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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一个劲的安慰着她,念叨着什么‘碎碎平安’,可伏秋莲自己心里却是清楚,她不是被吓的,她是觉得一阵阵的心神不宁,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中午没事,在屋子里走着走着,她差一点就摔了。
身边跟着的是冬雨,虽然是手急眼快的把她给稳住,可也把小丫头给吓的不轻,刘妈妈听说之后,说什么是再不让伏秋莲动一下,直接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姑娘您要什么我来帮您拿,您就坐在这歇着吧,要不,不成,您还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伏秋莲揉揉眉,试着想和刘妈妈说清自己心里头的不对劲儿,“妈妈,我真不是累的,我就是,就是觉得心里头慌的很,好像,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姑娘您想多了,怎么会呢,都好好的呢。您呀,肯定就是累的。”刘妈妈有些担心的看着伏秋莲,眸中满满的是忧色,“老奴觉得呀,您就是累的,这才胡思乱想,来,老奴扶您回屋歇会去。”
“妈妈现在什么时辰?”
“还早呢,一会用晚饭的时侯老奴再唤您。”
伏秋莲被刘妈妈扶到榻侧,她歪下去,想了想,看向刘妈妈,“妈妈,派个人去前面看看,问问莫大他们谁在,辰哥儿怎的还不回来呀,这都出去一天了。”连清也真是的,明明和他说好,让他下午早点把孩子送回来的。
太晚了回来,玩的累了一天,晚上睡觉会不踏实的。
“姑娘您放心,老奴这就派人去前头问。”伏秋莲她们一打开始过来时直接住的就是官衙后头的院子,一去两年,回来之后伏秋莲也懒得再换地方,反正这院子大的很,住的下他们这些人,又不用出钱,多好的事呀。
院子后头空着的地方被刘妈妈几个住了各色的菜蔬。
红色的辣椒,绿油油的青菜,白色的瓜。
紫色的茄……
长长的豆角和垂挂下来的丝瓜……
虽然没有花,可远远看着,风儿吹荡,来回起伏。
其实这样的情景也很是喜人的。
带着种让人踏实的生活气息。
几年住下来,伏秋莲和刘妈妈几个都对这个院子充满了感情,有人说让她们换个好点的地方和院子住,她们还不住呢。刘妈妈帮着伏秋莲盖好薄被,看着她闭上眼,悄悄的出了屋子,掩上门,想了想也是有些不放心,自己直接就奔到了前头去,可转了一圈,莫大他们一个人都没在?
再转一圈,别说莫大几个,就是连她所熟悉的那几个人都没有,衙门里留下的两个明明就是看门的!刘妈妈皱了下眉,这是什么情景?她明明记得早上姑爷出去时和姑娘说过,今个儿没什么大事的,所以才带着辰哥儿出去的。
看现在这情景,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不成?
她有些狐疑,慢慢的往前走。拐弯的时侯,她隐隐听到辰哥儿的字眼,刘妈妈心头一动,悄悄的走过去,耳朵坚起来,就听到隔壁一墙之隔的人在说话,“哎,今儿个这衙门怎么回事,怎么头儿他们都出去了?”
“你不知道啊,你竟然不知道?”
“滚,到底出什么事了,赶紧说。哎,你真知道?”
“废话,我刚才听到华头的话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人的声音压低,不过刘妈妈还能听的到,她把脑袋使劲贴在墙上,竖着耳朵使劲听,“哎,我告诉你呀,出大事了。”
“赶紧说呀你倒是,靠。”
“滚,再骂不和你说了啊。听清了啊,我听华头派来那人的话,应该是咱家大人的儿子出事了,你没看到么,后头的刘忤作都过去了,忤作是做什么的,那可是验死人的啊。”
“可别胡说八道啊。这事可不能乱说的。”
“谁哄你——啊啊,刘,刘妈妈——”那说话的小捕快几乎要晕过去,看着面前脸色铁青,瞪着大眼几乎要吃人般的刘妈妈,他抬手就狠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呜呜,当他刚才没说话,他这会可以跑吗?
或者,晕过去可以吗?
刘妈妈却是不容他再多想,几乎是充血的眸子逼到他跟前,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语气,“你刚才说什么,啊,你再给我说一遍,谁出事了,什么忤作,啊,你给我说,你给我说啊。”刘妈妈几乎就是要晕过去的。
怎么可能是辰哥儿呢?
他才几岁呀,一定不会是辰哥儿,不可能的。
她深吸了口气,死死的盯着对方,“你赶紧给我说,你和我说,不是辰哥儿,你和我说啊。”
“刘,刘妈妈,您,您先松手,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旁边的小捕快吓的脸儿都白了,看着同伴脸都被勒红了,又不敢直接对刘妈妈用劲,谁不知道刘妈妈在大人和太太跟前是一顶一的红人儿?
这整个家怕是刘妈妈说了都能算三分!
“刘,刘妈妈,您就是想让他说话,也,也得松开他的手,让他能说的出话来啊。您,您把他勒的太紧,他喘不过气来,不能说话啦。”
刘妈妈狠狠的瞪他一眼,把手松开,“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她刚才听错了,隔着一堵墙呢,听错了也是在所难免的。肯定是这样的。
“刘,刘妈妈您别激动,您慢慢听我说——”
“别糊弄我,不然,我和你没玩。”
刘妈妈一瞪眼,小捕快苦笑一下,看了眼同样脸泛苦涩的同伴,同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别的办法,小捕快这会真的是恨不得拿根针来把自己的嘴给缝起来。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的憋不住呢。
少说两句你会死,还是你会少块肉?
看看现在,得了吧,要是家里头出什么事……
不用大人自己动手,估计莫头几个都能把自己给劈了!
“那个,刘,刘妈妈,你看,我这衙门里头还有事,要不,要不咱们敢日再说话?”他倒是想好了,撒丫子就跑,可惜,刘妈妈这会的手脚绝对利落,伸手拽住他,拦在他的跟前,“不许跑,赶紧说。刚才你那话是怎么回事。”
“刘妈妈,您就饶了小的吧,不是我不说,是,是大人吩咐了,不准让太太晓得呀。”小捕快被刘妈妈拽着,脸下的神情是要哭出来的样子,苦着脸求饶,“您说我这和您说了,回头您不就和太太说?要是太太晓得了这事,万一再有个什么差子,我岂不是罪该万死?”
辰哥儿果然是出事了?!
刘妈妈一个踉跄,差点就一头栽到地下去!好在身侧两个手急眼快,一人一边扶住她,“刘妈妈,刘妈妈您没事吧,我们送您回去歇着。”
“不用,你们两个放开我,我真的没事。”对上两人满是担心的眼神,知道他们也是好心,刘妈妈摇摇头,示意两人放开他,自己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她死死的盯着两人,“说吧,我这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
“你们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告诉太太的。”
“当,当真?”
“还要我老婆子发誓不成?”
“不用不用。”其中一个捕快飞快的摇头,拨浪鼓似的,最后,两人互看一眼,苦笑着点点头,都到这份上了,不说能成么,得,说吧,两人松开刘妈妈的手,可又怕她听了再晕过去,左右防着呢,“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可这事儿吧,是华头派来的人,先说是辰哥儿失踪,都去找,后来又把忤作叫了过去,这忤作不是验那个的么,所以我们才……不过刘妈妈您别担心,小公子福大命大,肯定不是他。”
“是啊刘妈妈,您放心吧,说不定呀,是别的人出了事,大人这会正带着小公子回来了呢。”两人看着刘妈妈空洞的双眼,发白的脸,抖着的唇,都有些慌了。
刘妈妈可不能在这里出事呀。
“妈妈,妈妈您没事吧?”
“哦哦,我,我没事,你们两个放心,我不会和太太说的,不说——”刘妈妈用力的推开两人,转身往前走,一脸茫然,脚步迟钝,连前头是墙都没看出来。
一头就那么的撞了过去。
疼的呀,可她仿佛没感觉到疼似的,刘妈妈再次挥开一看情形不对,赶紧上前把人给搀住的两个人,背转个身,绕开他们两个直接往前走,才走了两步,她抬脚跑了起来。
她要去找辰哥儿。
她要把辰哥儿给找回来。
不过是出去玩嘛,怎么能贪玩不回来呢。
这天儿都黑了,这小子就知道贪玩,不知道他娘会担心吗?等她找到了那小家伙,一定要和姑娘说,得好好的收拾他一顿才成,嗯,一定要狠狠的收拾。
她在前面跑,后头两个人就追,“刘妈妈您要去哪?”
砰,刘妈妈在出衙门口时和人撞个满怀,是连清。不过连清身侧跟着的是莫大,所幸他手快,直接伸手稳住刘妈妈,抬头一看,不禁有些诧异,“刘妈妈,怎么是您,您这是要去哪?”
刘妈妈却是看都不看他,直接把眼神落在连清身上,死死的,仿佛要把他给分解掉般的眼神,又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双手拽着连清的袖子,出口的话又快又急,竹筒倒豆子似的,“姑爷,姑爷您可回来了,辰哥儿呢,辰哥儿回来了吧,我正要去找他回来吃饭呢,姑爷回来正好,快把辰哥儿给我吧。我带他去吃饭,别饿坏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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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起疑(二更
连清看着几乎丢了魂般的刘妈妈,再抬眼看了下身后跟着的两个神色惨白,头也不敢抬的下属,便清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估计是看出了什么,然后又不小心让刘妈妈晓得了,接触到连清扫过来的眼神,两个人差点跪了。
“大人,是属下不好,小的,小的本是在后头嘀咕来着,也是担心,可没想到咱们的话被刘妈妈给听到——都是属下的错,请大人您责罚。”
连清现在没心情理他们,而且他也没打算怪谁,对着两人挥挥手,示意让他们退下,连清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到了眼前的刘妈妈身上,“妈妈您先冷静下来,您得听我说呀。”
“您这样一句句的抓着我不放,您让我怎么说话?”
“妈妈,您别急,咱们屋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