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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紧紧闭上眸子,脸上竟多了几许的笑意。
身为庶女,自己的命运本来就是不定,虽说姐姐待她甚好,可也是前途堪忧。她不是不担忧,只是不强求,不是不忧愁,只是将忧愁隐匿于心。
若是,这人能了结了自己,说不准也是一种解脱。毕竟流云阁的日子是那么孤寂,而自己的亲事她也不敢期盼,整日的快活只是掩藏心中的孤傲罢了。
柳婉茹的这一举动,黑衣人却诧异了,眸子竟有了不安。
他松开手,轻轻叹息道:“你不是柳婉若,我也不必杀了你。”
柳婉茹轻轻张开眸子,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眼中已没了方才的冰冷,更多的是漠然,这漠然好似无关世事。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虽是只能看见他的眼眸,却隐约觉得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今日的事儿,定是缘由的。
黑衣人却有些不自在,起身飞快的消失了。离开时,回首向她道了句,话语再次变得如最初那般冰冷,“告诉她,我定会取了她的性命!”
黑衣人离开,而柳婉茹却愣愣的呆着不动,方才的一切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本以为自己是绝没有活路的,可他却最后松开了手。
眸中闪着晶莹,在初升的光芒照耀下,显得熠熠发光。
不知是喜还是悲,此时,她只想放声的哭泣,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不为人知的命运。
这时,园中开始有了人影,丫鬟、妈妈们起身忙碌起来。
柳婉茹遥望走动的人影,心中略有忧伤,她只不过吃的、用的比这些人好了些,可命运,又能好到哪里去?
即便是嫁了人,只怕也是姨娘的命,总之是要遭人冷眼。
正巧春梅路过,见二小姐眸中闪泪,忙上前扶住她,柔声问道:“二小姐,这儿冷,随我回房去吧。”
说罢,拈起手上的帕子,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扶着她向万月轩走去。
一面走,一面问道:“二小姐,有人欺负您了吗?”
“没……”柳婉茹破涕为笑道:“这儿有谁敢欺负我呢?即使有人欺负我,姐姐也会为我做主的不是?”
春梅见她这模样,便知她许是不想说,也不再多问,只道:“二小姐多注意身子,这冰冷的天,尽量少出来才是。”
柳婉茹不言,只是朝她笑了笑。
万月轩中,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柳婉茹的心思稍稍安定下来。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和姐姐说清了清早的事儿!可又不能不说,这人是来者不善,若是姐姐遭遇不幸,她也是不得心安。
室内,乔子俊已不在,只剩下两个小丫鬟在为柳婉若梳着发髻。
从镜中照射出的人影,柳婉若见镜中的人儿眼角红肿,一时间心急起来,忙打发丫鬟出去,“你们且出去吧,今儿让妹妹帮我梳就好了。”
柳婉茹闻言,缓步走上前去,对着镜中的人儿审视半会,婉转一笑,“姐姐是越发美丽了,比在柳府时候更多了几分的韵致呢!”
“你竟取笑我!”柳婉若羞涩的一笑。
她能感觉到,柳婉茹心中定是有事儿,即便是方才的笑,也是那般不自然,转首看了她一眼道:“遇到什么事儿?姐姐可否帮得了你?”
柳婉茹没了笑,只是略略的摇摇头,可眸中却是有淡淡的哀愁。
一种隐约不好的感觉爬上心头,柳婉若起身,转过去,对视她的眸子,却不料瞧见了她的颈部有些许的红肿。
她瞪大了眸子,惊愕的看着她。心中有不安,亦有怜悯。
回想起冷月阁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她的心头更是一紧,她更希望这只是自己的揣测,忙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人?”
柳婉茹不禁一愣,明明自己什么都未说,姐姐怎就知晓?
她看柳婉若的眼神,从镜中可以看到,她盯着自己的颈部,而颈部却略显红肿。
她明白了,既是这样,就说出来罢。
“嗯”她轻轻点头,抑制不住心中的隐忍,两行泪珠自眼角滑下,继而呜咽的哭泣起来。
059 神秘画卷
当从柳婉茹口中得知预感竟是真的,不禁双眸闪出一丝担忧,双手紧紧攥着她的手,再一次问道:“这是真的?”
柳婉茹任由眼泪流下,虽是不知柳婉若为何担忧,却仍是用力的点点头。
她微微眨眨眸子,松开她的小手,连连退后几步,轻轻摇头,“他竟然这么快寻来了?”
柳眉微蹙,双目迷离,心头一紧,小手紧紧抓住衣裙,眸中无不是愤恨与畏惧。
“姐姐……”柳婉茹止住哭泣,上前一步扶住她,娓娓说道:“姐姐是知晓此人的,只是方才他口中所言令我心生畏惧,他竟口口声声说要娶姐姐性命,只怕这会子定是猜疑到姐姐住在此处了。”
柳婉若心中自有想法,是了,既是能找到此处,便是有备而来。不管到底是不是确定了她在这儿,这事儿却是极为严重的,往后连这园中也要加强防范了。
略略点点头,柳婉若转首恳切的看着柳婉茹道:“还望妹妹莫要告诉母亲,免得她又担忧。”
“可是姐姐……”柳婉茹眸中满是关切的凝视她,此时却更担忧姐姐的处境。
“我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她轻轻叹息,却是坚定的目光看了柳婉若一眼。
柳婉茹不再多言,既是知晓姐姐的性子,这会子也问不出所以然,只是略略点头,扶她到软榻上坐下。
柳婉若不愿她知晓更多事情,推托身子不适,打发她出去了。
当屋中只剩她一人,燃着的莹烛,晃动的烛光,她的脸色却是更苍白了几分。
晌午时分,天晴了,可因积雪消融,这日子却更冷了。
这黑衣人的出现,柳婉若也不想再留下柳婉茹、柳天泽,嘱咐他们好生照看母亲,平日尽量不要出府,与他们道别。
“娘子,这几日你这眉目中时不时流露出些许忧愁,何不跟我说来?”送走柳婉茹、柳天泽二人,乔子俊双手轻轻扶住她的双肩,柔情的盯着她的眸子。这目光虽是柔和,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柳婉若对视他,莞尔一笑,忙拿开他的一只手道:“夫君多虑了,我只是不忍离别罢了,只因这园中却是太安静了。时而安静的令我觉得不安……”
说罢,她盯着他的眸子,半会子都不曾眨一下。
“娘子可说来听听,有何不安?”乔子俊并不知其中的事情,这会子竟以为她拿自己开玩笑。
柳婉若轻轻摇头,推开她,踏在初融的雪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可告诉他,若此人真和乔府有干系又当如何是好?可不告诉他,这园中却是不安全的。
乔子俊沿着她的脚印一路跟过去,不紧不慢,仅隔几步之遥。
他不知她为何愁眉不展,可方才的问话也没问出什么来,这会子只想跟随她,最好能察觉她心中不安的缘由。
路过清新园,柳婉若竟不知不觉的走到园子的最西面的澈雨轩,那儿她记得甚少来过。前世时候,母亲还在园中打理事情时候,就不让她去澈雨轩,若是她私自闯了去,母亲定是要责罚的。
不知为何,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不由的走到这里。红木的门子紧闭,许是多年未曾修葺,显得略有陈旧。澈雨轩的院子中亦是堆积了厚厚的雪,无人打扫,看起来是多年不曾有人住过。
她踏雪走到门前,白皙的小手轻轻扯下门锁,“彭”的一声,锁开了,许是多年不曾动过,生了锈的缘故,这会子竟经不起柳婉若小手的气力就开了。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最为吸引人的那幅画,画上是一个女子,身着月白的长裙,挽着一个飞仙髻,双眸含情,笑意悠长。两旁桌上摆满了一些普通的瓷器,瓷器上沾满了灰尘。
柳婉若上前细细打量画中的女子,总觉得此人在哪见过,可又是想不清。
“夫君,你可识得画中女子?”她思忖片刻,着实想不出来,开口问道。
乔子俊闻言,也上前打量起来,可片刻后,摇摇头道:“不认识。”
柳婉若暗自想:也是了,即便这女子真的是有,他也未必识得。这画既是在沁芳园,也该是园中的人才会认识才对。
想到这,她方才的忧愁消失不见,脸上竟挂起一丝笑来。
“夫君,帮我将画取下来。”她转首向他说道。
乔子俊对她一笑,两步走到画前,伸手取下了画。
可此时,“哄”的一声,画后面竟多出一个门来,随着画的撤离,这门竟自打开了。
柳婉若惊愕。
果然,还是有猫腻的。
当年母亲不让她接近,又因她年岁小,也未曾多想。
这会子,她是要进去瞧上一番的。
乔子俊忙上前拦住她道:“娘子,只怕这多年未曾有人进去过,不知里面会不会有危险,还是等上几日,通通风再来看也不迟。”
柳婉若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手搭上他的大手道:“也好,待过几日夫君再陪我来就是了。”
乔子俊灿然一笑,一手拿着画,一手拉起她的手出去了。
将门关好,柳婉若再次审视,方才的一切简直像是做梦。
随他前走,可心中不由的想着:不知爹爹的被害,能不能从中发觉一些线索?还有这画上的女子,究竟是谁?园中的丫鬟们年岁尚小,估计是不会识得。只能向多年在这园中的妈妈们打听了!
璀璨的阳光照在她粉红的衣袍上,是柔和的,可她的心底却疑团重重。说实在的,她是真想进了那扇门一探究竟。
“娘子莫要多虑了,待问了园中的妈妈们,这画中谁人便知了,何须皱着眉头,徒增苦恼?”乔子俊劝慰道。
柳婉若心头一惊。
原来,他这般知晓自己。心头划过一阵欣慰,至少此刻,或是更久,她都能身伴他的身侧。
心头的烦恼暂且放下,柳婉若追上前,与他同步而行,歪起小脑袋嬉笑道:“还是夫君最懂婉若的心,有了你,就犹如这冬日多了这和煦温暖的阳光,我真是太幸福了!”
乔子俊忍俊不禁,嘴角扬起,伸手捏一捏她粉嫩的小脸道:“这嘴是抹了蜜不是,今儿的话竟是这般甜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