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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雀极为震惊地说道:“这样也不算流氓吗?”
陈少爷嘴角微微翘起:“过来,我教你怎么流氓……”
几分钟后。
“嘤……小恩烨!我已经说过不可以碰……碰涌翼穴……啊!”
“来,流氓的第一准则,越是喊不要碰的地方就越要碰,会了吗?”
“会了……真的会了呜呜呜……小恩烨,别……嗯嗯……”
“第二准则,你喊吧,喊破嗓子……也没有人来救你的。喊是没有用的,挣扎也没有用,来,帮我把皮带解了。”
“……小恩烨……你怎么这么坏啊呜呜呜呜呜!”
“你不是要流氓我吗?”
“我不玩了好不好……小恩烨你快点放开我,我要翘起来了嘤嘤嘤……”
“乖一点,别乱动,等一下教你新姿势。”
过了一会儿。
“……唔……小恩烨。”
“怎么了?不喜欢这样?”
“没有……小恩烨,你快一点吧,好舒服啊……嗯嗯,像上次那样好吗?啊,这里这里,要玩这里。”
“……你这没羞没躁的小傻瓜。”
“嘤……为什么忽然这样说我,小恩烨……是你先开始玩垫上运动的啊,我们玩快一点吧——”
“……”
又过了一会儿。
“啊,小……恩烨……别这样……呜呜……别……我都快要好了……”
“好了,现在教你流氓的第三条准则,我没结束,你不准偷跑。”
“……小恩烨,我受不了了……快点把手拿开……嗯……”
“好吧,你过来亲我一下……”
“呜呜……”
“小傻瓜,以后每天陪我……玩这个,嗯?有一天就在一起一天,我会一直占有你,直到我放手前,你都不可能离开我了。”
“小……小恩烨……”
“快点答应。”
“我答应了啊!陈恩烨!你这个臭流氓!快点呜呜呜呜呜……”
好半晌后。
小天使愤怒地……亲了陈恩烨一口。
“再……再这样流氓我,我可要……我可会生气的!”鸣夜严肃地警告道。
“……明明是你先流氓起来的。”陈少爷摆出鸣夜式的经典无辜表情,叹了口气。
☆、60|59。58
小朱雀体力透支,抱着陈恩烨的手臂,很快呼吸沉沉,睡了过去。
陈恩烨叹了口气,揉了揉他柔软的碎发,略清理了一下床铺。
陈少爷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也许没过多久,我就会不得不放手,让他回去他的故乡,那里一定是个比地球舒适得多的地方。我该把他的魂石找出来吗?他说还在我的身上……
陈恩烨将手上的钢制指环摘了下来,接着看了一眼食指上的伤疤——那道疤已经经历了很多年,但依旧狰狞地盘踞着。
陈恩烨轻轻抚摸睡着的小朱雀,心中想道: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那戒指的残片中再也没有找到一点魂石的踪迹。当年的那个医生也一直没有找到我的病症痊愈的原因,现在看来的话,应当是魂石一直在我身上,使得我逐渐恢复成为正常了……这些年来,我从未生过一场疾病,也一定是因为这个缘故。
然而不管怎么想,陈恩烨都想不出魂石神秘消失的原因,他在当年那场车祸以后产生过一点心理上的应激障碍,此后不但开始厌恶逐渐压下来的黑影,更开始对其他人类产生了厌恶的心理。
接着,陈恩烨又想道:也许是魂石有非常特殊的特性,以地球的科技难以检测出它的存在来……
陈恩烨在思考当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室内暗了下来,小朱雀抱着他,在睡梦里熟练地蹭了蹭他的右手。
在两人都陷入熟睡的时候,小朱雀背后的光翼忽然间默默地伸展了开来。
它们在半空中浮动,幻化出一道道优美无暇的影像。
第四对光翼,就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复苏了过来,化成一道金红色光芒,横贯了半个卧室。
小朱雀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本能地动了动身子,将背后的光翼重重覆盖下来。
那刚苏醒的第四对光翼名为“咏唱”,它们随着鸣夜的心意微微波动,一会儿后盖在他身上。
小朱雀还是没醒过来,砸吧着嘴巴翻了个身,接着把自己的光翼末端塞进嘴巴里尝了尝。
呃,不好吃。
于是他又吐了出来,又自己将光翼晃来晃去,最后搭在了身旁陈恩烨的身上,陡然间感受到了什么,这下老实了。
陈恩烨正在做梦。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到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记忆是非常模糊的,他把前面的纠葛剧情都忘光了,这个梦像是陡然间就从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当中开始了:
那是一片可怖的黑暗,从头上向下压迫而来,这黑暗幽深又沉重,像夹带着无尽的痛苦。
陈恩烨只觉自己浑身无力,眼睁睁看着这黑暗慢慢驶近,继而缓缓压了下来——
“还给我……把戒指还给我——”
他听到自己的呐喊。
鸣夜在梦里忽然动了动,搭在陈恩烨背上的光翼一阵晃动,像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递出来的痛苦。
接着,小朱雀下意识伸出手拍了拍陈恩烨,模模糊糊地哼了两句梦话,便又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他的光翼,为他们建立着短暂的联接。
陈恩烨只觉梦境忽然整个一震,仿佛从那黑暗里破出了一道黎明的曙光。这光芒温暖又熟悉,令他心中一动。
陈恩烨回过头去,见到在自己身后,是鸣夜扑打着雪白的羽翼轻轻落到地面上,穿着他的连体睡衣,打着哈欠问道:“小恩烨,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你的魂石。”陈恩烨答道。
他回过头时,猝不及防,正看见那片黑暗露出了本来面目——
那是一辆轿车,猛然撞进了陈恩烨的这片记忆里,继而轰隆向他笔直地碾了过来!
陈恩烨听到背后的鸣夜大喊道:“小恩烨!不要过去!”
但陈恩烨看见在自己面前,正是那枚戒指,那银白色戒指上正拱卫着一颗浅金色的璀璨宝石——那正是鸣夜的魂石。
车辆毫不容情地向前驶来。
下一刻,陈恩烨毫无犹豫,猛地合身向前扑去,右手恰恰摸到那枚戒指!
接着就是长长的鸣笛声。
车辆陡然撞破了这层梦境,再次驶向了一片黑暗当中。
陈恩烨单膝跪在原地,仰头时额上的汗水顺着眉峰滴落,他向上望去的动作仿佛是看见了过去站在面前的什么人——他的眼神凛冽如刀锋,带着对往事的刻骨恨意。
陈恩烨以颤抖的左手牢牢按住了自己的右手,然而他的右手无力地下垂,一枚变形了的银色戒指当啷一声落地。
他身后,白色羽翼的小朱雀低声伤心地说:“小恩烨……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十四年前的那辆车,毫不留情地碾过了陈恩烨覆在戒指上的右手手掌。
戒指是纯银质地,当场变形,其中浅金色宝石不翼而飞。
陈恩烨右手三指粉碎性骨折,手掌严重变形,其中右手手指的第一个关节因彻底粉碎而被剔除,从此只剩下一道狰狞着盘踞数年的疤痕……和一枚套在其上的钢制戒指。
下一秒,一切都融合成了一段混沌的记忆。
陈恩烨在天旋地转的颠簸当中失去意识,恍惚中听见有人在他床边不断地争吵。
“小晨根本不是故意的!你想要小晨为了这个废人偿命吗?陈景明!小晨也是你的儿子!你到底要偏心到什么地步?”
“够了,我不想听更多解释,这件事必须要调查清楚!小晨到底有没有领着佣人抢恩烨的戒指,有没有指使人把他推过去,不是你说了算的——我陈景明也不是只有陈晨一个儿子!”
“我就不明白,陈景明!小晨现在才是陈家的继承人,是你最重要的儿子啊!床上这个因为什么渐冻人症已经躺了这么多年,根本没希望……”
“雪珊,你说话注意一点。恩烨的运动神经元症已经在痊愈了,他才是我的嫡子——”
“嫡子!又是嫡子,笑话,现在已经改革多少年了!陈家还在这种封建风气里面爬不出来,嫡庶可以当饭吃吗,啊?我廖雪珊嫁给你一个鳏夫,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永远被压在一个废人底下的!你看清楚啊,小晨从小那么优秀,课业和运动样样都行,你不是一直按照继承人来培养他的吗?眼前这个废人就算没有病了又怎么样,他已经荒废了快八年了啊!”
陈恩烨躺在病床上,手心一片虚无,那枚原本珍之重之地戴在他手上的戒指,已经失去了踪影。
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还带着她生下的私生子,嫁进了陈家——陈晨,仅仅比陈恩烨小四个月而已。
她的尖叫声,陈晨的笑声,他同伙们的嘲笑,父亲陈景明严苛的话语声,陌生人的讨论,佣人的窃窃私语。
这些声音。
这些喋喋不休的人类的声音,已经将他团团围绕了八年的时间,而且还将继续喋喋不休下去。
过去,陈恩烨无能为力,只能接受他们当面的嘲笑或蔑视。
……但现在,陈恩烨忽然不想再忍受下去了。
他们毁了那枚戒指——那是鸣声划过绰约长夜唯一留下的东西。
这世上再也没有能证明天使存在过的东西了。
——而他丢失了这枚戒指,是不是也永远失去了再次见到他的资格?
光是想到这件事情,陈恩烨就感到一股愤怒,这愤怒贯穿他的四肢百骸,使他感受到血管中愤怒地奔腾着的血液,还有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陈恩烨骤然伸出手,将眼前一片混沌彻底撕开,狂怒地大喊道:“出来!陈晨!陈景明!廖雪珊!出来啊!看看我的愤怒,看到我这道伤口!看看你们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是你们毁了这一切!你们所有人都在联合起来,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力反抗的人,为什么要把弱者的所有东西都继续剥夺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