道:“费义山,你还为高奉玉活着么?他早已死了!”
费义山面色大变,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道:“当日在虾峙岛上,你已亲口承认高奉玉被你囚禁,如今又说他早已死了,到底哪一句才是真话?”
西门傲华突然哈哈狂笑,他穴道既然被制,内力无从发挥,是以笑声虽响,却是传不太远,但在这漆黑的雪夜之中,听入耳中却觉得有说不出的恐怖。
西门傲华这一阵狂笑连绵不绝,但笑到最后,笑声却转为凄凉,彷佛他遇到了什么伤心欲绝之事一般,旁人听来都禁不住代他伤心。
费义山见西门傲华笑声仍无停歇之意,怒道:“你笑什么?!”
西门傲华笑声陡歇,缓缓地道:“不错,高奉玉的确还活着,不过,他活着和死了原也没什么分别!”
费义山心下一凛,厉声道:“你究竟把他怎么样了?他现在何处?”
西门傲华惨然一笑,道:“他现在何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就是高奉玉!费大侠,你不是要找高奉玉么?还等什么?”
费义山一怔,随即勃然大怒,道:“西门傲华,你这是存心消遣费某来着?你若是高奉玉,只怕我就是拜月教教主莫孤影了!”说着长剑出鞘,指向西门傲华的肩头,厉声道:“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就先斩下你这条臂膀!”
西门傲华毫无惧色,冷冷一笑道:“你是高奉玉多年老友,难道看不出我与高奉玉在容貌上有几分相似么?”
费义山心下一凛,借着月光凝神瞧向西门傲华面庞,果觉他眉目之间与高奉玉有几分相似。但因他面上这条伤疤过于狞恶,旁人往往第一眼便首先瞧向这伤疤,继而便不愿再看,反而对他真正的相貌不加注意,是以费义山与他两番相斗,还要到西门傲华出言提醒,这才发觉他与高奉玉在相貌上有六七分相似。
西门傲华见费义山神色惊疑不定,昂首一笑,道:“事到如今,我便将此事的原委说给你听,也好让你知道,你念念不忘的金龙门高家究竟是什么货色!”
崔杜二人听他语声中尽是悲愤之意,隐约觉得西门傲华将要说的定然是金龙门一件惊人的大秘密。费义山亦是心下忐忑,既想从西门傲华口中得知高奉玉的下落,又怕西门傲华忽然说出什么自己并不想知道的秘密。
西门傲华沉声道:“辽东金龙门高家数代以来都是一支单传,到了上一代掌门高守一这一辈,直到四十岁仍是膝下无子。高夫人生怕金龙门高家就此绝后,就为高守一买了一个小妾。”
“高守一纳妾之后,第二年,高夫人和那小妾居然同时有了身孕,高夫人首先产下一子,数日之后那小妾也产下一子。高守一老来得子居然都是男丁,自然是狂喜不已,就给高夫人生下的孩子取名为高奉玉,给小妾生下的孩子取名为高奉云。到了高奉玉满月这天,高守一大摆筵席,请来武林同道喝儿子的满月酒,可谁知道就是在这一天出了事。”
费义山点点头道:“此事我曾听高奉玉说起,是金龙门的仇家趁人多混入贺客之中,抢走了二公子高奉云。”
崔安心下微觉奇怪,忍不住道:“这仇家也是忒笨,大公子是高夫人所生,将来自然是要继承金龙门掌门之位,地位是何等的重要,怎地他放着大公子不抢,偏偏抢了二公子去?”
西门傲华冷笑一声,满面俱是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道:“那自然是有缘由的,当日二公子被抢走之后,那小妾呼天抢地寻死觅活,大家都道是她痛失爱子,俱是十分可怜她,谁知她全是假装,在众目睽睽之下演了一出好戏!留下的孩子是二公子高奉云,被抢走的才是真正的大公子高奉玉!”
此言一出,费义山和崔杜二人都是忍不住低低惊呼:辽东金龙门数十年前的这桩无头案竟然隐藏着如此惊人的大秘密!
杜晓月一惊之后随即心头疑云大起,沉声道:“这计策瞒得过旁人,又怎能瞒得过高夫人?莫非高夫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分辨不清?”
西门傲华冷笑道:“高夫人产子之后一直缠mian病榻,孩子便交由乳母照料。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