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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很硬,不像是几个丫头——
而且,对方撞到她,没出声!
伏秋莲眉头微皱间,猛的抬起头,直接就傻了。
“你,你——相公?”
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连清又是哪个?身材修长,透着几分属于文人的淡淡气息,清朗的眉眼里带着些许的倦意,可却不掩其眸中在看到伏秋莲之后的灼灼光芒!
“娘子,我回来了。”
低沉,温润,在耳边不知响过多少次的声间,低低的,带着浓的足以凝成实质的温情,缓而轻的出现在伏秋莲耳边,连清深吸口气,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红唇轻启,半响没有合拢的自家娘子,眼里尽是笑意,以及内疚和自责!
都是他不好,一走就是小半年。
娘子在家里的日子肯定很难过吧?
辰哥儿可是淘气的很,娘子有没有被气到?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里时刻的回荡,他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中秋节的最后几个时辰回到家中,本来是有着一肚子话的,可现在,看着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的娘子。
连清瞬间觉得满足了。
哪里有什么话要说啊,只要能这样静静的看上几眼。
他就足够了!
“娘子,让你受苦了。”连清上前,轻轻的拥了下伏秋莲,可瞬间脑海里读了这么些年的,来自于圣贤书的君子之为让他后退两步,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我刚才一路紧着回后院,还没有派人去和岳父和大哥说一声,劳烦娘子派个人过去一趟,便说今个儿天晚,待我明个儿再给岳父请安。”
“嗯,好。”
伏秋莲几乎是有些机械的点头——
她这会还在梦里头没醒呢。
连清回来了?
就是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是梦吧?是梦,不是?是?不是?
眼看着连清微微一笑,转身去了净室,伏秋莲下意识的伸手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疼的她一声惊呼,再睁开眼,哪里有什么连清?
“果然,自己竟然这么想他了吗?”她苦笑一下,摇摇头坐在一侧的椅子上,顺便擦着没有干的头发,不远处的冬雨却是跳起来,“太太,奴婢,奴婢这就去前院的送信啊。”
“去前院做什么?”
“啊,不是刚才您和老爷说,要去前院给老太爷和大舅爷送个信的吗?”冬雨很是奇怪的转着眼珠,满脸的疑惑,“那,奴婢不去了?”
“你刚才说,老爷,回来了?”
“是啊。”
“那他人呢?”
“不是去净室了么?”只要是两人洗澡,一般都会另外备有一桶水的,所以这会连清进去直接洗漱换衣裳,根本不用再另外备水,冬雨有些奇怪自己主子的心思,不禁试探的小声又唤了两句,“太太,太太?”
“啊,没事,你去吧,若是我爹睡了就和小厮说。”
“太太您放心,奴婢晓得了。”
冬雨走后,伏秋莲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
连清真的回来了?!
刚才不是梦。是真的。真的回来了。
她坐在这里一会笑一会皱眉的,从净室里出来,换了身衣裳,洗去一身疲惫的连清出来后就看到自家娘子这可爱的小模样,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不知在纠结什么。
忽而又笑成一朵花儿般。
他笑着摇摇头,上前两步,“娘子,你在想什么?”
“啊,相公,你,你坐。”面对着连清,伏秋莲一肚子的话好像都忘记了,她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唯独那眉眼里的欢喜却是溢都溢不住,“相公,你喝茶。”
“娘子渴么,我帮你倒。”连清按住她的手,温和一笑,亲自帮着伏秋莲倒了茶,笑着捧过去,“娘子请用茶。”
“谢谢相公。”
两人各自用茶,伏秋莲深吸了口气,连着呷了好几口,方缓和了自己的情绪,“相公一路辛苦了,应该没用饭吧,我让人去备些夜宵——”
冬雨已是笑盈盈的端了个食盒进来,“太太,这哪里还用得上您吩咐呀,奴婢和刘妈妈直接就弄好了呢,看,是老爷最爱吃的鸡丝面呢。”
一大碗鸡丝面,撇去腻人的油脂,撒了葱花。
绿油油的,浮着香气。
让人一看便是食指大动。连清笑着接过去,轻轻的闻了一下,几乎是贪婪的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语音含糊的赞着,“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哪怕是简单的面条呢,也是香的!
“姑爷爱吃的话还有,一会老奴去帮您端来。”
是刘妈妈,捧着碟酱腌的罗卜丝走进来。
是给连清配菜的。
“刘妈妈,您煮的面真好吃。”
“呵呵,就知道姑爷喜欢吃,看,老奴把您最爱吃的小菜都拿过来了,一路上没吃过什么热乎饭吧?快吃吧。”刘妈妈亲自帮着连清把小菜摆好,坐在一侧的凳子上,看着连清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便有些心疼,“哎,这在外头能吃到什么好饭菜啊,你看看,这都饿的,都瘦成什么样了啊,姑爷您放心,老奴明个儿开始便煮好吃的,保您过段时间便养的白白胖胖的——”
连清一口面条没咽下去,差点噎到。
咳了好几声,半天才回过神来。
只是,白白胖胖,白白,胖胖——
那是形容他的吗?
是么是么是么?
他瞬间就纠结了,他是男人啊,白白胖胖,哎。
这该是形容辰哥儿的词吧?
旁边,刘妈妈还在念叨,伏秋莲却是忍不住抿唇笑起来,不过好在她这会心情好,立马帮着自家内心纠结,一脸郁闷的相公解围,“妈妈,您这小菜还有吗?明个儿早上咱们喝粥,我瞅着配了刚刚好呢。”
“姑娘您放心吧,还多着呢。尽够了。”
“嗯,妈妈您腌的这菜真好吃。”
“那是,这可是老奴多少年的手艺了呢。”刘妈妈瞬间打开了话匣子,吧啦吧啦的和伏秋莲说了起来,直到旁边连清一碗面用完,刘妈妈还说的意犹未尽!
最后,刘妈妈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呵呵一笑,“老奴走了,姑爷才回来,姑娘你可要好好服侍姑爷啊。嗯,要不,老奴把辰哥儿也抱走吧?”
“……”
冬雨憋着笑,这会却是难得聪明的看出了伏秋莲的脸色,赶紧半拉半扶的把刘妈妈劝走,“妈妈快走吧,你没看老爷都累的不成了?怕是这一路都没好好睡了,得歇着了。”
“也是,有什么话明个儿再说好了。”
屋子里只余下夫妻两人,伏秋莲看向连清,“要不,我把书房收拾一下,你过去那里睡?”伏秋莲的话听的连清却是一怔,很是不解的掀起了眉,“娘子赶我睡书房?”
“不是,我——”
“为夫知道这么长时间不在家,没回来是为夫的错,可娘子你要信我,为夫真的一路紧赶慢赶,放了榜马上就回来的,一天都没耽搁,真的——”
连清有些着急,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能去睡书房?
再说,他回来是想着让娘子高兴,开心。
可不是为了惹她不高兴才回来的啊。
看着他一脸紧张,小心冀冀的样子,伏秋莲真的很感动,忍不住就嗔怪的朝着连清抛了个媚眼,“你真是——我哪有生气赶你啊,我只是,只是怕辰哥儿半夜醒来打扰你休息,你一路奔波肯定很累的,书房安静。”
“不用,我在这里睡就好。”
即然他都不在意,伏秋莲自然不会再坚持什么。夫妻两人又说了会子话,却都没怎么提中榜与否,毕竟这是大半夜的,伏秋莲看重的是连清平安归来,而且她觉得明个儿问也是一样啊,现在么,是属于他们夫妻之间的时间。
说说离情,看看辰哥儿,把家里头的事简单述说一番。
时辰转眼就到了子夜。伏秋莲打个呵欠,不禁看着身侧仍是精神冀冀的连清,很是纳闷,“相公你不困么?”这一路虽然是住客栈,但肯定没有家里来的舒服吧?
她这个在家里的人都困的睁不开眼。
身边这个赶了半月多路的人,竟然一点睡意没有?
“娘子困了?”
“嗯,睡吧,明个儿还要早起呢。”
“也是,天色不早,咱们是该歇了——”连清转身,眸光灼灼的在伏秋莲脸上扫过,继尔微微一笑,低头,轻轻的吻住伏秋莲的唇,带几许羞涩的声音里透着些许颤悸,“娘子,为夫帮你宽衣——”
一室缠绵,一室暧昧。
这个家里因着连清的到来,哪怕是深夜,仿佛连空中的银月都多了几分幽幽清辉,晚上值夜的更是迅速把话传出去——老爷回来了,那么,他们以后是不是就是官老爷家的下人了?他家老爷才学好,人也好,肯定高中!
有人开心自然有人倒霉,连清夫妻在被翻红浪,绣鸳鸯,而远在三里屯的连家老屋,却是一片的吵闹,漫骂——
李氏气的全身直哆嗦,“你说不是他们几个,那你告诉我,是谁偷了我的月饼,难道说是你吗?”李氏指着钱氏脚边的碎饼屑,眼里全是杀气,“你别想赖皮说没拿,这就是罪证,我刚才可是亲眼看着你撒在地下的。”
旁边连甜儿也点头,“就是就是,二嫂,你什么意思啊,那可是我要吃的月饼,你竟然抢小姑子的吃食,你也不怕传出去丢脸!”
“你们才神经呢,我好好的在屋子里吃我家的东西,凭什么说是偷的你们的?你们无赖好人!”钱氏是越说越顺溜,最后理直气壮的挺直了身子,不屑的看着李氏,“你谁啊你,一个被休的人赖在我们家不走,你也不知羞!”
“你——”
“你什么你,我还说我们家丢了东西呢,对,就是丢了银子,是你拿的吧?赶紧回给我啊,不然,我可是要去找里长的,咱们就请里长过来讲讲道理,看看里长信谁。”钱氏很是嚣张的看着李氏,眼底尽是不屑——
这会还以为是从前吗?
从前她是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就是他们这两房,包括那个时侯老是和李氏吵的伏秋莲都受着李氏的气,大房和二房更是只能听李氏的,可现在?
一个被赶出去的女人,也在她面前嚣张?
给我哪边凉快哪边歇着去吧!
这一番话说的李氏差点背过气去!
钱氏的话可是真真戳在了她的正心头,要不是那个死老头子不松口收回休书,她至于这样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