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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新婚夫人变作了追魂夜叉!”
“火云尊者”向身旁的数十红衫人大喝一声:“搜!”立即有一个红衫人排众而出,一躬身道:“禀副教主,教主夫人已于一刻之前出谷而去!”“什么,她走了,出谷去追!”
陈霖冷笑一声道:“你们追不到她!”
所有的人又是一惊,不知“血魔”此言何意?
“火云尊者”急声道:“为什么?”
“绛珠仙子的功力,融会了各派之长,恐怕与你们教主不相上下!”
“教主已死,阁下还有什么需求?”
陈霖连想都不想的脱口道:“烈阳神火教从此不得再插足中原武林,即日起撤回东海!”
“阁下未免逼人太甚!”
陈霖一心牵记着要去追赶“绛珠仙子朱薇”,不愿多费时间,冷冰冰的道:“听不听由你,如果本人再次现身风雷谷的话,将是尸山血海,你看着办吧!”
吧字出口,只见红影一闪升空,像一缕淡烟般飘向出谷方向,转眼消失!“血魔”消逝了,但他的话仍如万钧磐石,压在众教徒的心头!
“火云尊者”一阵苦思之后,终于决定了暂离中原,以避“血魔”杀焰。且说陈霖出了“风雷谷”,散去神功,恢复了本来面目,一路向山外疾驰,但,人海茫茫,要到何处去追觅“绛珠仙子”的行踪。
想不到风雷谷之行,又扑了一个空,勉可自慰的是证实了与父亲生死真正有关的还是“绛珠仙子朱薇”,当然祸首必是她的兄长“百幻书生”。使他迷茫不解的是为什么“轩辕经”会从“绛珠仙子”手上落到“双残鬼叟”手中,而让他练成了“轩辕神风掌”?而“绛珠仙子”又为什么变做了“双残鬼叟”的新婚夫人,不但取回了“轩辕经”,还要了他的命……江湖诡谲,真是不可思议啊!
出道迄今,连半个仇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他恨得直咬牙!
“噫!”一声惊噫,蓦然从身侧传来!陈霖应声止住身形,只见一个发如乱草,十足猴相,身上穿着一袭青布身衫的土老头儿,正睁着一双小眼,紧盯着自己。
陈霖不由心中一动,他是谁?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土老头儿,嘻嘻一笑道:“活阎罗,咱俩有缘又见面了!”
“你……你是……”
“哈哈,你忘了永和镇悦来居酒楼之上……”
陈霖忽地猛省过来,惊奇的道:“哦!你是‘猴叟曹贻’……”
“猴叟曹贻”小眼连眨,一咧嘴,嘻嘻一笑道:“不错!正是我土老儿!”陈霖想起当日在悦来居酒楼,若非遇见“猴叟曹贻”道出群豪夺宝一节,自己可能就不会介入“三里坪”之役,对方还不失是一个血性人物,能急友之难,为西门俊叔叔奔走卖命,当下改容道:“前辈别来无恙?”
“什么,你叫我前辈,不敢当,不敢当,令师‘血魔’的辈份……”
陈霖不由暗自感到好笑,截住对方的话道:“论年纪该如此称呼!”
“猴叟曹贻”双手连摇道:“武林中只论辈份,不论年纪!”
“这却使不得!”
“嘻嘻,那你就叫我声猴叟吧!”
“恭敬不如从命,猴叟意欲何在?”
“猴叟曹贻”顿时收起滑稽之相,正色道:“我跑断了猴脚,兀自查探不出老友‘桐柏一剑西门俊’的下落!”
陈霖俊面之上立时飘过一抹恨毒之光,伤感的道:“他可能已不在人世!……”
“什么?他如何了?”
“桐柏山‘碧云山庄’二度被袭,西门俊和派中弟子数十人被一个蒙面怪客所救,不幸又落入‘丧魂太岁’之手,所属全部死难,他本人却被劫持而去,谅来……”
“猴叟曹贻”激动得浑身直抖,道:“这消息由何而来?”
“蒙面怪客亲口相告!”
“不可能!”
“为什么?”
“丧魂太岁十多年前被八大门派的高手围攻,重伤而死,江湖中可说尽人皆知,哪里会把钻出一个丧魂太岁来!”
陈霖大惑不已,照理蒙面怪客不会虚言哄骗自己,但“飘萍客李奇”和“猴叟曹贻”两人说法一致,“丧魂太岁”早已丧生在八大门派之手,那西门俊叔叔一行,到底是遭遇如何呢?退一万步说,蒙面怪客决无阴谋残害西门俊叔叔一行之理,因他救之于先呀!于是陈霖把蒙面怪客为“桐柏派”解围和留柬的经过说了出来!
“猴叟曹贻”偏头一阵思索之后道:“江湖之中,波诡云谲,很多事都不能以常理推论,你焉知对方的所作所为,旨在掩人耳目,实则别具深心,单以他不肯显露真面目这一点看来,事情就大有可疑!”
陈霖点点头道:“猴叟所见甚是,我必设法弄个水落石出!”“少侠师徒迭次援手‘桐柏派’,我谨代西门老友致谢意!”陈霖几乎笑出声来,道:“不敢当!”
“少侠对‘桐柏一剑西门俊’的生死下落,是否有一查之心?”“当然,做事岂能虎头蛇尾!”
“如此我猴叟愿听差遣!”
“这万不敢当!”
“论江湖阅历,不是我老猴儿自夸,还有一点;论功力,比之少侠,那就望尘莫及的了!”
“猴叟自谦了!”“什么自谦,我老猴儿可是实话实说!”
“哦!猴叟,你可曾听人谈起过有关‘百幻书生’和‘绛珠仙子’的行踪?”
“这倒不曾!”
陈霖不由黯然,稍停又道:“那南宫先生呢?”
“南宫先生?”
“不错!”
“你问他做什么?”
“我要向他请教一种阵法!”
“阵法?我猴叟可以得闻原因吗?”
“我要进白骨教总坛,但却无法通过‘白骨锁魂大阵’,听人说这南宫先生精擅九宫八卦,奇门阵法之术,所以想向他领教一二!”
“猴叟曹贻”得意至极的哈哈一笑道:“你问对了,我敢打赌,除了我老猴子,知道南宫老儿行踪的,恐怕是千不得一,而且我与他还有点儿香火情……”陈霖喜不自胜的道:
“那就劳你引见!”
“你且慢得意,这老儿怪僻绝伦,素性不喜和人打交道,而且极怕是非,如果我率尔带你去见他的话,恐怕连我和他之间的这点香火情都将不保!”“那就请你说出地头,我自去寻他!”
“猴叟曹贻”沉思有顷,道:“这样好了,我俩分头行事,我自去找他,你故作误撞上门,我届时从旁加点火,但切记不能露出你我曾是相识!”“好,就这么办,南宫先生隐迹何处?”
“樵止山!”
“樵止山?”
“不错,在第三个峰头的正背面,结庐而居,三年前我还去过一次!”
“好,我们现在就动身如何?”
猴叟曹贻一想之后,道:“由此去‘樵止山’三天可达,你无妨稍慢一点,第四天的上午你抵达,如何?”
“好,一言为定!”
“猴叟曹贻”嘻嘻一笑,当先驰去!
陈霖随后向同一方向,缓缓而驰,他有足够的时间打尖歇憩。
樵止山…山势峻拔陡峭,一般普通人要想攀登,可不是件易事。顾名思义,隐隐寓有采樵的人到此止步的意思。第四天日出时分,陈霖怀着兴奋的心情,登上了樵止山,这种山势,以他的身手而言,并不殊于平地多少,他按着“猴叟曹贻”的指示…一峰…二峰—
—三峰,从峰顶下望,山背半腰之处,数丛野竹,隐约露出半椽茅舍,陈霖喜孜孜的注视了几眼,飞身下峰。几个起落,已到了那几丛野竹之前,故意咳了一声,意在通知“猴叟曹贻”自己已经抵达,然后,绕过竹丛,径向那小屋行去,心里盘算着应该如何启齿,说出来意,不知道南宫先生究竟怪僻到什么程度!
茅屋蓬门半掩,屋前屋后,杂草丛生高与人齐,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侧耳细听,屋内连半丝声息都没有,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向着那茅屋高叫一声道:“里面有人么?”毫无反应。陈霖忖道:“奇了,连猴叟曹贻都没影儿,莫非这又是什么阴谋不成?”心念之中,三不管的就朝屋门飘去,探头一望,只见蛛网尘封,根本就是一间久无人居的荒屋。“少侠,这里来!”
陈霖一看,屋侧竹丛之后,“猴叟曹贻”愁眉苦脸的在招呼自己,忙飘身过去,一看,呆了!
眼前是一座隆起的坟墓,墓碑之上刻着:“南宫先生之墓”六个简单的字!
不禁从头直凉到脚跟,下意识的道:“南宫先生死了?”“死了!”两人静静地对着那墓象,半晌无语,一个伤老友遽尔作古,另一个却感到极端的失望,为什么天下事都是如此的变幻莫测!
久久之后,“猴叟曹贻”眼睛一亮,道:“这事大有蹊跷!”“你想到了什么?”
“南宫老儿决不会死,三年前我俩晤面时,他精神癯铄……”“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我要弄个清楚!”
“什么,猴叟,难道你想掘开坟墓来看?”
“猴叟曹贻”坚决的一点头道:“不错,我要开墓一查!”
陈霖一听“猴叟曹贻”竟然真的要打开“南宫先生”的坟墓看个真假,讶然道“这样做对于死者是否太不敬?”
“目前除了这样,无法判明南宫老儿是否真的死亡,如果是真,那我得查明他何以会突然辞世,如果是假,那这假冢到底是南宫老儿为了蔽人眼目而为,还是别有他故,我也得要弄个明白,否则于心何安?”
“猴叟曹贻”大义凛然的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扬掌便待向墓头劈去……蓦在此刻…
陈霖忽地转身向着五丈外的一丛野竹冷笑一声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的,给你滚出来!”
“猴叟曹贻”不由放下手来,心里着实佩服“活阎罗”的机警。
话声中,竹丛之后走出一个道貌岸然的老者身着黄葛布长衫,头上挽了一个髻,足踏芒履,手持一枝斑竹杖,边走边道:“人死仇消,两位难道还要掘墓毁尸不曾?”
“猴叟曹贻”一拉陈霖的衣袖,忙自迎上去道:“南宫老儿,你在弄什么玄虚?”
陈霖精神大振,想不到南宫先生竟然没有死,那坟是假的,只不知他弄这假墓的用意何在?当下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