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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王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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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两个人不知道。张居正是想,冯保是不是已经死定了?要是冯保必死,无论他张居正怎么做,也救不活,那他又何必要救冯保?如果他一出手,就把冯保救了,又能把首辅高拱除掉,能一举两得,为什么不做?只是怎么做,才能除掉高拱?张居正一时无计,对徐爵说:“你回去,跟冯公公说,虽然我跟他处境不同,但我也亲眼看见过高拱如何对待前首辅徐阶的。要是被高拱搞垮了,只怕他会连性命也没了,我一定帮他。”

高拱静坐在琴室,御史和给事中的奏本越来越多,堆在他书案上的副本已有厚厚的一撂了。高拱的门生故吏把六科给事中房变成了战场。

大明朝的言官最仇恨宫内的太监。本朝从嘉靖皇帝到先皇隆庆皇帝都喜欢把自己幽居在深宫里,不上朝,不视事,一切诏旨、圣命都由六部呈递给内阁,再由内阁大学士汇总,把每一个奏折的要点摘录出来,并替皇上写好批文,有的写上了如何实施的命令,有的写上:知道了。内阁为皇帝用墨笔所写的批复意见就叫“票拟”。这些奏折由文书官转交给宫内的太监,最后到了司礼掌印太监手里。他会代皇上用朱笔写上圣旨,司礼太监替皇上用朱笔所写的批复叫“批红”。

高拱冷笑,所有的奏章都从冯保的手里过,但冯保无奈,也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给事中与御史们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把他活活扼死。

陈三谟脚下无声,来到面前,轻声说:“相爷,徐爵天天夜里出入东华门,不是在张居正的府内、书房密谋,就是与姚旷在茶楼听戏,两个人去听昆山腔。'① 嘉靖时以魏良辅为首,历数十年,兼收各家之长,终成南戏主流。'①戏台上唱的是《拜月亭》,他两个人在台下嘀嘀咕咕商议私事。”

高拱冷笑,这也是必然。他不除掉张居正,张居正早晚也会除掉他。

阁内很静,没有一丝声响。阁臣中高仪年长,但入阁才一个多月,资历最浅。三个人坐西庐执事,他又排位最末,一般很少说话,非问询决不提案。凡有高拱提议,张居正大都附议,高仪更是没什么异议。从前凡要决事,都由高拱先说话,他说过了,张居正附议,高仪也没有不听的。这会儿首辅和次辅两个人意见相左,矛盾一触即发,高仪只能分外小心。

高拱想,张居正肯定会对言官弹劾冯保表示不满,他要是当场说出来,就厉声驳斥他。单只是冯保在万历皇帝6月初十登基这一刻站立在皇帝身边,受了百官拜贺,还比比划划,像要替皇上说话,这一件事就足以治他死罪。张居正再是巧言善辩,也救不了冯保,他敢说冯保不是大逆不道吗?他敢说冯保没有狼子野心吗?

高拱问:“言官弹劾冯保,要不要请皇上处罚他?不知太岳兄怎么想?”张居正笑了笑,说:“请首辅决断吧。”高拱很严肃:“我大明朝自太祖开国至今,已历十三世,到了嘉靖和先皇,圣上竟然有了新招数,躲在深宫,不理朝事,只靠一些太监、内侍传达中旨。这大明王朝怎么能治理好?什么叫圣旨?那是内阁阁臣票拟,皇上亲手批复的旨意,哪能只由皇上身边的大珰小珰写一朱笔条子,就算是旨意了?皇上身边有冯保这样的奸人,必坏大事。趁皇上还小,冯保必除。太岳兄,我知道你跟冯保私交很好,可你不能辜负了先帝托孤之意啊?”张居正笑得浅淡:“我听你的。不瞒你说,冯保这几天也知不妙,派人来找我,想要我跟首辅说情。可我知道这个情说不得。”高拱很高兴,胸有成竹地说:“大明朝有那么几代宦官专横跋扈,闹得乌烟瘴气,朝廷上下,没个安宁。但愿万历朝有一个新气象,就这么定了。”张居正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放过冯保,给他一条生路,让他去跟吕芳看守皇陵?”高拱摇头,说,决不放过冯保,打蛇必打七寸,冯保这一次必是一死。

李氏执意要和儿子睡在一起,看着他,他还小,可不能让宫女把他给带坏了。晚上大殿里静悄悄的,她要儿子过来,睡在她的床榻上。儿子渐渐长大,不能搂儿子睡一生一世。女人乳香,孩子肉香,母子情深,依偎在一起,滋味极好。大明朝这一只庞大的旧船,正载着她们母子,在惊涛骇浪中行进。

万历问:“娘,张先生答应了,要封娘为皇太后,高拱会不会答应?”李氏心里也没数,三个内阁大学士中,她最看重张居正,每逢想到张居正,她就会有点儿心慌、脸红。朝臣之中她见得最多的就是张居正。张居正给太子讲学,她常在一旁听。张居正说话,声音亲切、郑重,很悦耳,她听着舒服。这大概跟很少见男人有关吧?

万历问:“娘,张先生说了,晋封你做太后,这行了吧?”李氏悄声说:“张先生说还不行,得高拱说才行。”万历不做声了,他心里怕高拱。站在东暖阁外时,从侧面看,高拱满面流泪的脸拉长了,形象很恐怖。他说:“我怕高拱。”李氏说:“你是大明朝的皇上啊,要怕,也是所有的人都怕你,你不能怕别人。”

万历躺在母亲怀里,睡不着。母亲的身体是丰腴的、美好的、成熟的。他还不是个男人,对这身体有着莫名其妙的复杂情感,喜欢、贪婪。

李氏是宫内的宫女,先皇被封为裕王时,她只是裕王宫内的宫女。裕王身子骨弱,平时就不喜欢一个人睡。有一天身边无人,就把她招幸了,那时她还小,只有十六岁。裕王叫她侍寝,她说:“我睡在你身后,行不行?”裕王笑着点头,她就像只小猫,趴在裕王身后睡。裕王摸着她,摸着她丰腴的身体,想着她会来侍候他,女人都是这么做的,就连他娶来的妃子也是这么做的。她们知道,裕王可能就是一代皇上,她们得讨好皇上。这一夜没什么事,第二天裕王府的侍妾妃子们过来,嚷着说,给她喜庆一下,要她拿出染过女人元红的丝巾来。她拿不出,说:“没有啊。”众女人又惊又怪,问她:“你没跟裕王睡啊?”她说:“睡了。”又问:“睡得好吗?”她说:“睡得好。”女人说:“好就行了,拿出来啊?”她又糊涂了:“拿什么啊,你们说明白点儿,别弄糊涂帐啊?”女人瞅她,说:“不知道是你糊涂,还是我们糊涂,或者,是你装糊涂?”说来说去,众女人都笑,原来裕王没碰过她。女人尖声笑着,有的笑得前仰后合,躺在床上打滚,笑得肚子疼:“这就算是睡过了啊?那我可跟好多的男人睡过呢!”

女人们笑着走了,扔下了她一个人,她就哭,一直哭到天黑,决定去找裕王。她想得很悲壮,去见裕王,问裕王,为什么要她侍寝,却不宠幸她?然后她就去死,悲悲壮壮地一死,让裕王后悔。猜不准裕王会不会流眼泪,他要是能哭,掉几滴眼泪就好了。

晚上她就直接去了裕王书房,裕王正读书,身边有两个女人,那两个女孩儿比她乖巧,见识过男人,也懂风情,看她来了,就笑,一准也知道了她侍寝的事儿,笑得怪模怪样。她就问:“你昨天晚上要我侍寝,是不是你要我了?”裕王有点惊讶,说:“是。”她说:“那你为什么不要我?”话刚说完,心里委屈,泪水就哗哗地流出来,裕王这人喜欢女人,性子绵软,最见不得女人哭,一见她哭起来,就有点儿慌了,说:“我喜欢你。”

裕王说者无心,可她听者有意,就说:“那好,我就坐在你书房门口,今天晚上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等着你。”

那天见到她后,裕王有点儿心烦意乱,办公事时有点儿心不在焉。天要黑了,他还有点儿心慌,不想离开书房,但走出书房门,真就看见她站在门口,等着他。裕王很镇静,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裕王把她带到宫内,说:“你就侍寝吧?”她跪在床上哭了,很委屈,说:“我不会,她们都笑我,我哪会这个啊?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你会不会不喜欢我?”裕王为她脱了衣服,抱着她,把她放在宽大的御榻上。

那天晚上,她皱着眉,在裕王与她温柔时,对裕王说她愿意为裕王生一个儿子,她能生儿子。裕王不相信,他很小就跟女人在一起了,也只生出了三个儿子,他笑:“生儿子那么容易?”

但她真生了儿子。她儿子成了大明朝的皇上,她成了一个寡妇。寡妇有什么了不起?她从来也没与裕王有过如饥似渴的爱,也没那么多的渴求。有儿子,不必像那些要被赶出宫的宫人一样,她还有好日子过。

万历睡不着,白天听冯保说有一本书很好看,书名叫《水浒传》,是一本小说。他不明白什么叫小说?问冯保,冯保说,小说就是白话。他懂什么叫白话,张居正给他讲课时,告诉他坊间有茶馆酒肆,专有人在里面说古论今,大讲白话。他问过张先生,白话是什么?张居正告诉他,就是一些口耳相传,传来传去的故事。多好听啊,故事一定好听,他喜欢。他问冯保,什么叫《水浒传》?冯保说,本朝有一个人,他叫施耐庵,写了一本书,那书太好看了,坊间印了好多,人家有的不买吃不买喝的,只买他这本书。冯保在宫里,陪走了一路,给他讲了一段“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太好听了。他问:“那一本书里的白话都这么好听吗?”冯保说:“有更好听的呢。”他喜欢,对冯保说:“你拿来我看。”冯保说:“要十两银子呢?”他急了:“我给你十两金子。”冯保讨好他:“皇上,我偷偷去弄来给你看。”

他惦念那本《水浒传》,等着冯保拿来,他要偷偷放在宫里,等没人时看。

天亮了,冯保没拿来《水浒传》,垂头丧气地站在皇上身旁。万历问:“你怎么了,大伴儿?”冯保跪下,说:“皇上,奴才要没命了。首辅大臣说,是我祸害了先皇,还要祸害皇上,要拿我问罪。要把我拷打死,杖我二百,我非死不可了。”冯保说说就哭了,哭得很伤心。

万历很惧怕,心一下子闪得厉害,咚咚直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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