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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面色苍白,低垂着头,闷闷不乐的女子,回过身介绍道:“她叫南宫雪,是李盟主的心上人。本宫用她来同平小姐交换,先生以为如何?”
夏庄主一时间真被这一宗古怪的交易弄昏了头脑,奇道:“这是什么意思?娘娘知道在下要去哪里么?那不是儿戏,我可是正要——”沈世韵接话道:“向七煞圣君进献祭品。”语气仍是波澜不惊。在夏庄主心里却无异于投下巨石。听她一语道破天机,这一回终于不敢怠慢,不由得重新打量起她来。眯起双眼,道:“娘娘怎么知道?……您究竟是什么人?”
沈世韵淡淡道:“先生既然听过本宫名头,便应知晓,天下事无论大小,都瞒不过我的耳目。至于七煞圣君,我刚才与他当面详谈过。那位平若瑜平小姐,唔,好像还是你的侄女啊?你为了讨好他,倒真是狠心灭亲。只可惜——实非大义。”夏庄主道:“大义面前,本就该学会取舍。何况若瑜也不是我的嫡亲侄女,不过是先祖结拜兄弟的女儿。到了我这一辈,说得好听些,称她一声世侄女,说得难听些,早已没什么关系了。”沈世韵点一点头,冷笑道:“先生果然划界分明。但如果本宫现在告诉你,你将平小姐送给他当祭品,他绝不会接受,反而还会大发一顿脾气,指责你办事不力呢?南宫雪不仅是他仇家的相好,更是他生平最恨的女人,屡次杀她不成,你若是能将此人献上给他,才真正是立下了一桩大功劳呢。”
夏庄主冷冷道:“要我怎么相信你?若瑜到底有什么不好,竟令他如此嫌弃?他妈的臭小子嚣张不死,送祭品给他,还敢挑三拣四!”沈世韵微笑道:“你世侄女好得很,不仅如此,可还大有来头,七煞圣君不是嫌弃她,而是不敢动她。谁让她现在是承王爷的妻子?”夏庄主皱眉道:“是,是她死缠烂打,终于如愿嫁给当朝王爷,此事我也略有耳闻。但想他公然与天下为敌,不该是屈服于皇权之下的窝囊废罢?你说的承王爷,那又是什么玩意儿?”沈世韵道:“承王爷便是上官耀华,不是什么玩意儿,却是当今世上,在你主子面前最说得上话的人了。方才本宫的宴席上,也正是为他一句话,才答允放过平小姐。你要是执意不听,那也只能是吃力不讨好。承王爷不爱他的妻子,但对自身颜面却看得极重,也不会容许有人欺负她,否则也不必站出来为她说话了。你要是得罪承王爷,你主子才不管你是否有用……反正这个牺牲品,也总得有人来做的,不是么?你要是不信本宫,咱们尽可走着瞧。只不过到了那一步,可别怪我事前没提醒过你。”
夏庄主双眉紧锁,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交换一个祭品,自己倒也没什么损失。但他性子向来便是凡事均须刨根问底,遂道:“在下与娘娘非亲非故,您如此热心帮我,不知却是何故?我虽不愿给别人占我的便宜,却也不愿去占别人的便宜。”话中之意已是再明显不过,若是她不能拿出个妥当理由来,自己宁可不接受这份殊荣。沈世韵想到他疑心病如此之重,莞尔一笑。也因正是如此,才便于开出条件。微笑道:“先生果然爽快。你我都很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任何事想要回报,都先得付出酬劳。本宫的条件便是,要你同我合作。利用着你手中的兵甲弹药,拿下整座京城也不是问题。等政变一起,先替我肃清宫中军队,再带兵到乾清宫助我。皇上若是不答允下诏退位,便以武力逼他缄口从命。”
另一旁三人还在原地等候,却是谁也未动趁乱偷溜之心,便连平若瑜般惯常滑头之人也仅默默玩弄手指,背倚宫墙,沉静不语。直等过许久,不知夏庄主那一边互相谈拢了几项条款,只见他一手牵着南宫雪,施施然而来,头一句话便道:“交易成立了。瑜儿,你可以走了。”
平若瑜又惊又奇,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我身上花过那许多功夫,如今倒想二话不说,便将我打发了?哪有如此轻易之事?”夏庄主轻描淡写的道:“同样是棋子,自然要选择利用价值更高的。我已经用不到你了,你的任务,交给这位南宫姑娘去办。怎么,你走是不走?”
第三十九章(10)
平若瑜面上惊愕已全然被愤怒取代,气得浑身颤抖,道:“夏叔叔,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无足轻重之辈?不论从哪个狗洞里钻出来的耗子,都可以拿来随意顶替?你到底有什么任务?那个女人办得到,谁说我便办不到?你只管说来听听啊!”这不仅是她觉得自己受了小瞧,若是换做另一位女子,或许她也不至于如此愤懑,乃至于当众发作。只因对象是南宫雪,不仅是李亦杰不得已娶她的筹码,更是夫君心里始终记挂的人。对于她,自己连成为她替代品的资格也无,却又如何不恼。斜眼瞪去,见南宫雪始终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未施粉黛,却自有一派耀眼出彩,清爽干净。虽不如沈世韵光鲜亮丽的绝色美貌,给人留下的印象更似涓涓细流,令人心意平和。身穿一件灰白色长衫,粗看毫不起眼,然却更在洁白朴素中,将她清丽出尘,而又略含一丝忧郁的气质以浅浅淡淡的灰色展现得恰到好处。长发柔软的垂在肩上,松松散散的披落着,看来却不显凌乱,也非造作,她的一切都给人一种“理应如是”之感,仿佛她本身就是那一种无可取缔的存在。她不管几人在旁吵翻了天,也不管前方等待的,是一场阴谋织就的归宿。就似沉浸在她独有的意境中,外界纷扰无以乱她之心,脸上始终挂着一个宁静的微笑。这份脱俗之美,已突显出她的傲世风姿,至于冠绝天人之神采。在这般魄力之下,平若瑜恶狠狠甩去的挑衅眼神,有如泥牛入海。更觉似她这般不理不睬,是对自己最高的轻蔑。与她交手,徒然自取其辱。而纯以武功论来,足能断定,她较自己不知低过几阶,由此更是愤郁难平。指着南宫雪,气得手臂不住颤抖,道:“还不是这个贱女人?她早就该死了!好,那我就先杀了你的可用之材!等你没了退路,我不介意给你做挑剩下的废物!南宫雪,你要假扮圣女,你就索性装到底!有本事效仿佛祖割肉喂鹰,我要刺你一剑,你也别躲啊!”说着腾身跃起,一剑猛然向南宫雪头顶斩落。到得半途,一个灵巧转身,稳稳落地,长剑半空圈转,向她胸前刺去。
这两剑使来出人意料,实则却是出自平若瑜精心算计,南宫雪纵然要避,也该全力防守头顶一击。偏偏她那一剑仅是诱敌虚招,刺到半途便即变招。趁她身前空门大开,趁机刺她要害。谁想南宫雪竟连头也未抬,似乎那两剑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根本不足以对她造成威胁。平若瑜也不由稍一迟疑,暗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难不成我养伤这几日,她却另有非凡际遇,已然今非昔比?”世上功夫虽多以稳扎稳打为主,要想有所成就,还须能耐得起年深日久,日复一日的修行。但也并非全无速成之法。攻势略略一滞。
她先前出手快,夏庄主远比她更快。仿佛早已看清她第一剑是虚招,睬也不睬,径自一掠而出,立在南宫雪身前,抬手迎上。趁平若瑜剑势一缓之机,扣住她手腕,向外扭转。平若瑜吃痛,长剑跌落,咬牙又冲南宫雪骂道:“怪不得不闪不避,我还料你是练就了什么绝世神功!还是高估了你,却原来是有恃无恐,专有些贪利好色的老头子来给你撑腰……”
夏庄主面色一变,道:“平兄弟,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言传身教,怪不得素养跟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手腕一震,将平若瑜摔了出去。冷冷的道:“时间紧迫,我更没有耐性同无用之士废话。本来你既成废棋,又曾窥探得老夫不少机密,按理说来,依着咱们四大家族的规矩,又或是武林传统……你该当知道如何处置。”
平若瑜身子猛然一颤,历来无意间窥得天机之人,多半是借此为凭,先吩咐着他代办些见不得光的任务,将罪名转嫁落实后,再杀他灭口,以此才造就桩桩陈年冤案。夏庄主见她容色微变,虽只一瞬,却也证明自己威胁凑效,暗暗自得,顺手给了她一个台阶下,道:“卖韵贵妃和平兄弟一个面子,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怎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却偏要往这淌混水里趟?你执意自寻死路,还有谁能救得你?”
此事在南宫雪眼中无谓,柳庄主眼中是一场闹剧,唯独平庄主听来庆喜。他早知此行必然凶多吉少,要拒绝七煞圣君的条件,怎能是随口一句“我不干”即能了清?到时他恼来杀人,怕又将牵扯上女儿安危,多增自己顾虑。如能劝服她留下,自是上上之喜。虽不知今日夏庄主为何突然转性,变得好说话起来,是否另有阴谋。但当务之急,只能将明面之事理清,就怕争端扩大,再使夏庄主变卦,忙道:“夏兄弟,你先将解药交给瑜儿,我来劝她走。”
夏庄主皱眉道:“解药?什么解药?”出神片刻,才似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就是那个东西……哈,想不到我随口一句话,竟还有那许多人相信!老实说,那秘道内布满瘴气不假,对身处其中之人,会压制其内力,克制她的功夫,也是不假。但是听好了,我说的是‘身处其中’,只要一到了地面上,毒性不解自消。至于我所服用的药丸,也是确有其物,那是能令人在瘴气内行动自如,同令爱可没什么相干。”
平庄主愕然道:“你……此话当真?”夏庄主道:“要是假的,我又何必对你多费口舌?何况就算我不说,你见她方才对那姑娘出手,一副生龙活虎模样,干劲可比一头公牛更足!哪像个重伤垂死之人?怕是平兄弟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太过娇宠了罢?”
平庄主陡经大喜大悲,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转。好一会忍不住破口大骂:“夏兄弟,你竟敢拿这等子虚乌有之事,一路上哄骗于我?要不是为了瑜儿,我又怎会甘心受你威胁,处处让步?”夏庄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