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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还没全好。小王爷到时千万控制住情绪,别对她动粗。小……小王爷?”上官耀华哪听得进他们多说,转身便行,心下暗道:“身子没好,就能将我王府闹得翻天覆地,要是等她大好,岂不连房顶也要拆了下来?这样的疯女人也想做我王府的入幕之宾,做梦都休想!等下辈子去罢。”
火气越想越是旺盛,到了平若瑜房前,也不通报,一脚将房门踹开,直闯了进去。平若瑜正坐在窗前的一张竹椅上,手中摆弄针线,膝头还摊着一块布料,红艳艳的未令人感到喜庆,反觉刺目。一见上官耀华进房,不慌不恼,脸上反而浮现出个宁静温柔的笑容来,像极了给丈夫等门的妻子,喜道:“耀华哥哥,你终于回来啦?这是我连夜缝制的喜袍,你觉着好看么?府上是布置得差不多了,新郎官任务倒也不少,你可要早些准备着。”这话直有如挑战人愤怒极限,一面还将那件大红色喜袍推到他面前,邀功一般展示着。上官耀华登时怒不可遏,看着喜袍上几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强忍一把撕成碎片的冲动,劈手夺过,狠狠甩在地上,抬脚碾过,扫到一旁,恶狠狠的道:“准备你个鬼!外头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到底算什么意思?你最好趁早给我解释清楚!”
平若瑜却也不奇,慢条斯理的捡起喜袍,掸净灰尘,微笑道:“就是如你所看到的意思,义父给咱们选的,当真是个黄道吉日呢。咱们在这样的大喜日子成亲,一定能够得到上天的赐福。”上官耀华真要给她气得发了疯,喝道:“你给我闭嘴!该死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此先斩后奏,算你有本事!别人会夸你骗得好,还是骗得妙?你忘了自己是怎么答应我?不是说过会帮我推掉这宗荒唐的亲事么?”平若瑜一口应道:“不错,以前我的确是答应过,但连经几日相处,我才发觉,自己是真正爱上了你。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感到安心,甚至当我昏迷的时候,你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因此我才可以放心大胆的睡下去。前几日你不在府上,我只感觉什么都不对劲,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来,总觉得心里有某块地方空空落落的。直到今天见到你,我才仿佛又活了过来,我终于知道,我是不能没有你的。我不求其他,只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有机会一起面对今后的风霜波折。你的追求,便是我的信仰;你的承诺,便是我亘古不变的守候。我的天空在下雨,那是我的心灵在流泪。只有遇见你,才能使它转为晴天,我愿用我全身心的爱,交换你回首时一个怜悯的眼神。你是我的一切,我的唯一,咱们就像港口停泊的两艘小舟,风平浪静时,相依为命;大风起时,不论未来如何坎坷,咱们彼此扶持,终能到达遥远的彼岸。”
第三十八章(24)
上官耀华单手撑在腰上,等平若瑜一番侃侃而谈说罢,方自冷笑一声,道:“大小姐,你的戏词,唱够了没有?像你这样的女人,也会真心爱上别人?当年你对李亦杰,不也是同样的死心塌地?这会儿又来装什么情窦初开?”平若瑜振振有词,道:“李盟主早已有了南宫姑娘,他二人历经那许多风风雨雨,不离不弃,是再也不会分开的了,我又怎能去拆散这一对鸳鸯?而且我对李盟主的感情,如今想来,都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上官耀华学着她语气道:“推而广之,你如今对我的感情,日后想来,也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
平若瑜用力摇了摇头,道:“要咱们成亲,是你义父也认同的。府中上下都在为咱们筹办新房,宴请宾客的帖子也发出去了,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这一桩喜事,这几日贺礼陆陆续续的送到了。如今你突然宣布告吹,岂不是白费了大家的一番心意?你让义父的面子又往哪里搁?我爹爹年事已高,只想看着女儿风风光光的出嫁,才能了却一桩心事,你就非要他的愿望落空不成?难道你就从没有考虑过长辈的感受?”上官耀华冷笑道:“你的大帽子,再给我乱扣啊?要成亲,你自己去成亲,我可不陪你丢那个人。贺礼从哪一家送来的,统统退回去便是,咱们也不来欠他的人情!义父怎样想,与我何干?他又何尝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亲爹亲妈早就死了,你家的长辈,同我可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瞪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孝子贤孙,算你看错了人,现在还有机会反悔。跟我玩这套鬼把戏,我只会一辈子看不起你,怎能令你称心如意?”
平若瑜冷笑一声,道:“耀华哥哥,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执意回绝,我就敢再去寻死觅活!第一次在平家庄,我敢玉石俱焚,拉所有人下来陪葬,你就应该明白,我并不是说来吓唬人的。我知道你们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我救了过来。要是我死了,旁人定然都要指责你无情无义!”上官耀华冷笑道:“别拿你寻死觅活的无能当做辉煌!你自以为人比花娇,命比纸薄,偏好自作多情,与我何干?此前在平家庄的那些话,都是谎言,我不是早已给你说清楚,叫你不要胡思乱想的么?小姐,我从没说过要娶你,请问,我何错之有啊?”
平若瑜跺了跺脚,又成了副大小姐娇嗔可爱模样,道:“你当然有错!全都是你的错!错之一谁叫你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令我为你着了迷,魂不守舍!错之二谁叫你对人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令我不知不觉对你动了心?三不该在平家庄救我性命,之后又对我不理不睬。四不该对我说那几句话,令我产生幻想。五不该将我带回京城,六不该夜以继日的照顾我,令我因此生出依赖。七不该寻到灵丹妙药,让我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要是当初任由我随着平家庄一齐毁灭,事后可没那许多烦扰!当今之世,作恶不短命,做一件好事,反要付出代价……”上官耀华打断道:“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错,好了罢?在你眼里,我倒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你又何必嫁给这样的丈夫?我告诉你,没人能逼我,这门亲事,我是退定了!哈,说来倒也荒谬,向来只听说过利用手中权柄,逼人下嫁,今遭都是头一回见着,竟有一个女孩子站在眼前,作天作地,寻死觅活,非逼着别人娶她!你嫁不出去是怎地?我教给你啊,你只管披上喜袍,在府门前抛几个媚眼,当众宣告招亲,有心娶你这位绝色美女的,可以从这里开始排队,在京城街道绕上个三两圈!你要是没有这份自信,我也可以帮忙啊!娶你这个瘟神我是没兴趣,但要代你求亲,作为朋友,不介意做这个主。”
平若瑜拉扯着他的衣袖,撒娇道:“耀华哥哥,别对我这样残忍嘛!那些人都及不上你,我谁也不要,只想跟你到天涯海角,上刀山下油锅,我都跟定了你!再说了,爱情又不是培养不得,我听说有不少蛮荒异族,丈夫在成亲前,可连妻子一面也见不到,可最后他们还不是同样幸福?是你主观对我排斥,才形成如此偏见……”上官耀华一扬手将她甩开,顺势将她推得连跌数步,道:“既如此,你就去寻那些蛮荒异族成亲便是!我没有兴趣,更没有时间来同你培养本不该存在的感情!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我的表妹香香,我们曾有婚约,曾经花前月下……罢了,不谈了,她已经离开我了,我的心也死了,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情,更没心思让别人来做她的替代品,实话说罢,她们也不配!从今以后,便只专注于仕途升迁,做到手握重权,足以操控天下局势的大官……跟着我,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还是趁早离开罢!我再也不会要爱情了。”
平若瑜忽然神秘的一笑,柔声道:“你还要的,只不过,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罢了。”上官耀华冷哼道:“一派胡言!我心里又哪有什么人了?”
平若瑜道:“定要我指名道姓么?便是同李亦杰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南宫雪!哼,你可真有出息啊?千挑万选,偏偏看中了那个有夫之妇?一个下贱的二手货?”上官耀华恼道:“你闭嘴!”想也未想,抬手“啪”的一声,狠狠抽了她一耳光,怒道:“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些!”恍惚中想到初次见到南宫雪,只将她视作陆黔的老婆,随口称她一句‘弟妹’,只做无心调侃。而后与她相处增多,全是被她乐观善良的精神所感染,似乎只要在她身边,便是身处任何困境,都不值一提。她不愿令旁人担心,总将所有的心事都深深隐藏,唯有与她相处过才会知道,在她伪装的坚强下,仍是藏着一颗脆弱易感的心。盼望自己能尽到一份力,足以令她依靠,使她再不会痛苦哭泣。至于任何人要想伤害她,分明武功远有不及,却总想代她来出这个头。此时也不禁暗费思量,同南宫雪的关系,自己几乎从未正视,究竟是不愿,抑或心有所虑,不敢面对?难道自己在香香第七年的忌辰,竟然当真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如此,又怎对得住早逝的表妹?
上官耀华本就从未自视作英雄豪杰,没什么不打女人的忌讳。但一巴掌甩了出去,想到千辛万苦才将她救了转来,直如易碎的瓷娃娃般爱护,自先稍有悔意,本待对她关心几句,平若瑜却一手挥开,轻按了按红肿的脸颊,→文·冇·人·冇·书·冇·屋←咬牙道:“你打我?好啊……为了那个贱女人,你竟然打我?那也正好,更说明了你是做贼心虚!从我女扮男装接近你们,就见你跟她亲亲热热,人前人后不加避讳,就像是一对情侣……在平家庄,你处处关心她、维护她,却将我置于何地?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跟李亦杰都像鬼迷了心窍一般情有独钟?你为了她,可以任由摆布,可以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只剩得最后一口气,还在挣扎着询问她怎样了……李亦杰同样是为保她平安,才答应同我成亲。我到牢房来探望你,只有在提起她时,你才会抬头看我一眼,肯同我说话……可字字句句,谈的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