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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剑应奎脸色灰败。吃力地说:“阁下。你……你走……走不了的……”
“噗!”周永旭一腿将对方踢倒,冷笑道:“你还想威吓我?昏了你的头。回去告诉八爪蜘蛛,在下的包裹衣物值一百两银子,钱囊内有两百六十两金叶子,百余两碎银,一把剑值五十两银子。告诉他,这笔账该怎么算,他瞧着办好了。当然,五天前他打伤在下,要派人活埋在下的账,也得一并结算。本来,在下不想与他结仇,不想追究他谋杀在下的过节,因此只向他讨回金银行囊,他却派你们前来行凶,所以,一切后果皆由他负责,咱们已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他向店门走,距门约有四五步。突然止步凝神倾听片刻,虎目中冷电四射,哼了一声。
“锵!”剑啸似龙吟,他撤下了银剑,回头一把抓起银剑应奎,在应奎尚未弄清他的意图时,狂风似的冲向店门。
应奎惊得魂飞天外,狂叫道:“不要发射暗器……”
一声沉喝,剑虹似电,啸风声刺耳,人影如虎跃龙腾。
“砰!”银剑应奎被推倒在门外。
六枚暗器全向银剑应奎集中,想躲闪已无能为力。
发射暗器的两位仁兄随在暗器后冲进,恰好接住冲出的周永旭,罡风骤发,剑气扑面生寒,剑虹以可怖的奇速左右分张,行雷霆一击。
“啊……”惨叫声惊心动魄,两位仁兄丢剑掩胸踉跄而退,然后失足摔倒,在街心挣扎叫号。
他屹立门外,神色木然,徐徐收剑人鞘,冷然四顾。
街两端,黑影飞掠而至,不少高手正以全速赶来。
人太多,先离开再说,身形像鹰隼般冲天而起,无声无息登上瓦面,一闪之下蓦尔失踪。
不久,锣声大鸣,鸣锣的打手用大嗓门满街叫嚷:“有强盗人镇,家家关门闭户,不许外出,藏匿强盗者,与强盗同罪……”
全镇成了死市,狗吠声此起彼落。
打手们五人为一组,在镇郊发疯似的穷搜。
高手们则以两人为一组,在镇内寻觅踪迹。
两个佩剑的中年人沿着南街向北走向十字街,用目光搜索每一可疑角落,聚精会神,随时准备出手。
可是,他们竟不知身后来了不速之客,左首那人突然止步,直挺挺站定像具僵尸。
“阁下,替我传活。”右首那人耳后传来冷冰冰的语音:“一刻之后撤回所有的打手,不然杀无赦。”
这位仁兄想回身,但浑身发僵动弹不得,原来天柱穴被人制住了。
等穴道一解,身后却鬼影俱无。
打手们并未依限撤回,周永旭的警告,反而令这位乌江镇的上皇帝八爪蜘蛛,气得几乎发疯,不但不撤回打手,反而亲自出马,带了大批狐群狗党遍搜全镇。
周永旭藏身在骆宅对街的檐下,留意骆宅的动静,看了打手们出人的情景,心中不无顾忌。
骆宅不但打手众多,而且隐有不少艺业不凡的高手,要和八爪蜘蛛明里结算,的确有困难,除非他能不顾一切大开杀戒任性而为。
“先剪羽翼拔爪牙,再擒贼王铲除这个土霸。”他暗中下定对策。
他像鬼魁般没人黑暗中,开始执行剪羽翼大计。
长夜漫漫,他有的是时间。
乌江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街道窄小,房屋凌乱,而且小巷甚多,即使是最大的商业区南北两街,宽度也不过丈余。而且街道曲折,绝大多数的房屋没设有门灯,天一黑便成了死镇,想动用大批打手对付一个武艺超群的人,谈何容易?
是时候了,八爪蜘蛛不在乎他的警告。
五名打手正沿街向镇南的栅门接近,前二后三相距约五六步,一时进时停逐段搜索。
经过一条小巷口,两名打手向巷内用目光搜视片刻,一个扭头向同伴说:“老五,进去看看,里面好像有脚步声呢。”
两人手按刀把,猫似的进人小巷,蹑踪步相当高明。
只走了六七步,墙角闪出一个有形无质的幽灵,无声无息到了两人身后!
手一伸,走在后面的人如中电殛,立即昏厥。
幽灵是周永旭,不费吹灰之力将两名打手点昏摆平。
巷口的三名打手三方戒备,等候搜巷的两同伴出来。
安顿好两个被打昏的人,他站在巷内吹了一声口哨,举手相招,同时向巷口迎出。
巷口的两名打手看不清同伴的身影,以为同伴有所发现,闻声奔到低叫:“怎么啦?有发现……”
“发现两条病狗……”他说,声出人已近身。
“砰!”第一位仁兄左胁挨了一拳,有骨折声传出。
几乎在同一瞬间,第二位仁兄的耳门挨上了一劈掌,应掌昏厥,第三个打手还弄不清怎么一回事,也倒了。
五个人皆被拖人小巷,每个人的右手和右腿的关节,皆被拉脱日并且扭转半圈,即使能治好,一月半月绝对起不了床。
他手下留情,伤不致命恰到好处。
四更左右,他已解决了十二组负责搜捕的打手,然后开始清除把守要道的人,如法炮制将人打昏拉损关节。
四更尽,全镇大乱。
骆府人心惶惶,出动所有的人手,搜遍大街小巷,救回六十余名重伤不能行走的人,所有的人皆被撤回,死守骆府,也许会平安,黑夜派人外出太愚蠢了。
大门外有四个警哨,五更三点全躺下了,脑袋各挨了一颗飞蝗石,最后倒下的人居然能狂号求救,把在内把守的人引出,二十余名高手遍搜附近,毫无发现。
接着,从后花园又传出叫声,人侵的黑影神出鬼没,前后闹了一夜,被击伤的人,谁也没见到偷袭的人。
次日一早,骆家的爪牙遍搜全镇内外,鸡飞狗走风声鹤唳。
镇南十余里的浮沙口镇就有巡检司,八爪蜘蛛神通广大,召来了巡检大索镇四郊,沸沸扬扬闹了一整天。
夜来了,骆府戒备森严,如临大敌,灯火通明哨岗密布,但尽管戒备严得不可再严,屋前屋后仍然不时传出叫声。
三更以后,宅院内开始有叫号声传出了。
警哨密布,仍未能发现神出鬼没的入侵者。
被打伤或击昏的人,绝大多数是被小石所击中的。
这一夜,共有二十八个人受了重伤。
骆家的人开始疑神疑鬼,不安的情绪随时光的飞逝而增涨。
每个人皆开始为自己打算了,聪明的人开始在想:下一个会不会是我?要怎样才能避免受到伤害?
次日,大风庄的高手全部赶来了,八爪蜘蛛的两位拜兄也赶来相助。
夺命神判应深,是银剑应奎的堂叔,理该赶来。
老二千手神君郝昭,是在傍晚时分赶到的。
两人皆住在和州南面西梁山下的梁山镇,接到拜弟的手书专程赶来相助。
人暮时分,大风庄失火,有十余条好汉,被人不明不白打昏并扭伤手脚关节,火烧掉了七八间房屋。
快马将消息传到,已经是二更初。
八爪蜘蛛狂怒之下,立即带了人赶回大风庄。
岂知正好中了周永旭的调虎离山计,八爪蜘蛛一群高手往大风庄赶,他却往乌江镇依计行事,二十几里半个次便赶到了,重施故技放翻留置的十余名警哨,然后放火烧毁东院的两栋房舍。
黎明时分,爪牙们发现照壁上留下的两行字:“警告骆家众爪牙。明日将开始屠杀,决不留情。知名不具。”
这两行字,令众爪牙心惊胆跳,惶然不可终日,一个个愁眉苦脸像是大祸临头。
有人开始溜走,当然是些聪明人。近午时分,桃花坞的紫阳观紫阳观主,带了四名老道搜完紫阳观至镇北一带小村落,失落地转回紫阳观准备进食,食毕打算向南搜。
距观有两里,小径穿过一座树林密布的小丘下。
老道佩了剑,手握特大号的三尺长拂尘。
其实,这种长拂尘该称云帚,用作兵刃十分趁手而霸道,出手时威力可及丈外。
其他四名中年老道尾随在后,鱼贯而行,身后的中年老道发话道:“观主。咱们这是枉费心力,不会有结果的,咱们这一带,不要说躲一个人,即使躲了上干人马,也无法将他们搜出来的。”
“不许多说,无论如何,咱们得尽心力,今晚我要到骆府相助,定可将这神山鬼没的家伙擒住。”紫阳观主恨恨地说。
丘上的一株大树下,突传出一阵长笑,周永旭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树下,笑完道:“紫阳观主,你一个方外人,提刀带剑,哪像个有道全真?你要擒住谁呀?”
紫阳观主并未见过周永旭,讶然问:“咦!你是谁?你认识贫道?”
“哈哈!谁又不认识大名鼎鼎的紫阳观主?”
“你是……”
“你看在下像不像神龙浪子?如果不像,你总该认识这把银剑吧?”说完转身,让老道者背上系着的银剑。
老道一惊,沉声道:“果然是你。好啊!这几天大闹骆府的
“正是区区在下的得意杰作。哈哈哈……”
“你该死!”老道怒叫,扬云帚向前迎去。
他仍在笑,笑完说:“你别说,我不要你死,我要你代为传话。”
两老道左右齐出,两面一抄,形成合围。
“锵”一声剑啸,他担下银剑又道:“老道,你们最好一起上。”
老道已迫近至丈内,冷笑道:“小辈,你未免太抬举你自己了,呔!”
沉叱声中,云帚直抽而出,罡风骤发,劲风山涌,好一招奇急猛烈的“流云飞瀑”。铁帚柄长有三尺,尘尾长两尺二寸,威力可及五尺以上。软硬兼备,可说是外门兵刃,很难招架。
他一声长笑,飞返八尺,笑道:“你这人未免……”
老道一声沉叱,冲上再次逼近,云帚一抖,劈面扫来势逾奔雷。
他仍不接招,侧射丈外,从两名老道中间闪电似的掠过,先脱出重围再说,避免四方受敌。两名老道未料到他脱困,来不及拦截,同声叱喝,双剑跟踪追击,猛扑而上。
紫阳观主也随后跃进,衔尾追袭。
他不再闪避,一声长笑,银剑吐出缤纷剑虹,招发“分花拂柳”,趁人两名老道攻来的凶猛剑影中,“铮铮”两声暴响,荡开如山剑影切人,剑趁势左右分张。
人影乍合乍分,他飞退八尺。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