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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道:“奴婢谢皇上,请皇上再赐奴婢一支用过的笔吧。”
康熙把笔筒里写过的笔给了我,我也低头退了出来。出了门大吐了口气,精神百倍,有皇上的支持,看来定会收获不小。李德全叫住了我道:“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请收下了吧。”原来是一块玉,我也不客气,笑道:“那奴婢就替江南百姓收下了。”
皇上果然给我派了两内卫,也在官榜处贴了榜文。一夜之间,连十三府的厨娘都知道了,被大家团团围住。拍卖会在京城里最大的春兰戏院举行。这是大清朝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拍卖会,人潮涌动,连在京的阿哥们都来了。幸亏有衙役维护秩序,门口就有募捐箱,凡是要进场的,先投银一两。
九点钟,场里已是站满了人,前面坐着些有权有势的人。我穿着身男装,走上了台,十四就窜了上来,我低声道:“十四爷,你下去,马上要开始了。”
十四粘着我不走,喜出望外地道:“今儿我帮你,全听你吩咐还不行。”十阿哥也蠢蠢欲动,我忙对十四低语道:“你快拦住十阿哥,不然你也一起下去。”十四果然把十阿哥挡在了下面,十阿哥撅嘴冷哼,八阿哥则一脸笑容,却是满眼探究之色。
我敲了一下锣道:“大家静静,先听我把规则介绍一下。”
全场慢慢地静了下来,我大声道:“首先本人替江南百姓谢皇上龙恩,其次要谢在坐的所有贵宾。此次活动属于民间义卖,众人拾柴火焰高,希望在坐的各位,能慷慨相助。今儿拍卖所得进款,全捐给江南受灾的百姓。请大家听仔细了,本人报第一个价格是原价,您若想买,必须增加价码,每喊一次最少加十两银子,谁的价最高,归谁所得。现在开始第一件物品,皇上的手杖一根。起价一百两。”
十四低声道:“太低了吧!”我自行其道,大嚷道:“这是当今万岁爷用的手杖,您想想,若是买回去了,不仅做了善事,还可成为家里的传家宝,对您的子孙来说是多大的荣耀。”
话音刚落,有人出了八百两,我大喊道:“八百两一次,还有加价的吗?皇上的手杖既是赐给王公大臣,也是天大的恩泽,机会难得,还有人加价吗?不然就归这位兄台了。”
一个穿蓝色长袍的人大喊道:“我出三千两。”
大家都把目光给了他,他一脸自豪的神色。左边有人不服气了,大声道:“四千两。”
十四与下面的阿哥们都瞪大了眼睛,“四千两一次,四千两二次。”“八千两。”蓝袍人把价格一下抬高了几倍。
听得十阿哥大声挠着脑袋,大嚷道:“妈的,比老子有钱的人,怎这么多。”
结果皇帝的一根紫檀木手杖,以八千两为蓝袍人所购得,我大声道:“请兄台上来,填写姓名,您的名字将会刻在江南的慈善牌上,流芳百世。”
我就把这活交给了十四,十四做了个让我放心的手势。“好,下一件还是皇上捐的御笔三支,起拍价三百两。这三支可是皇上点过状元、探花、榜眼的御笔,多么吉祥,为了您的儿子、孙子,请出价吧!”
“我愿出三千两。”一文人模样的人立了起来。旁边有人加价道:“我愿出五千两。”“一万两。”“一万伍”,连我都要晕了,没想道跟仕途扯上关系,就这么来劲。
“三万两。”一胖胖的五十多岁男子大喊出声,全场一片寂静,他大声道:“若是俺儿子能高中,花再多的钱老子也愿意。”
我大声道:“好,请您也上来,本人再送你一副对联:世上几百年旧家无非积德,天下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
八阿哥鼓掌道:“说得好。”
我向他含首一笑,十四走至我身边道:“让爷也露一手?”
我忙傻笑着,低语道:“十四爷,有失您的身份,下面就德妃娘娘送的东西,您好像不太适合。”
十四这才作罢,我又大声道:“接下去是德妃娘娘捐的象牙梳子一把,这可是当年进宫的贡品,德妃娘娘听说这次义卖,把自己心爱的东西献了出来,在下以为,在坐的多为男子,哪位若是想讨夫人欢心,良机难求。起价一百两。”话音刚落,先是笑声一片,最后以一千两的价格被人买走。
加上皇上赏我的玉如意,以及那拉氏等给的首饰,大小共百来件东西,拍得十七万八百两银子,加上进门的碎银,共得十七万九百六十三两。
我也随几位阿哥到乾清宫复命,十四朝康熙道:“皇阿玛真是让儿臣大开眼界,不过几样小东西,竟卖了高出几倍的价格。”
八阿哥则笑道:“儿臣还是觉得容月的对联说得好。”康熙问道:“说来听听!”
八阿哥把对联又说了一遍,康熙盯着我赞道:“想不到还是个才女,丫头这些银子打算怎么办啊?”
我恭敬地低头跪道:“回皇上的话,奴婢马上买粮送至江南,由四爷、十三爷分给百姓,请皇上允许奴婢出京。”
“好,你就去吧,也给老四、十三打打气。带话给他们,朕知道他们的难处,让他们尽所能好好办差。回来朕要好好赏你们,去吧!”
我谢了恩,低头退了出来。没出宫门,就被十四追上了,大声喊道:“容月,我陪你去如何?”
我驻足施礼谢道:“不用了十四爷,皇上都派了内卫给我,若是爷也去,别人会骂容月故意为之的。”
紧跟而上的八阿哥眼里端满了赞赏,温柔地道:“容月说得对,四哥与十三弟定会把事办好的,咱就在京听好消息吧。”
九阿哥阴着脸始终不发一言,我施了礼,坐着马车急奔回府。二日后,我押着满船的粮食,南下扬州。船家知道缘由后,连夜赶路,十日后总算到达扬州,让船停靠在城外,跟一内卫进了扬州城,城里到处是逃难的百姓,忙向驿站而去。
夜幕降临,才见四阿哥与十三匆匆进门,我欣喜地跳出门槛,笑嚷道:“四爷、十三爷。”
他们两人均是一愣,十三笑着跑上来,见我张开双臂,又往后一退,笑道:“你怎么来了?”
四阿哥立刻换了张冷脸,责问道:“谁许你跑来的,万一出乱子怎么办?”
十三也收起了笑容,我撅嘴道:“我这次可是奉命而来,江南灾情怎样了?”
十三拍着桌怒声道:“大水是退了,难民越来越多,许多饿死街头。我与四哥天天忙着修堤坝,筹钱。这些可恶的盐商,就是不肯多出钱。”
四阿哥拿着佛珠,忧心如焚。我笑道:“我给你们送粮来了,还不拿好菜招待我。”
十三惊喜地问道:“朝庭筹到钱了?”
我摇摇头,他又失望的坐了来了。四阿哥越来越沉默了,一声不吭,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了。“是我筹了十几万银子,运了一船粮来,过几天杭州的一船也快到了,帮你们个小忙。”
四阿哥抬起了头,释然地笑道:“好啊,只要把眼前的事摆过去,爷就不信,敲不开那些奸商的嘴。十三去吩咐厨子烧几个好菜,慰劳一下咱大清的第一善人。”十三朝我揖揖手,笑着出了门。
四阿哥拉过我,抱着我轻声道:“谢谢你。”我在他耳际轻声道:“一切都会好的,皇上让我带话来说,他知道你们的难处,希望你们尽力所为。”
夜幕降临,天气异常的闷热,索性将饭桌移到了院中。三人举杯对饮,谈笑间仿佛回到了从前。
十三用完餐后就早早地进了房,许是想都给我们相聚的时间。看四阿哥回屋挑灯批折子,心里记挂着十三,我轻声道:“四爷,我去看看十三爷。”
他微微含首,我进了隔壁十三的屋子。昏黄的灯光,一下没看清,边摸索边轻问道:“十三爷,你睡了吗?”
十三从床上跃了起来,摇头晃脖子地问道:“有事?”
见他疲惫的神情,真为他的身体胆忧。我询问道:“这就睡了,漱洗过了?”
他倚在床上,懒懒地答道:“累死了,那来那么多讲究。”
天下男人一个样,懒惰还有理由,这时小顺子捧了水进来,我伸手拉他道:“快起来洗干净,再睡。”
他咧着嘴,却纹丝不动,我朝小顺子摆摆手,小顺子就出了门。搅了湿巾递给他,他憨笑着接了过去。
“坐好了,今儿我给你洗脚。”我话音刚落,他就忙推辞。
我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脚板,他才傻笑着接受,眼眸里满是幸福的光芒。帮他拖去了袜子,刚一碰水,他就反射性地提了起来。
我试探水温,并无不妥。好奇地把他的脚一抬,才看见脚底布满了磨破的血泡。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地道:“疼吗?”
他又傻笑道:“不疼,爷是男人,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轻轻地给他洗了脚,吸吸鼻子道:“十三爷,躺好,看看容月的技术如何?”
他动容地卧躺在床上,任由我按摩着,一会儿就听到他均称的呼吸声,又给他的伤口处擦了药,才退出了房。若是连十三这样的好人,都圈禁十年的话,这康熙也不值得我尊敬了。
回到四阿哥房中,他拿着佛珠,坐在床上静思。见我进来,轻问道:“十三弟睡了。”
我二话不说,翻过他的身,拉过他的脚,脱起袜子来。迅雷不及掩耳,他都没有防备,不解地笑问道:“你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