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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送了宁儿过来,在我看来是放个内线在我身边。府上现如今除我一共十几个仆人,十三把总管的职责交给了我。所以刚开始,也挺忙,一一对府上的东西做了登记。半个月一晃而过,才想起如今自由的很,于是偷偷溜出了府。
在路上叫了辆马车,买了身男装,直奔清雅居。点名老板一见,江子俊愣了好长一会儿,才拍着脑门笑道:“你看我这眼神,原来是容月啊!”
我佯装紧张地环顾四周,手指对着嘴道:“嘘!江兄我们到里面一叙。”
江子俊看我神秘兮兮的样子,忙把我请进了他的办公房,一脸担忧地问道:“你偷跑出宫了?这可是大罪啊!”
我哭丧着脸道:“是啊,没去处,所以躲到你这里来了,江兄不会见死不救吧?”
他虽担心还是安慰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得马上送你走,这里不安全。”
看他紧张慌乱地动作,我抿着嘴笑,哈哈笑道:“我骗你的,看你急得,不过你可真是好兄弟。”
他这才明白过来,笑骂道:“你个小丫头,倒捉弄起我来了。不过来得正是时候,酒楼开业快一年了,昨儿我一算共获利八万四千两银子,你的四万二千两如何处置?”
我欣喜地嚷道:“这么多啊?要是提走了,可不是要被银子压死。这样吧,二千两我就不要了,算是江兄的补贴,另外四万两,我想拿出一部分钱在近郊买个大的庄子,余下的想开个好点的客栈,不知江兄有没有这个兴趣?”
江子俊温和的笑道:“只要你愿意,我当然乐此不彼。不过那钱我可不要,我们可是说好的,要按规矩来。”
“成交,不过还是要烦劳你去看位置,最好离贡院近些,好招揽上京的学子。”在古代最让人兴奋的莫过于此了,古人的钱真好赚,我心里乐开了花,我成富婆了,一个越来越富的富婆。
江子俊见我自己乐呵呵的傻样,坐在一旁宠溺的看着我。我忙朝他摆手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看你女儿一样。”
江子俊竟脸生红晕,侧头笑道:“我哪有你这样大的女儿?我的夫人还在娘肚里呢?”又盯着我道:“我怎没见你长大,还是老样子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切,难道要长皱纹才算长大吗?再说了不过十七岁,想让我举指像老欧吗?”
江子俊笑而不答,于是又把假失忆的事说了一遍,让他有空都到十三府一趟,假意不认识我,免得以后露破绽。他越听眼睛瞪的越大,最后无奈的朝我点点头,好似我要逼他为娼似的。既然是失忆,也就不能跟小芳儿见面了,赶紧出门往回走。
既然出来了就逛逛街吧,穿着男装即使逛妓院也没什么大碍,不过那地方太脏,本姑娘没兴趣。
记得前面有一家服装店,于是就往前奔去,来古代久了忘了过马路要左右看,一辆马车朝我快速冲来,我当场傻愣在那里。心想死定了,千钧一发时刻,被人一把拉上了马。马车与我擦肩而过,我色白如纸张。
愣愣的都未留意救命之人,等到脚着地了,才回神,傻傻地低头道谢,没想到他又把我拉上马,快速向前奔驰。刚受一惊还没还魂,又被一吓,一时晕头转向。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想着肯定是被人绑架了。
坐在马上,摇摇欲坠,紧抓着马脖子,闭着眼睛,大喊道:“快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混蛋,你抓我干什么?”
那人的贼笑声传来,天,难道来大清是来做压寨夫人的吗?还是被人劫杀的?
无奈只好央求道:“大侠,你要多少钱我一定给?千万别杀我?”
冒险坐直了身子,向后扭头,那人一只手死死地抱紧我的脖子,让我不能动弹。房子树木快速向后倒退,风刮在脸上生疼。这种落后的时代,即便是被人杀了,十三也不会得知的。反正是个死,朝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人明显吃痛,缰绳一拉,马缓缓地停了下来。就是不放我,又不言语。心想跟你拼了,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甩放开了我,破口骂道:“你有完没完啊,你属狗的啊?”
趁他放手之际,立刻从马上滑了下来。跑了几步回头一看,见九阿哥阴着脸,低头弄着手上的伤口。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九阿哥总不至于杀了我。
四周陌生的景物,又让我目瞪口呆,空旷地田野,却不见一家田舍。不像现代到处是房子,这年头的人家三三两两的,一时不知该往何方?
九阿哥坐在马上双臂交插,神情自若的斜视着我。我只好走近他,岔岔的露着白痴笑容道:“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摆弄着手臂,好似手上挂金牌,尖锐地嚷道:“哟,这是谁啊?”
声音阴沉沉地让我浑身起疙瘩,好歹他救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现如今还有求于他,只好低头服软。
“奴婢先谢九爷救命之恩,真是对不住,奴婢以为是被江洋大盗给绑架了,所以……所以才会……”
“你再给爷说一次,爷像江洋大盗吗?企有此理。”九阿哥阴着脸掉转马头,扬长而去。气得我直跺脚,只好大声喊道:“九爷,等等我呀!”
跟着跑了十来米,被远远地甩在后面,还吃了一身的灰尘。气得我顾不了什么形象,两手插腰气喘吁吁的破口大骂道:“人妖九,王八蛋,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好在今儿穿着男装,满人也未缠小脚,停停走走好不容易看见一农家,奔跑着上前,才得知离十三府还有好几里地呢?
若是不回去,十三府不知道要乱成怎样?看着西斜的日头,加快了脚步往前赶。越走越生气,越走越想停下来。若是三百年后,就是走一天也会坚持。如今虽是宫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有车,安逸久了没了脚力。走了一段路,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了下来。
脱下鞋,低头揉我那可怜的脚,喃喃道:“快来个人救救我吧!”
还没念叨几句呢,前面响起了马蹄声。我兴奋得像拦公车一样,挥手大喊道:“朋友停停……”
马儿越来越近,才看清还是那老九。拉了缰,坐在马背上哈哈大笑,随后伸出了一只手,给我道:“上来吧!”
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冷瞄了他一眼,抬脚就走。别让他隔着门缝把我看扁了,今儿我就算是二万五千里长征,也不稀罕坐他的马。再说了两个男人坐在一起,还一前一后的让人看了还以为是同心恋呢。听着身后的马蹄声,我使劲的挥动双臂,加快了脚步。
“真不坐?那爷可走了,别说爷不帮你。”敢情康熙生的儿子脑子都有点问题,阴睛不定的,让人难以琢磨。见我不理他,反而牵起马跟我一起走。只可惜我不会骑马,要不然趁他不防,抢了就跑,也让这位爷尝尝走路的味道。
“喂,你个死丫头,你倒底想怎样?爷的耐心是有限的。”九阿哥的刺耳声把我拖回了现实。
脚酸得要命,小脚指好像磨破了皮,越来越疼,又不想服软,边走边故意道:“奴婢不想怎样,只想坐在马上被人牵着走。”
九阿哥向来与他没有交情,还曾被他痛打一顿。又是个难伺候的主,我说这样的话,猜想他一定又会扬长而去。等了好一会儿,他竟然不耐烦的说道:“行行行了,爷今儿出门不利,牵着你走行了吧!”
我惊讶之余紧急停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平时不可一世的九阿哥,竟不好意思地扁扁嘴,苦笑着看伸出手来。
见我愣在原地,摆摆手道:“眼珠子要掉出来,你倒底上不上,不上爷可走了。”
天下掉陷饼,还掉到我面前,再不捡,可不就成天下第一号大傻瓜了。我这才乐呵呵地道:“我上,马上上。”
可这马似跟我过不去似的,怎么也上不去,连蛤蟆上树的丑姿势都展示出来了,还是滑了下来。九阿哥在一边哈哈大笑,我气得瞪了他一眼,道:“九爷,好事做到底,快帮我一下了。”
他这才边笑边把我往上一送,让我稳稳地坐在马鞍上。还挺守信,牵着马儿走着,转头取笑道:“满族女儿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我撅着嘴质问道:“谁规定满人都会骑马的?不会的人都了去了,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我会的别人也未必会啊!”
他笑着摸了摸白背,看着一个阿哥给我牵马,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了,现在他应的爽,以后后悔了,指不定给我小鞋穿。反正四处无人,于是低头道:“九爷,你还是上来吧!若让你家福晋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心疼呢,说不定要把奴婢千刀万剐了呢?”
九阿哥应声,笑着一跃而上。紧靠着我坐下,双手环绕着我拉着缰绳。心里又觉得别扭得慌,来时心惊没觉得,现在脸上泛起戏晕。于是略微转了转头,轻声道:“九爷,你往后挪挪,两个大老爷们坐这么近,会引来百分百回头率的。”
“无所谓,本阿哥向来不在乎人言。”这个死老九反而往前倾了倾,我又不好多说,十有八九被他算计到了。还慢腾腾地像在游西湖,实在忍不住了,不耐烦地催道:“九爷让马跑快点了,天都快黑了。”
他却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急什么?你瞧瞧把我的手给咬的,快了,印还没消,你说我该怎么跟