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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们今个儿出去,我列的那些单子都买了?”
“买的差不多了。奴婢听着您的话,也没让莫爷跟着去,都是奴婢和管家悄悄的去买了,然后拿回家的。”
“这样就好,若是咱们兴师动众的,不知道要有什么影响。”她们才到这里,也不了解这万山的情况,要是给连清带来麻烦就不好了,这么一想,便不禁又对着冬雪交待两句,“你一会出去时再和管家说一声,不管如何,一定要行事低调些,不能仗势欺人,不然,我身边可不留的。”
“太太您放心,奴婢一会就去传话。”
“嗯,你和冬雨几个也说一下,特别是冬雨这丫头,性子一上来嘴就不知道说啥了,你告诉她,咱们不怕事,但却绝不能主动惹事,若是别人的错,欺到你们身上来,不管什么事自有我给你们作主,但要是因为你们几个自身的原因,而惹了麻烦什么的,我可是半分不管的。”
“太太您放心,奴婢晓得了。”
“去吧。”
酉时初,连清特意派了人回来,说是不能回家用晚饭,伏秋莲打发了来人,一挥手,“冬雪,咱们开饭吧。”
晚饭平静的用完,直到眼看着快要戌时末,连清才踩着一地的碎星,肩披清幽的月色回了家,在门口看到伏秋莲的笑脸,连清很是自责,“我这几天实在是有些忙,所以,还请娘子见谅,等到为夫把这几天的事情处理一下,缓过这两天的空,到时侯定好好的陪陪娘子,答谢岳父。”
“我又没怪你。”伏秋莲菀而一笑,帮着洗过脸的连清递了帕子,抿了抿唇,“再说爹爹,他老人家看着你这么忙,更是只有开心的份了,岂有怪罪的道理?”
“是岳父大量,娘子体贴,但为夫却是心甚不安。”
“你又不是做错事,除非,做错事的人才心有不安呐。”伏秋莲抿唇一笑,眸光微闪,眼底尽是狡黠,扬扬眉,透着她独有的俏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莫非,相公做了什么坏事不成?”
“怎么可能,我忙公务还来不及,那些女人哪里有空去理她们?”话一出口,抬眸迎上伏秋莲似笑非笑的眸子,连清忍不住抚了抚额,眼底无奈之余,尽是宠溺,“娘子,你套为夫的话。”
“哪里有,是相公自己说出来的哦。”伏秋莲娇俏的笑,伸手帮着连清续了茶,自己也轻呷一口,扬眉,挪愈而戏谑的笑,“原来,我家相公竟然这般的吃香呢,呵呵。”
夫妻两人一番低笑,伏秋莲看着连清这会没事,也没有急着去旁边充作书房的屋子,想了下便把曲家的事简单的和连清提了几句,最后道,“我想着终究是个孩子,而且那孩子又生的精致乖巧,端的是惹人心疼,所以便想着,能救一日是一日,至于以后,哎,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娘子尽心就好,一切有为夫呢。”
“嗯。”虽然昨个儿晚上说了大半宿的话,可小半年的时间,要说的事情太多,家里头的,外面的,路上的,连清在任上的事,万山县的风俗景致,以及周围邻居的事,两人说着说着便又到了大半夜,最后,说起连清最近忙活着的事情,“你不是县令么,看看你刚才那一身,怎么好像要下田一样?”
连清便笑,“娘子可是猜中了,岂不就是下田去了?”
“啊?县令要下田的吗?”
伏秋莲一脸的不解,记忆里,电视中,好像没有吧?
“这眼看着就是三月底,小麦都要长起来了,可偏偏这老天爷一次雨都没下,整个万山县的农田都有些干旱,到处都是为着争水井而闹事,我这个当县令的哪里能在县衙里舒服的坐着?”
“可你去田里,也找不到方法啊。”
没有雨水,干旱,这可不是小事,连清去田里能解决?
“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却能让那些老百姓的心踏实一些,我出现在他们眼前,不管怎样,总还有我这个县令呢,而且,有我在,那些打架斗殴的也的确会少些的。”
“这倒也是。”伏秋莲笑着帮连清换了一身寻常的棉布睡袍,坐在床上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三里屯,大房,刘家等各处的情况,年复一年的这都指望着田里头的庄稼呢。
要是因为干旱或是涝灾啥的失了收成。
那明年吃什么?
说不定真的会饿死的!
这么一想,伏秋莲便跟着连清犯起了愁——不止是农民遭殃,明年没的吃食,会饿死,会发生很多的变故,真的出现她脑海里想的那些,连清这个才上任一年的县令肯定得跟着受罚的好不?
似是感受到身侧伏秋莲的提忧,连清好笑的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慰道,“别想了,你夫君会想到办法解决的,你呀,就是心肠软,事事都为着别人想。”
“我哪有,我心疼的只是夫君你一人啊。”
“嗯,知道娘子对我好。”
夫妻两人说着话,话题便又转到了万山县,连清有些歉意的握了伏秋莲的手,“娘子即是来了,这城里怕是有些人自然就会找上门来做客的,那些人我也不晓得是什么性情,不过娘子若是不想理,可直接推了便是。无需为难的。”
“嗯,我知道了,多谢相公提醒。”
“若是有谁说什么你不爱听的话,大可以直接把人赶走,娘子在这里可不用怕什么,你家相公我不是靠着这些裙带关系当这个县令的。”
“是,我家相公最能干。”伏秋莲低低的笑,忽而,声音放柔,如同在连清耳边般响起,“我家相公生的俊朗不凡,又这么能干,这么久在这里单身一人,真的没有别的女孩子看上你?”
“——没有!”
连清说的坚决,可被子里头脸却唰的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连清有几分庆幸——幸好是在晚上,两个人又都睡在了床上,不然,要想骗过自家娘子,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好不。
他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的,不是下面村子就是衙门,哪里有什么闲心情去关心谁家女子之类的琐事?可就是不少人想把女孩子往他这里送,他现在都有些怕见媒婆!
那些人拉着他一说就是半天。
巴啦巴啦的,把那些女孩子说成天上仅有地下绝无。
自己都和他们说,自家有了娘子,连儿子都有了。
可那些人更好,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
好像他不纳妾不迎姨娘,身边不存在一个女人,就是他这个县令不正常似的!真是的。连清有些纠结的翻了个身,又有些松了口气,现在自家娘子和儿子都到了身边。
那些人总不会再送啥女孩子给自己了吧?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起来,连清特意陪着伏老爷在外头院子里打了趟拳,一家人用过早饭,外头便有人来喊,不等连清说什么呢,伏老爷赶紧催,“你快去忙,家里头这些事有莲丫头呢,哪用得着你一个大男人?”
“那岳父且在家里歇息,小婿会尽快回来。然后再陪岳父好好趟趟,给岳父,娘子接风洗尘。”连清对于自家岳父大老远的送娘子,儿子过来,自己竟然忙的连陪岳父接风洗尘的时间都没有,他很是内疚,可外头的事情又不能不顾。
好在,岳父明理,娘子体贴。
只是,他对着伏秋莲的眼神却是愈发温柔,“娘子别怪,我今个儿下午早早回来,咱们一家出去,就去外头的酒楼,到时侯为夫给娘子和岳父接风。”
“等你回来再说啦。”伏秋莲赶人,语气娇嗔,“可不许只说不做,还不如不说呢,所以呀,真的回来了再说,不然,我可要怪你说话不算数的了。”
“莲丫头。”伏老爷一眼瞪过来,却是为着女儿着想,男人啊,稍一有点钱这心思便花花了起来,以前连清的性子是稳重,值得依靠,他这个娘家又能靠的住。
所以,哪怕自家女儿略略出格些,连清也只能受了。
可现在的情形翻了过来呀。
连清可是县令!二十岁出头的县令呀,这要是往好了说,以后还得往上升吧?随着他的志得意满,野心勃勃,自己女儿却愈发年龄大,能和那些外头的娇花相比?
这女人靠的是什么?
儿子,情份!
现在看着连清事事都信重自家女儿,什么都好说,若是以后他起了别的心思,可就不这样看了,所以,伏老爷觉得自己女儿从现在开始,就是谨慎小心些。
不管如何,不能让连清捉到什么把柄呀。
连清却是一时间没有想到伏老爷的心思,只笑着道,“娘子说的是,那为夫下午就尽量早点回来,到时侯咱们再说去哪里,娘子看可好?”
“好呀,快去吧,要我送你出门吗?”
“不用了,为夫这就走。”
连清有些脸红,朝着伏秋莲拱拱手,转身走出去。
屋子里只余下父女两人,伏老爷看向女儿,“你呀,连清现在可是县令,是县太爷啊,你这丫头怎的说话还这么随意?也不怕他恼了你。”
“爹爹您这是什么话,他再是县太爷,女儿可是他娘子,是他儿子的娘,难道他当了官,就要抛弃我这个娘子,嫌弃我这个糟糠之妻了不成?那他就是陈世美!”
“——”顿了一顿,伏老爷看向伏秋莲,语气里尽是语重心长,“爹没这样说,爹的意思是,你呀,别再如同家里那么随意的待他,他是男人,又是这么年轻便当了县太爷,年轻气盛的,你得待他小意一些,爹是怕你随意习惯,万一哪天在外头也闹起了性子,他可是个男人,到时侯不给你这个面子,你又能如何?不是自己受委屈?”
“爹您偏心。不疼女儿了。”
“怎么会呢,爹是为你好。”伏老爷也是满腔无奈,以前,凭着伏家的家世自然可以凭空压上连清一头,可现在,他就是再拿岳父的谱,也不敢太拿乔啊,不管如何,连清的身份摆在那呢,这男人啊,都说女人心思善变。
可男人的又何尝不是呢?
喜欢着你的时侯,你自然是什么都好。
可万一这不喜欢你了,你呀,以前所有的好就成了错!
温柔?他会觉得你没胆子,小家子气!
你泼辣?他会很是无语的皱皱眉,你这妇人,整天泼妇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