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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秋寒闻言。倏地想起祭灵塔除了底层之外,上第二层是沿着外面石梯上去的。这样说来,由外表看去的第二层,其实是第三层了。第二层就是那没留半个窗口,隐在大埋石墙下的暗室。
这种别出心裁的建筑,真令人叫绝。姚秋寒这时才放下心来,说道:“李兄,皇甫神医那口棺木停放何处?请带在下过去见一面。”
李超逸回头对那三个道童,说道:“道兄,请将木梯取上来,关上门户,我带姚大侠到室内。”
那三个道童应声:“是!”马上将那木梯拉了上来,然后三人合力,将一块千斤石板,移盖在缺口,不留半条细缝。
李超逸领着姚秋寒向后殿左面圆门走进,后面是三间卧室,头间就安放着一口红漆大棺木,三个道童各自守护在侧,姚秋寒看到他们寸步不离棺木的情形,知道他们极是称职。
道童见人进来,单掌立胸向两人行了礼,姚秋寒微微一笑,点头示礼道:“众道兄辛苦了。”
说着走近棺前,抬目一看,仙谷神医皇甫珠玑,形若枯木死灰,僵硬冰冷的躺在棺中。
姚秋寒看仙谷神医躯体完好无恙,不禁氏长吐了一口气,正当他要转过身子的寸候,突见李超逸举着剑指着自己的腰眼,满面肃穆的说道:“清恕兄弟举剑指着你。”
姚秋寒剑眉微蹙,沉声问道:“李兄要怎么样?”
李超逸朗声说道:“兄弟已带姚兄见过皇甫神医躯体了,但他面若死灰,心脉跳动静寂,肌骨冰冷僵硬,分明已死多日的人。……”
姚秋寒知道李超逸目的要问皇甫神医生死之谜,虽然自己知他是个正义凛然的我道中人,但梅华君曾经再三叮咛,在武林高手没到之前,皇甫珠玑服下冬眠一月还魂丹之秘密,绝对不可吐露出来。
姚秋寒沉吟一会儿,方才答道:“李兄是个聪明人,你见在下对皇甫神医躯体的关注,谅你会体味出他是生,还是死。”
李超逸:“姚兄何不干脆说出来。”
姚秋寒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应了皇甫神医,无论如何不可吐出秘密,只有代替了梅华君对皇甫珠巩的承诺。”
李超逸冷笑一声,道:“姚兄,请恕兄弟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刚才兄弟逼问叛徒西乐道长的口供,得知一个惊人的武林阴谋。……”
姚秋寒道:“李兄,为何不收下剑,咱们详淡一会,以作互相了解。”.李超逸突然长叹息一声,收下指在姚秋寒腰眼的长剑,说道:“姚兄为人胸襟磊落,正气磅礴,相处一夜,兄弟已然了解,不过听西乐道长指说:你和梅姑娘帮助杨妃姬策划一场血腥屠杀,乃是以皇甫神医生死之谜作陷阱,要引来南宫琪美一派,以及武林同盟的人,聚集玄都道观之中,然后加以屠杀,一举歼灭……”
姚秋寒转过身来,黯然叹道:“昨夜梅姑娘被杨妃姬残酷杀害一幕,李兄已经亲眼目睹,难道你会相信西乐道长的话吗?”
李超逸道:“兄弟当然不信西乐道长的话,但皇南神医状若死人,却使人心下不安。”
姚秋寒正色道:“李兄,皇甫神医状似已死,其实他并没死去,但此刻躯体非常脆弱,只要遭受外物轻轻一击,便会逝离人世。……我能够泄露的,也至此为止,信不信由你。西乐道长当今在那里?”
李超逸道:“西乐被我点了穴道,困在粮仓之中,两名三清道童看守着他。”
姚秋寒突然抬首沉思片刻,说道:“西乐道长,既然是背叛武林道,轼杀西玄观主的凶手,咱们不妨下午将他处死。”
那旁立一侧的三清道童闻言色变,其中一人欲言又止,李超逸朗声道:“西乐虽然存心不正,谋反师心,但他总是三清八童的师叔,处死他,未免……”
姚秋寒听到这里,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重大之事,一跃而起,急向三名道童欺了过去。
左手右肘,快如电闪,点住了三个道童穴道。
姚秋寒出手奇快至极,三个道童虽然身负武功,却无从闪避,各自闷哼一声,软软倒在地上。
“姚兄,你这是干什么?”
夺超逸喝声中,提着长剑欺了过来。
姚秋寒退了半步,朗声说道:“李兄,不要惊慌,我点住他们的穴道,是要维护皇甫神医安全。要知道三清八童,既然是西乐师侄,跟他相处时日极久,难免有人不忍西乐被武林公审处死,一旦有这私情存在,偷偷放了西乐道长,后果将不堪没想。
“眼下我要将八位道童,全部点了穴道,委曲他们一下,待岳武林盟士到达之时,再解开他们穴道,以保安全。”
李超逸听了姚秋寒这番解释,方才明了他的心意,但李超逸口里还是说道:“三清八童,一夜来称心任职,忠心耿耿,他们无故忍受这委曲,使人心中难忍,何况咱们人手不济,需他们相助防卫。”
姚秋寒朗声道:“权衡轻重,孰重而行。再之,人心难料,西乐既是西玄的师兄,却也背叛师兄,格杀去报汛的金邱师侄,趁西玄运功疗伤之时,袭击西玄。三清八童虽是忠正,伹年幼无知,难免会受人炫感,为预防叵测,不得不狠心一点。现在请李兄去唤另外五童前来,让在下点住他们穴道之后,还有许多话跟李兄长谈。”
李超逸经过姚秋寒一阵解说,只得点头道:“好吧!我就去点他们穴道,不必再唤来了。”
姚秋寒道:“也好!”
就在此时,前面殿外突传来一阵抬栘石的声音,姚秋寒脸色骤变,叫道:“不要让他们离去,快!”
李超逸一愕之后,立刻会意到是怎么一回事,但姚秋寒已急如箭发,扑出门外,捷若灵猿来到客殿。
抬跟一看,只见护守殿里的三个道童,仰卧地面上,另外两个道童正要向打开的缺口跳落。
李超逸随着后面也扑了过来,姚秋寒头也不回地说道:“李兄,快到粮仓看看西乐叛徒有没有离去……”
语音未落,姚秋寒人往甬道缺口落去。
脚尚未落地,二柄短剑,势如流星,一闪而至。
姚秋寒没想到两个道童不离去,而等着施以偷袭,甬道之中,本就狭窄,而见姚秋寒是往下落,根本无从闪避,姚秋寒色中走险,沉气加速降落,有腿运气猛踢袭击下盘的一剑,左手运指弹震攻上上盘的剑招。
这种空手对付利剑,要拿捏得极端准确,否则稍一不慎,便将皮破血流,如在光亮的地方,通常高手以指、脚封剑,本是寻常的事,但在这种漆暗甬道里头,又是急忙中施袭,姚秋寒真没把握能够得手。
但是那两个小道童,对敌经验极浅,他们看到姚秋寒伸脚出手,挟着一股呼啸之声,惊骇的反而撤招后退,转身急向甬道出口奔去。
就在此时,突听殿里传出李超逸的声音:“姚兄,西乐道长走在前头,千万不要让他逃出去了。”
姚秋寒在他说话中,已如影随形,向二个道童追扑过去。右手一扬,一道劲狂飙,带起了盈耳啸风,当着二童罩去。
在这甬道之中,根本无从闪避,除非掌力硬碰,二童轻叱一声,双掌并举,想要接住这道劈空掌力。
伹他们功力总是跟姚秋寒相差太远,掌力一接实,二童闷哼一声,五脏六腑被姚秋寒内力震移了位置,躯如脱缰之马,飞出数丈,撞在壁顶,“叭哒叭哒”落地,一动也不动。
姚秋寒无暇察视二童生死,快若流星闪电,向甬道入口奔去。
十来丈的甬道,转眼已到,这时猛听一阵机钮轧轧声音,一片阳光已疾射而入。
姚秋寒眼光锐利,已见西乐道长就站在三丈之外,手持一柄短剑,正望着落下来的石级。
“西乐道长不要走。”
喝声中,姚秋寒已经急扑而到。
西乐冷笑一声,道:“来得好!”猛然振腕一剑“起风腾蛟”,直刺过去。
姚秋寒大喝一声,身子一晃,沉着移开半尺,右手暗运内劲,五指如钩,抓向西乐持剑右腕。接着,右腿飞出,一脚踢向西乐左腿“伏兔穴”。闪剑,进击,一进之势,分击两个不同部位,快逾雷奔,西乐道长眼见姚秋寒武学这般绝高,心头暗骇,沉腕一剑,猛劈踢来的右腿。他这一招,更见奇异奥妙,只稍一沉腕便化解了姚秋寒攻击。但姚秋寒不是弱者,他直踢向西乐的右腿,突然变成横扫之势。
这由直击变横扫,比剑攻敌,亦是合一击出,二人动两招,当真是变化难测,诡异绝伦。
西乐道长吃了一惊,短剑斜出,横斩姚秋寒。
这时候,陷落下来的石阶门户已住,外面阳光普照,李超逸电赶到姚秋寒后面,但觉无法欺身过去合击西乐。
姚秋寒冷哼一声,收脚变招出掌,右手化指为掌,虚空一按,一股无形劲力,立时发出,不独把西乐的短剑震开,而且还迫得他往后退。
但西乐道长的目的不在跟姚秋寒交战,而是趁势转身一掠,人影快如电光一般,直向外面飞去。
姚秋寒暴喝一声,道:“哪里跑,接我一招‘降龙掌’。”
他左手一抬,没见掌式击出,也不见半点破空风声。
一声闷哼响起,西乐道长迅如雷霆扑的人影,忽然间摔落石阶上,听不到喘息或呻吟。
李超逸由姚秋寒身侧擦过,只见西乐道长没半点伤痕,却直挺挺躺着,脉息已断。
李趋逸目睹西乐惨死之状,心头大震,满脸惊异,转头望了姚秋寒一眼,问道:“姚兄,这是什么武学。”
原来李超逸明明看见姚秋寒只不过将左掌一抬,腕指丝毫不见震动,西乐已倒摔下来,当场丧命。
这种犀利的杀人武学,不需扬手作势,而只借一股暗劲,直透敌人内腑,将心脉崩断,肝脏透穿。这是武学中最极上乘的“罡气”杨妃姬的伏魔血影手,也同样是练到这种境界。
暗劲出去,没有半点风声潜力,但击中人身,却无坚不摧。
姚秋寒击死西乐之后,也是呆了一呆,原来他这招武学乃是由沧海一剑岳坤玄传授那指“飞龙剑”时,自己体悟到武学精髓,脱壳而出的。他被李超逸一问,竟然答不出话来。
李超逸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