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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仇家真的是“人皇”的传人吗?
以一人之力,几乎全毁“五帝”,这种功力,太不可思议了,自己如果找不到四师伯,习成“天极宝复”全部武功,谈报仇是痴人说梦!
杀母的仇家是谁?凶手的起因是什么?
“屠龙剑客”何以失踪?
…………
往大洪山,如走直线,荆山是必经有地,他怕见那儿的泣血之地,然而,不由自主的,他又踏到了荆山脚下那片伤心之土,十年前被焚毁的家屋,连一丝丝的痕迹都找不到了,一切已被流光淹没,只有残酷的记忆犹新,眼前白杨萧萧,野草凄迷,十年前惨绝人寰的一幕,憬然映目,沮水迷蒙中,他似乎看到亲母慈恺的几片容颜,与那些无邪的往事,内心,起了一阵撕裂的痛苦。
一株盘虬的古槐下,隆起一堆草丘,他记得,是师父帮他在灰炉中拣出了母亲烧残的几片枯骨,葬在树下,如今,连师父也死了,惨号了三天三夜而死………
他移身,跪倒墓前,泪水泉涌,而内心的仇恨与杀机,却更加稠固了。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墓侧的黄土地上,显得无比的孤凄与落寞。
蓦地——
他发现一个影子,在他的影子上叠了出来。
他瞿然震惊,照情况,来人在他身后伸手可及之处,至多不会超过三尺,对方是何时欺近的呢?是何许人物?为什么自己一无所觉?是对方功力太高,抑是自己伤心失神所致?
如果来者是敌,他的确极少有反抗的机会。
他心虽惊恐,表面上丝毫不露,从容地试干了泪痕,冷冰冰的开口道:
“谁?”
一样既冷且硬的东西,抵上了背后“命门大穴”,触肤生痛,他知道那是剑尖,虽然他功力玄奇,穴脉不虞受制,但那是指一般掌指而言,如果剑刃破穴而人,神仙也难逃一死。一个冷厉刺耳的声音道:
“掘墓人,现在报上你的师承来历?”
斐剑横了横心,道:
“阁下是谁?”
“告诉你无妨,‘金月使者’!”
他感到颤栗了,落在对方手中,决无幸理,然而,此刻,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功力再高,动作再快,总不及对方顺手送剑来得利便,怨毒冲胸,杀机如炽,但,丝毫于事无济。
“背后偷袭,有失武士风度!”
“掘墓人,与你还谈什么武士风度,现在快报出师承来历!”
“办不到!”
“你想死?”
“死又有什么不得了?”
“你真的不说?”
“办不到!”
一阵椎心剧痛,剑尖入穴半寸,他清楚的感觉到一股热流顺“尾闾”而下,他咬了咬牙,没有哼出声音。
“说是不说?”
“不!”
剑尖在绞动,脊骨刮得吱吱作响,那痛楚,决非言语所能形容,身躯开始颤抖,全身各部的肌肉剧痛而抽搐,额上滚下了大粒的汗珠,但他仍咬牙忍住不叫半声,他在恨中长大,在血腥中成人,学会了对自己和对敌人一样残酷,恨的力量是无限的,可以使一个人无视于生死,无视于肉体的被摧残。
“掘墓人,再进半寸,你的生命便结束了!”
“下—手—吧!——”
血,不停的在流,象征着生命在慢慢的流失,他决不甘愿死,然而死神已紧紧地护住了他,如此死法,是他做梦也估不到的,一切的恨、仇、恩、怨、也将随着埋葬。
突地——
两条人影电旋而至,齐声道:“得手了!”一左一右,各抓住斐剑一只手膀,把他夹得直立起来。
背后的“金月使者”停了一停,阴恻侧地开口道:
“掘墓人,这墓中人是谁?”
斐剑全身一震,栗声道:
“你们管不着!”
“使你流泪下拜,总不会是泛泛的关系,怎么样,本使者打算权充掘墓人……”
“你……敢?”
“这没有什么敢与不敢,除非你坦白出师承来历……”
“本人如果不死,不杀尽你们这批魔鬼,誓不为人!”
“嘿嘿嘿嘿,可惜,你永远没有这机会了。”
分执斐剑左右手的黑衣人之一,开口道:
“依我看先废了他的功力,带回总坛讯问,比较妥当?”
身后那使者道了一声:
“好。” 第十章 阴魂不散
就在此刻——
一条织织红影,电闪而至,疾泻众人身前,厉喝一声道:
“掘墓人,我要你的命!”随着话声,出手迅辣无匹的抓向被制住的斐剑。
“不许动手!”
暴喝声中,“金月使者”单掌一圈,封住来势,这突然现身的,正是“无魂女”,“无魂女”这一着,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以剑抵住斐剑“命门”的“金月使者”阴阴的道:
“无魂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魂女”搔首弄姿,媚笑了一声道:
“三位使者请了,把他让给我如何?”
仍是斐剑背后的使者应声道:
“让给你?‘无魂女’,这块肉你吃不到了,别处打主意吧!”
“阁下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让给我亲手杀他!”
斐剑闻言之下,目眦欲裂,想不到自己竟成了别人俎上之肉。
那使者嘿嘿一声冷笑道:
“无魂女,少来这一套,天下英俊的男人多的是,还是请便吧!”
“无魂女”向那使者靠近了两步,摇胸摆臀,荡意十足的道:
“阁下,你们的目的也不过是要他死,谁动手都是一样,何不做个人情……”
“本使者不吃你狐媚子这一套,省了吗!”
“哟!阁下说话这么不客气?”
“‘无魂女’,本使者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
“无魂女”柳腰一扭,又挨进一尺,粉腮一寒道:
“我誓必杀之而甘心!”左掌一扬,电闪击向斐剑后脑,那使者大喝一声:“你敢!”举掌横切,“无魂女”的右掌,却在这时猝然戳向那使者左胁,快通电光石火,使者右手持剑制住斐剑,左掌业已切出,除了闪让别无他途,“无魂女”这一击,是致命的一击,以她的功力,既使你是一等一的高手,也不敢硬承。
情势不许人有任何思索的余地。
“金月使者”几乎出自本能的努力一偏身,左掌与“无魂女”拍向斐剑后脑回收的手掌相接,“砰!”的一声,那使者退了一个大步,剑尖业已中然开斐剑“命门”。
另两名执住斐剑两臂的使者,齐齐暴喝一声。
“你找死!”
情势的变幻,有如电光石火,斐剑的反应自是相当锐利,他的全部功力仍在,背后“命门”虽被剑尖所伤,但不到致命的深度,可说是皮肉之伤,威协一旦解除,那里还把对方放在眼下,双臂奋力一振。
惊呼声中,握住手臂的两名黑衣人,被摔得跄踉而退。寒茫动处,长剑已掣在手中。
三名“金月使者”,目赤似火,杀机充盈,暴吼声中,一个出手攻向“无魂女”,另两名分左右合击斐剑。
斐剑心中的杀机几乎破胸而出,抖腕便施出他仅能的那一把杀手剑式。
“哇!”的一声惨嗥,右面的使者被腰斩为两段,左面的使者长剑一折为二。
斐剑这一击,已用了毕生功力,其威不问可知。
“无魂女”娇笑连连,身躯滑似游鱼,在“金月使者”剑光中穿梭流走,“金月使者”功力再高,一时出奈何不了她。
斐剑这时,已明白了“无魂女”的用心,一招搏杀了一名使者之后,挺剑再攻向另一名手握断剑的使者。
那使者厉吼一声,脱手掷出断剑,势道惊人,斐剑一格……
只这瞬息之间,那使者业弹身飞掠而去。
与“无魂女”交手的那名使者,见势不佳,怪叫一声:“无魂女,你等着瞧吧!”紧接着电奔而去,眨眼无踪。斐剑把剑回鞘,向“无魂女”抱拳道:
“在下谢过姑娘援手!”话虽如此,声音仍冷得怕人。“无魂女”又恢复了那勾人的媚荡之色,露齿一笑道:“用不着,你助我脱出‘无肠公子’之手,我帮你解开‘金月使者’之围,从此咱们是互不相欠!”
斐剑还想说什么,口唇动了动,没有说出口。
“无魂女”深深地看了斐剑一眼,媚态突敛,正色道:“掘墓人,‘金月盟’高手如云,这些使者,只可算是二流以下人物,你以后可要特别小心了,‘金月盟’志在领袖武林,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即使是罗网不上的成名高手,也一样不放过,再见了!”
斐剑本想再说几句感激的话,只是冷漠的性格使他开不了口,但目光中却已微露感激之色,这一点表示,在他已是稀有的现象了。
他目送“无魂女”虽开之后,在母亲墓前再拜,然后上道奔向大洪山。
“无魂女”虽以美色诱杀一般私德不修的年青武士,但江湖中却有传她淫荡之名,由此可见她的行为,是一种偏激的报复心理作崇,与斐剑自号“掘墓人”,动机如出一辙。
这一天,斐剑进入了大洪山区,展开了盲目的搜索。
这象是在巫山寻找“金钗魔女”一样,没有半分索心,但又不能不尽力而为。
三天之内,他踏遍了百里内每一座山头,但一无所获。蓦地——
一声凄厉的惨号,从隔峰遥遥破空传出,斐剑心头一震,略不思索地弹身便朝隔邻峰头驰去,快造电闪雷奔。
顾盼间,来到峰头,目光转动之下,只见一个黑衣劲装少年的尸体,倒卧在血泊之中,一柄剑扔在尸身旁数尺之处,剑身上血迹犹殷,死者身上却有一个宝剑鞘,显出,凶手是用少年的剑杀死少年。
杀人者呢?
三丈外,树后,露出一个红色身影。
“是你?”斐剑栗呼一声,目中杀机陡炽。
“是我,怎么样?”随后话声,“无魂女”袅袅娜娜的走近前来。
“你,又杀人?”
“不错,我在杀人,在我没有被杀之前,我决不终止杀人!”
语音中所含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这是一种恐怖的疯狂行为,斐剑冰寒带煞的目光,在“无魂女”面上一绕,道:“为了使你终止杀人,看来只好杀你了?”
“无魂女”若无其事的道:
“恐怕你‘掘墓人’还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