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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梅上了马车坐定,便让驾车离开,不想姜瑞却是迟迟不动,见淡梅催促,这才小声道:“夫人稍安片刻,大人方才说了,叫等他一道回……”
“他的话是话,我的话便不是话了?”
淡梅心头怒气突突而起,冷笑了道。
车厢外姜瑞一时无语,想必是有些惶恐。
喜庆跟了淡梅恁久,第一次见她这般发狠模样,一时也有些惊讶,想了下,便看着淡梅脸色小心道:“姜护卫向来对夫人极是敬重,这般不过也是照大人话行事而已,夫人……”
淡梅方才那话刚出口,便晓得自己一时又有些失控了。姜瑞为人稳重平日也算不错,虽会将自己行踪报给徐进嵘,只也不过是他尽了一个下人的职责而已。自己对徐进嵘的不快,这般转撒到旁人头上,确实有些不当。当下长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闭目靠在马车厢壁上等着。
没一会便听见外面起了脚步声,想是那徐进嵘告辞完毕出来了。只觉身下一动,马车已是往前去了。到了州府衙前,淡梅下了马车便径自入内回了房,也不管那徐进嵘脸色如何。本以为他会跟了过来责问自己何以要和景王私下见面的,不想等了半日却未见人影,倒是有些意外。便过去陪着慧姐读了半日的书,见她对着自己笑语盈盈的,之前那火气便慢慢地有些消退了下去。
她之前回来路上,只略一想,便明白他突然出现的缘由了。想起去年还在京中之时,他便对景王送了自己晓妆新一事耿耿于怀,想必如今这心病还未退去。待自己被他送上了马车离去后,必定是突然想到了景王求医这一层,怕自己和他万一有所交集,这才急匆匆连官服都未换便赶了过来的吧?他料想的倒也没错,自己阴差阳错地确实和景王见了一面。只除了问答了和自己父亲有关的两句,此外便再无二话了。那景王是个坦荡君子,自己亦是问心无愧。他急匆匆赶到了花墙外侧便与自己打了照面,不晓得有没听到墙里的对话。听到了最好,便是没听到,在他面前,自己大不了便是落个举止不当的名头,想泼她红杏脏水却是半分情理也无。不来也好,真若来了,她倒还想反诘他几句,何以要瞒了自己父亲的病情不让她知晓!
晚间淡梅如常那样,与慧姐两人一道用了饭,稍后又喝了按今日新开方子抓来的药煎出的药汁,便回了自己屋子里。这回那药下去,胃确是不咬了,只慢慢却有些眼皮子下坠,觉着犯困,连打了几个呵欠,熬不住便先上榻睡了下去。
淡梅正睡得香,迷迷糊糊中便觉着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慢慢游走,似是被虫蚁爬过,极力撑开了眼皮,这才瞧见那徐进嵘不知何时已是回房了,正紧紧挨着自己,方才那感觉便是他的一只手在自己脸上动作了。
淡梅虽睡了一会了,但困头非但未减,反倒是愈发重了,睁眼见不过是他,一下便松弛了,又闭上眼,翻个身朝里,把他手给拂开了,含含糊糊说了声道:“困……不要……”
六十三章
徐进嵘见自己这般了,没换来她半点动容,反倒丢出了硬邦邦的话,着实有些气苦,心里一阵翻滚,恨不得用力揉她那颗头,好看清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何以这般油盐不进。
与她处了这么久,他如今多少也是有些摸到了她脾性,晓得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自己此时若是像从前那般一时忍不住发作出来,只怕她非但不会屈服,反而对自己更会退避三舍。若是好好跟她说,不定还能换她回心转意。虽是觉着这般低三下四的有失颜面,只心里实在喜欢得紧,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这样想着,终究是忍了下去,便和颜悦色道:“并非我故意瞒你的。年初徐管家晓得岳丈大人身子有些不好,代我上门前去问安之时,岳母便叮嘱了,叫先不必让你知晓,免得你心中空牵挂,于事也无补。前两个月待有些稳妥下来,他二老便筹策着回平江府苏州老家去。如今人已在路上了,再过些时日便会到。平江府离此也不过半个月的路程,比你特意赶回京中要方便许多。我前些日正想着把这事跟你提下的。待我空了些,便带你去平江府探望下他二老。只是前段时日一直忙着州府中事,又接待钦差,何时能脱得出身也未定,这才想着暂缓几日,待确定了再让你知晓,免得你早早在那里空盼。”
淡梅见他说话之时语气诚恳,看着并非像是在强行自辩。低头想了下,秦氏向来疼爱自己,怕远在千里之外的她知道了空忧心,便是当真赶回去也助不了力,反倒是舟车劳顿的,'。 '这才叫徐进嵘隐瞒的吧?一时又是难过又是感动。待听到徐进嵘后头说要抽空带自己去江宁府苏州探望他二老,除了一声道谢,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别的多余话?
徐进嵘见她低头半晌,又抬起头,望着自己憋了半日,不过憋出了句道谢的话,心中掠过一丝失望。只转念一想,这比起先咬自己嘴巴已是好多了,可见这般果然行得通。趁热打铁的道理自是再明白不过,当下牵住了她一只手将她又拖了靠近自己些躺了下去,伸手轻轻揽住了她腰身,这才又道:“我晓得你这些日里为了生养之事一直在与我置气,道我硬要你给我生个儿子出来。我固然是想我两个有个孩儿的,只当真不成的话,那也是天意,罢了便是,何至于你提什么下堂之类的疯话?没得你自己伤心,我也是万般闹心。”
徐进嵘话说完,见正躺在自己肩上的淡梅略动了下头,立刻便按住凑到了她耳边低声接着道:“我已有儿女,你若真当生不出孩子,我虽遗憾,也不会如你想的那般再广纳侍妾,叫她们接着给我生。我混到如今这般年岁,什么事情未见过?家宅之中美妾俏婢多了,也未见得是个好事。与你一起,心中觉着舒坦,如此便够。你瞧我这一年多可曾沾过别的女子半根手指头?且想你生个孩儿,也不全是为我自个,这样你老来也有靠。我年岁长你许多,万一先你去了,似你这般娇娇弱弱的妇道人家,没个亲生儿子傍身,良哥也未必可靠,娘家更靠不得一世,我便是留给你再多东西,也怕你会撑不住门庭,往后要吃苦。”
淡梅看着徐进嵘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起头说往后不再纳妾,虽是有些意外,倒也不至于叫她如此。真正吃惊的却是他如今才这般年岁,居然就已经为后头远得几乎还看不见的事做起了打算,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大约瞧出了淡梅的心思,徐进嵘微微笑道:“我会想这么远的事,全是少年时落下的病根。那会虽不至于过了今日便没明日,只排好后路却是必须的,这才有了这毛病,到如今也改不了。”
这样一个男人,纵使他有诸多不合自己心意之处,今日居然还急火火地闯到了老太医家中捉奸般地将她带回,举动着实叫人可恼。只她自己又何尝是完美之人?想起他平日里对自己的宠爱,年初为自己过的那个生日,虽说是个用银钱铺设出的夜晚,只终究也是一番良苦用心,且夜阑时分二人并肩十指相握看那漫天烟花,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仍是个美好的时刻……
徐进嵘一直留意淡梅神色,见她眉眼间神情慢慢有些柔软了下来,心中一喜,手微微用力便想将她抱进怀里。
淡梅连日来的烦闷被他这一番话给说得虽是减了些,只心中却还耿耿记着那日吵架后他最后丢给自己的那句话,就这般与他讲和了,实在有些不甘,便用力抵住了,哼了声道:“你莫对我太好。我就是个贪心的。且你越对我好,我就越贪心。”
徐进嵘觉着这话耳熟,怔了下,才醒悟是那日自己临去前怒气冲冲抛下的,见这么多日过去了,她还如鲠在喉的拿出来说事,可见过去的几日里必定都是在心里记恨着,忍不住伸手又捏住了她鼻头摇了两下,这才道:“我那日不过是被你起头的话给气糊涂了的。你放心,往后必定待你更好,你只管贪心便是。但凡我给得起的,必定会给你。”
淡梅心中一时有些百味陈杂。一是为他能这般放□段哄自己回心转意,二却是听他只说会给自己他给得起的,并未随口胡乱承诺,可见这其中的郑重之意。他方才提到的往后不再继续纳妾,想来便是他所说的“给得起的”了。至于他“给不起的”,自己从这个婚姻的一开始到现在,本来也就无强求的心思。也罢,不管往后自己与他到底如何,能得他今日这样一句话,也算是没白做夫妻一场了。
淡梅正这般想着,觉着他方才捏自己鼻头的手已是慢慢游移着向下到了她脖颈处,慢慢勾开了她半掩的衣襟,轻轻抚触起了她锁骨处的肌肤,有些痒,抬眼望去,却见他已是用另只胳膊撑起了半个身子,俯下脸正含笑看着自己。
“老太医说了,叫你要心情舒畅,自然就能着孕了。往后再叫我瞧见你愁眉苦脸的……”
徐进嵘慢慢说着,口气带了丝威胁之意,那手又探下去了几分,勾扯住了她的月牙白胸衣边缘,微微地挑了起来。
两人自那日闹了不快到如今已是五日了,虽相互也说几句话,只晚间同眠在一张床上,她都是送他个大后背,他大约晓得她不痛快,抑或是自己也不痛快,也未动过她。此时话既说开了去,也算重修于好了,见她躺着乌发松散在枕上、眸光盈盈、朱唇半启的,鼻端又似闻到了股若有似无的茉莉香甜,自然便起了那心思。只在淡梅看来,片刻前还满心满怀的恼意,下一刻便要滚作堆地亲热,总是有些不惯,便抓住了他手,想张嘴说“不要”,见他这般含笑望着自己,那“不要”两字却又是说不出来了。
徐进嵘见她两手叠在胸口处紧紧抓握住自己的手,连带着把衣襟都握得皱成团,又欲语还休的,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她嘴唇,这才附耳低声道:“傻丫头,光吃老太医的药,没我给你助力,你一人怎么抱得了窝……”
淡梅“嗤”一下还未笑出声,便被他又亲住了,吮吸着她香香软软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