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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真立即退后了几步,鸡皮疙瘩都起了,摆手道:“不不,别递过来!不是什么虫子都可以吃的,况且我也不喜欢吃虫子!更加不会去跟鸟儿们争食。”
女孩只好有些失望地将毛虫放回原处。
田真觉得身上有些痒,他抓起女孩刚才拿毛虫的手来查看,只见她的几只手指上有些发红。问:“你不怕痒么?”
女孩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回答道:“不怕,经常穿行于草丛中,那是必须习惯的。”
走着走着,田真突然听到细微的潺潺流水声,他拖着女孩的手,快步循声跑去。跑了颇长一段路后,眼前一条清澈小溪,奔流在光滑的石面上,散发着清凉气息。
闭上眼睛听着那充满活力的水流声,在幽静绿色的自然环境中,溪水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无拘无束地畅快流淌,使二人心境顿时豁然开朗。在田真常年所呆的山上,他没有见过山上的小溪。即使这是短暂的美景,也足以令他回味一生。
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田真的目光落在了一块巨石上,他指着那块巨石对女孩说:“我要在此洗洗身子,”他以恐怖的眼神瞪着女孩,以示威吓,“你躲到巨石后面,不许偷看!我不喊你,你绝对不能出来!听清楚了么?”
女孩并没有被他的眼神所吓到,一脸镇静地回道:“听清楚了。”然后跑到巨石后面。
田真呼出一口气:应该算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在手臂上使劲地挠,埋怨起自己来:有什么不好玩,居然找毛虫来玩,真是自讨苦吃。
女孩蹲坐在巨石后,她习惯了静静地等待。一阵微风吹过,随风摇摆的草丛中,几株植物令她眼前一亮。
洗完澡后的田真,感觉清凉舒适,只是身上还是有点余痒。他高声道:“小妹妹,你可以出来了。”
………
立在小溪边的二人,“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田真周身不自在地被女孩那双像是发现了什么异物的眼睛,在自己的脸上查看着。
“你跟刚才不一样了。”女孩将自己查看得出的结果说了出来。
他哈哈笑道:“你去洗洗的话,看上去也会不一样的。”这回轮到田真发现异常了:“你嘴里叼着的是什么?”
女孩自巨石后出来,她的嘴里就一直叼着一根草。她回道:“是寒芒。”
“你很喜欢寒芒吗?”
“我祖父喜欢!”
“那你祖父为什么不给你取一个跟寒芒有关的名字?”田真发现自己这是在故意套女孩的名字出来,因为他到现在才记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本来他是不想问的,后来发现,既然熟悉了,却连名字都不知道,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冰…玉…啊!”她嘴里虽然一直叼着根草,但刚才的回答一直很清晰。可这回却含糊不清,似是故意中的偶然,嚼着草茎来回答。只见她把草吐掉,然后又跑到巨石后拔了几根回来。
田真勉强能够听清楚,“冰玉?这里的天气这么热,冬天也下雪结冰?”
“嗯,不是每个冬天都有,不定时,几年或是十几年一次,会很冷会冻死很多人。祖父说的,我没亲眼见过。”她将两根寒芒递给田真。
田真接过那两根草,看着外形不同又有些相似的两根草,“这是田地、水边常见的草,原来是叫寒芒啊!好吧,我知道了。”田真很想知道这个女孩有什么弱点,可她的弱点没发现,自己的弱点倒是暴露了不少。不免有些失意。
他将冰玉带到较上的溪流处,对她道:“你也该洗洗你那双脏兮兮的手了。”
两个人蹲在小溪边,一个只喝水,一个先洗手。两个往肚子里灌足了水的人,清凉的喉咙里同时跑出了一个字:“爽!!”
田真抬头望向天空,“再不快点走,像这样的速度,太阳下山了,我们也还没下山,我可不想睡在山上。”
他们沿着方才走的路,田真放眼望去,虽可看见阳光,但前面的树木很茂密,“这路应该是猎人们踏出来的吧?”
“不仅是猎人,还有樵夫、采药人……”
“够了!”田真打断她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还有很多人!现在的问题是……”他换了种语气,笑着说:“咱们来比赛,看谁先跑到山下怎么样?”
“好啊!可是……”
田真自信中略带骄傲地笑道:“小妹妹你不用担心,比速度我绝不亚于骏马。”
冰玉换了一种认真的眼神,她牵紧田真的手,“那就准备开始跑了!”
“喂,等等——比赛就不用牵着手了!”田真还没准备好,两条腿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跑起来了。
他的眼神也认真起来,可是吃惊之余还是吃惊,冰玉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这样的速度相当于他那天跟老虎赛跑的速度——
两个人一阵风似的向着山下跑去,在林间绕了几圈后终于跑到了山脚下。田真扶着膝又是喘气又是咳嗽的:“……用得着这么拼命的跑么?又不是被追杀。”
冰玉也在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她说话的节奏较之前稍微慢了些:“既然是比赛,那当然是要出尽实力地去跑,况且你还说过——比速度你绝不亚于骏马!”
田真瘫倒在地上,无力地应道:“没错!比速度你绝不亚于骏马!”
第二十五章 牵着同伴旅行
更新时间20111218 15:37:46 字数:3115
炎炎夏日,纵然已经日落西山,地面仍然散发着热气。为了避开这地面蒸腾的热气,农户都已经躲在屋里乘凉,打开了门窗期盼晚风的到来。只是隔壁的几条村庄却依然很热闹。
两个身影像是发现了宝物似的向着山下飞奔而去,急促的脚步声,扬起了如同滚滚白烟般的灰尘。
徐徐走进小巷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大老远就已经感觉到了,这里果然很热闹。”说话人眼前的事物,就如同其耳畔的声音般震荡、飘忽,使其受暑气侵袭的大脑越发难受。
“这么艰难才走到有人的地方……”一双睫毛沾了汗水的眼睛扫过左手边的一户人家,一个光着膀子,长有胸毛的大叔正在挥汗如雨地捶铁。
沾了汗的睫毛下那双干涩的眼睛望向右边,一位老者正在严厉地教一群孩子如何才能把镰刀磨锋利。
“好热啊!水都喝完了,你也已经很渴了吧?可是……”左边门前一对年轻男女有说有笑。
脚步继续向前走着,“怎么感觉没有一户人家是能够让我安心前往讨水喝的?”这低语声早已被右边屋内一位母亲的训儿声所覆盖。
左边屋内不见有人,却从里面传来剁肉声。“还是走出这条巷子再找水喝吧!”
再看向右边门前,脚步突然顿住了,一只天牛正爬在一个低头择菜的年轻男子头顶上。之所以它没被男子发现,或许跟它能被人一眼看见有关,它是爬在择菜男子绑发用的赭色布带上。
竹筒里的水声并无异常,可是能感觉到它就在这附近活动,我是继续呆在这里等它暴露行踪?还是应该到其他地方去找找?虽然眼睛可以看见手上在择的菜,可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的孙毅行,眼睛的余光警告他该将专注思考的精神收回来了。
那只天牛是他养的?还是那只是一种装饰?咦!它动了!随着天牛的挪动,那个择菜男子的头也动了。
孙毅行朝身影抬头,看见的是一个身穿灰色齐膝粗布衫加长裤,手拄一支粗细适中与来者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竹杖,腰后背一把蒲扇,腰旁挂一个葫芦,身边还牵着一匹驴骡……
此人满头大汗,一脸灰尘的貌似女子?少年?孙毅行眼神表露出了些许诧异,他立即站起,对面前那位比他自己神情更为诧异,瞪着上下左右转动的眼珠,目光飘忽的人问道:“请问,有什么事么?”
只见来者瞪着的眼一收,从腰后拿出一把月牙镰,神情变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问:“不好意思,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你们这家也是磨镰刀的?”
“是。不过现在屋里除了我外,其他人都不在——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我不会磨镰刀。不如先进屋喝口水?”孙毅行是想:有生意不做似乎不太好。
水……干脆顺水推舟吧!于是,灰衣人收好镰刀后,拱手道:“那就打扰了。”
他们被引着走到后院,一眼便看见一颗老桑树旁有一口水井,水井不远处有一口装满水的大水缸。灰衣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将视线移开,像是等候着主人的安排。
“请你们稍等一下!”孙毅行快步回屋,随后一手提着个水桶,一手拿着两个碗走了出来,“我帮你们打桶新鲜的井水吧!那样会凉快一些。”
来客道了声:“谢谢!”就牵着驴骡靠着墙坐了下来。
孙毅行先是舀了两碗水送到客人手里,紧接着说道:“我去拿个盆来盛水给你的驴骡喝。”
“哦,呃……那…驴…”来客似乎有话要说却吞吞吐吐。这时,骡看到给自己喝的水,便迅速跑到木盆旁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弄得水花四溅。“苦菜,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来客喝道。
孙毅行微笑着:“没关系,让它尽情地喝吧!看它的样子好像很热,等下我再帮它淋一下身子好了。”
灰衣人拄竹起立,恭恭敬敬施了个抱拳礼,“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孙毅行拱手回礼道:“不必客气,你们是客人,这是我应该做的。请问,方才你说的苦菜是指?”
“那边的是我的同伴,”来客指了指骡子说道。“它是我在树林里遇到的,因为它一直跟着我,所以我们就做了同伴——你可以叫它晓漠。它有异食癖,特别喜欢吃带有苦味的菜,每当我喊苦菜,它就会回过头来看我……”
灰衣人轻咳了两声:好像讲得太多了。
“呃……不好意思,有个问题一直想弄清楚,刚才你所说的驴骡是指驴么?”来客不知为何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眼神移向地面问道。
“不是,驴骡是母驴与公马所生的后代。”孙毅行微微笑了笑道:“其实是前不久在一个村庄里,看到一位贵族带着一群人在游玩,那位贵族也牵着两匹既像驴又像马的动物。引来很多人围观,其中也有我一份。
那贵族就向村民们炫耀道:‘比较像驴的那匹是母驴与公马所生的后代,称为驴骡;反之比较像马的那匹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