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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若的话字字句句飘入他的耳畔,他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颤,急急的掰过柳婉若的身子,诧异的看向她道:“娘子,你可看清楚了,紫溪真的很像灵翘吗?”他的眼中有关爱,也有担忧。
当然柳婉若前世的事儿,他是不晓得。
但是身为乔府的长子,自是见过的人不在少数,若真是灵翘,她定会嫉恨娘子。这般说来,娘子定是有危险的。
他愈想愈加不安,惊恐的看着柳婉若道:“她是打哪里来的,我怎记得这府上没有叫做紫溪的丫鬟?”
柳婉若用手掰开他攥住自己胳膊的手,才将那日从丫鬟嘴中听闻的事儿说了出来。
乔子俊愈听愈是愤怒,提高了嗓音道:“娘子,她定是灵翘无疑了。”
一牵扯到乔子胜,他的心头就是不在平静。
沁芳园的事儿,他可以不再追究,只当他是一时之念。
可若是危及到柳婉若,这事儿他就不能不管。不过,自从沁芳园乔子胜想谋害他以后,他对这个庶出的弟弟却是产生了隔阂,不再对他如之前那般贴心了。
柳婉若听这话儿从他的口中说出,也不再辩解,只是轻言道:“夫君,不管她是不是灵翘,这往后还望夫君能多加小心。在府上侍候,我自是会加倍小心,夫君出了乔府,自个也要留意。”她神情凝重,盯着乔子俊的眼眸说道。
乔子俊微微点头,又是嘱咐柳婉若道:“娘子,你放心就是。我倒是担心你,不行我再禀了母亲,让她再寻几个丫鬟才侍候着,也能多有几只眼睛,想必她是不敢乱来的。”乔子俊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柳婉若微微摇头道:“不,不!人多了才会乱的。”(未完待续)
113 前尘旧事
柳婉若心里明朗着,如今云安轩的雨薇、雨晴、春梅、夏莹,说是自己知根知底的,或是乔子俊心里有数的,她着实不愿再增加了丫鬟进来。
垂首片刻后抬眸说道:“夫君,您就别操心了,我可更希望你打理好锦绣绸庄,以免爹挑出什么不是来,我可不希望齐韵儿嫁给你。”她小嘴略略嘟起,可她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乔子俊“扑哧”一笑,上前捏捏她的琼鼻说道:“娘子,这是吃得哪门子飞醋,我的心里可只有你的!”说罢,便是仰头一笑。
柳婉若娇羞的低了头。
待乔子俊离去后,雨薇又进来,她眉头不展,似是在想些什么,小嘴抿了一下,才张口说道:“少夫人,奴婢有句话儿不知该奖不该讲?”说罢,她复垂首,没了少夫人的允许,她还是不敢讲出来。
柳婉若冲她淡淡一笑,点点头,却不说话。
雨薇抬头之时,双颊已是略红,许是觉得不该说,可少夫人允了,她张开唇瓣说道:“奴婢就是觉得这紫溪姑娘怎么和灵翘姐姐长得这般像呢?方才她来时候,我还以为是灵翘姐姐,当时吓得已是魂飞魄散,可巧她见了我却十分礼貌的说了自己是紫溪,我才略略安心将她引到西厢房来。”说完,她抬眸对着柳婉若的眼睛又道:“可她进了西厢房后,我左思右想,始终觉得这其中蹊跷着,我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灵翘姐姐。”
语毕,她不再说话,只是恭敬的站着。看着柳婉若。
柳婉若方才听她说这事,心中自是有数,可她却不打断,她想听听雨薇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事儿的。
方才她的一番话,柳婉若十分欣慰,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至少,她还不会这般轻易信了那个丫鬟的话。
想到此,她的双颊不禁多了一丝笑意,“雨薇。我也这般看,许是我更觉得她就是灵翘。”
她微微起身,向门外走去,悠悠的说道:“雨薇,可此时我却不想拆穿她,平日你只需留心就好,不要过多的关心她的事情,我自有定夺。”一面说着。就迈出了门。
雨薇却不得其解,眼睛眨呀眨的跟随柳婉若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可少夫人不说,她也不便继续问下去,出了门便去忙了起来。
静下来的柳婉若一时间不晓得作何好,想了半会。觉得还是去看看老太太比较好。
既是乔子歆说她的和蔼可亲的,她如今也想和这位老太太熟悉一番。
说到这儿,她叫来夏莹,好生的装扮一下自己。着一身素净的衣裳,冲镜子浅浅一笑。觉得甚是满意了才起身,去了临福苑。
一直到了临福苑。丫鬟见她来,赔了一个笑,另一个小丫鬟忙去正房内传了一声:“老太太,少夫人来了。”
得了老太太的允许,柳婉若谢过丫鬟,迈着轻盈的步子去了临福苑的正房。
正房内,稀疏的日光照射进来,太夫人正斜躺在一个太师椅上,安详的闭目养神。
听闻轻碎的脚步声,她略略转动一个眼睑,缓缓睁开眼睛,柳婉若这才忘了行礼,赶紧屈身一礼道:“老太太身子可安好?”
太夫人轻轻一叹,道:“几年来,我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平日里连着临福苑的门都不出,兴许就你们还记挂着我,偶尔来看我一眼,我可心满意足了。来,这边坐。”她说着,一手指着自己身旁的锦杌说道。
柳婉若谢过太夫人,也没有推托,便坐在太夫人身旁。
太夫人一摆手,遣散了平日照顾她的几个丫鬟。
这会子,她才睁大眼睛,盯着柳婉若仔细瞅着,越瞅越是高兴,不觉间嘴角已是有丝毫的笑意。
柳婉若却不好意思来,赶紧低头,双颊已是绯红,羞赧道:“老太太可晓得这身子是怎么回事吗?”
太夫人听闻她问起自己的身体,又道:“也不是什么病,许是这年纪大了,便不由人的整日闲下来,锦绣绸庄的生意忙我是晓得,这铭山也就没多少时日陪着我,这几房的妻妾虽是得了空来看我,但个人有个人的事儿,我也不能指望着她们!”
方才脸上的笑意渐无,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伤。
柳婉若看在眼里,却是不晓得如何劝说她。
毕竟,前世她匆匆就离世,更不晓得老人心中究竟是如何对待晚年的。
“若是老太太不嫌弃婉若,婉若会常来看老太太的。”柳婉若终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得开口这般说。
这话,却是真话。
太夫人听闻,脸色渐渐好看,一丝勉强的微笑,对着柳婉若道:“虽是我对你了解不多,可我第一眼见你,就从心坎里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儿。俊儿敦厚老实,能娶了你这一个媳妇,我已是很满意了。虽说府上时常有些闲言碎语,可我只一个耳朵听了,另一个耳朵就出去了。你别看我年纪大了,可我这耳朵灵、眼睛还没瞎呢!”
她伸手拉住柳婉若的小手,又道:“支开她们,我是想和你说句心里话。婉若,我不晓得你是为何嫁给俊儿的,但如今你是俊儿的媳妇,也就是我的孙媳儿,往后若是别人欺负了你,你只管和我说了去,我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抱住俊儿和你的。”她的话还未说完,已是哽咽了。
柳婉若看着她眼中闪动的泪珠,忙拈起帕子拭去,忙道:“老太太,您对婉若真是太好了,在府上能遇到您,真是婉若今生最大的幸运!”她感动不已,前世她只顾自己的性子,根本就不去了解身边的人儿,这会子遇到一个这般关心自己的人,禁不住感动了。
是了。在柳府只有母亲最爱她,其他几个姨娘不知各自有什么心思呢!可尹氏整日打理柳府上上下下的事儿,已是够操心的了,她自从幼年开始,便是孤独的。自有了灵翘后,她才略略安下心来,快乐了许多。可前世灵翘却在自己最为信任她时候,变了心思。
如今,遇到一个这般疼惜自己的人,她觉得这许是嫁给乔子俊之外的另一个收获。
“婉若,不知我心里想的是对与不对,今儿我只想告诉你一些许是你不晓得的事情。”她深深吸一口气,看向门外淡淡的日光,继续说道:“十几年前,乔府和柳府出了一些事情,这其中的因由我也不晓得,只是铭山一次从外头回来,十分气愤,几日滴水未进,就带着清涧轩中傻傻的睡着,也睡不着,睁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她转头看了柳婉若一眼,又道:“当时那情形是吓得我不行,这几日之后,听闻柳老爷去世,他更是忧伤不已,竟关起门来,不让任何一个人儿进门。就这样,他关了自己三天三夜,直到俊儿在门外声嘶力竭的喊着,他才开了门。”她的眼神开始游离,许是想起当年的事情,泪水再次涌出。
柳婉若仔细的听着,这些事儿她自是不晓得。
她听闻的事情,只是柳府内流传的消息,在这就是前世母亲与管家说的话。
如今,听闻太夫人说起这事,聪慧如她,怎能分析不出其中的缘由呢!
既是乔老爷在房中未曾出门,这杀父之人定是另有其人了。
“老太太,那后来呢?”她一面拭去太夫人面上的泪,一面小心翼翼的问起。
“很长一段时日,铭山是骨瘦如柴,身子是越来越差,幸好当日俊儿懂事,哄得他开心。这过了三个月,他才渐渐好了起来,可这落下的毛病,却是不好了。”她深深一叹,当年的事儿,她是记忆犹新。
这一切,如昨日发生一般。然,今儿见到柳婉若,她心中既是喜,也有担忧。
若是柳婉若和乔子俊能化解两家的仇恨,她也能安心了。虽说这其中究竟的缘由她不晓得,可她更不希望一切如外头人所说那般,是铭山害死了柳老爷。可她不安的却是,柳婉若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若是自己没有看错,她定不会放下昔日的事儿,非要查出个所以然来。若是这样,虽是清者自清,可这乔府只怕再也不会安宁了。
今儿和她说起,不过是希望她能心中有数。
柳婉若听完,微蹙着眉头,轻轻一叹。
“老太太,婉若明白,婉若是真喜欢子俊的。”她发自肺腑的说道。
若是前世是为了复仇的话,那这一世,她更多的是为了还债!
这一世,她万不会如前世那般,匆匆忙忙去查,她要等,她等到在府上站稳了脚,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这我就放心了。”太夫人眼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