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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毒发身死,一干二净。这都是玩笑话,之所以说的详细,正为叫他不要去尝试。我……我哪知道李盟主这么死心眼,竟当真做得出这种傻事?”
南宫雪愕然道:“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几乎给他气到无话可说的地步。忽然“吁”的一声勒马,掉头朝另一侧急驰。玄霜叫道:“喂,喂,干什么去?”见她竟不回头,径自去得远了,“呸”的一声,道:“他妈的,女人就是麻烦!”勒过马缰,跟在她背后随行颠簸。
玄霜对京城道路很是熟悉,见身边景物转换,竟然逐渐接近皇宫,路线已令他无法再欺骗自己。停步勒马,叫道:“喂,你要是想进宫,我就不跟你去了!”南宫雪不见停步之意,背影远去,声音随风传来:“随便你。”玄霜简直气炸了肺,自语道:“哟,这算过河拆桥是怎地?知道在西北雪山,就用不着我了?我却偏不让你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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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杰注视着面前一条甬道,除路径十分狭窄外,并无异状。投出几发暗器试探,甬道内仍是静悄悄的全无动静。他站在这血窟中的一刻,就知其中必将艰险万分,九死一生,时时刻刻都不能掉以轻心。久经磨练之人,便是这‘谨慎’一着,远胜于初出茅庐的新手。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遇事能多留一个心眼,往往即是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是以活的久长并非全凭运气。再静候少顷,取过长剑在前探路,每踏出一步,都要先将长剑贴住两侧墙壁,仔细感受是否有突出的孔洞。脚下也用剑柄逐一踏过,才敢放心前行。在这墓道之中,毫无异状才是最大的异状,心中一根弦始终紧紧绷着,恐怕在这未知的黑暗中待得久了,不仅会磨灭一切希望,连信念也会一并丧失殆尽。再度踏前一步,终于尘封的怪兽苏醒,轰隆隆一身巨响,只见一块巨石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激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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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7)
玄霜皱了皱眉,以手搭着凉棚,遮挡住阳光,打量着面前一座豪华至极的府邸,不屑道:“这不是上官耀华那墙头草缩头乌龟的家么?咱们来这里干什么?”南宫雪不答他问话,翻身下马,向府门前提枪伫立的侍卫浅施一礼,道:“这位大哥,能否劳你的驾,去给承王爷通报一声?小女子有很要紧的事,想求他帮忙。”玄霜哼了一声,在马背上吹着口哨,一面模拟着对方应答口形。
那侍卫道:“南宫姑娘,实在抱歉得很,承王爷公务繁忙,恐怕一时没空见您。您还是先请回罢。”这言辞竟与玄霜所模拟状丝毫不差。语气亦是十足娴熟,仿佛事前曾专程练习过多遍。南宫雪慌忙应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他。”四面张望一番,寻了块空旷处,牵着马走了过去,轻轻抚摸着马的头,当真便有在此久候之势。
守门侍卫相互交换眼色,都是一脸的“麻烦来了”。终于一名侍卫给强逼着出头,向南宫雪赔笑道:“南宫姑娘,您也知道的,我们王爷刚刚受封为亲王,很得皇上器重,自然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报答圣恩。他现在的工作量,比平常更多过一倍,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唉,姑娘就算等到天黑,我们王爷也……姑娘还是改天再来罢。”一面脸上可怜兮兮的显出哀求之色。
玄霜吹了声口哨,没好气道:“你在干什么?自取其辱来了?就为李盟主之事,不宜劳动武林盟众,你想向这孬种借兵?我告诉你,天下任何人都可能助你,唯独他根本不必指望。像那种胆小怕事之徒,正忙着保住自己的黄金位子,最怕这当口出什么差错,怎会再主动掺和这档子事?不知又会找出怎样五花八门的借口来推脱了,我说,咱们还是赶紧走罢……”南宫雪充耳不闻,从袖口摸出一片金叶子,塞到侍卫手中,道:“侍卫大哥,今天见不到承亲王,我是不会走的。你也知道我跟你们王爷的交情罢?我要见他,他绝不会拦阻,请你去通报一声。这点小钱不成敬意,拿去买二两酒喝。”
那侍卫看了看手中的金叶子,又望望南宫雪,面上愧疚之色更甚,道:“南宫姑娘,正因你待小的不薄,我也就实话跟您说了罢——您就是等上一天一夜,承亲王也绝不会见您。他有几句话,我们嫌太过难听,不愿相告,但为能让您明白情势……王爷说了,他以后再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同你做那些婆婆妈妈的无聊游戏,只会阻碍他的仕途发展。重要的是保住官位,到时还怕找不到……那个……自愿上床的女人?再说,他已经有妻室,让你别再对他纠缠不清,倒像是勾搭有妇之夫的。是个清白女人嘛,又不是人尽可夫的妓女,就该注意检点。别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当街勾引男人,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残煞星那样受你引诱。野鸡总是野鸡,就算攀龙附凤,也变不成金凤凰……不要给你几分颜色,就想去开染坊。如果你要钱,他可以一次给你全部结清,像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恐怕他随便甩出一点零头,也够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但以后你要是再来找他,让我们一律拦下,否则,挨板子的就是咱们几个了……现在福亲王又落了罪,府上数他最大,姑娘别难为我们几个,成不成?咱们兄弟别无他意,不过是想在王府讨一碗饭吃。那几句话,都是王爷说出来的,我们也不过是代为转述,姑娘有火,也别动在我们几个头上……”
玄霜冷笑道:“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缠着谁!他上官耀华当真以为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了?骨子里还不是照样流着贱民的血?这个畜生,让我见到,立刻一掌毙了他,让他到地狱里再做王爷逍遥快活!”南宫雪听到这一番话,只有片刻怔仲,突然叫道:“不……不会的,我不信他会这样待我!”越过众侍卫,直接冲上前狠命敲打紧闭的府门,叫道:“耀华,耀华,你出来啊,我知道这一定是误会!人命关天啊!你一向很关心我,也很照顾我,咱们一直都是朋友……”一旁侍卫忙着上前拉她,劝道:“南宫姑娘,您就相信奴才们说的话罢!这承亲王……他的确是不想见您……哎哟,您可别再敲门了!”南宫雪竟一概不顾,双拳徒劳的砸在门上,声嘶力竭的叫道:“上官耀华,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嫌弃我是累赘,大不了你帮过我这一次,咱们从此两清,我再也不来麻烦你便是!我不信你竟如此冷酷无情,果真能将过去的情谊一笔勾销……”
大门另一边仍是冷冷清清,不闻半点反应,仿佛这一扇府门隔绝开的便是两个世界。玄霜双腿一扬,翻身下马,冷冷的道:“去告诉你们家主子,我就是凌霜烬,怎么,连我也不见?”那侍卫虽然惶恐,仍是壮着胆子道:“是……王爷吩咐过,不见南宫姑娘,也不欢迎她的朋友来当说客……”玄霜怒道:“见了鬼的说客!”双手将骨关节扳得格格做响,道:“我看你们是跟着那个厚颜无耻的主子,一个个都学得皮痒了是罢?再不让路,小心小爷揍扁你们!”南宫雪忽然拉住他衣袖,摇了摇头,道:“算了,他们也是奉命办事,别难为他们了。承亲王既欲独善其身,不肯帮忙,咱们也不能勉强他。”默默上马,喝了声:“驾!”便一路飞奔而去。玄霜低声咒骂几句,向众侍卫道:“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到时你们也给我搜罗几句野话去,一句句背给了上官耀华听,让他也感受一下,给人指着鼻子骂得连祖坟都找不着是什么滋味。就说是我凌霜烬转告他的。”说着回身上马,追赶南宫雪而去。
南宫雪起初是故作坚强,想到上官耀华言语无情,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滚落,瘦弱的背脊不住抽动。玄霜好半天终于赶了上来,道:“你没事罢?”南宫雪摇了摇头,道:“都说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看来同‘有权,有势’是紧密相连。人是会变的,可我实在没有想到,他终于做了大官,竟会变得那么陌生,让我完全不认识他了。”
玄霜倒比南宫雪气愤更甚,道:“他不是变了,而是生性本就如此,以前是你不够了解他!这个东倒西歪的墙头草,算他撞上了狗屎运!一个小小的亲王有什么了不起,我……我还是太子爷,还会是未来的皇上呢!他不是稀罕权位么?待我登基之后,头一件事就下旨抄家,将他贪污下的公款缴入国库,再罚他到辛者库做苦力去。我看谁比谁狠?”
南宫雪叹道:“你们为着他最后关头转换阵营,便说他是不忠不义,可我却觉得……他做得没有错。为人臣子,本就该忠于职守,怎能跟着乱党胡作非为?”玄霜道:“他哪里是忠于职守?不过是见着形势突然转朝皇上一边倒,便以他全部的赌注押下这一宝,结果嘛,这小子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最终是给他赌赢了。”南宫雪心中烦躁,道:“算了,别再说了。咱们自己去救师兄便是……驾!”没等玄霜反应,身下坐骑又已冲到了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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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杰站在一块突起的平台上,远远观望着面前的烈焰池。顾名思义,池面是一丛丛燃烧的火焰,上端浮动着一块块石板,四面漂移。时而聚拢,时而远远散开,全无规律可循。但有几块曾聚拢多次,另一边的石板靠近一回后,则各自分散,不见反复。挪移过程之中,池面间隙处时见几道冲天而起的烈焰,李亦杰站在一旁,也能感到一阵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亏得他功力不弱,对这等高温尚能抵受。远远地能望见另一座平台遥遥相对,一条小路转向隐蔽之处。寻思着这一关正要人借着石板漂移,连通两方道路。看准时机,纵身跃起,本已看准了一块落脚处,不料面前突然冲起一股烈焰。李亦杰吃了一惊,半空中硬生生扭转方向,总算擦身而过,衣裳被熏出几块焦黑,此外别无大碍。落地处仅脚尖踏中石板边缘,费了极大力气,才勉强站稳。
打量着四周石板,听着耳边啪啪炸响的火苗,热浪熏得他整个人几乎飘了起来,脑中尽是嗡嗡作响之声。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