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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
就在此时,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门前走来,接着就听有人叫道:“春云,开门。”
春云应道:“来了。”
程明山急忙站了起来,掩到门口。
接着是春云开启了大门,说道:“是钱管事。”
程明山心中暗道:“他果然来了。”
钱管事急着问道:“春云,那二位林姑娘还在这裹麽?”
春云道:“是呀,二位林姑娘还在楼上呢!”
她话声未落,祗听荆一凤的声音在楼上问道:“春云,是什麽人呢?”
春云忙道:“回表小姐,是钱管事来了。”
“嗯!”荆一凤轻思一声,问道:“他来做什麽?”
钱子良连忙趋近楼梯,抬着头,朝上躬躬身道:“回表小姐,小的是接二位林姑娘来的。”
荆一凤道:“我和二位林姑娘谈得很投缘,才把她们接到我这裹来的,今晚我要留她们在这裹住,不用回西院宾舍去了。”
钱子良听得大急,忙道:“表小姐,这不成啊,总管……”
荆一凤哼了一声道:“劳总管又怎麽?有话,你上来说,我可没闲工夫跟你站着说话,春云,你领他上来。”
说完,回身往裹行去。
“是,是。”
钱子良连应了两个“是”。
春云道:“钱管事,你随小婢上去。”
说完,走在前面领路。
钱子良只好跟在她身後,走上楼去。
程明山趁机闪出书房,走出大门,急步朝左边一条花廊行去。
钱子良跟在春云身後,登上楼梯,就看到林家姐妹和荆一凤一直坐在起居室裹,荆一凤寒着脸色,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钱子良知道这位表小姐不大好惹,慌忙陪着笑,躬身道:“小的见遇表小姐。”
“怎麽?”
荆一凤依然扳着脸道:“钱子良,我要留二位林姑娘在这裹多谈一回,你敢用劳乃通来压我?”
她祗有装着生气,才能把钱子良多留住一回工夫。
“表小姐,这是你误会了。”
钱子良耸着肩,苦笑道:“小的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顶撞表小姐,小的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就好。”
荆一凤哼了一声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钱子良道:“小的是奉劳总管之命,来请林大姑娘的,表小姐不信,可以问问林大姑娘,因为今晚劳总管有空,要林大姑娘前去,商量安排後天寿辰献艺之事,小的今天早晨曾和林大姑娘提起过。”
“是的。”
林秀娟在旁含笑点头:“表小姐,钱管事早晨是和愚姐妹说过,劳总管今晚可能要见见我们。”
“表小姐,小的没说错吧?”
钱子良陪着笑道:“现在表小姐不会再责怪小的了吧?”
荆一凤脸色渐渐和缓下来,说道:“我和二位林姑娘谈得很投缘,本来我想请她们搬到我这裹来住的,既然林大姑娘要去见劳总管,那麽林二姑娘可以留在我这裹了。”
“这……”
钱子良略为踌躇,陪笑道:“表小姐和她们投缘,这是二位林姑娘的荣宠,只是二位林姑娘来到堡裹,还没去见过总管,等见过了总管,小的要她们明天再来陪表小姐,不知表小姐意下如何?”
荆一凤计算时间,这一阵工夫,程明山该是已可出堡去了,这就咬着下嘴唇,点了下头道:“好吧,那就请她们明天搬到我这裹来也好。”
她口气松了!
钱子良已经急出一身汗来,连声应“是”,一面催道:“二位林姑娘,劳总管正在前面等着,打发在下去接二位的,在下赶到西院,才知道二位姑娘跟表小姐到东园来了,又急急赶到这裹来,总管只怕已经等得不耐了,责怪下来,在下可吃不消,二位姑娘,快些走吧!”
林秀娟拉着妹妹一起站起身道:“表小姐,愚姐妹那就告辞了。”
荆一凤站起身道:“既然劳总管等着,二位快些去吧,明天,一定要搬到我这里来。”
她故意拿眼色望着她,意思是要她自己小心。
林秀娟自然懂,她感激的点点头道:“表小姐放心,愚姐妹得蒙表小姐爱护,明天自然要来的了。”
钱子良朝荆一凤连连躬身,说道:“小的告退。”
领着林家姐妹下楼而去。
第七章 大佛耳秘传消息
程明山不敢耽搁,依照荆一凤说的路径,穿出花廊,走没多速,就是东园园门,这一路,他没遇上人,也许暗中有人,他现在是钱管事的身份,自然没人会来问他。
出了东园两扇园门,门外才看到站立着两个身穿青色劲装,腰跨钢刀的堡丁,他们看到出来的是钱管事,还一齐折腰为礼。
程明山没理他们,再折而向左,顺着一条石板路,走了一箭来远,便是一条巷道,尽头处,果然有一道边门。
两扇厚重的木门关着,门旁有一个小房间,敢情听到程明山的脚步声,立即有一名青衣堡丁从房中走出,看到程明山,急忙躬身道:“小的见过钱管事,你老要出去?”
程明山一手托着下巴,“唔”了一声,装出尖沙声者,咳呛着道:“是济南来的安老师傅出了事,我非赶去不可。”
那堡丁道:“你老可要套车?”
程明山道:“来不及了,时间匆促,我还要赶回来,总管晚饭後,还找我有事。”
那堡丁不疑有他,应了声“是”,急忙替他开启了边门。
程明山装作匆忙的样子,急匆匆走了。出了九里堡,他依然不敢稍停,一路奔行,也许路旁有堡中的暗椿,但他是钱管事,就没人查询。
这样一直奔行了三里多路,程明山眼看身後不见有人跟踪,才闪身入林,到了树林深处,方始停住,从身边取出林秀娟递给自己的小纸包,打了开来,裹面包着一颗算盘子大小的蜜色药丸,是易容药物的洗脸剂,祗须涂在掌心,轻轻往脸上一抹,即可把易容药物洗去。
程明山拿起药丸,忽然发现纸上有字,定睛看去,纸上用眉笔写着:“盛情至感,今後切勿再问愚姐妹事,并垦托於明日清晨,日出前至云龙山兴国寺大佛右耳内,以木炭在壁上书:“ 『安眉』二字,则感激不尽矣。”
字迹很潦草,但很娟秀,显然是匆促书就,下面虽没有具名,但这字条分明是林秀娟写的了。
程明山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她要自己切勿再过问她们的事,她们有什麽事呢?
如此看来,莫非她们是有意混进九里堡去的了。
她托自己在明天日出前,到云龙山兴国寺大佛右耳壁上,用木炭写“安眉”二字,这又是什麽意思呢?
好在自己就住在兴国寺,受人之托,明天就到大佛右耳上写两个字便了。
他把字条收入怀中,然後把蜜色药丸涂在掌心,在脸上拭抹了一阵,再取出手帕,擦乾净了,就穿林走出。
这时已是万家灯火,程明山在街上找了一家面馆,要了一碗面和五个肉包子,匆匆吃罢,一脚赶到城南云龙山。
兴国寺两扇大门,依然敞开着,远望过去,寺中灯火通明,许多和尚,分别站在两廊之间,好像在等候什麽贵宾一般!
程明山心中暗暗奇怪,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有什麽贵宾到山上来呢?
他从右首一道边门,转入右一条走廊,刚跨入月洞门,就见平日收拾客房的一名和尚从裹面走出。
那和尚看到程明山,急忙合十道:“施主回来了。”
程明山道:“昨天我去看一个朋友,强被他留着住了一晚,所以没有回来。”
他解释着昨晚没有回来的缘故,一面问道:“师父,今晚宝刹有什麽事麽?”
那和尚道:“原来施主还不知道,今晚是少林寺方丈要到本寺卓锡,和少林方丈同来的还有两位贵宾,一位是六合门的掌门人徐大侠,一位是八卦门的掌门人封道长,他们都是给九里堡戚老施主祝寿来的。”
程明山道:“原来如此。”
那和尚道:“施主回来了,小僧给你提茶水去。”
说着匆匆走了。
程明山想起昨晚在双环镖局曾听徽帮的曹凤台说过,好像八卦门和形意门两派约期比板,日期已经不远,那麽少林方丈今晚和六合门、八卦门的掌门人同来,必是有意替两派排解来的了。
他跨入回廊,走孙自己住的房间,推门而入,点起了灯烛,就在窗口一张木椅上坐下。
这是兴国寺的客房,房中陈设简单,除了一床、一桌、和两把木椅,一个洗脸架,就别无他物。
他坐下之後,不禁想起师父临行时交代自己到徐州来。自己曾问师父到徐州来有什麽事?
师父祗笑着说:徐州卧虎藏龙,人文营萃,你初出江湖,不妨去看看。
自己就这样来了徐州。最初觉得自己到了徐州,实在无所事事。
後来遇上刘二麻子,接着他又神秘失踪,自己才有去九里堡一探的念头。
如今,好像事情越来越多了!
听荆一凤的口气,好像最近江湖上发生了许多事故,都似乎和九里堡有关,九里堡的东园,住了不少神秘人物,连荆一凤是九里堡主的甥女,都一无所知,她竟要自己协助她。
那麽师父要自己到徐州来,是不是为了这些事呢?
荆一凤要自己明天以贺客的身份前去,她会给自己安排,自己去了,该如何协助她呢?
正在思忖之间,祗听一阵脚步声,及门而止,接着房门开处,那和尚提着一壶开水走入,在茶壶中沏好了茶,一面说道:“施主,刚才少林寺方丈已经到了,同来的只有六合门的徐大侠,那八卦门掌门人封道长没有来。”
程明山问道:“少林寺方丈年纪大不大?”
那和尚道:“这个小僧没有看见,小僧只是听说,他们是从八卦坛(八卦门所在地河南淮阳县)来的,没找到封道长。”
程明山道:“那是八卦门的人,都已经出来了。”
那和尚道:“对,对,小僧听说他们和什麽门约期比武。”
程明山道:“是和形意门。”
那和尚连连点头笑道:“是形意门,施主读书人,也知道了,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真是一点不错。”
程明山笑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祗不知他们在什麽地方比辟?”
那和尚道:“小僧听说两派约闻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