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朝廷就派出了位特使以江湖人的身份,联络四方豪杰,来对付这些流寇。
这个人的权力极大,责任也极重,身份更要保持秘密.但是为了宫府来往时的方便,又不能不让人知道他是个身份尊贵的人。
在这种情况卜,朝廷只有假借一个理由,赐给他一种恩典,将他的女儿封为公主,虽然是名义上的公主,却也足够让人对他们另眼相看了。
听到这里,胡铁花才忍不住问“你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社先生?”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楚留香反问“可是你知道这位杜先生是谁么?”
“他是谁?”
“杜先生就是焦林以前的妻子,玉剑公主就是焦林的女儿。”
胡铁花的手已经摸到鼻子上了。
楚留香又接著说:“她实在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我虽然不明白她离开焦林后怎么会跟大内皇族有了来往,可是朝廷能重用她,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沿海的流寇渐渐被她压倒,渐渐不能生存,这时候东南海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远比昔年“紫鲸帮”的海阔天更有霸才的枭雄,于是这些已无法独立生存的小股流寇,就只有投靠到他的旗下。”、
楚留香叹息“宝剑有双锋,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杜先生虽然肃清了岸上的游民流寇,却造成了史天王海上的霸业。”
现在他的力量已经渐渐不是杜先生所能对付的了,为了安抚他,杜先生只有答应他,把自已的女儿玉剑公主作为体兵的条件,这当然也是迫不得已的一时权宜之计。”
“这道理我也明白。”胡铁花也在叹著气“所以我才肯做这件事。”
“可是有些人却不明白,不但那些热血沸腾的江湖豪杰会挺身而出,史天王的属下中定也有些人会来阻止。”
“为什么?”
“因为他们早就想杀上岸来大捞一笔了,史天王如果要了玉剑公主,他们还有什么机会?”楚留香接著说“东洋的倭寇们也早就想让史天王与杜先生火拼一场,等到双方两败俱伤时,他们才好坐收渔利,当然也不会让这门亲事成功的。”
“你早已看出那个东洋姑娘就是他们派来的人?”胡铁花问。
“本来我还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关键,可是奇+書*網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楚留香苦笑“杜先生要将我置之死地,也只不过是为了生怕我泄露玉剑公主身世的秘密,破坏了这门婚事,玉剑公主为了顾全大局,不惜牺牲自己,我既然已经明白了这些事,还能有什么话说?”
“所以她要你走你就只有走。”
“是的。”楚留香淡淡的说:“她要我走,我只有走,她不要我走.我也会走。”
“是不是因为你已经不想再管这件事?也不管她了?”
楚留香淡淡的笑了笑:“你要我怎么管?难道要我代替她去嫁给史天王?”
胡铁花瞪著他摇头叹息:“你这个人实在越来越不好玩了,以前你不是这样子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的事你都不会退缩的,不管遇到多可怕的对手你都会拼一拼。”他冷笑,“想不到现在你居然变成了个缩头乌龟。”
楚留香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幸好你还没有变,一定还是会去做好你答应了别人的事。”
“我当然会去做。”胡铁花大声道,“你也用不著管我,要走就快走。”
“临走之前,我们能不能再喝一次酒?”楚留香说得仿佛也有点凄凉“我恰巧知道这附近有几坛好酒。”
酒已经喝得不少了,一个人一坛,坐在一栋高楼的屋顶上,用嘴对著坛子喝。平时喝了酒之后,胡铁花的话比谁都多,今天却只喝酒,不说话。他好像已经懒得跟楚留香这种人说话。
楚留香却显露很愉快的样子,话也比乎时说的要多得多。
胡铁花板著脸听了半天,才板著脸问“你说完了没有?”
“还没有。”
“你还想说什么?”
楚留香仰起脖了灌了几大口烈酒进去,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别人都不太明白的事,我也从来没有跟你说起过。”
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是好朋友,都认为我对你好极了,你出了问题,我总会为你解决,连你自己说不定都会这么样想。”楚留香笑了笑“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情况并不是这样子的。”
他又捧起酒坛喝了几大口,喝得比平时还快。
“其实你对我比我对你好得多,你处处都在让我,有好酒好莱好看女人,你绝不会跟我争,我们一起去做了一件轰轰烈盟的大事,成名露脸的总是我,其实你也跟我一样是去拼了命的。”楚留香说“只不过拼完命之后你就溜了,溜到一家没人知道的小酒馆去随便找一个女人,还要强迫自已承认你爱她爱得要死。”
胡铁花也开始大口喝酒了,拼命的喝。
“你这么做,只不过因为我是楚留香,胡铁花怎么能比得上楚留香?锋风当然应该让楚留香去出。”
他用一双喝过酒之后看来比平时更亮的眼睛瞪著胡铁花:“可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你错了,大错而特错。”楚留香的声音也变了,“现在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胡铁花绝没有一点比不上楚留香的地方,没有楚留香,胡铁花的问题一样可以解决,一样可以活下去,而且活得要比以前好得多。”
他的眼睛瞪得更大:“如果你不明白这下点,你就不是人,你就是条猪,死猪。”
酒坛已经空了。
胡铁花忽然站起来,用力把酒坛子远远的摔了出去,瞪著楚留香大骂“放你的屁,你说的话全是放屁.比野狗放的屁还臭一百倍。”
他骂得虽然凶,眼睛里却仿佛已有热泪将要夺眶而出:“现在我也要告诉你,如果你以为我不明白你放这些屁是什么意思,你也错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楚留香冷笑道“你明白个鬼。”
“我不明白谁明白?”胡铁花说“你故意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不过你想瞒著我,一个人去找史天王去拼命。”
他握紧著双拳,忍住热泪“你承不承认?要是你不承认,我就一拳打死你。。
楚留香也跳了起来,用力甩出了酒坛子,握紧双拳,瞪著他:“就算我要去,跟你也没有关系,我去做我的事,你去做你的事,人乱发什么狗熊脾气?”
两个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拳头全部握得紧紧的,好像真的准备要拼命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这两对铁打的拳头已经握在一起。
“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你也不是,我们俩是人。”
“你不是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否则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因为我了解你。”胡铁花说“我简直比你老子还了解你。”
说完了这句话,他自己先笑了,两个人全都笑了,连一里外的人都被他们笑声吵醒了。
他们要笑的时候就拼命的笑,要喝的时候就拼命的喝。
真的要去拼命时,也毫不犹豫。
“好。你去拼你的命,我去拼我的。只不过真的有人想把我们这条命拼掉,大概还不太容易。”
“你的命拼掉还有我的。我的命拼掉还有你的。谁能拼得了?”
“谁都不行。”
第九章 暴雨中的杀机
霹雷一声.春雷又响起。倾盆的暴雨就像是一股积郁在胸中已久的怒气,终于落了下来。
一道道闪电撕裂了黝黑的穹苍。一颗颗雨点珍珠般闪著银光,然后就变成了一片银色的光幕,笼罩了黑暗的土地。
现在本来已经应该是日出的时候了,可是在没有闪电的时候,天地间却更黑暗。
楚留香站在暴雨下,让一粒粒冰雹般的雨点打在他身上,打得真痛快。
他已经闲得太久了。这两年来除了品茶饮酒看月赏花踏雪外,他几乎没有做过别的事。
这个世界上好像已经没有能够让他觉得刺激,值得他冒险去做的事,也不再有那种能够让他掌心冒汗的人。
可是现在有了。
现在他的对手是纵横七海,不可一世的史天王,是个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击败过的人。
想到将要去面对这么样一个人时,兴奋与刺激使得楚留香胸中就有一股熟悉的热意升起,至于成功胜负生死,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冒险并不是他的喜好,而是他的天性,就好像他血管里流著的血一样。
雨势更大,楚留香迈开大步往前走,走出了城,走上了山坡下无人的泥狞小径。
他故意走到这里来的,因为他刚才忽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杀气。
他看不见嗅不出也摸不到,可是他感觉得到,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头豹子嗅到血腥时那么灵敏正确。
血腥气层被暴雨冲淡,杀气也一样。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感觉到的杀机在暴雨中反而显得更强烈.
这一次他无疑又遇到一个极古怪而可怕的对手了,正窥伺在暗中等著要他的命。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他只知道这个人只要一出手,必定是致命的一击,很可能是他无法闪避抵挡的。
可是他非但没有退缩恐惧,精神反而更振奋。
他等著这个人出现,就仿佛一个少女在等著要见她初次约会的情人。
现在他已经走上了无人的山坡,山坡上黑暗的树木和狰狞的岩石都是一个暗杀者最好的掩护。
他所感觉到的杀机也更强烈了,可是他在等的人却还没有出现。
这个人还在等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好像天生就是杀人的人。
他们是人,不是野兽,但他们的天性中却有熊的沉著。狼的残暴,豹子的敏捷,狐狸的狡黠与耐性。
这个人无疑就是这种。
他还在等,只因为他要等最好的机会。
楚留香就给了他这么样一次机会。
雷霆和闪电随间歇是有定时的,楚留香已经算准了这其间的差距。
所以他忽然滑倒了。
就在这一瞬间,闪电又亮起,黑暗的林木中忽然蝙蝠般飞出一条黑暗。
闪电过后,霹雳击下。
从撕裂的乌云中漏出的闪电余光里,刚好可以看见一道醒目的刀光随著─声霹雳春雷凌空下击,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