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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江湖-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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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苹泪眼滂沱地道:“零你老人家的委屈岂不太大了!”

老婆子苦笑道:“千万别这样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是罪有应得的。苹儿!答应我,千万莫去找那司徒老魔惹事生非。”

雷苹只得点头道:“徒儿遵命。”

老婆子接道:“好!我现在就告讹你打身世,那年……嗯!我想一想,是跟你师父的第五年吧!”

天外一毒在旁边纠正道:“不!第六年!”

老婆子勉强一笑道:“我真不中用了那年我到南狱衡山的断魂谷去采寻千年蟾蜍,天刚黑就在谷口处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满身血迹,身受七处剑伤,怀中抱着一个女婴,那女婴就是你!”

雷苹掠道:“我母亲怎么样?”

老婆子道:“苹儿!不要急,不然,我可说不下去了!”

老婆子道:“来日相遇,最好能先给予诸葛谷主辩解的余地。”

雷苹冷哼道:“哼!杀人者岂会自承过失!”

老婆子道:“如果你父母真是诸葛钧所杀,他一定不会懒账,只怕不是……”

雷苹气休休地道:“武功难道别人也会假冒?!”

老婆子喟叹一声道:“嗳!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了?!”

逍遥客忍不住心头纳闷,不由插口道:“恕晚辈多言,前辈当初未告曾看错?”

老婆子神色凝重地道:“我曾再三验看,那能错得了!”

逍遥客道:“晚辈也有同感,就算伤者为‘沧浪剑’及‘流云指’所伤也不能据此认定就是诸葛爷主下的手。”

雷苹瞪目道:“为什么?”

逍遥客平静的道:“雷姑娘!请勿少安操,所以令师母能看出令母所受剑伤为‘沧浪剑’,是因为‘沧浪剑’,剑尖为双尖,伤口极明显……”

老婆子插口道:“不错,我就是以此剑认定的。”

逍遥客接道:“如果有人编造一把双剑的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至于……”

雷苹疾声道:“可是‘流云指法’呢?”

逍遥客平静地道:“雷姑娘!‘流云指法’并非传之秘,在下不也会么?”

雷苹不由一怔,而她的师母却大感意外地惊道:“你也会?”

逍遥客点头道:“是的。”

老婆子道:“你是诸葛钧的后人,还是‘绝情谷’的门人?”

逍遥客模棱地道:“也许两者都不是!”

老婆子喃喃道:“奇怪?绝情谷的练门武功怎么会传出来的?”

这时,天外一毒大声插口道:“苹儿母亲一定是诸葛钧杀的错不了!”

这一来,另外三个人可都怔住了。

老婆子第一个叫起来道:“老头子!这事关系重大,你可别信口胡说!”

天外一毒沉静地道:“一点也没有胡说。”

逍遥客不由插口问道:“老前辈有根据?”

天外一毒道:“我来问你,据你说,有人仿照‘沧浪剑’形式凶杀人,其目的何在?”

逍遥客道:“不外乎嫁祸于人。”

天外一毒道:“娃儿!你想得未免太天真了!”

逍遥客微微一怔道:“请前辈质示。”

天外一毒道:“夫妻挡闯江湖,绝非无能之辈,何况紧要之时。夫妻两人必定联手,行凶之人能将他二人置于死地,必是一位武林高手,一个高手绝不会轻信旁人武功,何以……”

逍遥客道:“前辈如此推断,未免有些奔牵强吧?”

天外一毒道:“娃儿!听老夫慢慢讲来,凶手如果为仇,大可斩草除根,何必留下婴儿,苹儿之母身中七剑,足已证实招架之功,何以婴儿无半点伤损?”

逍遥客哑然无语!天外一毒接道:“凶手本有此能力,一举将大小三口全部杀死,而却留下婴儿,何况又多增一个仇家,谁会作这种傻事?”

逍遥客茫然道:“晚辈不明前辈之意。”

天外一毒振振有词地道:“诸葛钧被人冒名行凶,岂肯善罢甘休,穷碧落黄泉也要找出这个行凶之人,他岂不是又多出一个仇家!”

逍遥客道:“可是,诸葛钧也从此引起武林中人之不满死者居脔的寻仇,行凶者嫁祸之目的业已达到。”

天外一毒流露出一丝冷笑道:“娃儿!老夫却说不是旁人嫁祸!”

逍遥客恭声道:“愿聆前辈高见!”

天外一毒道:“如行凶之目的纯为嫁祸,行凶者必定留下活口,使其四处传言,以遂其嫁祸中伤之目的。”

逍遥客道:“雷姑娘之母并未死在现场。”

天交一毒道:“并非行凶之人有意让其走脱。”

逍遥客道:“晚辈想不通其中……”

天外一毒嘿囔囔冷笑道:“必是苹儿之父为保骨肉,拚死缠住诸葛钧,使其妻女得以走脱,此理甚明,娃儿你不想通么?”

逍遥客摇了摇头道:“晚辈仍是想不通!”

天外一毒道:“事情绝对是诸葛钧干的,唯有象他那种人,才能够不伤婴儿,如果是老夫,杀心既起,未必就煞得住手。”

逍遥客又问道:“诸葛钧为何行凶呢?”

天外一毒神情肃穆地道:“这就要诸葛钧自己解释了!其中必定大有文章,绝非单纯为仇,不过,老夫也有想不到的地方,诸葛钧何以如此心狠手辣,对一个妇道人家连刺七剑这真是有点大乖常情……”

逍遥客喃喃道:“这件事晚辈一定要弄明白。”

天外一毒目光一闪,振声道:“娃儿!你是否在怀疑你自已是诸葛门下的后人?”

逍遥客怔了一怔,方点头道:“也可以这样说,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雷姑娘的事我怎么能袖手……?”

雷苹听入耳中,私心颇有所慰,蓦抬头,见她师父目光正望着她,忙不迭地又低下了臻首。

天外一毒呵呵笑道:“别害羞!看样子你们的事情成了八分了?”

逍遥客神色一怔道:“不过,还有些事晚辈得弄清楚,……”

说着,走到榻边,问道:“你老人家可知雷姑娘父母的大名?”

老婆子答道:“苹儿的母亲当时只剩下一口游丝般的气息,仗着我几分内力,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我当时问一句,我竟然忽略了他们两人的姓名,姓雷是错不了的。”

雷苹这时不禁悲从中来,哇的一声痛哭失声!老婆子忽然一阵咳嗽,有些接不过气来。

逍遥客单掌贴住老婆子的命门,输送了一股内力过去,才停住咳嗽,回过一口气来。

天外一毒走到雷苹身边,悄声道:“苹儿!你师母身体弱到了极点!千万不要再哭了!”

雷苹闻言倏然一停,果然止住了哭声。

老婆子吁了两口大气,这才摸索一阵,在腰际荷包内取出一个小红布包,交给雷苹道:“苹儿!将这个拿着,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也是你们雷家的传家之宝。”

雷苹跪下去双手接过,忙不迭地将红布包打开。

蓦然,石室内一亮,象是多了一轮明月。

原来红节包内是一个晶莹明亮的玉锁。玉锁上有一道细长的银链,玉锁背面是风雷的图饰,正面雕刻着一个传体的“雷”字。

老婆子道:“戴上吧!你亲母死时,这玉锁就戴在她颈子上的。”

雷苹依言将玉锁套上颈子,想到母亲的惨死,不觉又热泪盈眶。

老婆子又道:“我怕活不了!到时不能替你作个见证,我的话逍遥客都听见了,就烦他给你作个见证吧!”

逍遥客面色肃穆地道:“前辈放心,这事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一定不让元凶逍遥法外,使死者能瞑目九泉。”

老婆子喟叹一声道:“老头子脾性暴躁,处事不够婉转,有你助拳,我也算了掉了一桩心事,唯一多年不安的……”

天外一毒枪口道:“你还有什么不安的哩!你好好地休养吧!”

老婆子又是一声叹道:“老头子!你那里知道!苹儿母亲的遗体,我已将她葬在紫盖峰下的断魏谷口,而她父亲的遗体却始终不曾找到……”

逍遥客心里一动,接口道:“莫非他还活在世上?!”

老婆于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据她母亲说,她父亲的伤势更为严重,绝对活不成的,如果活着,二十一年了,也该有个消息才是。”逍遥客沉思一阵道:“前辈没有什么不安心的呀!你已经尽到了最大的责任……”

老婆子唏嘘着道:“我总觉得有负她娘的嘱托,未能将她爹的遗体找到。”

雷苹饮泣着道:“你老人家千万别这样说了!徙儿已经感恩不尽了!”

老婆手闭上眼帘,喃喃道:“苹儿!别说感激的话,好好,……侍候你师……父前……行……了……”

话声越来越低,最后只是看见啸唇无声地翕动。

雷苹惊叫一声道:“师母!你……”

天外一毒忙不迭地跑来一探脉息,吁了口气,低声地道:“不要紧!她倦了,想是话说得太多了。

“啊厂逍遥客和雷苹也吁了口长气。

天外一毒又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分别去睡吧!”

二人告退了石室。

在通道里,逍遥客轻声道:“雷姑娘!睡吧!还望节哀。”

雷苹低语道:“我不想睡。”

逍遥客在暗中蹙紧眉头,思忖了一阵道:“那么,我陪你到洞外走走!”

雷苹应了一声道:“嗯!你陪我看看月色吧!”

碧空如洗,月华如炼,只是山风呼呼寒意侵入,所幸两人武功不弱,尚可抵住凛冽刺骨的北风。雷苹仰视月华喃喃道:“月亮一直圆圆的多好,为什么时圆时缺呢?”

逍遥客轻吟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雷姑娘!这是前人的词句,你我身为装林中人不要将生离死别看得太认真。”

雷苹痴迷地道:“你我也是如此么?”

逍遥客勉强笑道:“不但你我,天下人都是如此,今晚你我携手月下,漫步细语。明日也许就各奔西东,各处一方,甚或幽明殊途……”

雷苹暗暗心惊,疾声道:“听你话中似乎有弦外年音……”

逍遥客机灵地抢口道:“嗳!你想到那里去了!我不过是在比方而已!”

雷苹松了口气,怩怩地道:“逍遥哥哥!我有一句心里的话,说出来你可不能笑我。”

逍遥客笑道:“说吧!我怎会笑你哩!当心月亮笑你这丫头死心眼就是。”

雷苹挺了挺胸,昂起了头,神色正经地道:“你说得不错,我是死心眼,如果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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