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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了,去不去,还是五师叔来做一个决定。”王画说完了,正想告辞,外面一个小青年闯了进来。
长得很魁梧,浓眉大眼,身上还背着一个铁臂弓。进了门喊了声:“大母。”
然后看着王画,好奇问道:“大母,他是谁?”
现在待客很有讲究的,如何坐,茶杯器皿放在什么样的位置,是按来客身份布置的。现在是自家祖母亲自待客,可将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青年,放在一个贵宾位置在招待。
小家伙很好奇。
当然王画将血甲往身上一披,立即就明白了。可今天也是不训练,王画只穿着一身青绸衫,连他的银鱼袋都懒得挂。尽管军旅的生涯,使他磨上一层硬朗的风霜,可因为喜欢读书,本身性格淡,还是有一点儒雅的味道,就象一个贡生一般。
小家伙一眼没有认出来。
“快来见过王将军。”老夫人和蔼可亲地说道。
“王将军?冠军候!”小家伙嘴张得多大的,过了半天才连蹦带跳地窜到王画身前,再次问道:“你就是那个小冠军候?”
“不敢,正是在下。”
“久仰,久仰。”小家伙乐得眉开眼笑,在王画身前直转悠,转得王画眼睛都花了。过了半天他才说道:“可不象啊。”
“怎么了?”
“就凭你这小身板,还没有我强壮,是那个将默啜杀得屁滚尿流的小冠军候?”
王画微微一笑,他目测了一下小家伙背上弯弓的硬度,说道:“你将背下的弓解下来,交给我。”
“好啊,想试我的箭法吗?你未必是对手哦,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薛家箭。”小家伙开心地说道。
王画将弯弓接过来,他问道:“请问这位师兄弟大名?”
薛仁贵虽然死了十几年了,可他儿孙一大群,当然禀程他的事业的只有薛讷与薛楚玉最有名气。孙辈当中只有一个薛嵩毁舆参半,为佼佼者。
老夫人说道:“他正是你刚才所提的小嵩儿。”
“你提到我?”薛嵩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那正巧了,王画也看着这个薛嵩,块头很大,比自己至少还高上七八公分,不过王画块头在普通人中间算高的,可在血营中间只算是中等。他只有一米八不到,但血营中超过两米的猛人都有几十个。论块头,自己还真没有他大,算是“小身板”儿。
他说道:“是京城里几个血营弟兄说过你的。”
说完了,他一运气,缓缓将弓拉开,越拉越满,然后大喝一声:“呔!”
弓臂随着他一声喝,断了。
“不会吧!”薛嵩将断弓接过来,也傻了眼。这可不是一般的军制弓箭,也算是加强过的,普通人都很少将它拉满,根不要说将它拉断。这得多大力气?
“不信?”王画将手腕放在桌子上,意思不信掰个手腕试试。
薛嵩不信邪,真试了,真输了!
薛嵩看着薛老夫人,老夫人会意,她说道:“你将你爷爷那把弓拿出来吧。”
薛仁贵用的兵器?王画产生了兴趣。一会儿薛嵩一边小跑着,将一把大弓拉过来,交到王画手上。
看一把大弓,不但粗大,还是特地用产生大食的乌精铁打造的,虽然似乎好长没有用过,但保养得好,到现在还闪着乌黑的光芒。王画拉了拉,好沉手!
薛嵩说道:“这是我爷爷专用的铁臂,一般人根本拉不开。”
王画刚才试了一下,心中有数,他说道:“未必。”
说着走出厅外,让薛嵩从箭壶里拿出一根箭出来,搭在大弓上,再次运用,渐渐弓被拉满。
放!
这是多大的力量,只听得箭嗖地一下子,连影子也没有看见,就射中了对面那棵大树。而且没得只剩下箭羽在树外面,还在继续摇晃着。
难怪当年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这样的铁臂弓射出的箭,就是自己估计都无法格挡,不要说那些来不及防备的突厥勇士了。王画赞道:“好弓。”
老夫人面带微笑,说道:“既然王候爷喜欢,就将这把弓送给你吧。我想信先夫在天亡灵也会喜欢的。”
王画也不矫情,说道:“多谢。”
薛嵩还在发傻,又跑出去,看看那支没入树干的箭,回来向王画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什么时候出生的?”
“九月十六。”
“正好大我十五天,得,大哥,小弟以后就跟你混了。”
敢情他将进入血营当作混了,王画还不知道,以后几个牛人陆续到了军营后,事情更多。他一笑说道:“跟不跟我混,不要问我,问你的父亲大人,如果他同意,拿着他的书信来,血字营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那还谈个屁,薛嵩无奈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不过今天我们也算是师兄弟见面,我请你喝酒去。”
“那好啊。”喝酒打架最喜欢了。
与老夫人告辞,老夫人只是笑笑,这个小徒孙说到底,还是没有死心,想将自己这个小孙子勾进血营。但她没有吭声。转了几条街,来到李红所说的那个酒肆。
两个人走了进去,酒肆不是很大,生意也不是很好,十几张桌子,只有三四张桌子有客人。不过酒肆布置得很雅净,墙壁上裱着几张字画,只是不是出自名人手迹。两个穿着青布裙的婢女在招待客人,还有一个青衣少女坐在酒台后面弹着古筝。
青衣少女长得很干净清丽,一张修长的瓜子脸儿,素面朝天,穿着宽大的古裙,给人一种很安静淡逸的感觉。如果这家酒肆放在江南,这样的布置,这样的清淡少女,生意一定会红火的。
可这是在长安,生意最好的酒肆都是酒胡子开的。
酒胡子就是西域中亚人在长安的酒掌柜老板。因为他们外形与中原人两样,深目、高鼻、多髯,所以长安人称这类酒掌柜为酒胡子,唐朝诗人徐夤写的一首诗,名字就叫《酒胡子》,恰与真相似,毡裘满颔须。但不是这些酒胡子会做生意,一是西域出好酒,也就是葡萄酒,二就是胡姬。许多迁入内地的胡人女性,为了谋生,她们以卖酒为职业,由于她们生性好动活泼,一边斟酒,一边佐以歌舞,这让酒客很容易陶醉其间。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李白写的。一些富裕精力充沛的少年,在玩尽兴后,都喜欢跑到有胡姬的酒肆中喝酒,一是可以喝到正宗的西域美酒,二是可以看到胡姬艺伎,甚至主动与胡姬跳舞,胡姬也不会生气。这放在有许多中原礼法存在的中原女子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了。至少没有胡姬那么奔放。不但长安少年,连外来的游客也喜欢这种气氛。
因此,这家酒肆虽然雅致,但生意却一直没有红火起来。
王画没有吭声,薛嵩手一招,喝道:“来十坛酒来。”
王画吓了一跳,敢情这个小师弟还是一个酒桶子。十坛不多,最少也有二十多斤,就是葡萄酒,同样有酒精度的。别说味道好,照样会喝醉人,而且一旦醉了,后劲还很大。
打开酒,少女曲调一改,变成一首《前溪》。这是一首南朝的音乐,东晋沈充所制。隋文帝平陈,把南朝的音乐总辑,合谓之《清商乐》,又名为《清商伎》,还有《国伎》、《高丽伎》、《天竺伎》、《文康伎》、《安国伎》与《龟兹伎》合为七乐。到多才多艺的隋炀帝手中,又改成清乐、西凉、龟兹、天竺、康国、疏勒、安国、高丽、礼毕九乐。唐朝又去礼毕,加高昌、造燕乐,成为十乐。
但在唐朝,与现在的国人有点相似,似乎崇洋媚外,钢琴的地位不知高于国琴的几百倍,几千倍。唐朝中的中国正统音乐,几乎都在《清商乐》里面,可地位在十部乐中最低,所以弄到最后,隋朝《清商乐》里收集的乐谱几百首,到了武则天手中时,只剩下六十九首,到了唐末只剩下三十二首。
现在公开弹论《清商乐》里面的曲子的人很少了。
但王画听了很喜欢。
薛嵩根本不感兴趣,如果不是这个牛气的小师哥带着他进来,象这样的酒肆,喝酒不要钱,也不会踏入半步。他说道:“我说大哥,带我混吧。大不了我将大伯父的那匹宝马偷给你。”
薛讷的座骑偷给自己,这个大师伯还不立即找到血营与自己拼命。王画笑了起来,他说道:“宝马我不要了,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好,是不是你们军营奋战的故事?”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讲一个大诗人,他小时候看书看不下去,经常丢下书逃学。一天东逛西逛的,看到一个老婆婆坐在矮凳上,手里拿着一个铁棒子,在磨马石磨着。他很奇怪,就问老婆婆在做什么。老婆婆答道,我在磨针。这个人就更奇怪了,他又问,老婆婆,不对啊,针那么小,而你磨的是一根大铁棒啊。老婆就说道,是啊,我这根铁棒是很粗,可我每天都磨啊磨的,总有一天,我会将它磨成针的。”
听到王画说起这个故事,那个弹筝的少女讶然地抬起头,看了王画一眼。
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薛嵩不解地道:“这不是犯傻么?”
这是取自李白的一个传说,但肯定不是真的,就象愚公一样,只是一个寓言,当真有人这样做,还真傻了。
那个少女在酒柜里答道:“这位壮士,他说的意思是让你下功夫去琢磨,并不是让你去磨这根针。只要功夫下得深,连铁棒都能磨针,况且其他的事?”
王画抬起头,看到这个少女冲他嫣然一笑,很是明媚的模样。王画拱了一下,算是招呼。
“可是还不行啊,我的父亲大人,你不知道家教很严的。”薛嵩抓耳挠腮地说道。
王画想想也是,不然他不可能那么晚才逃到河北去参军。想了想,说道:“我还有一个主意,但你有可能会吃点皮肉之苦。”
“没有事,我这皮肉很粗的。”
王画压低声音说道:“真不行,这条计策,也管用。比如明天你喝醉了酒,正好碰到张控监家的奴才,他又挡了你的路,于是你一怒之下,将他揍了一顿。或者再过两天后,又喝多了酒,遇到了相王家的奴才,再次展施一下你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