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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掌门人出手尽成虚招,由于黑衣女子的身法过于玄奇,捉摸不定,观之在左,忽焉在右,弄得不时自己人打自己人,狼狈不堪!
黑衣女子这一发狠,攻势愈来愈凌厉,也愈奇诡狠辣,迫得“如意叟”
渐处下风。
如果不是有七大掌门人的牵制,“如意叟”早已落败多时了!
陈霖仍然冷漠的注视场中,根本没有伸手的打算。
蓦然…一声惨哼过处,“如意叟东方旭”蹬蹬蹬连退了十来步,一屁股跌坐地上,胸前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敢情是被“罗刹令”所伤!
陈霖不由悚然而震,他对这“如意叟”自神祠一会之后,深具好感,正待……又是一阵惨嗥传来,一条人影踉跄退出圈外!
那人影竟然是华山掌门“追云剑伍天雄”,半身染血,右臂齐肩而断。
“如意叟东方旭”双目喷火,呼的站起身来,一阵摇晃,又跌坐下去,看来他的伤势相当不轻!
惨嗥之声又起,昆仑“玄元大师”失臂而退!眼看不须几个照面,七大掌门人将无一幸免。
两条人影,泻落陈霖身侧,原来是“天音叟”和钟小翠。“天音叟”怒气勃勃的向陈霖道:“你真的忍心袖手旁观?”就这眨眼之间,“太极”掌门“剑掌双绝朱昌”跟着断臂退下。七大掌门人之中,已经有三人被黑衣女子断臂。
“天音叟”暴呃一声,飞身扑进,他一出手,陈霖自不能袖手,也只好随着缓缓欺身过去!
“天音叟”身形未稳,“呜”!的一声,“罗刹令”已告当头射来,忙不迭的侧身一让,但那“罗刹令”似乎是长了眼睛般的,竟然如影附形的紧随着身形闪动,不由心冒寒气,直退出两丈之外。
“住手!”
陈霖这一声断喝,声音不大,但发自“活阎罗”之口,威势自是不同!
黑衣女子收势后退,面向陈霖,不知她黑纱的后面,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少林”、“武当”、“崆峒”、“峨嵋”四个掌门人也余悸犹存的退步转身!
四周的七大门派高手,如梦初醒,纷纷扑入场中!
“活阎罗”的目的何在?谁也不知道。
黑衣女子声音微带激动的道:“活阎罗,你要插手?”陈霖冷冷的道:“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今天本姑娘说过要带走七只手臂,缺一不可!”
“恐怕你难以如愿!”
“你一定要伸手管别人的恩怨?”“七大门派的掌门人已有三个被你毁去一臂,难道你意犹未足?”
“天音叟”身形欺前一丈,向黑衣女子道:“昔年‘黑衣罗刹’杀人无数,江湖中遍地血腥,百死不足以偿其辜,所以才引起武林公愤,她断臂之后,应当猛醒回头才是,竟然对昔日的事施这惨酷的报复,而且目前在场的各掌门人,也非三十年前参与其事的人,你这种做法,违情悖理……”
黑衣女子冷眼一扫“天音叟”,转向陈霖道:“活阎罗,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人?”
这话问得陈霖一怔,半晌才道:“我自然有杀人的理由!”“难道别人杀人就没有理由,而要你来干预?”
“我杀人乃是事逼至此,不得不然!”
“嘿嘿,本姑娘我也是一样!”
“住口,你只不过是为你的师父‘黑衣罗刹’逞其魔焰而已!”“可是,活阎罗,你可别忘了令师的名讳也有一个‘魔’字!江湖中对令师徒的看法,恐怕还超过家师‘黑衣罗刹’?”“你不知实情,岂能妄自论断别人!”“那阁下你呢?”
陈霖不由语塞,黑衣女子说得不错,当今武林之中对“血魔”的恐惧怨恨,确实超过昔年的“黑衣罗刹”!
钟小翠这时也立身到“天音叟”身侧。
黑衣女子冷笑数声道:“活阎罗,如果你能放弃‘四毒书生’和‘百幻书生’兄妹等人,姑娘我抖手就走,你办得到吗?”“天音叟”和钟小翠同时一震。
陈霖更是震骇莫名,想不到黑衣女子竟然能一语道出自己的仇家姓名,这就令人莫测高深,当下强持镇定,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自己不清楚,要我当众说出来?”
“你就说出来听听看?”
“你真的要我说?”
“嗯!”
“‘四毒书生”和‘百幻书生”兄妹是你的血海仇家,对不对?至于你的大名,我想还是不说出来为妙!”
提到仇家,陈霖不禁热血沸腾,一股恨意直冲顶门,俊面之上也现出了骇人煞光,但对黑衣女子又感到万分的困惑,看来她对自己的身世,必然了如指掌,除了“血魔”之谜外。
她是谁?
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细?
难道这其中会牵连到“黑衣罗刹”?
陈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陈霖一意思忖心事之际,黑衣女子猝然发难,娇躯猛弹,扑向那四个掌门人。
快!快得不可思议!
娇躯才起,“罗刹令”已电射而出!
谁也想不到黑衣女子会猝起发难,待到“罗刹令”的怪啸传出,陈霖蓦地惊觉是一回什么事,连念头都不曾转,电闪劈出一掌,但,迟了一步……惨嗥声起,峨嵋凌风师太和武当玉虚道长,已在“罗刹令”下,各毁了一臂!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陈霖的掌风,已告击中黑衣女子!闷哼声中,黑衣女子被震得踉跄退离一丈之外!
惨嗥声,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天音叟”、钟小翠,飞身疾扑!
各大门派的弟子,蜂拥而上!
陈霖稍一犹豫,也跟着闪身进击。
场中杀气弥漫,空气由紧张而开始爆炸。
黑衣女子身形犹如鬼魅,在人潮之中滑似游鱼,捷逾奔电只见黑影一闪,两闪……又是两声惨嗥突破了暴喝声,掌风号啸声,金刃破空声,喊杀声而传出,“少林”、“武当”两掌门人,仍然没有逃得过“罗刹令”的摧残!
陈霖和“天音叟”本可以阻止这不幸事件的发生,但由于各大门派的弟子报仇心切,一涌而上,投鼠忌器之下使黑衣女子乘乱得手!同时,黑衣女子的功力,恐怕仅仅次于陈霖,而且出手又快,各门派高手的浪潮式进身出手,不但碍了陈霖的手脚,而且助长了黑衣女子乘机出手的机会!
黑衣女子得手之后,从高手群中,拔空而起,黑色风披抖开似一片乌云,向圈外电闪射去!
陈霖大喝一声:“哪里走!”
身形紧跟着射起,如长虹经天,疾划追去!
两人都具有惊世骇俗的身手,只转眼之间,便双双消逝在林莽之中。
待到其余的高手们追及莽林,哪里还有半丝人影。
堂堂七大门派的掌门人,全部在“罗刹血令”之下,各失去了一臂,这真是旷古绝今的奇事!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戏闭幕了!
人,相继散去!
武林中,除了“血魔”的恐怖外,又加上了“罗刹令”的恐怖!且说陈霖愤然急起追那黑衣女子,两人都具有超凡绝俗的身手,这一全力追逐,有若风驰电掣,像两缕轻烟,飘忽而逝!连越数座峰头之后,陈霖大感不耐,这黑衣女子的轻功身法,是他出道以来所仅见的,当下把功力展至极限,电飘疾射,以骇人的速度,划落在黑衣女子的身前!
黑衣女子,硬生生地刹住势子,两人成了面对面之局。陈霖寒着脸首先开口道:“请问芳名?”
“黑衣罗刹第二!”
“你心狠手辣不让令师专美于前?”
“别人可以如此说,你活阎罗却没有资格指责我!”“为什么?”
“血魔师徒对当今武林来说,无异是洪水猛兽!”
陈霖闻言之下,俊面倏寒,冷哼了一声道:“何以见得?”黑衣女子发出一阵悦耳至极的轻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一般武林人物的看法,至于我本人,我倒是认为令师徒造此杀劫,也许和我一样,各有苦衷!”
“你焉知我不是嗜杀成性?”
“我武断的说不是!”
“根据什么?”
“你陈霖心里明白!”
陈霖心头又是一次巨震,“黑衣罗刹第二”不但能指出自己的仇家,而且一口就道出自己的名字,心忖:今天我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你怎么知道我叫陈霖?”
“岂止知道你叫陈霖,我还知道令尊就是桐柏掌门陈其骧!”陈霖全身为之一颤,星目陡射奇光,逼视着对方黑纱蒙盖的脸,激动的道:“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罗刹第二!”
“我说你的尊名大姓?”
“这个将来你自会知道,目前不便相告!”
“既是如此,在下决不强你所难,现在请你明告何以对本人的身世知道得这么清楚?”
黑衣女子道:“这并不是偶然的事!”
陈霖更奇了,急道:“不是偶然?”
“不错!”
“既非偶然,那当然是必然了!在下愿闻其详!”“我是受人之托,要转告你,即使今天我们碰不上面,但总有一天我也会寻到你,把她的话转知你!”
“她是谁?”
“吴如瑛!”
陈霖宛若被雷轰头顶,周身发麻,禁不住簌簌而抖,往事电闪心头,他想起他和她的海誓山盟,也想到她的不幸人生,他多么渴望用爱来填补她心灵上的创伤,然而她却留书诀别!他因此而伤心落泪,他发誓要找到她…第一个把身心交付与他的人!
现在,想不到这渺茫的希望萌了芽!他的面孔因激动而扭曲,半晌才迸出一句话来道:
“她……她……没有死?”
黑衣女子声音微颤的道:“没有,但这事随时都可能发生!”陈霖在心里大叫道:
“不!不能!我不能让这可怕的事成为事实,我要阻止?瑛妹不能死?”当下激情的道:
“她……她现在哪里?”
“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你不愿意告诉我!”
黑衣女子似乎也非常激动,久久才道:“是的,我不愿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她不愿再见到你!”
陈霖颤抖的声音道:“不!决不!她不会拒绝见我?”黑衣女子蒙面纱巾在微微晃动,声音低喑的道:“我已经答应过她,永不把她的行止泄露给任何人!”
“包含我在内?”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