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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仅看了数眼便知此人刀法精奇,虽称不上江湖中一流高手,但却比赵守信等人武功要高出许多。可竹舍之外地势狭窄,那人空有一身武功,却施展不开,众侍卫仗着人多,那人却也一时冲不出圈子。
赵守信并不加入战团,只是持刀站在圈外,以防那人突然冲出,到竹舍之中伤害崔安。那人见左冲右突仍是无法出围,“刷刷”劈出数刀将身周的两名侍卫逼开,随即横刀平胸站在圈内,怒喝道:“我今日只杀纳兰云珠一人,你们这些狗鞑子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否则连你们一起杀!”
众侍卫也已知道对方武功远胜自己,是以见对方凝立圈中,也都各自持刀戒备,倒也并不上前相逼。
赵守信正要开口喝骂,忽见杜晓月从竹舍一侧缓步走出,朗声笑道:“阁下何人?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纳兰姑娘有何得罪阁下之处?”
那人一怔,转过身来,崔安这才看见了他的面目,只见这人约莫四十上下,一张长长的白脸上满是怒色,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偏偏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人沉声道:“杜晓月,你虽是厉啸天那狗贼门下,但能干冒奇险潜入拜月教卧底,在下也佩服你是堂堂的大好男儿,可你什么不好做,偏偏做了纳兰云珠的狗奴才,实在令人齿冷!”
杜晓月心知虾峙岛武林大会之后,江湖中人已尽知自己是以五阴山弟子之身卧底拜月教,这人一眼认出自己,倒是并不稀奇,但听他言语之中辱及师父,心下暗自恼怒,淡淡地道:“杜某行事为人,尚轮不到阁下教训。阁下闯入此地,又对纳兰姑娘不敬,杜某倒要领教阁下的武功。”说着一摆手示意众侍卫退开。
崔安受伤之后,一众侍卫早已将杜晓月当做了主心骨,当即便退后让开一条道路。
那人一怔,随即怒道:“好!我今天来本是要杀纳兰云珠这妖女,你既然执迷不悟,那就连你一起杀!”
杜晓月钢刀缓缓出鞘,冷冷地道:“阁下到现在还不肯报上姓名,难道有何不可告人之处?”
那人怒道:“废话!等到你临死之前自然会知道爷爷的大名!”说着飞身而起,月光之下只见刀光一闪已袭向杜晓月,这一刀似直劈似斜斫,刀光点点游移不定,端的是精妙无比!
杜晓月亦是不敢轻敌,退后半步单刀斜掠而出。“叮”地一声大响,两人双刀相击,都觉手臂大震,各自跃开数步,那人阴沉着脸道:“好小子,果然有些门道!”说着挥刀猱身又上。
杜晓月言语间毫不相让,悠然笑道:“阁下的功夫也不错啊!”刷刷攻出几刀,招数精奇狠辣,直指那人面门。
那人一怔之下飘身后退,大喝道:“你这不是五阴山的武功!”
杜晓月心下微微一凛:这人对五阴山所知竟如此之详!要知他十六岁上投身拜月教,这十余年来耳濡目染,从拜月教中学了不少狠辣的刀法,此时一遇强敌,便自然而然地使出,自己也并未想到使出的并非师门招式。
当下冷笑道:“杜某可没说是用五阴山的武功领教阁下的高招!”说着飘身上前,单刀向那人头顶劈下,那人大喝一声,挺刀相格。
可杜晓月刀到中途,不待与对方兵刃相交,蓦然间一个筋头疾跃而起,纵到了对方身后。这正是他从拜月教学来的西域怪异招式。
那人万料不到杜晓月竟然使出这等怪招,危急之中向前疾跃而出,单刀圈转从身后自下而上削出,所袭之处正是杜晓月胸腹要害,他虽并未回头,这一刀却如同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削得又准又狠!
杜晓月微一侧身,已避开了这一刀,跟着双足连环踢出,足尖所点之处,正是对方胁下的“气海穴”。
那人单刀走空,疾风般旋过身来,左掌五指如钩抓向杜晓月右足足踝,杜晓月见他这一招法度严谨,颇有名家风范,亦是不敢大意,飘身后退数步,横刀当胸凝神而立。
那人对杜晓月怒目而视片刻,钢刀一摆,又是合身扑上,两人又斗在了一起。
崔安初时甚是为杜晓月担心,但看了片刻倒放下心来:这人右手单刀,左手擒拿,刀法中夹杂着擒拿手,本来不易对付,但他却在临敌之际不知变通,杜晓月一使出古怪招式,他便手忙脚乱,如此下去,这人数十招内必败无疑。
激斗之中只听杜晓月一声清啸,刀光点点斩向对方咽喉。那人单刀上格消去杜晓月这一斩之力后,突然间顺着杜晓月刀身疾削而下,这一下势若闪电,杜晓月若不撒手弃刀,五根手指便要生生被斩断。
第120章 青冥飞絮韩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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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当真是狠辣之极,崔安虽觉杜晓月胜算在握,但亦是不由自主低呼一声。
杜晓月冷笑一声,左掌蓦地穿出,击在了自己的刀柄之上,与此同时右手放开刀柄,那单刀犹如青蛇般疾蹿而出,深深没入了那人的左肩肩胛之中!
那人惨呼一声,肩头的衣衫转瞬间已被鲜血染红,杜晓月一招得手更是毫不容情,左足飞踢而出正中对方右腿风市、伏兔两穴,那人右腿陡然间酸麻无力,当即软软倒地。
赵守信一挥手,数名侍卫立时奔上,两人以单刀架在那人颈中,余人取出绳索将他捆上。捆绑人犯本是侍卫的手艺活儿,片刻之间那人便被捆得结结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杜晓月负手而立,微笑道:“川中韩家的擒拿手闻名天下,想不到杜某今日居然亲身领教,阁下想必是青冥飞絮韩清秋了?”
那人仰面倒地,虽然左肩剧痛,但仍是对杜晓月怒目而视,大声道:“不错,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韩清秋!”
崔安听到两人一问一答,这才心中恍然,难怪这人觉得眼熟!十年之前在师父的五十大寿的寿宴上,正是这韩清秋大闹寿宴,要为两位兄长报仇,他的两位兄长均丧命于五阴山山主厉啸天的夫人付春梅的剑下,他对五阴山切齿痛恨,自然是毫不稀奇。
杜晓月亦知道韩家与五阴山结下的这段梁子,淡淡地道:“韩家与我五阴山有过节,本应来找我杜晓月便是,却为何扯上了纳兰姑娘?”
韩清秋此时已痛得脸色惨白,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但他颇为硬气,却是强忍住并不呻吟,怒道:“我两位兄长之仇定然要报,可这纳兰云珠既在宫中救了狗皇帝,便是我大明之敌,人人得而诛之!”
崔安闻言吃了一惊:自己在宫中相救康熙之事极为隐秘,除了武当派众人和陆一峰之外并无人知晓,就连杜晓月亦是片刻前才得知,此人又是如何知晓?若说是武当派或是陆一峰走漏了风声,为何这人却并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口称自己为“纳兰云珠”?
杜晓月亦是一惊,上前先点了韩清秋伤处周围穴道,再将单刀拔出,又命赵守信拿来刀伤药给他敷上。
韩清秋尽管口中骂声不绝,但他被绑得难以动弹,也只得任由赵守信敷药治伤。这刀伤药甚为灵效,敷上后不久,韩清秋伤处已是疼痛大减。
杜晓月微笑道:“杜某早就听说川中韩家忠于前明,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韩清秋怒骂道:“他奶奶的,你这小子就算是给老子治好了伤,老子也绝不领你这个情。老子一世专杀汉奸,今天折在你手里,只管一刀杀了便是。老子若是皱一皱眉,又或者是哀求一声,就不是英雄好汉!”
杜晓月还刀入鞘,微笑道:“韩大侠干冒奇险,追随朱三太子反清复明,自然是英雄好汉,在下佩服得紧。”
韩清秋“咦”了一声,睁大眼睛盯着杜晓月,奇道:“你怎知我是太子爷的部下?”
杜晓月听他的口风应不似是拜月教手下,那当日参与紫禁城之变的尚有朱三太子和吴应熊两伙人,起事未成后朱三太子闻风而遁,而吴应熊仓皇出逃却被康熙捉回斩首。但他既然丝毫未提为吴应熊报仇之事,多半是朱三太子的人。
杜晓月见自己出言试探,韩清秋果然中计,悠然一笑道:“原来韩大侠当日也身在宫中,居然能全身而退,佩服啊佩服!”
崔安心里暗暗好笑:这韩清秋十年不见,还是没有多大长进,武功虽然不弱,却殊无应变之才,杜晓月只怕三言两语之下便可套出真相。
韩清秋不知杜晓月这番话全是推算而出,只道对方已全然知晓,大声道:“老子刺杀鞑子皇帝,那是为我大明天子复仇,这等光明正大之事,原也没什么好隐瞒。”当下便将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当日乾清宫之变,韩清秋受朱三太子之命跟随郝明谷、顾道假扮骁骑营侍卫潜入宫中,便是防备一旦刺杀不成,便要盗取通行九城的金牌大令相助吴应熊出逃。当付英杰率领武当派众人杀入乾清宫时,三人均伏在乾清宫是以亲眼见到付英杰被崔安所阻功亏一篑。
当郝顾二人进入乾清宫抢夺金牌大令之时,韩清秋潜伏在屋脊之上接应,不料郝顾二人却被崔安生擒,韩清秋身在屋脊之上,瞧不到屋内情势,但也知自己与那女子武功相差太远,不敢轻举妄动,找机会溜下屋顶,他既然身穿骁骑营士卒服色,倒也无人怀疑,平平安安地出了皇宫。
次日北京城九城大索,韩清秋与其他人失散,亦是不敢再做逗留,当即出城远遁。本想在虾峙岛武林大会之上说不定可以找到朱三太子部下,没料到却见到了“纳兰云珠”出手击毙拜月教几大高手。
虽然崔安易容之后,和当日在宫中的容貌又有不同,但韩清秋还是立即从武功路数上看出她便是当日在宫中救驾的女子!此后杜晓月做出崔安已然身亡的假象,若换了旁人只怕会就此放弃,但偏生韩清秋天生脑子一根筋,定然要找机会捉到一名侍卫问个究竟,是以便一路追踪杜晓月等人来到了天目山。
天目山山路甚为曲折,刚一进山韩清秋就失去了杜晓月等人的踪迹,再加上杜晓月选的隐藏之处甚为隐秘,他在山里足足转了十几日,这才终于找到地头。
杜晓月松了一口气,心道:一个韩清秋不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