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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杰也惊愕抬头,见一个白衣青年站在面前,手里握着索命斩,挥出后前臂蜷曲的姿势仍未改变。又惊又怔,道:“原公子?你……你怎么下来了?”
原翼淡淡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现在还有命在么?”李亦杰口舌一滞,道:“不是,原公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程嘉华问道:“你是谁?”他没见过原翼,对他在冥殿中大出风头的场面也闻所未闻。但他手里握的索命斩,自己还记忆犹新。刘慕剑当时就是因为握了一把这模样的刀,才会身中剧毒,直至疯癫。冲口道:“这把刀……”本想提醒他刀柄上有毒。话一出口才又后悔,他既能始终中毒而不改色,一定是个棘手人物。而真有这样的高手,对毒物必定有相当了解,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中毒。
原翼道:“李盟主,干什么哪?怎么救人救上了瘾,干脆待在底下不出去了?这里可随时会塌的啊。你那位小姑娘刚才哭晕过去,好不容易才给人救醒的。”
程嘉华道:“我的腿……”刚说了三字,也即停口。以他与生俱来的高傲心性,便是到了生死关头,仍不愿向人摇尾乞怜。
李亦杰解释道:“他的腿被石头压住了,总也拔不出来。”原翼笑道:“这有何难?”抬手一挥,索命斩划出一道银灰色光芒,将那几块土石击碎,这手法就与刚才救人时无异,李亦杰第一次亲眼得见,大声喝彩。程嘉华也赞道:“好厉害!这就是传闻中大名鼎鼎的索命斩?”
原翼笑道:“原来是程二当家,幸会啊。行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走。”一边一个的挽住两人胳膊,向上跃起。遇到坠下的大块土石,避开后往往在其上再蹬一脚,借力提速。终于三人一起跃出洞口,又踏在了平整的路面上。李亦杰是第二次从黑暗中回到光明之处,心中的喜悦丝毫不比前一回少,反而犹有过之。带着笑眼转头看程嘉华时,见他脸色冷淡,竟似全不以得救为喜。也不知他是当真将生死看得淡薄,还是精于掩饰。若是后者,那可实称得是此道的绝顶高手。别说在他的年龄,就算是个老谋深算的成年人,要做到大喜大悲时仍能喜怒不形于色,都不是件容易事。
南宫雪一直站在一旁等候,见他一切平安,喜极而泣,果真冲上前紧紧抱住了他,道:“师兄,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定能遇难呈祥。”泪水溅得他胸前单衣都湿透了。李亦杰安抚的拍了拍南宫雪后背,这次死里逃生,最欣喜的还是能见到师妹好端端的模样。见四周曹振彦已带了他的人马撤得一干二净,也不以为忤。原翼和程嘉华则盯着洞口,刚才他们三人刚一跃出,那墓道就再也坚持不住,大块大块的石头充水般直向冥殿里灌。随着轰隆轰隆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这座陵寝就彻底被填满了。如果后世再有人想前来一观,还得费力先将数千块的土石搬走,这可不是个轻松活儿,不夸张地说,当世绝无可行。如此说来,这承载无数秘密的古墓就将从此隐没。这也并非坏事,以后就再不会有念着发笔横财的盗墓者闯入送死,和硕庄亲王和永安公主在地下也能真正得到安息。
众人默默看着李亦杰和南宫雪温存了阵,天台飞鹰先出言打断道:“盟主,这事儿差不多,也就行了罢?你说那黄山派刘慕剑……该如何处理?”李亦杰叹口气,道:“刘掌门一心光大门楣,只是走歪了路,这才会被毒药迷惑心智。黄山弟子听了,给刘师伯建一座衣冠冢,出殡时均须以重礼厚葬。仍然让他……作为掌门人入土。”另一人道:“盟主,咱们可还得去宫里寻解药哪。那才是真正不可耽搁。”李亦杰心下一凛,道:“不错,大伙儿清点人数,整顿队伍,即刻出发。”
南宫雪奇道:“解药?什么解药?又为何要到宫里去寻?”那雪山派汉子没好气道:“为什么到宫里去寻?就是那群狗娘养的给咱们吃的苦药哇。他奶奶的王八羔子……”李亦杰抬手止住,否则不知他还要骂上几句,最不愿的是让他辱及沈世韵。就算旁人再怎么编排韵儿不是,没听到她亲口承认,他就绝不相信。又向南宫雪道:“的确是官兵设下的陷阱。先封锁了古墓的各处出入口,又向密闭的冥殿中施放毒烟,而且不是十香软筋散。想等大家都倒下以后,再专门派人下来夺索命斩。取宝虽说也是咱们的首要目的,但朝廷根本不是有意相助,我们都是给利用了还不知道的。”南宫雪暗暗一惊,道:“好歹毒的计划,你怎么知道?”李亦杰道:“是曹大人……他先前领兵前来,我制服了他,逼得他亲口承认的。”南宫雪道:“曹大人?他……”李亦杰道:“他也是奉命办事,不能全怪他。如果不干,主子会杀他的头。不过他这次回宫以后,没能完成任务,没能带回索命斩,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我就网开一面,放了他回去。来,咱们边走边说。”
众人列队前进,直奔京城。路上李亦杰给南宫雪和程嘉华讲了些自石像中逃脱后的种种变故,听得两人都是目瞪口呆,乍舌连连。其中自然隐去了此事极有可能是出于韵贵妃指使一节。他只愿私下考虑,找个能说服自己的恰当理由,来为沈世韵脱罪。而不愿别人快嘴利舌的来给他一番分析,没罪之人也要变为有罪。他对沈世韵,说到底还是有一份偏袒,根深蒂固,不容外人来玷污了他的女神,就如维护着一份不愿颠覆的信仰。
说到原翼在冥殿中大显威风,逐一破解图形谜底,得获王爷遗言,最终取得了索命斩。本来都是以较为清闲的语气说故事,可等提到最后他自居为宝刀主人,语气中不免流露出一层浓浓的失落。
南宫雪也代他愤怒,道:“他以为自己是谁?做人不该这么自私的。四大家族了不起么?就为自己贪求宝物,而不顾武林所面临的眼前危难?要是保不住索命斩,那该如何是好?”程嘉华添油加醋道:“他一人独来独往,保得住才怪。七煞魔头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南宫雪道:“你该对他晓以大义,就算他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自己的家人想想,他就不怕惹祸上身么?你刚才说,他也是一座什么成名山庄的少爷,大不了,你给他讲讲无影山庄的前车之鉴。为了无端的断魂泪,全庄灭门,那血案如在眼前。他要是再霸着索命斩,下一个被灭门的只怕就是原家庄!”
第二十八章(40)
程嘉华道:“再不成就在他茶水里使点迷药,趁机取走就是。这手段虽说是黑了点,不过对付那些死硬的顽固之辈,不这样不行。这叫做以毒攻毒。”南宫雪道:“阿华说的是啊。咱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寻索命斩,他只等到最后,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想独占宝物,天下哪有这等不劳而获的便宜事?就算晓之以情,他也没有私自吞没的道理。只不过这话,他未必能听得进去,也就是了。”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李亦杰头都快炸了。索命斩确是不能给他,也不宜给他,但他几次救了自己的命,这个口叫自己如何开?使毒暗算自己恩人,虽是无大害的迷药,也还是十分不光彩之事,实在称不得他这个响当当的盟主身份。
这时忽然有人从后拍了拍他肩膀,通常正派中敬其为主,有事相商时也该恭恭敬敬的唤一声“盟主”,从不敢这么没规没矩的乱拍。李亦杰已练出一身警觉,手按剑柄,跨出了一大步,骤然转身。他这么一转,南宫雪和程嘉华也随着他转了过来。
那人却是原翼,这“说曹操,曹操到”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李亦杰本来不惯在背后说人坏话,窘得脸上发热,讷讷道:“原……原公子……”南宫雪声音清脆的道:“原公子有何贵干?”她刚才说得大义凛然,但蓦然当着原翼的面,也实在拉不下脸来发火。
原翼笑道:“三位兴致不错啊。李盟主,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伸出手罢。”李亦杰脸色阴晴不定,听他语意不明,也不知刚才谈论之语给他听去了多少。但他在自己眼里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人物,几人说话时又未曾避讳,料是断无不闻之理。不过以他个性,还不似行暗中加害之举。可笑里藏刀也不得不防。一时间满怀犹豫,手将伸未伸,迟疑难决。
南宫雪低声道:“师兄……”显然她也想到了其中隐忧。李亦杰心道:“君子坦坦荡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怎能遮遮掩掩?身怀小人之心,便将旁人也都看得小了。这可千万要不得。”于是刷一下抬起手臂。原翼道:“先把眼睛闭上。”李亦杰依言闭眼。双眼一黑时,才真正感到了些恐惧,似乎危险无处不在,全身每一处部位的毛孔在这份无形压力中,都大张了起来。
原翼道:“南宫姑娘,程二当家,你们就算看见了,也不要抢先说破。否则,可就没有意义了。”说着拉起李亦杰的手,将一物塞到他手中,按动他手指,将之握紧。李亦杰感到手中握的是个光溜溜的圆球,触及手掌一面冰冰凉凉。在表面以拇指轻擦,也是光滑平整。但这又不仅是个球体,下端连得有物,一块长片延伸出去,触手微有锋锐之感。耳边响起了南宫雪和程嘉华的低呼,都是带了赞叹之意。突然间心里想到一物,这本来是绝对不敢想的。此时再也忍不住,哪还管它悬念不悬念,立即张开双眼。握在手中的可不就是那自己苦思冥想的宝刀索命斩么?
不禁李亦杰目瞪口呆,身边两人也惊愕的说不出来,倒不用原翼特别叮嘱缄口了。
李亦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原公子,你……你这是何意?”
原翼微笑道:“我已经暗示得这等明显,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但愿李盟主是大智若愚,否则可要令我失望,甚至怀疑自己的选择了。”李亦杰仍是一头雾水,道:“原公子?在下……不敢胡思乱想,以免,到时空欢喜一场……”
原翼道:“别怀疑,现在索命斩是你的了,宝刀也有灵性,你可要好好待它。”看着几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