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杰神情,实在有些古怪。即使他平时也颇为木讷,却绝不会对人冷漠至此。
李亦杰一派淡然,仿佛天下万物都与己无关。一言不发,连眼珠都不转动。南宫雪又连唤几声,心中疑问越来越深。平庄主阻止道:“没有用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南宫雪听而不闻,呼道:“师兄,师兄,你不认得我了么?怎……怎会如此?”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握住李亦杰双肩大力摇晃,好让他清醒过来。
平庄主冷哼一声,抬手一招,厅门前登时出现了几个手拿棍棒的家丁。经他示意,齐齐向南宫雪靠拢,棍子“啪啪啪”的抽了下去。南宫雪此时极是疲弱,第一下挨过,当即栽倒。棍棒仍如雨点般,不断打在她头、脸、身上。叫得几句“师兄”,便再没力气了。眼中看到的,仍是李亦杰一张平板无神的脸。以及看她受尽虐待,而无半点动容。直在意识几近涣散之际,铺天盖地的棍棒终于撤离周身。平庄主的声音又适时响起:“我不是早已告诉你了么?不听老人言,偏要等自己亲身实践,碰一个钉子才肯相信。这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愚蠢!如何,现在终于肯承认了?”
南宫雪咬着牙,带着血迹的手掌艰难扯住平庄主裤管,道:“告诉我……师兄……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这样待我”才是她真正想问。平庄主偏装糊涂,有问直答,道:“他中了西域特制的毒药‘断情绝念散’。如不及时服食解药,便永远只能做个像这般,痴痴傻傻之人。从此都活在了无生趣的世界里,直至老死。”南宫雪神色却是出乎意外的冷静,道:“平庄主,想必您既知此药毒性,也该知它如何解法。请您为我师兄……解了那古怪情毒。要我南宫雪给你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平庄主道:“你跟这小子的事儿,我也知道一点。你真想治好了他,由他再到外头拈花惹草?他有那里值得你做出牺牲?不过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而已。”南宫雪神色微微一变,继而恢复坚定道:“我不管师兄在旁人眼里的印象是怎样。在我心中,他就是一切,比天地更为辽阔。他可以嫌弃我,我却绝不能对不起他。只要他还活着,会哭,会笑,能够感到这世间一切的美好,即使要他一再伤害我,揉碎了我的心,我也是嫁鸡随鸡……总之是跟定了他,永无悔改。”
平庄主调转视线,在南宫雪身上来回打量,仿佛直至此时,才真正审视起她来。南宫雪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疲惫的双眸中自然而然的闪出种自信的神采。平庄主一生阅人无数,在他面前,任何强充造势之人都得卸下伪装,独有南宫雪,却如一尊清澈澄明的玉石。终于做了少许妥协,道:“你还当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子。李亦杰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这一生也不枉了。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必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南宫雪轻声道:“不错,因此不论平庄主有何吩咐,只要小女子能办到,自当无有不遵。哪怕是为此,搭上我的性命。”平庄主淡淡的道:“我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当今中土的第一高手七煞圣君,想必你并不陌生?”
南宫雪微微冷笑,道:“料想平庄主不知从何处得闻,他与我有血海深仇,一心想将我碾成齑粉。你是想趁他来时,将我作为祭品,进献给他?”平庄主一摆手,道:“不,你想错了,七煞小子是什么东西,以他身份,凭什么要我给他献祭品?我四大家族远居世外,不为俗人所知,入口更是绝顶的隐秘。近半年前,也不知他用什么法子查了出来,带着他的徒弟,长驱直入,杀得山庄人仰马翻。四族家丁尽出,竟始终抵挡不住这两人。给他们攻入中庭,当真是奇耻大辱!我同三位兄弟皆以此为山庄前所未有之劫难,一齐迎了出来,只待结阵御敌。那七煞小子态度却又忽然客气起来,看在他未伤我山庄一草一木、一人一卒性命,我们权且耐着性子,听他有什么话讲!那小子便说,他无意与山庄为敌,希望我们能同他合作。对四大家族,也一向是十分敬仰。放眼偌大中原,无一人值他挂怀,唯独我们四位庄主,勉勉强强,够格与他并称。说得客气些,叫我们一声前辈。这也是先礼后兵,他早晚要一统天下,各处地界都是他的疆土。眼下如肯合作,一切的利益,有他的一份,便也有我们的一份。但如执意顽抗到底,他今日不过前来下书,还不会将我们怎样。等他真正成为世间至尊,却必将血洗庄园,让四大家族成为永久的传说!拒绝了他,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我们几位兄弟常年呼风唤雨,几时受过这等羞辱?当时庭中下属也是人人摩拳擦掌,欲与其决一死战,保卫山庄。我们几个虽想动手,毕竟交战慎重,见他方才压倒般的实力,不敢贸然妄动。还在犹豫着,由谁出手,试探他一下。不料原家侄儿突然上前,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问他怎有空前来做客,能否多住几日云云。原老弟自与他和解之后,十分娇宠这个宝贝儿子,见他同人家套交情,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至于夏、柳二位庄主,态度模棱两可,直说待多考虑些时,再给他答复。此时若不由乱中谋利,更待何时?等众位兄弟各自散了,我就带着他到平家庄来,私下对他说,我对他的提议很有兴趣,就算旁人不识相,我都是一票跟他干到底了!只不过,其后平分利益,虽不敢逾越了他的位子,在旁的兄弟间,总得给我拿大头。那小子听后,很是满意,连称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四大家族妄称威风,实则都是靠了我一个,硬充场面。此后我便同他一直保持着联络,他在中原攻城陷地、开疆拓土,少不了我在背后多加指点。他也传来过不少命令,就连以我女儿为饵,搜罗群雄,赶来自投罗网,都是他的主意。”
南宫雪涩声打断道:“平庄主,恕我直言,你明知七煞魔头滥杀无辜,臭名昭著,却又为何要与他合作?四大家族虽然久居世外,旁人提起,却毕竟也是一个侠义世家。如此行事,岂不堕了你的声名?即令将来能得利益之便,人尽道来,却也要指你不明是非,助纣为虐!”
平庄主冷笑道:“愚蠢的丫头,你以为我当真甘心,一辈子居于他之下?你想得太天真了!只是我们沉隐太久,如想复出,还得寻找一个适当的梯阶。他既肯自行送上,我何苦将这大好机缘拒之门外?将来等我稳固了根基,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那还要看他现在的表现,如肯老老实实遵照承诺,懂得长幼之序,或许我还会给他留一小块土地。若是趾高气扬,一再耀武扬威,别怪我要他死无全尸!”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小子在同龄的年轻人中,也称得上是难得的人才。有时行事作风,凌厉得连我都难以企及。我曾想派出多少专人打探,都无法准确得知他的动向。有道是,战贵知己知彼,府中家丁,单论武艺,虽然都还过得去,但个个只知遵从命令,论到独当一面,没一人拉得出来!为此,我需要一个聪明伶俐、而又嫉恶如仇之人,暗地里潜伏到他的身边,给我随时打探回禀。话说到这份儿上,你应该也很清楚了罢?”
南宫雪苦笑道:“所以你就选中了我?可是平庄主,有一点你料错了。假如我同你所想一般聪明,又怎会给令爱耍得团团转,如今像一个可怜的囚犯,落到你的手里,听任摆布?你要是极想成功,为何不能请你的女儿委屈一回?为什么非我不可?”平庄主冷冷一笑,道:“南宫小姐,你太高估自己了,从没有人说过‘非你不可’,愿与不愿,全由你自行选择。便算你即刻拒绝,也没有人能够勉强。只不过,你的师兄,就要一辈子坐在这里,成为一个记忆不全的痴汉。唔,还是我太高估手中的筹码了?你们中原女子,一向自私自利,只要不损及切身之益,哪管他人受多大罪过?何况又是一个负了你的男人?或许让他一辈子呆傻,才免了你疑心他寻花问柳?成了婚后,只要有意,尚可红杏出墙。何况你们还没有成婚?你一离开此地,就会立即与人勾搭,改嫁了去罢?”
第三十六章(18)
南宫雪脱口疾呼道:“不!我之前所说,每一言,每一语,即使措辞拙劣,却均乃出自肺腑!请你体谅我对师兄的一片真情,求求您,赐给他解药!我答应您,我答应您就是了!只是……七煞魔头恨透了我,恨与爱一样,都是要付出最深刻感情的。他又怎能放任仇人在眼前,始终视而不见?”平庄主道:“这一点不用你操心。我既要重用你,就一定会将你彻底改头换面。即使你的师兄站在面前,也认你不出。之前叫人将你毒打一顿,不仅是做给李亦杰看,同样也是为此准备。几日后七煞圣君便会大驾到访平家庄,那时,就该由你登场了。这是一条险路,如果你不够机灵,甚至随时可能搭上性命。你真有这个决心?”南宫雪轻声道:“为了他,我连死都不怕。可我希望能亲眼见你给他服过解药,看着他恢复如初,才能放心……动身上路。只要躲在暗处,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好,不会造成双方困扰……希望你能待他好些,他从小没了父母,很是可怜。以后我不能在他身边,却仍是希望,能有一个人真正的体贴他,设身处地的关怀他……如果有关我的记忆,对他而言只是牵绊,那我宁可有种药物,可以将我从他的脑中彻底除去,连一丝一毫都不保留。那么他就可以忘记,曾经他有一位任性的师妹,虽然险些做了他的妻子,最终……却仍是落得一败涂地,仓促而退。让他重新去过一份新的生活。没有我的每一天,我盼他会——比以前更幸福。”
平庄主道:“那是自然。李亦杰到底是我的女婿,我这个做丈人的,自然会多关照着他些。你还有什么话没有?今天难得我心情好,可以破例允许你,多提几个条件。”
南宫雪微微沉思,道:“还有一条不情之请。恳请庄主开恩,别逼他禅让盟主之位。对师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