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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你是‘屠龙剑客司马宣’的儿子!”
“你……知道?”
“我说过全知道!”
斐剑大感意外,对方知道自己身世,一口道出了父亲之名,难道她心中根本无愧?那“赎罪人”他们的忠告岂不是成了虚语?这其中难道又有什么蹊跷?但这非同儿戏,非底彻底澄清不可。
心念之中,字字如钢的道:
“我听到武林中有一项传言……”
“什么传言?”
“你与先父曾经有过夫妻的关系!”
这话,他费了极大的力量才说出口,话一出口,双目暴睁炯炯厉芒,直射在对方面上,以要照澈她的内心。
东方霏雯玉靥倏呈苍白,连退了三个大步。
斐剑见状,厉声喝问道:
“有这回事么?”
东方霏雯樱唇翕动了半晌,才咬着牙道:
“谁说的?”
斐剑道:
“别管谁说的,你只说是否事实?”
冷汗,已浸透了他的全身,血脉在这刹那之间似乎也停止了运行,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一旦事实揭开,他将何以自处? 第六十九章 情海谲波
上集书中,斐剑说出听闻传言,东方霏雯与他父亲“屠龙剑客司马宣”曾有夫妻的关系,严词要东方霏雯说出事实真相。
东方霏雯惊惶错愕的神色,使斐剑认定了事无虚假。
她明知自己的身世,而一任感情泛滥,几乎演成逆伦惨剧,安的是什么心?
这种行为,与禽兽无异,她真是这样荒淫没有人性的女人吗?
此事如传出江湖,自己将如何为人?
愤怒,使他杀机大炽……
东方霏雯突地大叫道:
“谎言!无耻的阴谋……”
斐剑栗声道:
“什么,你说是谎言?”
“是的,可怕的阴谋。”
“你否认?”
“弟弟,是谁说?”
“这我可以不必告诉你。”
“紫衣人,对吗?”
“别问是谁,你必须说出实情,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
“真的?”
“丝毫不假,一百个真!”
斐剑有些昏乱了,他相信“赎罪人”和“宇宙一尊”,还有尹一凡那神秘的师父,但就事论事,东方霏雯也不可能丧失人性到这种程度,那方面的话可信呢?父亲死了,不可能质之于地下?
他愣子,也傻了。
东方霏雯咬牙切齿的道:
“多可鄙的阴谋,弟弟,你相信这恶毒的中伤?”
“我不得不信!”
“为什么?”
“因为这种错误是不能弥补的,也决不能让它发生!”
“然而我否认,弟弟,敞开来说,以我的姿色,值得人不择手段的破坏,试想,‘屠龙剑客’并非泛泛之辈,如我与她有夫妻关系,何以江湖中无人传说,而仅出之于一人,或极少数的人的口,你应该想得到的?”
斐剑的意念动摇了,她的话不错,江湖中从未听人提起过这回事,她一再说这是阴谋,这未始不可能,先后提出这问题的,都是一条线上的人,尹一凡的师父,至今仅知有这么一个人,却未见其人,他是最先主张联合“紫衣人”对抗“金月盟”的人。
“紫衣人”不用说,他与东方霏雯早生纠葛。
“赎罪人”与“宇宙一尊”也是与“紫衣人”关系暖昧。
照此看来,事情就有蹊跷了。
但对方破坏自己东方霏雯的目的何在呢?
如果说,他们的目的是怕自己因儿女之情而漠视正义,甚至投靠“金月盟”而为祸武林,不惜用这种下流手段迫使自己与东方霏雯断经,那不但是把自己的人格估计过低,也未免太过卑鄙。
转念又想到正邪不并存,除魔卫道的行动即将开始,而自己与“金月盟”已成不共戴天之势,就立场而言,自己算是卫道的中坚,而她是“金月盟主”的女儿,无论依任何观点,这关系都非结束不可。
心念之中,沉缓的道:
“事实真相不难发掘,我誓必追个水落石出不可!”
东方霏雯铁青着脸道:
“你不相信我的话?”
“这已无关紧要了!”
“无关紧要,为什么?”
斐剑努力镇定了一下情绪,以坚毅的口吻道:
“大姐,我们有一段交往,但幸而没有超越礼教的范围,不论彼此身份如何,过去的把它埋藏在心底吧……”
东方霏雯陡地退了一个大步,颤声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断绝情爱?”
斐剑咬了咬牙,暗自再下了一次决心,点了点头,道:
“是的,我们之间的关系该结束!”
东方霏雯本是万分迷人的眸子,此刻竟完全变了样,闪射出栗人的光影,樱唇因过份激动而颤抖,粉腮微起抽搐,久久才迸出声音道:
“你说……结束?”
“是的!”
“不错,早该结束的,然而……现在……不能!”
最后两个字,是吼叫出口的。
斐剑抚今思昔,感到莫明的凄苦,然而此刻,他必须坚持原则,只要情感上稍作退让,便将导致可怕的后果,这一份情感与理智的搏战是相当沉痛的。
“为什么不能?”
“太迟了!”
“太迟!什么意思?”
东方霏雯用后的鬓边散发,以一种低沉而空茫的音调道:
“斐剑,我已无法自拔!”
斐剑像触电似的一震,脑海顿时错乱成一片,他颤栗了,他发现自己理智的提防要崩溃,在潜意识中柔韧的情丝似断还续,他以为硬一下心肠就可以通过这难关,然而事实并不如此简单。
“赎罪人”等的忠告,又响在耳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无疑是一面盾牌掩护了他情感上的弱点,他勉力一定神,道:
“事实上我们非分手不可!”
“你原意坠入别人的阴谋?”
“不!”
“那是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与令尊之间,已形成了什么态势。‘’
“态势可以改变!”
“根本不可能!”
“我可以说服家父放弃成见?”
“可是我却不能改变我的立场。”
“敌视本盟?”
“事实非常明显,武林天下已被令尊一手造成末日的局面,所行所为,天怒人怨,不向邪恶低头,便只有站在正义的一边。”
“我不打算说服你,但我再重提旧话,我们归隐林泉,不问江湖是非。”
“那我也说一句,迟了!”
“什么迟了?”
“我已应允同道为正义而战。”
“那……我们之间算是……完了?”
“不要用完了两字。应该说结束,停止。”
东方霏雯突地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笑声尖厉刺耳,在晚风中扩散、激荡、也撞击着斐剑的心。_
久久,笑声止歇,只听她以一种异样的声调道:
“弟弟,这称呼我至死不改变,我以前说过,我也许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可能,我是在走一条毁灭的路,但我决不更改行程,毁灭吧!你,和我,弟弟堤你迫我这样做的,我生平只知道两件事,爱与恨。”
斐剑打从内心冷起了一阵悚栗。
爱与恨!
毁灭之路!
她将要做什么?是自己错了吧?还是她疯狂了?
“哈哈哈哈,弟弟,有这么一天,你和我一起毁灭,永远在一起,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使我们分开,当然,那些我所恨的,企图分开我们的,将付出最高的代价,弟弟,让我们暂时说再见!哈哈哈哈……”
人影翩然而逝,但那栗人的异样笑声,仍激荡在空间。
斐剑丧魂失魄地站在当地,象置身在一场可怕的梦境中。
他的脑海由混乱而变成空白,一无所思,空空洞洞的,什么都不存在。
夜幕低垂,群星闪耀。
一声凄厉的枭鸣,把斐剑从无意识的状态中唤回,一股寒意袭上心头,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东方霏雯满含怨毒的离去,她将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举动?报复?
移爱作恨,疯狂地报复?
谁会想得到这份爱演变成今天的结局!
从她过去迫“紫衣人”坠岩,迫杀该盟数十高手的残酷手面来看,她是一个狠得下心肠的女子,无疑的,她不仅对自己施行报复,还会迁恨自己交往的人,但除庞卫道之战即将开始,彼此是敌对的双方,报复并不可怕,只是变幻的过程令人伤神。
第一次,他感到恐怖,但说不出恐怖什么?
她坚决否认与父亲曾有夫妻关系,但“赎罪人”等的话又不能完全否定,这公案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爱人、继母,多么荒诞而可怕,虽然关系一断,不了自了,但在心灵上总是一个死结,这死结不打开,心头的阴影将永不能消除。
这公案必须“赎罪人”、“紫衣人”、“宇宙一尊”,与尹一凡的师父等,当面对质,才能得到答案。
沉思了许久之后,重新上道。
这一天,来到距施南城不及百里的清水岭,预计入夜时分可以赶到“紫衣人”秘密基地所在的破庙。
岭下官道旁,有百来户聚居,形成了一个小集。
斐剑在集上一家小店中打尖歇脚,他想乘此机会把今后行动的步骤仔细盘算一下,此去与“紫衣人”等会合,共谋对抗“金月盟”,他对敌我双方的情况仍然十分模糊,例如“金月盟”真正的实力?该盟的总坛所在地?“金月盟主”的来路?自己方面的力量?主事的人?……
在他想像中,自己方面的领导人必是尹一凡的师父。
但截至目前为止,他仅知有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行事诡异莫测,其它,就茫然无所知了。
与仇人携手,是出于不得已,必须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突地,他想起了两件事,在昏乱中竟忘了查询,不由大是失侮。
第一,师姐方静娴被‘赎罪人’遣人救走,她身中‘金月盟’“迷神之毒”,不知是否痊愈?而今身在何方?第二,忘了向东方霏雯追查她房中那些紫衫的来历。如果当时提出询问,也许可以解开她与“紫衣人”之间的关系之谜。从种种迹象看,她与“紫衣人”之间,似有某种关系存在,而非如她所说的仅是垂涎她的美色而不择手段的追求。同时,“紫衣人”出现之初,曾施展过“金月剑法”,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