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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额头上的凉意给惊醒了,锁爱睁开了毫无焦距的眼,在看见水无炀后,又闭上了。
“锁爱,我知道你醒着。”坐在床边,水无炀的目光没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投向了远处。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半晌,水无炀突然说了一句,惊得锁爱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妄想从水无炀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只可惜,留给锁爱的侧脸上只有往日的平稳,丝毫不见任何反常。
似乎是察觉到了锁爱的目光,水无炀转过了头,微笑着看着锁爱,伸手抚摩着他的头发。
“我终究还是无法做在夜皓荻那样的绝情啊,锁爱,我真的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孩子了,所以,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誓言是什么?水无炀从没想过自己会打破它,曾经的冷眼旁观,只是不想让自己卷入尘世间的感情纠纷中,但终究无法躲避。
他曾说过不会帮助锁爱或夜皓荻之中的任何一人,但他终究还是无法看着如火焰般的人儿失去了原有的耀眼,看不下去,只有出手帮助。
“你想离开这里吗?锁爱?告诉我。”
闭上眼,锁爱想从纷乱的头脑中理出一个头绪。
来到这里,是为了替娘亲报仇,多么天真,多么可笑,如今他甚至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周全,还谈什么报仇,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锁爱刚想摇头,可脑中突然闪过雪的话语。
「锁爱,我想和你一起离开这里,然后走遍大江南北,我想用我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雪。。。。。。
心微微的刺痛起来,锁爱最后睁开了眼,说道:“我想离开这里。”
既然我无法带你去看这个世界,那就用我的双眼替你看吧,然后,我会随你而来的。
点点头,水无炀表示明白,留下伤药后道:“我会安排的,你只要养好伤就可以了,切记,一定要好好养伤,不然,你根本无法逃脱他的追捕。”
“我会的。”
目送这水无炀的离开,锁爱再次缓缓闭上了眼,陷入了沉睡之中。
水无炀很快就打点好了一切,在5天后,夜皓荻离开暗夜宫的那天行动了。
一路上顺畅地把锁爱送出了暗夜宫,水无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其实不见或许是最好,这样才能保证夜皓荻无法找到他。
“谢谢你,无炀。”明白水无炀是除了娘亲和雪以外,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锁爱真诚的看着他,道谢。
“别说了,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让夜皓荻再找到你。”
毫无预示的,锁爱突然抱住了水无炀,深深的,安静的拥抱,而后转身离开,再无留念。
你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啊,锁爱,好好活下去吧。
苦笑一下,水无炀转身向暗夜宫走去。
不知道夜皓荻再发现锁爱离开后会有什么反映?一定会震怒吧。
身后门缓缓合上。
锁爱…17(父子)
昏暗无光的地牢中,只有几盏烛光在那里撑起一片光明,阴冷的气息直刺骨中,仿佛冷是从心里溢出来的一般。
抬头看着夜皓荻紧绷的俊容,水无炀轻笑了出来,他第一次看见没有丝毫笑意的夜皓荻,盛怒中的夜皓荻。
“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能笑出来。”冰冷的声音在这空荡的牢中显得异常恐怖。
“咳,夜皓荻,你只你现在是怎么一副模样吗?”强忍下喉中的腥甜,水无炀的笑容依旧温和如初。
即使他现在被半吊在水面上,浑身已经血迹斑斑。
“他在哪里?”不想和他多废话,夜皓荻冷着一张脸,问道。
“现在的你,就像一个失去了心爱之人的人一样,那么失落,那么愤怒。”一样温和的眼中射出剑一般的森冷。
“哈,我夜皓荻也会爱上别人?无炀,你是傻了吧。”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夜皓荻没有与水无炀直接对视。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你自己好自为知吧,问问你自己的心,它是不会骗人的。”闭上眼,水无炀明显不想多说什么,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冷意从脚底蔓延至心脏。
好冷。。。。。。
“哼,水无炀,我倒要看看你能熬多久!”被水无炀的态度给惹恼了,夜皓荻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3天不准给他食物!”临走,他关照了狱头一声。
“是,宫主。”害怕的低下头,谁也没有勇气面对盛怒中的夜皓荻。
狱中重归宁静,水无炀也安静的低垂着头,仿佛睡着了一般。
锁爱,你还好吗?
另一边,距离暗夜宫遥远的林间小道上,锁爱拖着病弱的身躯一步一步走着,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完全是凭着一鼓意志才能继续走着。
不能让夜皓荻抓回去,不能,不能。。。。。。
想起当初受到的屈辱,想起身体被强行侵犯的痛楚,锁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是,我到底该去何处呢?天下之大,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处?
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太阳,锁爱迷茫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娘亲?
脑中浮现出娘亲温柔的笑容,锁爱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
我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林间小道上有一头小毛驴拖着一个人从远走近。
看见躺在地上的人,毛驴背上的人楞了一下,随即下驴走上前看了看,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而非死掉,微微松了口气。
想了片刻,那人把锁爱扶上了毛驴,小道上毛驴“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消失。
锁爱…18(父子)
鼻间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草味,锁爱从长久的沉睡中醒了过来,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茫然地看着这个古朴的小屋,锁爱皱起眉回想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却始终没有印象。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锁爱马上恢复成了戒备的模样,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却意外的看见走进屋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白发苍苍的老人。
看见坐在床上的锁爱,来人也楞了一下,随即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你醒啦。”话落,老人便走到锁爱身边,伸手想替他把脉,却不想锁爱缩回了手,满脸不信任的看着他。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面对锁爱咄咄逼人的态度,老人也没生气,依旧温和的笑着,“我是水泉,我看见你昏倒在路上,所以才救你回来的,并不想干什么。”
“水泉?医仙水泉老人?!”锁爱惊讶的大叫。
“不是医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而已。”笑了笑,水泉老人纠正道。
见锁爱不再像刚才那样防备自己,才拿起了他的手,为他把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便松开,放下锁爱的手,叮嘱了一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身体太虚,要好好调理才是。”
“无所谓,这身体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锁爱自暴自气的说道。
听见锁爱这么消极的话,水泉老人第一次板下了脸,教训道:“年纪轻轻怎么能这么消极?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
“你不知道。”垂下眼,锁爱也不愿意多解释。
“你真以为你是这世界上最惨的人吗?我云游四海,见过多多少少比你活得还要痛苦的人,可他们不是也都活了下来?为什么他们可以,你却不可以?”
见锁爱不回话,水泉老人接着说:“要不要你跟着我去看看?”
抬起头看着水泉老人,锁爱的眸闪动了一下,他原本就想拖着这个病弱之身,用自己的双眼代替雪看这个世界,如今由水泉老人带着,这个提议刚好合了他的心意。
半晌,锁爱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叫什么名字?”
“我。。。。。”锁爱刚想报出自己的名字,却觉得自己无颜再用娘亲为自己取的名字,沉默片刻后,才答:“我没有名字。”
若有所思的看了锁爱一眼,水泉老人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无忧吧,希望你的忧虑能消失。”
无忧吗?
苦笑一下,锁爱不觉得自己的忧虑会有消失的一天,只要那个男人一天不死,那他就一天不能放开心怀,但现在的他已经已经没有能力再挑战了那个男人了。
就这样吧。
重新躺回床上,锁爱闭上了眼,放弃一切思考,他想要忘了从前。
水泉老人没有想到锁爱的资质竟然如此的好,才短短几天工夫,他就学会了基本的药理,看来他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啊。
自从锁爱决定跟着水泉老人一起云游四海后,因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做似乎不太好,就主动要求成为他的徒弟,学习起了药理,而水泉老人因为一生都没有收过徒弟,为了不让自己一生的本领就此断绝,也就同意收锁爱了,而锁爱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
“无忧,我们明天准备下山吧。”在确定锁爱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后,水泉老人决定下山。
“好的,师傅。”整理着手上的药草,锁爱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波动,和以前那如烈火一般的少年完全不同,如今的锁爱就像一滩死水一样,了无生气。
暗叹了口气,水泉老人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不再说什么了。
果然啊,虽然身体上的伤口愈合,但心里的伤口还是需要时间来消磨啊,只希望这个孩子能看开吧。
锁爱…19(父子)
坐在椅子上,锁爱无聊的晃动着双脚,目光落在了耐心为病人治疗的水泉老人身上。
看着他使用带着温和笑容的样子,再看看始终不见短的求治队伍,锁爱迷惑了。
为什么有人能如此无私奉献呢?
锁爱其实只是个个孩子,他的世界很简单,只有黑与白,从小到大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杀死夜皓荻,他的目光始终追随在夜皓荻的身上,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观看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自然也无法探究形形色色的人。
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泉老人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再次扬起笑容接待了下一位病人。
有必要这么做吗?又不收钱。锁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