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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计笑嘻嘻地上前道:“姑娘放心,小人早就让后厨备好了醒酒汤,这就服侍这位爷喝下!”
崔安见他目光闪烁,上下打量着自己,已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掏出一小钉银子抛到他手中,淡淡地道:“这是赏你的!服侍他喝完醒酒汤,这里就没你的事了!”
那伙计眉花眼笑地接过银子,片刻间从后厨取来醒酒汤,提着鼻子给那男子灌下,那人沉醉之中兀自以为自己在喝酒,含糊不清地道:“好酒!好酒啊!再来一碗!”
崔安挥手命店伙计退出,探手点中了那男子数处大穴,随即坐在一边等他酒醒。可不知是这人酒得太多,还是这家客栈的醒酒汤不济事,等了大半个时辰,那人居然还是呼呼大睡,毫无清醒之意。
崔安心下焦躁:如此等下去不知要到何时?端来门边盛净面水的铜盆,将,满满一盆水都浇到了那人的头上。
这盆水是进房时店伙计打来,此时早已冰冷,那人被浇得打了几个寒噤,登时醒了过来,缓缓睁开双目,模模糊糊地只见床前立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妙龄女子,登时大喜过望,叫道:“眉儿,当真是你?原来你没有死,好极啦!”
说着便欲坐起身来,但不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肯听使唤,竟然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不由苦笑道:“眉儿,……你看我……当真是醉啦!”
崔安冷冷地瞧着他,淡淡地道:“人喝醉之后,不过是手足无力,绝不会动弹不得,你就算是醉了,总不至于连这一节都想不明白罢?”说着拔剑在手,缓缓指住那人咽喉,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只觉冷森森的长剑直逼咽喉,不觉苦笑一声,闭上双目,喃喃地道:“原来不是你,眉儿……你终于是回不来的了!”
崔安冷冷地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什么人?”说着手上用力,剑尖微微刺入了那人咽喉的皮肉,霎时间鲜血顺着剑锋滴滴而落。
那人缓缓睁开双目,盯着崔安,良久方苦笑一声,道:“这话似乎该我问姑娘才是,在下好端端地在酒铺中喝酒,姑娘乘在下喝醉,将在下劫至此处,又持剑逼问,不知所为何事?”
崔安见他明知已然命悬人手,竟然还这般彬彬有礼,不出恶言,性情倒是与杜晓月有几分相似,心下忽然对他生出几分好感,当即收回长剑,淡淡地道:“阁下喝了酒却没钱付账,险些被人当街暴打,还说什么‘好端端地喝酒’?”
那人微微一怔,苦苦思索方才之事,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只得又苦笑道:“既然如此,想必是姑娘替在下付了酒账,倒是要多谢姑娘了!”
崔安坐回桌边,冷冷地道:“多谢倒是不必,我把阁下带到此处,是有事想要请问,阁下若能实言相告,我自然不会再伤及你一丝毫发。”那人仰面躺在榻上,怔怔地盯着床榻顶的帐幔,淡淡地道:“姑娘请说。”神情心灰意懒之极,似乎全然不理会崔安话中的威胁之意。
崔安微微一笑道:“好!这头一件事,自然是要请教阁下的尊姓大名。”
那人长叹一声,沉声道:“在下放荡无形,误入歧途难以自拔,若是说出姓名,徒然玷辱了双亲的名声,姑娘还是不要问的好。”
崔安听他如此回答,便知自己所料不差,冷哼一声,道:“你我虽然素不相识,,可阁下的身份我却也能猜出大概,哼,堂堂的五阴山少主沦落到如此地步,自然是羞于启齿,若是传了出去,令尊令堂只怕要脸上大大的无光了罢?”
那人心神大震,颤声道:“姑娘……你……你说什么?谁说我是五阴山少主?你……定然是认错人了!”
崔安冷笑道:“五阴山少主厉克雄素来极少在江湖中露面,本来识得你的人也不多,只可惜我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那人仰面朝天躺在榻上,只能侧目瞧向崔安,颤声道:“姑娘,你我素不相识,在下有何得罪姑娘之处,要如此苦苦相逼?”语声中已全无方才的镇定自若,全然是一副气急败坏之态。
崔安听他言语之中已是认了,不由微微一笑,道:“厉少主不必着急,我方才说过,只要你对我的问话实言相告,我自然会守口如瓶,放你平安离开。”
厉克雄颤声道:“姑娘请说。”
崔安点点头,淡淡地道:“方才我听你醉中提起岳胜仙,这岳胜仙是拜月教副教主,和你五阴山势不两立,难道你和他有甚瓜葛?”
厉克雄听到“岳胜仙”三个字,登时面色一变,咬牙切齿地道:“岳胜仙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乱刃分尸,为眉儿报仇!”
崔安见他满面怨毒之色,心道:听他的口气,这岳胜仙必是他的情敌了,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眉儿”又是何人?当下淡淡地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想啦!”
第248章 未销心中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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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克雄面色一凛,沉声道:“难道是他派了姑娘来杀我?”崔安冷笑一声,道:“凭他也配?半年之前,岳胜仙便已被人杀死在了衡阳城外的岳神庙里,此刻只怕不知被人埋在哪处乱葬岗了,厉少主想要翻出他的尸骨来,只怕不太容易。”
厉克雄大喜过望,道:“此事是姑娘亲眼所见?”
崔安点点头道:“此事千真万确,我又何须骗你?”当下便将岳胜仙被杀经过叙说一遍,厉克雄听罢长吁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当真是老天有眼,岳胜仙就该有此恶报!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崔安见他双目中似有泪光闪耀,不觉皱了皱眉,心下微觉厌恶:这人怎地毫无志气,婆婆妈妈?男子汉大丈夫,爱也好,恨也罢,都应痛痛快快,光明磊落,岳胜仙武功虽强,但厉克雄身为五阴山少主,武功也不会太差,若是自己出手,只怕五成胜算还是有的。
厉克雄似是知道崔安心中所想,长叹一声道:“姑娘一定瞧不起在下,既然痛恨岳胜仙入骨,为何不自己出手,不错,以我的武功,若想动手至少有五成胜算,只不过,眉儿……”,说到此处,喉头一阵哽咽,泪水已是流了下来。
崔安终是女子,虽然明知厉克雄和当年拜月教陷害自己一事有重大牵涉,但见他如此伤痛流泪,情知他必有难言之隐,心下微觉恻然,一时竟不忍向下追问。
屋中登时一片寂静。
厉克雄默默流泪片刻,忽地凄然一笑,道:“岳胜仙一死,在下今生今世最后一桩心愿也就算了结,从今以后,再也不必受这等无穷无尽的折磨。岳胜仙虽非姑娘亲手所杀,但终究是中了姑娘的毒针所致,如此说来,姑娘就是在下的大恩人。姑娘但有所问,只要不是对五阴山不利,在下无不实言相告。”
崔安见他面上神色不似作伪,心道:这人武功比之岳胜仙尚有不如,也不怕他飞上天去。当下运起少阳指力,隔空遥点,解开了厉克雄的穴道。
厉克雄见对方居然给自己解开穴道,不由一怔,但随即心下恍然:仅凭这一手隔空解穴的功夫,便可知对方的武功高出自己何止一筹,自己大醉初醒,休说是暴起伤人,便是想趁机逃脱只怕也是力有不逮,不由苦笑一声,缓缓坐起身来。
崔安冷冷盯着他,道:“你可知杜晓月现在何处?”厉克雄万未料到对方要问的居然是杜晓月的下落,不觉愕然瞪视着崔安,道:“姑娘究竟是谁?为何要找杜师兄的下落?”
崔安淡淡地道:“当日在广西铁佛寺外,厉少主曾败在我的短剑之下,想不到时隔一年,厉少主便好大的忘性!”
厉克雄闻言心神大震,颤声道:“你是……你是……”崔安缓缓点头道:“厉少主左臂的伤势想必早已痊愈了?”
厉克雄颤颤巍巍卷起左臂衣袖,只见他左臂齐肘以上有一道半尺长的斜斜疤痕,显是曾受了极重的外伤。当时铁佛寺外并无第三人在场,厉克雄大败之后对此事自然是讳莫如深,崔安能说出他左臂受伤之事,自非谎言相欺。
厉克雄面色一变,颤声道:“当日在下奉命到铁佛寺刺杀朱三太子,抢夺玉玺,若姑娘便是出手与在下相斗之人,那朱三太子……”
崔安淡淡一笑,道:“厉少主果然心性聪敏,不错,铁佛寺中的朱三太子正是杜晓月假扮。”
厉克雄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瞪视着崔安,似是一时无法相信崔安所说的话,喃喃地道:“朱三太子是杜师兄假扮,那爹爹的打算可全盘错了……”
崔安冷笑一声,道:“历山主想要逐鹿中原,这原本和我不相干,但他擒走了杜晓月,我却不能袖手旁观了!”
厉克雄双眉一轩,沉吟道:“姑娘说杜师兄在我爹手上?”崔安冷哼一声,道:“当日令尊也曾在岳神庙中出现,岳胜仙亲口说过,杜晓月落在了令尊手上,他当时已占尽上风,想来不必骗我。”当下便将厉啸天与岳胜仙联手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厉克雄只觉得今日之事无一不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但听崔安所言却均是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却又无法不信,颤声道:“我爹爹……我爹爹他当真和岳胜仙联手?”
崔安冷冷地道:“令尊一心想君临天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但他若知道朱三太子是杜晓月所扮,失望之下只怕会痛下杀手,还请厉少主看在昔日同门情分上,实言相告。”
厉克雄奇道:“姑娘说我爹想要做皇帝?绝无此事!”崔安见他面上俱是大惑不解之色,冷笑道:“此事千真万确,只不过是你不知道罢啦!”蓦然间想起当日在浏阳城外的密林中所见到的厉啸天夫妇情变之事,心道:你不知道的事又岂止这一件?想到此处,不觉对厉克雄有了一丝同情之意。
厉克雄低头凝思片刻,忽道:“既然如此,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